烏莫頓看見雲織,那雙鷹眸頓時閃過了一絲光芒。
趙綏見狀,臉色又沉了幾分,下意識的將雲織的手狠狠的捏在自己的手中。
皇上看見雲織和趙綏,臉上掛上少有的親切,親自站起身走下了龍案:“雲織,大汗的心意你可是懂啊?”
陸雲織看着掛着欣賞微笑的烏莫頓,不由莞爾,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趙綏捷足先登了。
“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上卻笑了笑:“趙愛卿不必過於激動,此時,烏莫頓和雲織已經說好的。”
趙綏一聽,雙眸深黯的可怕,力道又捏緊了幾分,面帶一絲怒色:“你們說好什麼了?”
雲織見狀,便竭力甩開趙綏的鉗制,小聲的提醒道:“你先別發火,皇上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烏莫頓見趙綏這般緊張雲織,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來趙將軍對趙夫人還真是無比的上心啊,將軍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跟趙將軍結親而已。”
趙綏一臉狐疑的看着烏莫頓,冷色陰沉的可怕,就連皇上都有些畏怯了。
“趙愛卿,烏莫頓大汗想認雲織爲義妹,你可有異議啊?”皇帝維持着自己的應有的威嚴。
趙綏那雙冷鷙的眸漸漸的有了一絲溫度,力道也漸漸的放鬆了不少。
雲織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走出皇宮,趙綏丟開雲織,頭也不回的朝前走了。等上了馬車似乎也沒有打算要搭理雲織,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之前的霜降之色。
“你怎麼了?”雲織故意貼近他幾分,輕聲聲的問。
趙綏看着車窗外:“你跟那個烏莫頓事先商量好的嗎?”
雲織就知道,他肯定對剛纔的事情耿耿於懷,便拿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其實他主要的目的是要我爲他傳授絲綢,所以我就說服了他,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趙綏抽開她的手,輕輕的哼了一聲:“你說的倒是輕巧,那我問你,你在梅雨間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在?”
雲織愣愣,便點了點頭,沒敢跟他說烏莫頓險些強迫她就範的事情。
趙綏臉色鐵青,更是氣憤了:“你這女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他對你有覬覦之心你卻一點都沒有防備之心!莫跟我說你看上了他!”無影真是沒用,居然叫烏莫頓趁虛而入!趁虛而入也就罷了,那傢伙居然見死不救,任由雲織在裡面被那個可惡的烏莫頓欺凌!
“你胡說什麼?!沒錯,他的確是覬覦我,不過被我拒絕了,而且我跟他已經商議好了,給他傳授絲綢研製的方法,所以他纔打消了那個念頭。相信不相信隨你。反正我是清者自清。”
趙綏氣的當然不是這,而是氣她不知道保護自己!
平復了情緒後,趙綏轉身便將她攬在了懷中,嘆一口氣:“那個烏莫頓豈是那麼好打發的?看來以後非你在我身邊我才放心。”
雲織心中一陣甜蜜,緊擁着他,露出絢爛般的微笑。
果然應證了趙綏的那句話,烏莫頓第二日便親自來到了承恩公府,帶着貴重的禮品去了別苑。
秦採芳和趙景堂以及永陽公主等人並不知道烏莫頓收雲織做義妹的事情,見烏莫頓單單拜訪雲織,心中各種的不是滋味。
等趙綏從宮中回來的時候,秦採芳便將烏莫頓來府上找雲織的事情講給了趙綏聽,趙綏一聽,倒是笑笑,便將烏莫頓和雲織之間的兄妹關係告訴了秦採芳,秦採芳一聽,心中又是羨慕又是不甘。
趙綏表面上看似沒有計較雲織和烏莫頓的來往,心中卻一直怏悶不快,回到別苑,見雲織和細青等人正在房間裡穿針引線,似乎在忙活着刺繡,便問及了緣由。
夏蓮便道:“那個烏莫頓大汗真是把夫人當做親妹妹看待呢,送了一大堆稀奇珍寶!都是他們匈奴最珍貴的寶貝呢,夫人決定送一副刺繡給他···”
秋霜和細青見趙綏的面色一點點的下沉,不由的紛紛朝夏使了使眼神,然而夏蓮仍然是喋喋不休的說着。
趙綏看見桌子上的一大堆帶着異域風情的首飾和那些金光閃閃的稀罕之物,簡略的開口:“杜絕。”
這時,貼身隨從杜絕便很快走了進來:“大爺,有何吩咐?”
趙綏看了看雲織:“把烏莫頓送來的東西退回去。”
“不準退回去!”她可不能白白給烏莫頓傳授絲綢!
杜絕正要收走烏莫頓送來那些珍寶的時候,雲織一聲厲喝。杜絕頓時收手,現在連大爺都聽夫人的,他可不敢忤逆。
雲織聲音溫和了不少,停下了手中的針線,看着趙綏:“你這樣不是要駁了他的面子嗎?”
趙綏坐下,看着搖牀中熟睡的兆陵和紫菱:“有什麼不好。我們大齊有的是珍品,何須他來送?改日我替你拜訪他就是,你就不要操心贈他刺繡的事了。”
趙綏說完,眼光中閃過一絲不悅。
雲織知道,他的小心眼又開始犯了,只是無奈的瞪一眼他,屏退了細青等人便走上前爲他倒了一杯茶:“當初我跟他說好的,要傳授刺繡和做絲綢的妙法,可是你這樣旁人不就覺得我沒有誠意嗎?大爺,凡事以大局爲重。”
趙綏將那杯茶接過放在桌案上,根本無心品嚐,一把將雲織拽到了跟前,迫的雲織不得不跟他緊密相貼,那眼瞳中引燃一股熊熊的妒火:“我纔不講什麼大局,只要誰敢覬覦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叫他好過。”
雲織捶打着他的肩,撒嬌的道:“我跟他只是兄妹關係。”
“你把他當做兄長,他未必也跟你一樣的心思。你以後不準跟他單獨見面。”他說完,吻着雲織左右躲避的臉蛋。趙綏見她不配合,征服心大起,按住了她的後腦,一通狂熱的深吻。那雙手輕車熟路的探進了她的衣領內,緩慢的蹂躪着。
“除非你答應我別給這些禮物送回去···我可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
趙綏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一臉的寵溺:“聽你的。”
可是沒過幾天,趙綏就後悔了。
等雲織刺好了那副繡畫,趙綏見她繡的是烏莫頓的畫像,並且還把每個細節全部都生動形象的繡了出來,醋意又開始大發了。
“你觀察烏莫頓倒是觀察的挺仔細,連神韻和形態都抓的那麼精準。”趙綏看了之後,嘴角微微下沉。
雲織低頭笑笑,還以爲趙綏是在誇讚她:“刺繡這裡頭的學問可大着呢,特別是畫像,必須要觀察此人的每一個神態。”
“看來你是提前那樣觀察烏莫頓了?
”趙綏乜眼。
雲織聽他語氣不對,擡眸,只見眼前的男人氣哄哄的的瞪着烏莫頓的那副繡畫,語氣也變的酸溜溜的。
“你怎麼總是這樣?一個男子漢,每天都這樣斤斤計較的不覺得很無趣嗎?”雲織走過去,細緻入微的爲他整理着衣衫。
趙綏雙手攬住了雲織柔軟的腰肢,就像一個從母親要糖的孩子:“我不管,你也給我刺一副。”
雲織抱着他的頭顱,也的確像是哄孩子的母親:“我現在就給刺,行吧,大老爺!”
趙綏埋在她的胸間,肆意的吸食着她身上令人迷醉的芬芳···
趙綏阻止雲織和烏莫頓來往,便第二天親自給送進了烏莫頓的行宮。展開了畫卷,烏莫頓看着雲織給他刺的全身刺繡圖,愛不釋手讚不絕口的。
臨走的時候,雲織又贈送了好些絲綢給烏莫頓,烏莫頓心中感激,徹底將雲織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子,永陽公主有些不以爲意,便當着烏莫頓說起了風涼話:“既然大汗把雲織當做自己的親妹子,何不把雲織接去匈奴呢?也一解大汗的思念之情。”
正好趙綏也在旁邊,聽的大爲不快。
烏莫頓聽出永陽公主話中的刻薄,不由冷哼,親切的捏着雲織肩膀,拍胸脯的保證:“雲織,以後你就是我烏莫頓的妹妹,誰要是敢欺負你,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
永陽公主聽的心頭一震。
趙綏笑了笑,將雲織攬在了懷中:“放心,雲織還有我這個夫君呢。”
烏莫頓看了雲織又看看趙綏,不由爽朗大笑起來。
臨走的時候,烏莫頓在趙綏的耳朵邊神秘說着什麼,趙綏不時的點着頭。
待烏莫頓走後,雲織便迫不及待的問趙綏:“你們剛纔說了什麼?”
趙綏點一下她的額頭:“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打聽了,到時候你不就知道了?”
雲織也就由着他沒在說什麼。
當初烏莫頓跟皇帝說好的,雲織若是願意嫁給烏莫頓,烏莫頓就把自己的疆域劃給一塊給大齊,但是現在雲織並沒有遠嫁匈奴,而且烏莫頓也沒有打算娶雲織,估計烏莫頓劃疆域的事情也極有可能會變卦的。爲此,皇帝對雲織有了更深的成見,然而,事情恰恰相反,烏莫頓依然信守承諾要讓出邊境的那片肥沃的大草原,但是前提必須有個條件。
皇帝不得不履行了烏莫頓提的條件,即刻下旨封雲織爲高雲郡主。
並且還給雲織賜了一座郡主府邸。
永陽公主氣的不知如何是好,她這個高貴的真公主都沒有自己的私人府邸,而陸雲織這個冒牌貨憑什麼能擁有,永陽便跑到皇帝那兒訴苦,皇帝嚴厲的斥責她一頓:“要是烏莫頓當時看中的是你,朕自然也會贈給你一座府邸!好了,永陽,你趕緊回去吧,自己的夫君都管不了就別跑來皇宮攪和了!”
永陽公主咬牙離開了皇宮,回承恩公的路途中,發現趙琰從一個賭坊裡走了出來,心中更是恨趙琰不爭氣!
雲織趁着趙綏辦公的時候,去了降運賭坊。
問及了盧循恩賭坊中的一切事宜,得知賭坊的生意很好,很是滿意。
“阿蠻在這兒還好嗎?”
盧循恩一聽,眉頭隱過一絲憂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