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嫁給朱存意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有送給她!除了用幾箱聘禮隨意的敷衍一下,他連一個表示都不曾有過。
在一看雲織,皇帝親自賜婚,而且還命好的嫁給了風頭正勁的趙綏。要說他以前趙綏臭名昭著,且還欺騙公主的感情以致被皇帝貶爲了庶民,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爲捕蛇有功成了皇帝跟前的大紅人,朝廷的大臣們巴結她還來不及!
在看看她嫁的那個衛文侯,早就已經被人唾棄了,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敢去君歸樓找那種女人!要不是那君歸樓的龜公跑來告訴她,她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錦顰一想到這件事就越發恨的慌!
當日她將衣衫不整的朱存意連拖帶拽的弄回了家,弄一盆冷水從頭到腳的淋了個遍,朱存意方纔清醒,朱存意清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捱了錦顰一巴掌,於是激烈的爭吵拉開了序幕。,因朱存意想打她那文房四寶店的主意,也不與他爭辯,便由着錦顰和他賭氣,事後,又厚着臉皮哄起了錦顰。
錦顰顧慮到自己這次真正的懷了身孕,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也只有認命的份了。
並要朱存意保證以後絕對不可以去君歸樓找姑娘。等到朱存意不情不願的保證後她才肯罷休,本來她的心情剛剛平復,可是看見趙綏送來那麼多精美貴重的首飾嫁衣給雲織,心中又開始不是滋味了起來。
錦顰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進了雲織的房間。
在場的人一看見她,頓時沒了笑聲。
雲織見錦顰一臉憔悴的樣子,眼睛裡閃過一絲冷冽:“細青,給二小姐看座。”
錦顰拿絲帕捂了捂嘴巴,笑着道:“明日就是長姐大喜的日子了,我是特地來恭喜張姐的,喲,這些首飾都是我未來的姐夫送給長姐的嗎?”
方劉氏笑着應道:“可不是嗎?咱家趙爺對雲織小姐那可是很上心呢,他知道雲織小姐不喜那種色澤鮮豔的,所以特意買了些顏色淺暗一點的。”
錦顰一挑眉,看着桌上的鳳冠霞帔以及幾箱上等的杭綢衣物,不自覺的撇撇嘴巴:“我怎麼瞅着像那些登臺唱大戲的花旦們穿的呀,這該不會是你家趙爺養的外室女子穿過的吧?”語氣充滿無比的酸意。
方劉氏一聽,臉色青白交替,她還從來沒見過說話這般刻薄的女子,還說是武安侯府的二小姐,依她看分明就是那些粗俗的鄉野村婦!
潘氏等人也是氣的臉紅脖子粗。
秋畫和細青想要反駁幾句,卻被雲織用眼神示意了回去。
雲織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刺繡活計,語氣淡然的道:“錦顰妹妹,不能你家衛文侯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就認爲全世界的男人都和他一個德性。”
雲織說罷,方劉氏等人捂着帕子偷笑了起來。
錦顰一聽,眼神猝然發狠,暗咬着銀牙,表面上依然帶着冷笑:“這趙大人有外室又不是才發生的事情,在我和長姐都還是孩童時候,趙大人就已經是君歸樓的常客了,建平城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雲織當然知道:“那又如何?自從我和他定親以後,那些外室早就不存在了,成親前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成親後他不在外面胡作非爲就行,倒是錦顰妹妹,結婚還不到一年,衛文侯就開始在外面偷腥了。”
“陸雲織!”錦顰氣的跳腳。
雲織繼續道:“我猜錦顰妹妹根本就栓不住男人的心,所以,我的事情妹妹還是少操心爲妙,多想法子拴住自家男人的心纔是最重要的。”
錦顰秀氣的面龐煞白,雙
脣哆嗦着,竟不知道該怎麼還擊了。
她氣匆匆的扒拉開屋內的人,扭頭便離開了。
細青和秋畫高興的大笑了起來。
吟春倒是有些擔心的對雲織道:“錦顰是小姐的妹妹,這樣叫她在外人面前出糗,恐怕有些不妥了。”
“不妥又怎樣?是她先攻擊我在先,春姨娘,你別那麼心善,否則會被人欺上頭的。”雲織纔不管這些,只要她心中快意了她纔不會顧慮錦顰的感受。
她要跟着自己的意願活着。
方劉氏等人回到承恩公府,將在武安侯府發生的事情說了大概,趙綏聽罷,眼色亮了起來,也沒心思寫請帖了,面帶喜色的搓着手,眼角的笑意比那天空的彩虹還要光芒萬丈:“看來,她對我還是有一點心意的。”
“豈止是一點心意,依我看雲織小姐對大爺簡直就是全心全意。”潘氏笑呵呵的道。
趙綏聽到全心全意四個字,臉色不由紅了。方劉氏和潘氏見狀,如同在看打西邊出來的太陽。
他當然知道是潘氏故意說好話給他聽,不過他依然開心至極。估計雲織是想在陸錦顰面前給自己撐撐場面罷了。
想到錦顰,趙綏隱去眉間的喜色,賞了方劉氏和潘氏銀錢,便遣退了她們叫來了杜決。
“爺,我沒聽錯吧?您參合二皇子的家事做什麼?”杜絕聽完趙綏的吩咐有些納悶。
趙綏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你只管去給二皇子送信,其餘的事情我自由有主張。
杜決只好點頭而去。
永陽公主昨日大婚,趙承恩公府着實風風光光的大火了一把,賓客們幾乎將府上的門檻都給踏破了,來的都是朝廷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趙景堂欣喜的不行,在還沒大婚的時候,他就將趙琰的房間擴建成了永陽寢宮蒹葭殿的模樣,永陽看起來很滿意,而且今日進宮的時候永陽還特意在皇帝皇后面前讚賞了他。
趙景堂覺得趙家能重新得到皇家信任已經指日可待。他自然樂在其中。
唯一不開心的就是趙綏那個不識擡舉的逆子了。本來按照規矩是給永陽公主請安的,可是他卻偏偏不履行。
就連他這個當公公的和趙琰那個當丈夫的都要給公主行禮,他有什麼資格不履行?
仗着自己是皇帝面前的御前侍衛嗎?
眼看永陽已經拉下了臉,趙景堂便吩咐管家趙任去叫趙綏過來給公主請安。
趙綏此時正準備要出去見二皇子,見趙任來找自己,不由皺起了眉頭:“何事?”
趙任回道:“公主還等着大爺去請安呢。”
“公主從宮裡頭回來了?”
“可不,早上的時候本來還想叫大爺護送的,可大爺不在。”
趙綏擺手示意趙任退下,不一會兒就去了前院。
永陽抿一口茶,正在和秦採芳聊天的。
趙景堂和趙琰父子佝僂着身子站在那兒,想插話又插不上。
兩旁站着嚴謹肅穆的嬤嬤。
瞧這陣勢,永陽無疑成了這承恩公府的女皇。
她看見趙綏,頓時和秦採芳止住了話,端正了姿勢,乜眼看着面色清冷的趙綏:“趙大人,給本公主行禮還要人請過來嗎?”
趙綏拱手欠身,算作行禮:“臣沒想到殿下回來的這麼早,故所以纔來遲了,還請公主見諒。”
秦採芳聽見趙綏這樣說,那顆提着的心不由放鬆些許。
永陽笑的嫵媚動人,盯視着趙綏:“希望趙大
人不是有意來遲,明日就是趙大人和陸家小姐的大喜之日,本宮在這裡就提前恭喜你們了。”說時,一個小宮女端着一個托盤,上面呈放着一個金描漆紅的花梨木朱錦盒子。
“這是本宮的一點心意,還希望趙大人收下。”
未等趙綏開口,秦採芳便受寵若驚的謝恩。見趙綏無動於衷,秦採芳生怕再次惹的永陽不快,瞪着趙綏:“綏兒,還不謝殿下恩。”
趙綏表情淡淡的接過:“臣謝過公主殿下。”
回到自己的別苑,他將那紅漆盒拆開,只見裡面是一尊幻彩流麗的五色石雕刻的花好月圓,晶瑩剔透的五色石內,鑲嵌着大朵牡丹,仿如真的一般栩栩如生的綻放着。
在大齊中原,很少出過這種罕世琉璃,經趙綏判斷,這是西域貢品。不過,趙綏自然不相信永陽真心祝福他和雲織。所以這件花好月圓琉璃珍品他還是有些提防的。
趙綏狐疑的查找了片刻,也沒有什麼破綻,便將它重新裝回錦盒,密封在書架的多寶格子下面,自己便去會二皇子了。
二皇子和趙綏相約在南城的一家茶樓內。
一進雅間,趙綏就看見了一臉垂頭喪氣的二皇子李逸。
“二殿下爲何悶悶不樂的?”趙綏明知顧問。
自從上一次皇帝懲罰了李逸,李逸頓時失去了皇帝的重用,將他禁在家裡自我反省。雖說李逸和自家側妃房中行樂是在正常不過的,可是偏偏他在皇帝出現危難的時候,自然就說不過去了。
“趙大人約本王來這裡就是爲了嘲笑本王嗎?”李逸冷哼一聲,自顧悶頭喝着酒。
趙綏笑了笑,將李逸身邊的酒盞換成了茶盅:“這段時間王爺一定在家過的很辛苦吧?”
李逸隱忍着心中的惱意,撇撇嘴:“有話快說,我可是揹着府上的人出來見你的。趙綏,你不是說要替我在父皇面前美言幾句嗎?到現在父皇怎麼還要把禁着?你這個老狐狸,是不是你搞的鬼?”
趙綏裝作害怕狀:“王爺可是大大冤枉我了,如今王爺這邊不行動我如何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啊?”
二皇子狐疑的瞥一眼他:“你什麼意思?”
趙綏呷一口茶,繼而道:“那側妃娘娘二皇子可有想過如何處置?”
李逸聽到此,漆黑的眼眸中掠過一絲不捨:“雪霜和我是太后和皇后賜的婚,就算再不濟也是個側妃,我總不能把她攆出府吧?”
趙綏心知他是不捨得,勸道:“皇帝忌諱的就是這個陳氏,他認爲二王爺您被她給帶壞了。”
“什麼叫雪霜把本王帶壞了?我又不是和尚,總不能連七情六慾都沒有吧?”李逸有些不悅。父皇也真是,他不過是年少氣盛,難免把持不住美色,父皇就不能體諒一下嗎?說來說去,就是李榮那小王八羔子給父皇上了眼藥!
趙綏說出了其中的利弊:“自古紅顏多禍水,想那商紂王是怎麼亡國的?還不是被妲己的美色所迷而荒廢了朝政?皇上也是爲你好。”
李逸聽到此,心中釋然不少。
“那依你之見,該怎麼辦?”
趙綏低聲道:“找個理由將她休了。”
“不行,雪霜說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能那麼無情無義的對她!”李逸拒絕的乾脆徹底。
趙綏附在他耳旁低聲道:“這是緩兵之計,找個合適的人合適的地方,將側妃娘娘暫時安頓在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