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這該死的丹藥!”一旁的小七氣得恨恨地將丹藥盒擲到了一旁。
這一句話也驚醒了樊思琴,她咬着牙,沉着臉道:“這國師敢情是要反了不成,本宮定不饒他!”害她樊家絕後的人,不管是誰,都不可饒恕。
傲月暗自冷笑,又添枝加葉:“娘娘,即便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夫亦知道孕婦不可胡亂用藥之道理,這國師精通藥理,又豈會不懂這藥會對胎兒的危害?恐怕這……”她故意頓住不語。
“你是說,國師是有意爲之?”樊思琴臉都快氣綠了,以前對國師的那種信任頓時瓦解崩潰。
傲月也不點頭,也不否認,反而問一旁的樊思遠:“國舅爺,您以前是否也經常服用過國師的丹藥?”
樊思遠怔了怔,有些爲難地點了點頭:“我也想要個兒子,所以從生了希望之後,就一直在服用國師給的丹藥。”
傲月一副已明白的模樣:“這就對了!長期服用某種丹藥,會對人體傷害,導致體能下降,而生男孩的前提就是精力旺盛。您每次服用藥行房過後,是否就會覺得全身無力?”
傲月根本就是胡扯,反正這些人也不是那麼懂,她扯得越深,他們就越害怕就越信,這哪個男人行房之後不是全身無力呢?
那樊思遠則是瞪大了眼睛,猛地點頭:“沒錯!就跟你說的一模一樣!”
“這就對了!”傲月輕哼一聲:“難怪你會一連生了那麼多個女兒!”
“傲月,你是說,這是國師有意要絕我們樊家的後?”樊思琴再一次震驚,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重擊。
“娘娘,您若不信,可以問問杜太醫!”傲月不相信那姓杜的太醫此時還敢自認醫術高明,也猜出他肯定會附合,不管怎麼,傲月可是救了他還有那一干人的性命。
那杜太醫亦是點頭:“娘娘,南宮小姐說的極是,這古醫書上說的跟南宮小姐說的一般無二,臣等都知道亂服丹藥對身體有害,國師又豈會不知?”
“看來他是有意要對我們樊家下手了!”樊思琴的美眸中折射着濃郁的殺意,腰間的手早已握緊。
“娘娘,捉賊要捉贓,您若要查,就得應該從國師的根查起!”傲月在這之前,就查到了一些眉目,不過,她一直沒有機會而已。
她要報仇,又豈能讓國師有翻身的機會,這是她復仇的第一刀,只要這一刀順利了,那麼,接下來的每一刀,她都會刀刀謹慎。
害得她家破人亡,身敗名裂的人,她也要讓他們嚐嚐那種切身的痛苦!
於是,就這樣,樊思遠的兒子在傲月以命相救之下,病情終於是暫時穩定了下來,可傲月的話卻還是如針一樣刺在他們的心頭。
先天性痛心病,五年的壽命,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真的太殘忍了,傲月也無能爲力,只能是暫時用藥物來控制發病率,減輕孩子的痛楚。
然而,這個孩子意外的病,卻給了傲月一個復仇的大好機會,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意外中意外!
儘管拿一個孩子來當復仇之劍,這有欠道德,可是,對於急於復仇的傲月來說,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傲月,你覺得怎麼樣?”在將重傷的傲月抱回南宮府之後,夏侯華軒幾乎是耗盡了自己的內力來爲傲月療傷,直到她的臉色微微紅潤,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傲月的身體受過各種藥的薰陶,加上在天狼山兩位怪醫的三天泡藥,各種機能又更上了一層,即便這夏侯華軒是重傷了她,可是,經過他的費力療養,傲月還是好的大半。
撫了撫依舊還是疼痛的胸口,笑點點頭:“五哥,放心吧,我好多了。
“真的?”夏侯華軒將她扶了起來,雖然疑惑,可也暗暗稱奇,這普通人受這麼重的傷,沒有十天半個月,哪能恢復,可這才半天的功夫,傲月似乎已經好大半,這太令人驚訝了。
“真的,不信,你看!”傲月笑着揚了揚有些無力的手臂,雖然胸口還是很痛,可比剛開始那會,真的好到哪裡去了。
“月兒,究竟是誰把你傷得這麼重?”一旁一直焦急等待,卻又插不上嘴的赫連城急急問道。
要知道,在看到夏侯華軒抱着身受重傷的傲月回來時,他幾乎是急掉了魂,他多想親自爲傲月療傷,可是,夏侯華軒卻搶先了一步。
這夏侯華軒馬上就要成爲傲月的夫君了,救她是天經地義,他不過是她的義兄,又怎能搶先,所以,他再焦急,也只能是在一旁乾焦急。
“是我!”還沒等傲月回答,一旁的夏侯華軒馬上承認。
“五殿下,你……”赫連城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夏侯華軒,他說什麼也不相信,剛纔還拼了命救傲月的夏侯華軒,居然就是將傲月傷得如此重的兇手,當然,也是怒從心起,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傲月。
“連城哥,你不要怪五哥,是我逼這麼做的!”傲月亦知道赫連城對她的真心。
“月兒,你都讓我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剛纔的樣子,讓我好擔心,若是義父知道了,指不定會被嚇成怎樣。”赫連城聽到傲月一口一聲五哥的叫着夏侯華軒,心中苦澀難當。
“連城哥,這說來話長,待會我慢慢跟你說,對了,這件事情千萬別讓爹知道,我不想讓他擔心。”
對於南宮離,傲月多了一分尊敬和孝順,在現代,她沒有爸爸,也不知道被爸爸疼愛是什麼滋味,可是,在這裡,她感受到了父愛的溫暖,所以,她很在乎。
赫連城雖然心中無數的問號,可是,卻相信傲月,亦不再追問下去。
傲月看了看外面,對一旁滿臉疲色的夏侯華軒道:“五哥,你也累了一整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皇后娘娘指不定還在擔心你呢。”
“可是,傲月,我不放心你!”夏侯華軒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總覺得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自己就會莫名其妙的擔心。
“放心吧,有連城哥在,沒事的。”傲月不願意讓他繼續留在這裡,畢竟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夏侯華軒亦猜到母后會在宮中焦急的等待着,所以起身告辭。
“嗯——!”傲月點了點頭,目送他離去,眼神慢慢地變得冷漠,他的關心,在她看來,全是虛僞。
“月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赫連城迫不及待地追問着。
傲月輕嘆了一聲,面露疲憊,反問道:“連城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她沒有忘記今天晚上子時還有一個約會。
“剛過酉時,怎麼了?”赫連城覺得傲月有些不對勁,可是,卻總是看不出來她哪裡不對勁。
“沒事,我只是覺得時間有點晚了,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連城哥,我明天再告訴你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嗎?”
滿臉疲憊的她,讓赫連城看了愈加心疼,又豈敢再追問下去,無奈地點點頭:“那好,那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你就叫小菊來叫我。”
“嗯!”傲月閉上雙眼,胡亂的應了一句,她累極了,離子時還有幾個時辰,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補充體力。
傲月並沒有睡熟,外面子時亥聲剛過,她便坐了起來,細聽外面沒有什麼聲響,這才換好衣物,將牀鋪捲成一個人矇頭大睡的樣子。
做好一切之後,她才輕輕走到窗前,再一次側耳細聽,確定外面沒有什麼動靜之後,跟着打開窗戶,縱身躍了出去。
此時已是半夜,府裡的下人們也早就休息了,傲月雖然沒有神乎其乎的輕功,但她的身手亦不比輕功遜色多少。
幾個跳躍,已然出了後院,看了看方向,縱身往望月湖方向隱去,她相信,那人早已在那裡待候了。
果然,清冷的望月湖邊上,一襲黑衣,身形高大的男子臨風而立,似已等侯多時了。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的說:“你好像來晚了?”
傲月身影站定,輕笑一聲:“怎麼?你就那麼等不及了嗎?”
“我還以爲你不來了呢。”黑衣男子緩緩地回過身來,不是耶羅又是誰?
“我南宮傲月說過的話,除非是我死了,否則就一定會兌現!”傲月對於眼前這個男人沒有多大的好口氣。
“不多說廢話,告訴我,你要幫我什麼?爲什麼要幫我?”耶羅如星芒的眼神直盯着傲月,似乎要將這個醜陋的女孩看穿。
在這同時,他也不得不佩服,這麼一個嬌小的女子,居然敢孤身一人半夜三更來到這種地方,的確是不簡單,看來,他以前是小看她了。
傲月暗自冷笑一聲:“王子殿下,明人不說暗話,你喜歡我那個千嬌百媚的未來嫂子,這瞎子都看得出來,我幫你,自然是幫你娶得美人歸,至於我爲什麼要幫你,那自然有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