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心!”一旁的夏侯逸軒雖然覺得紫衣女子的武功太詭異了,可是,看到那黑衣人朝她攻去,他還是本能地想要護她一把。
結果,剛一移動,便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起來,他下意識地朝自己的傷口望去,卻發現上面結了一層黑血,暗叫不好,他們的鉤子上面有毒!
他以手支着一旁的樹幹,甩甩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看到那些黑衣人都朝紫衣女子攻去,他急得大叫:“姑娘,小心!他們的鉤子上有毒!”
話一說完,他整個人便支撐不住,身子軟軟的順着樹幹滑了下去,感覺到自己整條手臂很快就沒了知覺,心中暗道:難道自己就這樣死在這裡嗎?
聽到夏侯逸軒的叫聲,傲月也猛然回首,看到夏侯逸軒幾乎是要暈倒在了那裡,心中又氣又急,這才注意到那些黑衣人的長鉤上面泛着綠光,果然是浸過毒液的。
“你們真是卑鄙!”她最恨的就是這樣的卑鄙小人了,剎時,殺心頓起,她原本是想,這些人若是知難而退,她便饒過他們,如今看來,這樣的卑鄙小人,死一個少一個!
起了殺心的傲月,頓時發起了猛烈的反擊,她的袖中除了飛刀以外,還有無數的銀針,她是大夫,有銀針在身上,很正常。
不過,這些銀針她通常是不拿來示人的,爲了以防萬一,從她決定實施報仇計劃開始,她便將自己身上攜帶着這些淬滿了劇毒的銀針,每一針都是見血封喉的奇毒。
殺心即起,便不再留下一個活口,玉手輕揚,看似不快,卻快如閃電,銀針劃過空氣直取咽喉,針針致命!
頃刻間,那些黑衣人已全數倒下,或許他們到死都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在一個紫衣的女子手裡,或許這個,正如傲月所說的那樣,只有到了閻王爺那裡,他們纔有答案。
夏侯逸軒耳邊聽見傳來數聲慘叫,擔心那位紫衣姑娘,努力睜開眼睛,卻只看到最後一個倒下去的是那個黑衣人,而那位紫衣姑娘正朝他跑來,心中一寬,頓時失去的意識。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聽到了有人在叫三殿下,他記得,那是傲月的聲音,心想:她怎麼又跑回來了?他不是叫她去那個鎮上嗎?
只是,意識沒能讓他多想了,他便暈了過去!
“三殿下!”傲月衝到他身邊,情急之下便叫了一句,正驚覺自己失言時,才發現他已然昏了過去。
暗自舒了一口氣,好在他已經昏迷過去了,要不然,這會兒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了。
仔細撕開他手臂上的衣服,看到上面暗黑的血已經凝固了,她用手按了按,輕嘆了一聲:“算你命大,他們用的只是普通的毒藥,若是跟我一樣用的是見血封喉,那你就是九尾狐轉世也完完了。”
邊說邊從隨身的衣服裡拿出一顆藥塞進了他的嘴裡,這個地方不是久留之地,她只能先控制毒,不讓毒再擴散,雖然這毒一時半會要不了他的命,但是,順着血液流進身體裡,還是有害。
看了看一旁,傲月忽然有些犯愁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把夏侯逸軒從這裡弄走,可是,他又得儘快找個歇腳的地方解毒。
剛纔情急之下,她忘記了腳疼,可這會停了下來,她才感覺到,腳這會又真的很疼了。
“夏侯逸軒,我記得前世我並沒有欠你什麼,怎麼今生好像我欠你的一樣!”傲月很是無奈,從一旁弄來斷枝,簡單地弄了一個板子,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沉重的夏侯逸軒搬了上去。
爲了怕夏侯逸軒突然清醒過來,她還特意給他紮了一支浸着麻藥的銀針,她暗自慶幸自己出來的時候都做足了準備,各種‘口味’的銀針都準備了些。
回到剛纔放包袱的地方,換好衣物之後,她才繼續拉着板子,艱難地往前面走去,本來腳底會是泡,這樣走着真的很痛,可是,她知道天黑之前一定要趕到前面的鎮子,若不然,這夏侯逸軒的手臂估計是要廢掉了。
她邊走邊嘀咕着,自己前世到底哪裡欠這個男人的了,這一世,他要這樣磨她!
*
當夏侯逸軒醒過來時,已是半夜,他才發現自己躺在牀榻上,腦袋慢慢清醒,回想起之前樹林裡發生的事情,他心裡一驚,正遇起身,卻牽痛了手臂上的傷口,痛得他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低頭查看着受傷的手臂,卻發現傷口上面纏着布條,傷口似乎有微微清涼的感覺,那種僵而麻木的感覺已然全無,心中一寬,看來手臂並無大礙了。
一旁傳來輕微的呼吸聲,他下意識地朝一旁望去,輕呼了一聲:“傲月!”
傲月趴在他的牀沿邊上,以手作枕,此刻睡得正香,她白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拉出了樹林,好在遇到了一個過路的馬車伕,傲月才得以僱用他的馬車將夏侯逸軒帶到福來客棧,要不然,估計現在他倆都還到不了這裡。
傲月進客棧安置好之後,才急忙爲夏侯逸軒配製解毒的藥,忙忙碌碌了大半天,終於是將夏侯逸軒弄妥了,而她也累得筋疲力盡了,最後就那樣趴在他的牀邊上睡着了。
夏侯逸軒的這一聲並沒有將累極的傲月驚醒,她依舊趴在那裡沉睡着。
“傲月!傲月!”夏侯逸軒擔心她這樣睡着會着涼,伸手輕輕推了推她。
“嗯?”沉睡中的傲月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睜開眼睛,看到夏侯逸軒已經坐在了牀榻上,腦袋有片刻的卡住,眨了眨眼,問道:“你醒了!”
這不是廢話嗎?不過,人剛清醒,這智慧還跟不上,值得原諒。
“你到牀榻上來休息吧,我休息夠了!”夏侯逸軒邊說邊從牀榻上走了下來。
他都醒了,傲月又豈還有瞌睡?
直起身子,甩了甩壓得發麻的手臂,咕噥了一句:“我也不睡了,你坐着,我給你倒杯茶!”
暗暗蹙眉,這睡一覺起來,這手臂又酸又疼,感覺都不是她自己的手臂了。
“你沒事吧?”接過傲月端過來的茶,夏侯逸軒望着一臉疲憊不堪的傲月問道。
傲月搖搖頭:“沒事!”沒事纔怪,拖一個是幾乎是自己體重兩倍的大男人走了那麼久,兩隻腳,兩隻手臂都快要累斷了,怎能叫沒事呢?
不過,她可不能露出破綻,只能用別的話搪塞過去,希望可以騙得過夏侯逸軒。
夏侯逸軒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首將房間打量了一番,不禁疑惑地問道:“這裡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他記得昨天有一個紫衣姑娘在關鍵時刻出手救了他,可那個紫衣姑娘呢?
“這裡是福來客棧!”不該瞞的,傲月一個字都不會瞞着,畢竟撒謊不好受。
“我們到了福來客棧?我們怎麼來到這裡的?”心中無數個問號沒有答案,夏侯逸軒急於想知道。
傲月早就知道他醒來會有這麼一問,自然也早就想好了說詞,裝着一臉認真的說:“是一個紫衣姑娘送我們來這裡的!”
“紫衣姑娘?”真的是那位神秘的紫衣姑娘救了他,夏侯逸軒心中頓時充滿了感激。
傲月點了點頭:“是啊,當時你叫我跑,我的腳又痛,跑沒多遠就跑不動了,然後,我看到一個穿着紫衣的姑娘嗖地一下朝你邊的方向飛了過去,我以爲又是敵人,我擔心你,所以,我又折了回去。”
喝了口茶,潤了潤喉之後,傲月繼續道:“等我跑回那裡的時候,就發現你倒在了地上,而那些黑衣人都被那個紫衣姑娘殺死了。我一看你中了毒,很是焦急,好在那位紫衣姑娘幫忙,纔將你弄出了樹林,僱了一輛馬車纔將我們送到了這裡。”
傲月的解釋合情合理,夏侯逸軒也記得在昏迷之前聽到了傲月的聲音,所以,他對傲月所說的話毫不懷疑。
不過,他跟着急切地問道:“那,那位紫衣姑娘她人呢?”
“走了!”傲月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那人的來與去,與她毫無關係。
“走了?”夏侯逸軒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她救我們,她當然就走了!她說她叫紫衣,剛好路過那裡,見那麼多人欺負你一個人,所以,路見不平,出手相救!”傲月偷眼看了下夏侯逸軒,發現他居然有些走神。
“她叫紫衣?紫衣!”夏侯逸軒重複着這個名字,似乎想讓自己記住這個名字。
“喂!你幹嘛呢?這麼惦記着她?她說她叫紫衣,我看也未必是真的,難道穿一身紫衣就叫紫衣啊,那我喜歡穿藍衣,是不是,我得叫藍衣呢?一直都帶着紗帽,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我估計啊,她也是跟我一樣醜得不敢見人。”
“不要胡說!但凡不露真面目之人,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中,再怎麼樣,她也是我們救命恩人!”夏侯逸軒見傲月如此評論那位紫衣姑娘,不由得替那個紫衣姑娘辯解起來。
卻不知,那位紫衣姑娘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