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斥候

弘農城被攻下來了,對於漢軍來說,無疑是一個振奮的消息。張合敗退以後,諸葛亮指揮七萬漢軍,連續十日攻打弘農,雖然他們沒有魏軍的那種投石機,但是卻靠着井闌、衝車和士兵的奮勇,一舉攻下了弘農。

這次的攻打,七萬漢軍傷亡很小,因爲戰爭機器的加入,讓漢軍攻打起來很輕鬆。弘農城的太守府內,諸葛亮齊聚衆將,準備繼續向前推進,進攻敗退的張合。斥候也已經姜維的建章營已經打探了消息,魏國將京師附近最後一批能用的三萬豫州兵馬給調到了前線,與張合一同守衛澠池。

澠池是一個小城,地勢也不是十分的險峻,只不過剛好擋在了進軍到洛陽的道路上。諸葛亮坐在太守府的高堂上,朗聲對下面的衆位將軍說道:“弘農一戰,關興、張苞、王平、廖化立下了不少功勞,本府已經上表陛下,請陛下予以封賞。諸位將軍,希望你們都努力向前,立下不世功勳。”

諸葛亮的話音剛落,便見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名斥候,那名斥候便是賀鴻,建章營中最出色的斥候。賀鴻當下對諸葛亮說道:“啓稟丞相,屬下有要事稟告!”

諸葛亮當即說道:“有何要事,速速報來。”

賀鴻朗聲道:“上庸太守孟達,已經被司馬懿以謀反的罪名擒殺。司馬懿所率領的大軍也已經日夜不停地快速返回,按照他們大軍行進的速度,應該在七天後便可抵達魏國京師。”

諸葛亮輕輕地說道:“唉!孟達終究還是敗了。”

站在隊列中的關興站了出來,朗聲說道:“丞相,司馬懿大軍返回,所率領的十萬大軍對我軍是一個壓力。不如趁司馬懿大軍未返,先攻克澠池,在最短的時間裡,殺向洛陽。”

諸葛亮點了點頭,說道:“兵貴神速!好!賀鴻,你且親自去洛陽打探消息,看看洛陽城中還有多少兵馬?”

賀鴻領了命令,當即便便出了太守府,喬裝打扮一番,便伺機潛入到了魏國境內。賀鴻對魏國的瞭解勝過對本國的瞭解,他做爲一個斥候,一個大漢最精銳的斥候,常年待在敵國境內。賀鴻不走澠池,澠池現在的情況非常的糟糕,進出都十分的麻煩,而且面對漢軍即將來襲,所以守衛的密不透風。

賀鴻還走老路,他繞到三崤山,經洛水北上,然後便可到了魏國京師——洛陽。賀鴻一進洛陽城,便能立即感受到城中的氣氛,民衆都十分的恐慌,面對漢軍不斷地向前推進,魏軍無法阻擋,他們都害怕。

洛陽城的城門邊還是有不少駐守的士兵,賀鴻從東城門徑直走進了城中,遇到了不少攜家帶口向東而走的民衆。賀鴻看了這些民衆,搖了搖頭,心中默默地念道:“看來魏國大勢已去。”

賀鴻走在東大街上,轉過了許多條大街,然後進了一個小巷,巷子的盡頭有一個院子,院子的大門是緊閉着的。賀鴻左右看了看,見巷子裡除了他以爲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便伸出一隻手,在院子的大門上開始敲了起來。

賀鴻的敲門聲很有規律,他先重重地敲了三下,又輕輕地敲了四下,最後又不重不輕地敲了三下。賀鴻敲完了門,從門裡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金木水火土,五行任我走!”

賀鴻不慌不忙地道:“天地君親師,大漢在我心!”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精瘦的漢子。那漢子看到是賀鴻,急忙將賀鴻迎入了門裡。賀鴻邁進了院子裡,那漢子關上門的時候還朝外探了探頭,沒有看見一個人,他這才放心地將門關上。

賀鴻徑直走進了一間房子,看的出來,他對這裡十分的熟悉。推開房門,賀鴻看見房間裡面站着五個人,那五個人見到賀鴻來了,紛紛朝賀鴻拜了拜,齊聲說道:“大人!”

賀鴻道:“不用多禮,這三天可有什麼消息嗎?”

這裡是賀鴻在洛陽的潛伏點,站在賀鴻面前的這五個人都是賀鴻的得力助手,賀鴻的消息,也大多是靠這五個人打探到了。只聽站在賀鴻最左側的一個人說道:“大人,魏軍駐紮在京師的軍隊我已經打探過了,一共有七萬五千人,五萬人駐守在東營,兩萬人是魏國的御林軍,還有五千人分散駐守在四個城門。”

賀鴻點了點頭,說道:“嗯,很好,這些消息,正是丞相大人所需要的。我來的時候,丞相已經發兵攻打澠池了,現在已經過了兩天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你們有留意嗎?”

站在賀鴻最右側的一個人說道:“大人,我們已經聽說了,咱們的軍隊攻勢很猛。外面已經傳開了,說張合是要守不住了澠池了。如今洛陽城中,大部分的百姓都向外逃出,朝東的、朝北的、朝南的,只短暫的幾天功夫,就已經走了近二十萬的民衆。看來,魏國的氣數真的要盡了。”

賀鴻點了點頭,說道:“嗯,我進城的時候,已經發現了。還有什麼消息?”

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望了望賀鴻,嘴巴張開了又合上了,一番欲言又止的樣子。賀鴻看見了,便說道:“你有什麼消息,儘管說出來,不用這麼吞吞吐吐的。”

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當即說道:“大人,昨天我經過太尉府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一個人,但是卻又不敢十分的肯定,所以不敢冒昧的說出來,還請大人恕罪。”

賀鴻道:“我是怎麼教你們的,有什麼的儘管說,哪怕是道聽途說,也要說,但凡消息,就沒有空穴來風。你且說說,你看到了誰?”

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說道:“大人,我......我看到了平北將軍楊真!”

賀鴻一聽這話,心中一驚,他急忙問道:“哦,真的是他嗎?難道是楊將軍沒有死?”

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說道:“大人,我見過平北將軍一面,並不是十分肯定,只覺得那人和平北將軍很相似。”

賀鴻問道:“在太尉府見到的嗎?”

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說道:“是的大人,當時平北將軍還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顯得很是親密。所以,我不敢確定。”

賀鴻問道:“女人?那女人是誰?你查過了嗎?”

那個人道:“大人,我已經查過了,那女人是司馬懿的女兒,叫做司馬心蕊。而且這些天,司馬心蕊總是和那個長的很像平北將軍的人一起出入太尉府。”

賀鴻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輕地說道:“不管他是不是平北將軍,我要親自去看看,萬一平北楊將軍真的沒有死,那對我大漢來說,實在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站在最中間的那個人說道:“大人,讓我和你一起去太尉府看看嗎?”

賀鴻道:“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去,去多了反而會壞事。好了,我走之後,你們且在這裡休息一下,到了傍晚的時候再出去。”

五個人齊聲說道:“恭送大人!”

賀鴻“嗯”了一聲,便走出了房間。出了院子以後,賀鴻徒步徑直向太尉府而去。太尉府座落在洛陽城北,賀鴻從城東到城北足足花了兩個時辰的時間。當賀鴻到了太尉府的時候,他躲在一棵大樹的後面,遠遠地向着太尉府看了過去。

太尉府前幾名士兵在那裡把守着,府前有兩尊石獅子,顯得太尉府格外的莊嚴肅穆。賀鴻站在大樹後面連續等了一個多時辰,除了出進太尉府的一些官員外,他並沒有看見一個和楊真長相酷似的人。

“水淵,今天好累哦,明天咱們可不能再走那麼遠了,我的腳都要起泡了。”從賀鴻的背後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很是動聽。

賀鴻連忙轉正了身子,眼睛左顧右看的,漫無目的在四周踱着步子。賀鴻這一轉身,一張熟悉的臉龐便映入到了他的眼中,那張臉龐讓賀鴻心中歡喜不已,正是楊真。

楊真一邊拉着一個女人的手走着,一邊對那個女人說道:“心蕊,你要是累了,一會回去的時候,我給你揉揉腳,讓你解解乏。”

楊真拉着手的那個女人,便是司馬懿的女兒司馬心蕊,他們出去逛街到現在纔回來。賀鴻臉上洋溢起了笑容,當即擋住了楊真和司馬心蕊的道路,對着楊真抱拳說道:“楊將軍!原來你還活着啊!實在是太好了!”

楊真和司馬心蕊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擋住了去路,見他又說着一些莫名的話,楊真看了看賀鴻,嘿嘿說道:“兄臺,你認錯人了吧,我叫水淵,不叫楊真。煩請兄臺讓個路,我們還要從這裡過去呢。”

賀鴻道:“楊將軍,你難道不認識我了?我是賀鴻啊!”

司馬心蕊見這個陌生的男人認識楊真,連忙拉了一下楊真,略顯的慌張地說道:“水淵,咱們就到家了,這人肯定是認錯人了,我們快走,別理他。”

楊真鬆開了司馬心蕊的手,對賀鴻拜了一拜,說道:“兄臺,煩請兄臺讓個路,讓我們過去。”

賀鴻好奇地問道:“楊......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楊真搖了搖頭,說道:“我今天是第一次見你,何談的認識?”

司馬心蕊拉着楊真從賀鴻身邊繞了過去,邊走邊說道:“水淵,你不要理他,他根本不認識,是想騙錢的。天都快黑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賀鴻看到楊真和司馬心蕊親密地相擁在一起,對他視若不見,而且似乎真的不認識他,他自言自語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明明就是平北將軍,爲什麼會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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