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走到了司儀的位置,輕輕欠了欠身,“四品女官楊秀清給王爺和王妃請安。”
楊秀清自曝身份,全場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
“你聽到她說了什麼,她說自己是楊秀清。”
“這到底什麼情況,我怎麼理解不了。”
“才說新娘子是難得一見的美人,這楊秀清一來,新娘子完全被比下去了呀。”
“四品女官呢,厲害啊。”
“這事情,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
李繼瀟坐在角落裡,看着這有些難以理解的狀況,不由一陣好笑,這戲是越發好看了,坐在他身邊的樑璧君眼裡滿是擔憂。
李繼琛完全忘了反應,自打楊秀清出現,他便再也移不開眼,目光牢牢鎖定在楊秀清的身上。
“今日皇上特意差我來給兩位新人主婚,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還望王爺海涵。”楊秀清抿起一個柔和的笑意,沒有看李繼琛的眼睛,而是望向了慕容月,“慕容小姐今日真的好漂亮。”
慕容月正想說多謝,但是聽到周邊人的說話聲,又看到了李繼琛一眨不眨盯着楊秀清的目光,卻愣是沒有了聲音。
“王爺。”慕容月輕輕拉扯了一下李繼琛,李繼琛卻紋絲不動。
“王爺,王妃這麼美,王爺真是有福氣了。”楊秀清的目光掃了一眼李繼琛,“兩位新人可是準備好了。”
慕容月語氣僵硬,“開始吧。”
“好了好了,秀清,時辰到了,你也該開始了。”楊惠妃坐在首位,另外一邊坐着的人,是慕容太傅。
楊秀清恭敬地點了點頭,“現在我宣佈,兩位新人的儀式正式開始,一拜天地。”
慕容月在丫鬟的攙扶下轉過了身去,李繼琛握緊了雙拳,沒有動。
“王爺,該轉過去拜天地了。”楊秀清依舊是那樣春風柔和的微笑,眼圈卻在一點點溼潤。
李繼琛回過神來,木訥地轉過身去,慕容月早已跪在了墊子上,李繼琛僵硬地跪了上去,僵硬地彎了彎身子,然後僵硬地站起了身。
慕容月輕輕鬆了一口氣,在丫鬟的攙扶下又轉了過來。
“二拜高堂。”楊秀清的笑意收斂了些,卻儘量想要擺出最自然的笑意,才發現她根本就笑不出來。
慕容月最先跪了下去,李繼琛擡眸,灼熱的視線緊盯着楊秀清,看到她僵硬的笑意,兩手不自由地握緊,他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拉了這個女人逃離這裡,遠離這裡的一切,過他們兩個人的日子。
楊秀清接收到他熾熱的目光,知道他心裡也在掙扎,轉過臉去,輕聲說道,“王爺,惠妃娘娘和太傅已經在等着了。”
李繼琛拉回了理智,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了下去,楊惠妃那懸着的一顆心,終於落下了地。
還有一拜,這兩個人就要成爲夫妻了吧,楊秀清想到這裡,心裡的委屈就一下子涌了出來,眼淚含在了眼眶,模糊了視線。但是她卻不能哭,要哭,也萬不該在這個時候哭。
“夫妻——交拜。”楊秀清幾乎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話,擡起頭,想把眼淚bi回去。
李繼琛側過身去,看着已經轉過身來的慕容月,正要彎腰跪下,餘光卻分明看到了楊秀清含在眼裡的淚水,伸手一扯,便拉住了楊秀清的手,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兩個人緊握的手。
“秀清。”李繼琛覺得這最後一拜,是再也無法拜下去的,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算什麼男人。
“王爺。”慕容月看着他的手,知道不妙,一把扯住了李繼琛的另外一隻袖子,“王爺,你不能那麼對我。”
李繼琛看都沒有看慕容月一眼,眼裡只有楊秀清,她的臉,她的累,她的酸楚,她的一切。
“秀清,我不成親了,跟我走。”李繼琛輕聲卻堅定地說道。
楊秀清似乎忘記了呼吸,眼淚因爲他的這句話差點溢出了眼眶。
他說,他不成親了。
他說,跟着他走。
可能嗎,皇帝要她來當主持的用意,不就是在試探他們嗎,一旦她跟着走了,後果可想而知。
“王爺,滿朝文武都在這裡,你不要做讓大家都後悔的事
。”楊秀清扯掉了他的手。
“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除了你,我不會愛上其他的女人,有你一個就夠了。”那一刻,看到楊秀清的眼淚的那一刻,李繼琛忽然想開了很多,什麼王爺什麼皇位,如果不能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起,那麼即使得到了皇位,又有什麼意義。
賓客看到僵持在那裡的人,都好奇地往那邊看去,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慕容太傅面色不善地看了一眼楊惠妃,又看向了那僵持的兩人。楊惠妃的心幾乎要跳到了嗓子眼,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楊秀清抿起一個笑意,卻是那麼苦澀,爲什麼在這一刻才發現,爲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才說出來,“王爺,你該夫妻交拜了。”
“我不拜。”李繼琛看着她。
“夫妻對拜——”楊秀清大聲喊道,“若是你不拜,我就死給你看。”
李繼琛不可置信地看着楊秀清笑着說出這樣的話來,“若是你毀了這場婚禮,我ri後都不會原諒你。”
楊秀清提腳就是一腳,李繼琛沒有防備,這就跪了下去。
“禮成,送入洞房。”楊秀清爲這場婚禮,劃上了句點。
楊秀清轉身離去,李繼琛想要去追,立馬便有人簇擁着上去要去鬧洞房,李繼琛眼睜睜地看着楊秀清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楊秀清,你做的好事。”楊惠妃跟了出來,劈頭蓋臉就怒斥道。
“夠了沒有。”楊秀清的眼淚抑制不住地落下,“我都讓你兒子順利成親了,你還想怎麼樣,這婚禮的司儀,難道是我要去當的嗎,李繼琛要帶我走,是我授意的嗎,你爲什麼什麼都怪在我的身上。”
楊惠妃被她這麼一通罵了回來,登時就沒了話,驕傲如她,自然一巴掌揚了上去,“楊秀清,你就是不對,你還有理了。”
“是啊,都是我的錯,不該跟你兒子有任何的牽扯,是我jian,我硬是要貼上去的,我怎麼不再jian一點,毀了這場婚禮。”楊秀清瞪大了眸子,這樣的氣勢讓楊惠妃震在了原處,“你也是女人,你爲什麼不爲我想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