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依風見了老和尚,忙恭敬的道:“大師,是我叨擾了!”
“阿彌陀佛!老衲曾經說過,治國安邦,不是老衲能做的事,請施主回吧!”苦禪大師說完,雙手合十,施了一禮,就要轉身離開。
君依風好不容易見到苦禪大師,怎麼會輕易的放棄,他急忙上前,攔住了大師的去路,誠懇地道:“大師,且慢,既然大師已經知道朕的身份,朕也就不隱瞞了,今日朕之所以找上門來,是有是要請教大師的,此事事關北奉的興衰,所以朕不敢掉以輕心,還請大師指點迷津,幫助北奉的黎民百姓,度過危難,使天下的百姓免遭兵燹之苦,請大師看在朕一心爲國的份上,幫朕一把!”
苦禪大師依然雙手合十,微閉雙目對君依風道:“天機不可泄露,如今紫微當空,註定天下會有翻風雲動盪,此次紫微命格是以母性轉世,國君可以選秀,也可通過其他途徑尋找紫微命格的女子,得紫微者的得天下!老納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請施主留步!”
苦禪大師說完,身子一晃,輕易地避開了君依風的阻擋,快步走進裡面去了,留下君依風定定的站在原地,仔細品味着大師的話,臉上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出來,擡頭看了看天空,才背起手,一步步的走出院門。
嶽嫵歆看的清楚,君依風的失望的樣子她也看到了眼中,想必他沒有從大師口中獲得他想要的信息,是以悶然不樂。忽然想到雲子軒曾在東辰預言她的命格是紫微轉世,若真是如此,雲子軒怎麼會輕易的放自己到北奉來?莫不是借這個傳說單純的送她來北奉做內應罷了?
那麼誰是大師口中說的那個紫微者?難道是即將入宮的水皇后?好像也不對,如果是的話,君依風就不會這麼糾結的過來問大師了,那麼此次君依風回宮後,會不會安排選秀呢?
嶽嫵歆一邊猜測,一邊向院外撤離,她要趕在君依風回去之前回到大帳中,以免時間長了給芷蘭帶來麻煩。
沿着原路,嶽嫵歆順利的翻出了寺
院,不敢再從前山下去,她徑直從後山向下。剛剛走了不過半個時辰,忽然一陣狂風,只見剛剛晴朗的天空意外的變得陰雲密佈,不等人反應過來,豆大的雨點已經落了下來,砸在人的身上很有力量。
嶽嫵歆急忙四下尋找落腳的地方避雨,一邊詛咒這鬼天氣,說下就下,此時已經轉過一道山崖,只見前面陡峭的山路邊赫然有個狹長的洞口,可容一人入,便急急的跑過去,閃身進入。
這個洞口雖小,裡面卻是十分寬敞,嶽嫵歆進去後忙着抖落身上的雨珠,焦急的看着已經在洞口連成一串的水簾,並不曾看到洞內已經有人坐着,直到那人不冷不熱的道:“天有不測風雲,小兄弟不必憂心重重,自會有雨過天晴的那一刻!”
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嶽嫵歆很嚇了一跳,君依風上山一定會封山的,怎麼還會有人上來,莫不是還有和她一樣悄悄來打探消息的?
轉身看過去,只見那人一身紫緞的錦袍,嘴裡叼着一根草根,好暇以整的看着她悠閒自得。
儘管洞內光線很暗,嶽嫵歆還是輕鬆的認出來人的模樣,旋即一顆心提了起來,手腳具是一緊。
君依風!
怎麼會是他?他不該在前山,被衆兵士保護着下山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外的後山,而且一個兵士也不帶,他是哪根筋不對,這樣的大膽和出人意料,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嶽嫵歆疑惑的目光閃縱即逝,接着悶聲道:“多謝兄臺提醒,這種過山雲不會帶來多長時間的雨,相必一會兒就會過去!”
“噢,你也懂的這些啊?聽小兄弟的口音,不像這當地人人士,莫不是從別的地方來的?”君依風雙手抱胸,很感興趣的看着嶽嫵歆,她一直低首斂眉,但通身那股文弱秀美之氣卻絲毫掩映不住。
“哦,是的,小弟我是從別處趕來解惑的,可惜未能面見苦禪大師,是以正在着後山徘徊,不成想遇到大雨,得遇兄臺,真是三生有幸啊!”
嶽嫵歆故意的沙啞着嗓子,沒有看君
依風,而是不動生色向門口移過去。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嶽嫵歆試着探出頭去觀望,卻不料一陣風襲來,一下子把她的斗笠吹落下來,露出烏黑的長髮,輕紗遮面下,她的眼眸晶瑩剔透宛如寶石,讓君依風一下子看的呆住了。
“是你!”他忽然顫聲說,“你就是在重華殿飛針救朕的人,亦是用飛針刺傷朕的人,姑娘,你倒底是誰?爲何會到北奉的皇宮內行刺?爲何又出手救朕?是不是你有什麼冤情,想要朕幫你伸冤?”君依風目光變得柔和寂靜,他急於瞭解面前女子的一切,卻又竭力的保持一名君主的穩重。
“既然皇上認出了民女,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民女嶽嫵歆,的確是有冤情要找皇上理論,實話告訴你,安婉茹是我的表妹,她無辜慘死,皇上卻不聞不問,民女不服,你說安家謀反,可有證據?”
嶽嫵歆目光緊盯着君依風,既然機會難得,不如問問他對安家一案的真正態度,也正好試試他對當初的安婉茹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
“哦,原來如此,朕當日曾奇怪爲何看着你眼熟,卻原來是婉茹的表姐,只是朕怎麼沒有聽她說起過你呢?”君依風懷疑的看着嶽嫵歆,眼眸深邃,卓然有光。
“這不奇怪,婉茹出嫁時,我正在南山跟師傅學藝,我的家境不比婉茹,雖是親戚我們家早就沒落,但是自小我和婉茹就十分要好,她的姐姐妹妹和她都不是一奶同胞,所以纔會和我比較親近,只是長大以後,我一直在外,婉茹也就很少提我這個姐姐,但是逢年過節,她都會差人給我送東西,可見她對我的情意依然深厚,直到她身遭大難之前,還送給我一盞海棠富貴琉璃燈,那燈至今還懸在我的房間內,時時提醒我要委屈死的婉茹報仇。重華殿我不能親手殺了你,我深以爲憾,現在你身邊沒有兵士,亦不會有人幫你,君依風不如在此做個了斷,你欠我的,欠安家的,以命想抵吧!”
說着,嶽嫵歆突然手指一抖,就見一把銀針將他密密的包裹起來,這下君依風可真是無處可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