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愣着幹什麼!快趴下!!”小芿對她喊道,面對人類的槍械,它的能力完全不能抵擋,最多隻能化解威力,可即使是這樣,那火熱的子彈照樣能穿過人類的肉體!
“砰!!”
又一聲巨大的槍聲,她看到了窗子處黃色的火光朝着自己射來,然後在耳朵旁急奔而過打在了地上。如果在精準一點點,被打爆的將會是她的腦袋。
“退後!趴下躲在樹後面!”小芿說道,然後身體擋在檀苑面前,幽綠的眼瞳散發光芒。
“槍...有槍...”
“死人了...”
檀苑楞在原地,彷彿沒有聽到小芿說的話。剎時間,又一次黃光射來,這次瞄的是肚子,人體軀幹是最好擊中的地方,她已經沒有躲避的時機。
小芿幽綠的眼瞳金光一閃,全身聚集靈氣跳起來爲她抵擋住了那顆子彈。可是子彈雖然被它身子抵擋住,可是還是穿過了它的軀體射進她的肚子。
手捂着肚子一陣劇烈的疼痛,低頭一看,鮮血已經從手指縫溢出來。小芿則躺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疼...好痛...”她躺在地上捂着肚子,額頭上冒出許多汗來,看見小芿躺在地上,她伸過手想要碰到它:“小芿...小芿!”
“向二樓窗子開槍!!掩護撤離!!”平頭男吼道,然後使用手槍使勁往二樓打,並向檀苑那邊退去。
也許是被七個人的火力壓制,二樓不在傳來動靜。全部人員退回到檀苑身邊後,平頭男抱起了她往後跑去:“你們揹着小樑,趕快回到車上!”
“小...小芿...貓...”她虛弱的想要起身,小芿還在地上,她不能不管不顧就這樣跑走。
“那隻貓也帶上!!”
被帶回車上後,平頭男開車直奔回去的路上。他頭上也冒出許多汗水,把車子開到了一百邁,一百二十邁...
警鈴大聲不斷的響着,車身也因爲行駛的速度過快而微微顫動。他不斷的打喇叭,讓前面的車讓出一條路來,甚至紅燈都沒停下。
很快,他們來到了鎮上的衛生院,給檀苑與民警小樑止血後繼續送往勍桂市人民醫院。
從警車的警鈴到救護車的警鈴,她感覺自己漸漸失去了知覺,然後眼睛一黑昏迷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身處於一間精緻的病房裡。身旁平頭男與兩名警察都在牀邊看着她。
她想要坐起身來,可是使勁的時候肚子處就不斷的傳來令她冒汗的疼痛。
“你就睡在那,不要動,傷勢還沒癒合,要是第二次出血可不好了。”平頭男對她說道。不知爲何,語氣與聲音都有些嘶啞。
“來,喝點稀粥,能喝吧?”
她點點頭,然後含住了平頭男遞來的勺子。肉香味充滿口腔,暖流下肚,依靠葡糖糖的身子也感覺到飽腹感,令她舒適許多。
“之前...小樑是怎麼回事,你們這邊是出現什麼情況了麼?”他問道。
問起這個,她心中的後怕襲來,吞下嘴裡的粥之後說“我...我看見二樓房子那冒出黑霧。”
“裡面有...有鬼,所以我才叫他...”
“叫他....叫你們退回來”
聽了檀苑的話後,平頭男那碗的手一抖,狠狠的把粥放在了座桌子上,他十分生氣說:“就因爲這個?!”
見到平頭男突然的怒意,她被嚇得把被子往上挪了挪。
“真是搞笑!什麼時代了你還相信世上有鬼?!”
“不是,是真的,如果你們進去的話.....”她反駁道。可是卻被他給打斷了:“放屁!!”
“我還以爲是什麼情況呢!原來只因你的迷信?!”
“就因爲你的一句有鬼?導致真個計劃失敗,導致小樑犧牲?!”
“我去你**的!”
“什麼...”檀苑瞪大眼睛,始終不敢相信民警小樑的死去:“死...死了?”
“不然呢?!你**的,小樑的犧牲就是因你這可笑的理由!我簡直爲他不值!!”
平頭男怒氣飆升,指着檀苑大罵,最後還是被身旁的兩位警察給推拉了出去,只留她一人在這個房間。
“怎麼會這樣....”
她楞在那裡,還是難以相信民警小樑的離去。一個活生生的人,上一秒還在或碰亂跳,熱血沸騰,下一秒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淚水止不住浸溼枕頭,她哭了起來。那件事情就像剛纔發生一樣,讓她心中十分的害怕,平頭男的怒意,不相信自己的委屈,以及小樑叔叔的死去,她傷心的哭了起來。
爲什麼事情會這樣?那些人爲什麼會開槍?這不是死罪麼?爲什麼那些人家有小孩老人,爲什麼還是不怕死以身試險?爲什麼,爲什麼...僅僅是爲了錢麼?
“爲什麼...”
她哭着,疑惑着,實在想不懂因爲什麼動機,真的實在想不懂。
“因爲貪婪。”
一隻小黑貓從窗口處爬了進來,跳在她的被子上:“可怕的東西不是錢,而是無止境的慾望。”
“人們總是想着得到某些東西就停手,可是沒過多長時間又想去要其他東西,即使滿屋錢財,也會被更高的地方所吸引。”
“小芿...”她牽強的坐起身抱過牀上的小芿,然後高興的使用臉撫着它的毛髮:“太好了,你沒事!”
“我沒事,只是小小的子彈罷了,就算穿過身體,也會在一天時間內恢復過來。”它說道。
“只不過,那些人似乎不太相信你所說的話。”
“不相信就算了,正常嘛。”她擦擦淚水說。正常的人一般都不會相信鬼怪的東西,更何況自己身邊的人還以這種理由戰死。她要是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或許也不會相信吧。
“我有辦法讓他們相信。”它深深爪子繼續說道。
她搖搖頭:“相信了又有什麼用呢...那些人現在應該早都跑了,穆嬌也沒能就出來...”
“就算他們相信,這件事情也是無力迴天...”
“而我,也始終做不了什麼。”
現在的她,生活的瑣事只會依靠父母,而奇怪的事,總是依靠姐姐。如今姐姐在身體裡沒有反應,她就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普通到平常的人,就算遇到生死困難,她也只能毫無辦法的死去。
現在惹上了老人,又粘上了那羣土匪,她腦袋被打得慘不忍睹,肚子被子彈打穿一個洞,那個時候的疼痛深深的刻在心裡,彷彿就像剛纔發生的一樣,只要想到,疼痛感就會不斷的襲來。
“可是沒有你的話,他們有那些東西,警察怕是也奈何不了他們啊?”
“莫非?主人你...退縮了?”小芿有些疑惑問道。
“砰!”
房門被打開,平頭男這時候走了進來。臉上沒了剛纔的怒氣,而是十分的平靜,他的眼神依然凌銳,是她不敢注視的。
“幾天後,就是小樑下土的日子,他的家屬選擇了安安靜靜的土葬,到時候不管你傷口好沒好,你都給我過去,然後深深的道歉!”他語氣十分嚴厲,彷彿她就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他說完後轉過身離去,直到關上門的時候嘴裡還不斷念叨着:“特麼的,真是笑,這要是真有鬼怪,怎麼不把我弄死。”
“......”
許久,她含淚沉默沒在說話。
......
檀苑醒來的時候已經離那件事情過去了兩天,現在又過了五天。
她這幾天都是待在醫院裡接受治療,這時候的小芿靈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然後爲除去了肚子上的疤痕,以及傷口帶來的後遺症花光了力氣。
因爲她不是國家機關的工作人員,期間的醫療費都由平頭男承擔了。眼看他所說的那頭就要來臨,而說好的很快回去見孃親,已經過去了很多天,她都沒能回去。
體內的姐姐和往常一樣一直沒有反應,她問過小芿是什麼原因,它只回答興許是太虛弱了吧,等過幾天就會好了。
現在的她十分擔心着很多很多事情,孃親、姐姐、伶伶、還有被拐走目前都沒有消息的穆嬌,以及她那個未成見到的弟弟。
那件事情,聽說也被刑警接管。畢竟事情十分嚴重,拐賣人口就算了,還攜帶槍械,擊殺了一名警察。
可是這幾天來,也沒能聽說案子被破,那些人被抓,可能他們有話都不對她說的原因吧,都是小芿聽到後,然後再回來告訴她的。
對於當時房子上的黑霧,小芿對她解釋,靈怪如果在房子裡面,那麼那些人也會十分危險,不可能還有餘力對付警察。所以它猜測,那些人養了鬼,並能驅使它們。
真的如小芿所說的話,那麼這麼多天一點線索也沒有就變得很正常了。畢竟,超於常人的理解,擁有靈怪的幫助,那些人想要逃避警察豈不是不費吹灰之力,甚至殺死他們也是十分的簡單。
早上...
房門被打開,平頭男警察又一次來到了檀苑的房間,並對她說道:“見你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
“中午的時候你就和我一起與小樑的老家,畢竟我是對他的家人說是爲了救你而英勇犧牲,而不是因爲你的胡言而害死。”
檀苑點點頭,她確實對小樑警察抱有歉意。以這平頭男樣的理由,她去了話,不知道家屬會不會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