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北宮錯作爲當前華夏最優秀的特種兵,肯定受過應付各種複雜環境的嚴酷訓練,所以相比起謝妖瞳來說,那絕對要勝過百倍。
不過可惜的是,無論北宮錯在這種複雜環境下做出如何正確的判斷,甚至能準確的事先識破那些陷阱,但他們的行蹤,卻好像一直都沒有脫離敵人的掌握,只要他們一接近雨林邊緣,肯定會有幾桿安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步槍等着他們,逼迫他們不得不再次退回森林深處。
只要他們一退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就會停止射擊,也不會追趕,而是將他們交給在密林中的同伴。
休說北宮錯和謝妖瞳都是那種聰明絕頂的人了,就算是個笨蛋恐怕這時候也察覺到了敵人的用意:人家要將他們生擒活捉,要不然憑着那麼多帶有紅外夜視儀瞄準鏡的狙擊手,就算他們的反應速度再快,但總不能總是打不中他們吧?
在察覺到敵人這個用心後,北宮錯和謝妖瞳都很無奈,唯有死命的與密林中的敵人周旋。
俗話說,虎猛架不住狼多,男人再壯在牀上也不是女人的對手。
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特殊叢林環境中,北宮錯和謝妖瞳要想在至少幾百個有槍敵人的包圍下突出密林,那絕對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如果人家不是想將他們生擒活捉,他們不可能支撐到十幾個小時,就在謝妖瞳感到筋疲力盡,但仍然沒有離開密林一步、她真的完全絕望時,敵人的騷擾式進攻卻停止了,繼而變成了圍而不打: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的呆在密林中,我們就不會動手,這樣的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說……
圍點打援。
在試着又向外衝了兩次失敗後,北宮錯和謝妖瞳都想到了三十六計中的這一計,頓時就明白了柴慕容這樣安排的‘苦心’:她這是在得知了某種消息後,改變了要將他們生擒活捉的戰略,繼而將他們當作了魚餌,籍此來釣到某條大魚。
那麼,那條讓柴慕容渴望釣到的大魚會是誰呢?
北宮錯和謝妖瞳根本沒有費腦筋,馬上就同時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楚揚。
柴慕容這樣做,就是要‘勾引’楚揚的到來。
想明白了這一點後,北宮錯馬上就做出了一個冒險的舉動:讓謝妖瞳一個人不顧一切的向外衝,他敢拿生命來保證,那些藏在暗中的狙擊手們,絕不會真的會將她射殺。別看人家不願意讓他們兩個人一起衝出去,但不會介意放走一個人去報信。
當謝妖瞳也明白了這一點後,並沒有和北宮錯謙讓‘兄弟,你先撤,姐姐我在這兒堅持着!’,因爲她明白北宮錯絕不會同意讓她一個人留在密林中,所以在狠狠的咬了一下牙後,就沒有半點猶豫的向密林外衝去。
正如北宮錯所料的那樣,謝妖瞳突然不再注重隱藏的就像個‘活靶子’似的往外衝時,那些狙擊手真的沒有向以往那樣用子彈封鎖她前進的道路,而是在她左肩後面輕輕的‘種’了一顆子彈後,就任由她跑路了。
爲了方便謝妖瞳的跑路,‘好心’的柴大教主還吩咐人給她在外面準備了一輛現代小跑,並在裡面留下了一張地圖,其中華夏駐墨西哥首都大使館的座標方位,被明確的標了出來。
謝妖瞳儘管知道這一切都是柴慕容的安排,但她在受傷下卻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按照人家的意思去做,因爲北宮錯還被困在密林中……
幫幫幫,就在謝妖瞳想到這兒的時候,房門被敲響。
她那雙昔日靈動、現在呆滯的雙眼,在活動了一下後才低聲說道:“請進。”
門開了,當先進來的那個替謝妖瞳療傷的羅錦嵐,她在走進來後,用非常公式化的口吻問道:“謝小姐,你感覺好些了吧?”
“好、好多……”謝妖瞳剛說到這兒,就看到一個男人出現在了門口,馬上,她就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淚水就決堤般的傾瀉出來。
“她在駕車來到大使館的時候,左肩就已經中槍了,槍口很深,但彈頭已經取出來了。好了,你們聊,我就在隔壁房間,有事叫我。”
羅錦嵐這時候扭頭和走進來的楚揚說了一句,然後轉身走了出氣,順手替他們將房門關上了。
看着臉上被樹枝劃出一道道血痕的謝妖瞳,楚揚慢慢的放下了肩膀上的揹包,走到牀前坐在牀沿上,擡手輕輕摸索着她的那淚水不停淌過的臉龐,低聲說:“妖瞳,別哭了。只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根本不顧左肩有傷口存在,謝妖瞳猛地翻身坐起,右手摟住楚揚的脖子,哭聲更加的大了起來。
自己的女人,被曾經是自己的女人傷成這樣,楚揚委實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滋味,只能用手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打着。
“楚揚,我以爲這輩子都再也看不到你了……真的。”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將楚揚胸前的衣服都溼透了後,謝妖瞳才擡起右手,摸着他的鼻子嘴巴,哽咽着說:“我一點也不明白,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和北宮錯爲柴慕容做了那麼多,可她卻狠心的將我投入了水牢。”
“這一切都怪我,都怪我不冷靜,遇事太沖動,所以才讓她變得這樣喪心病狂。”楚某人首先很愧疚很愧疚的做了一番自我批評,隨即眼神有些迷茫的問:“妖瞳,你信不信我們人活着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換句話說,我們該做什麼、又將得到什麼樣的下場,可能是早就定下的了,這,可能就是命運了吧?”
什麼是命運?
命運,是指生命的經歷。
命指生命,運即經驗歷程。
宿命論者相信命運不可以改寫,因爲人不可窺探預知命運,命運存在任何的角落上,只是無法接觸。
命運,也許只是個人的主觀意識觀念,可華夏民間卻認爲:命運早由天(神)註定、但是可以用術數及占卜等方術來預測命運。
於是,圍繞這個問題,風水、術數、巫術就慢慢的形成,這些人相信依靠這些就可以改變命運。
而以傳統、科學的機械論來解釋,卻是認爲命運在宇宙初始時因已確定,而相應的果自然就限定了。
比如擲出一個骰子,雖然它還沒有落地,但是結果實際上已經由出手那一瞬間的速度、角度、風速、溫度、溼度等等外部因素所決定了。
無論是骰子、星體的運行,還是人類的思想感情,莫不受各種物理規律、化學規律的制約。
這一切都源於宇宙形成之初的初始條件,因此人的命運實際上也是確定的……
說了這麼多,總之就概括了兩個觀點:在科學的角度上來看,命運是不可改變的。可在華夏民間文化信仰中,卻可以依仗某些‘泄露的天機’,來改變某個人的命運。
命運,到底能否被改變?華夏民間的文化信仰能否戰勝科學?
謝妖瞳不知道,也不屑去知道,她只是在楚揚問起這個問題時,停止了哭泣,在吸了一下鼻子後,纔回答:“命運到底能不能被改變,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按照我們從小所接受的教育來看,發生在你和柴慕容身上的這一切,根本無法用科學解釋,可它卻偏偏存在……楚揚,你告訴我,在柴慕容剛失蹤的那些天中,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聽到她在叫你的名字?”
“我以爲那是幻覺,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聽謝妖瞳這樣問後,楚揚才確信他那時候聽到柴慕容的聲音,的確是真的,就有些發呆:“是啊,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不能相信迷信,可這些奇異的現象又該怎麼解釋呢?”
作爲世界上四大文明古國華夏來說,幾千年的歷史肯定形成了她自己獨特的文化。
在這兒簡單的舉個例子,就拿華夏遠古神話中的那些大神們說說吧。
不食人間煙火,沒有平凡人的---這就是華夏上古神話中,那些主要大神們神格的重要特徵。
諸如伏羲、女媧、炎帝、黃帝、顓頊、帝嚳、堯、舜、禹等等,都是崇高和聖潔的。他們不苟言笑,從不戲謔人類,更不會嫉妒和殘害人類。在個人的私生活上,他們從來都是十分規矩和檢點的,十分注重小節、注重品行和德操的修養,並且尊賢重能。幾乎每一位神王都沒有‘紅杏出牆’或‘亂播愛情種子’的現象。在他們的身上,只有神聖的光環、純潔的品性和高尚的情操。
相反,在古希臘神話中,我們所看到的大大小小的天神都是世俗的,是滿身人間煙火味的形象:衆神之王宙斯狂放不羈,拈花惹草,在神界與人間留下了一大串風流債,更嚴重的是他任意行事,不講原則,充滿嫉妒和個人愛好。神後赫拉,本是衆神的表率和人間的神母,但她卻經常爲嫉妒和仇恨而迷失了本性,做出一些殘酷和無神格的蠢事來,沒有絲毫讓人類敬重的地方。
而那個耶穌,那個被連自己國家都保不住的猶太人所創造出來的耶穌,更是很苦逼的說……
華夏的這些大神們品行這樣端莊,而華夏更是自古就有‘傲世神州’和‘中央之國’的別稱,按說他們該是全世界都頂禮膜拜的對象,可爲什麼華夏本國的絕大多數、尤其是那些八零後的人羣,只要是個有宗教信仰的,卻爲什麼對沒有國家的猶太人創建出的‘耶穌上帝’、以及宙斯等人熟悉,卻很少有人知道顓頊、帝嚳是哪位呢?
這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現代這些龍的傳人忘記了自己祖上的‘神’,繼而崇拜舶來品的‘耶穌上帝、宙斯’呢?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華夏在上世紀的那場十年浩劫中,隨着掃除封建迷信、破四舊等大規模活動,失去了很多很多華夏自己的傳統文化,讓八零後的孩子看到個算命的、看風水的、跳大神的,就煞有其事的指責這是在搞什麼封建迷信活動,甚至連孔夫子提倡的‘禮義廉恥’都遭到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