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不要慌張!”就在擋在身前的那十幾個保安在王小三的快速喝令聲中、要簇擁着被保護者後退時,楚揚舉手示意不用這樣緊張。
如果這輛車上真有炸彈或者想對花漫語不利的人,在衆保安飛快圍上來時,車裡的人就應該有所動作了。
但直到孫斌和李金才拎着橡皮棍跑過來,這輛車卻一直沒有別的異常動作,而是直接停住了距離包圍圈四五米的地方。
“孫斌,讓大家散開吧。”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孫斌和李金才,楚揚從衆保安用身體圍成的壁壘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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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吉利汽車隨着楚揚的出現,車門打開,一個最多二十七八的女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女人先是冷冷的看了楚揚一眼,然後走到車後門,打開。
這他嘛的誰啊,敢在揚哥花總面前擺臭架子,倒是把老子唬出一身的冷汗!
在衆保安們心中的怒罵聲中,一個身穿黑色旗袍、披着一件白色針織小馬甲、猛地一看最多二十四五、卻又覺得她得三十二三的女人,從那輛吉利汽車中走了下來。
一看到這個女人,剛纔眼裡還冒着精光的楚揚,立馬就蔫了,雙手下垂微微彎腰的快步迎了上去。
這時候,一直在廠區內晃悠的顧明闖和胡力倆人,也發覺門口氣氛一下緊張後,正飛一般的向這跑呢。
他們剛到門口,就看到了一副‘孝子賢孫’模樣的楚揚,馬上就停住了腳步,互相對望了一眼:咦,這誰啊?
如果顧大老闆倆人能夠聽得到花漫語的心裡話,肯定會恍然大悟的:哦,原來這個‘花信少婦’,就是死翹了的柴慕容她老媽林靜嫺啊!
在至少兩百人的驚詫目光中,楚揚快步走到林靜嫺面前,聲音不高不低很正常的說:“媽,您怎麼來了?”
在場衆人,除了花漫語顧明闖有限的幾個人外,根本沒有誰見過楚揚的父母。
現在,滿臉都是殺氣騰騰、只要揚哥一聲令下就會將這倆女人給那個啥那個啥的衆保安們,聽到揚哥竟然喊人家‘媽’後,馬上就把那渾身的王八之氣趕緊的收斂,根本不用等孫斌李金才的任何命令,就乖乖的散開,有多遠走多遠了。
不這樣不行啊,誰要是運氣不好被揚哥母親給記住凶神惡煞的樣子,天知道明天還能不能吃到新藥廠的飯?
林靜嫺下車後,先看了一眼躊躇着要不要過來見禮的花漫語,再扭頭看了一眼剛要收槍的樑馨,卻沒看楚揚一眼的淡淡說道:“我只是在聽說我女婿的製藥廠開業後要過來捧場,可卻沒想到會遭到眼前的狀況。呵呵,好威風啊好氣概,是不是看我開來的車子不夠檔次,這是把我當成刺客了吧?”
“哪裡哪裡,媽,我的確不知道是您來了。”楚揚趕緊的連連彎腰點頭解釋了一下,然後轉身對花漫語招招手:“漫語,你快過來!”
正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的花漫語,見楚揚這樣吩咐後,心裡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趕緊的快步走到他身邊,彎腰給林靜嫺行禮:“林阿姨,您什麼時候來冀南的?”
“我是昨天晚上來冀南的。”
看着硬硬搶走女兒丈夫的花漫語,林靜嫺馬上就想到了她那親親乖寶貝,心中頓時就猛地一縮。
不過礙於她自己的身份,直到現在還很靚的臉蛋微微抽搐了一下,就恢復如初的擠出了一點笑容:“你就是漫語吧?以前曾經在慕容的相冊中看過你的照片,今日一間,果然是個各方面都極爲優秀的女孩子。嗯,能夠由你來替代慕容照顧楚揚,那麼她在那邊也該放心了。”
林靜嫺雖說沒有說花漫語一個‘不’字,但依着花四小姐的智商,自然能夠聽出她話中的意思。
但她卻偏偏無法反駁林靜嫺,因爲人家說的好像也沒錯。
所以呢,花漫語只好再次彎腰點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其實心裡早就不爽了: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什麼話直接說不好嗎,幹嘛還要拐彎抹角的?是,俺是給你閨女戴了個綠帽子,可誰讓那丫頭紅顏命薄呢?這是天意啊天意!
雖說林靜嫺的到來大大出乎了楚揚的意料,一時間也給他造成了慌亂的手足無措,但他卻知道總不能這樣在這兒乾站着啊。
於是,楚揚在乾咳了一聲後,擡起頭來說:“咳,媽,開業典禮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您還是隨我進去吧。”
林靜嫺沒有說進去,也沒有說不進去,只是擡頭向場門口內看了一眼,隨即問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楚揚,這個廠子是誰說了算?”
楚揚一愣,剛想說是他說了算,但馬上就改變主意了:“商業上的知識,我不怎麼懂,新藥廠發展到這一地步,都是漫語在一手打理的。”
林靜嫺點點頭,接着問道:“那麼誰纔是這個廠子的真正老闆?”
在看到林靜嫺出現後,花漫語就一直猜測她今天來這兒要幹嘛。
現在,當花漫語聽到林靜嫺問楚揚,這個廠子的真正老闆是誰後,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了:哦,我知道了,你今天來這兒顯擺‘丈母孃’身份的真實目的,其實就是想在新藥廠內要到一定的股份。靠,柴慕容她老媽啊,依着你的身份,這種齷齪事你也能做得出來,這好像、不,就是太無恥了!
關於商場上的事情,楚揚腦袋瓜子雖說轉的要比花漫語慢點,但人家孩子也不是那種揣着明白裝糊塗的主,只是稍微沉吟了一下就說:“我和國家佔大頭,總體來說,這是我的廠子。”
“是你的就好,我還以爲你在這兒說了不算呢。”
林靜嫺無聲的冷笑了一聲,說:“根據華夏《華夏人民共和國遺產繼承法》第xx條第四條規定,當夫妻雙方中有一人辭世、而夫妻雙方還沒有下一代繼承人的話,那麼亡者的那一份財產,該由誰來繼承呢?”
我國哪兒有這樣的狗屁法律!?
你這樣說的目的就是想硬硬的插一腿!
切,柴慕容她老媽,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
你可知道這個新藥廠是在柴慕容和楚揚離婚之前就建立的?
你家那個死丫頭,除了在這兒當了一個多月的大爺保安外,屁的力氣都沒有出吧?
你憑啥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就想從中得到本該屬於我的財產!?
看在林靜嫺是長輩、又是剛剛痛失愛女的份上,花家四小姐不介意對她客氣點。
但此時她竟然光明正大的要染指新藥廠了,這可不是花漫語所能接受的。
所以,不等楚揚做出任何的回答,她就上前邁出一步,臉上帶着從容不迫的笑容,聲音更是溫柔的好想讓人睡着:“林阿姨,據我所知,新藥廠是我和楚揚一手承建的,而且那時候柴慕……”
“漫語!”不等花漫語說出她的意思,楚揚就一把拉着她的左手向後拽了一下:“不要再說了,這兒沒你說話的地方,你先一邊去。”
“什麼?你讓我一邊去!?”
聽楚揚這樣吩咐後,心裡很不爽的花漫語豁然擡頭,看着他厲聲問道:“新藥廠能夠走到今天,我耗費了多少心血?我爲什麼不能說!?”
“漫語……”
“我不聽!我就是想知道我費盡心血建起來的廠子,爲什麼不讓我說話!”
見花漫語不聽話,楚揚的臉色就陰沉下來了,緩聲說道:“我說你不能說,你就不能說,沒有爲什麼。”
“不,我偏要說!”
脾氣不怎麼好的花漫語,一把掙開楚揚的手,轉身對着林靜嫺說:“林阿姨,我知道慕容的死讓您傷透了心,也讓楚揚始終處於痛苦的自責之中!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家新藥廠的成立,的確和她沒有絲毫的干係!您今天來的目的,其實不用我說誰都可以明白!”
林靜嫺咬了咬嘴脣,冷笑一聲:“明白又能怎麼樣?只要楚揚肯承認慕容是他妻子,只要他還叫我一聲媽,只要你還沒有正式嫁給楚家,那麼我就有資格在這家藥廠中得到本該屬於我的那一份!”
既然現在林靜嫺已經坦然說出她此次前來的不良目的,從不肯吃虧的花漫語也懶得再和她客氣,阿姨也不叫的冷笑着說:“呵呵,柴夫人,雖說楚揚爲了柴慕容的死而叫你一聲媽,但你竟然籍此想從中分一杯羹,你這樣做好像大有拿着死去女兒換錢用的嫌疑……”
啪!
花漫語剛說到這兒,就聽到耳邊一聲響亮的耳光聲,接着她腦子裡就嗡的一聲叫:嗡嗡!
怎麼了這是?這麼響!
是地震還是打雷了?
搞什麼東東?
一時半會被抽了一耳光的花漫語,伸手捂住火辣辣的右臉頰,在地上踉踉蹌蹌的轉了半個圈後,才穩住了腳步:啊,俺明白了,原來也沒有打雷更沒有地震,是這小子抽了俺一耳光!
雙眸中全是不信的花漫語,在站穩了腳步後,就這樣愣愣的望着楚揚,傻了。
楚揚眼裡帶着痛苦的望着花漫語,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這時候,早就進了藥廠內的樑惠民、宋遠生秦朝周舒涵蘇菲等人,也已經趕到了新藥廠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