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放肆其實還是很聰明的,這從他掌控奧林匹斯山後,就‘大赦’那些犯人可以看得出。
當然了,也有些‘頑固不化’的犯人,寧肯被宙斯王投進監獄坐牢,也不肯歸順他,於是就被他直接幹掉算了,也算是節省糧食資源吧。
正因爲現在囚室中根本沒有什麼人,所以陳永富那些手下才敢閃人,他才能安心的睡覺,反正這些囚室中都是空蕩蕩的,不去睡覺難道睜着眼的看老鼠嗎?
轟!
就在用被子矇住腦袋的陳永富,睡得正香時,忽然就聽到轟的一聲悶響,接着就覺得身下的牀鋪,很是劇烈的顫抖了幾下,差點把他從牀上掀下來,嚇得他騰地一下,光着腳丫的就蹦到了地上,睡眼惺忪的往前跑去:“怎麼了,怎麼了,地震了嗎!?”
沒有誰回答陳永富的問話,因爲他那幾個手下早就偷偷的溜回家去了,就算聽到這邊有悶響,也不會有人來看看的。
幫的一聲,睡眼朦朧的陳永富一下子碰到了門框上,鼻子上傳來的劇痛,使他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到底是怎麼了,好像不是什麼地震,那麼剛纔是怎麼回事呀?”
陳永富摸着生疼的鼻子,站在門口呆愣了片刻,沒有再感覺到振動後,隨即轉身穿好衣服鞋子,抓起一把手槍和手電筒,走出了值班室的門。
根據當地時間,現在應該是接近凌晨了,走出值班室的陳永富,擡頭望了望靜悄悄的四周,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情況,反倒是不知道從哪兒吹過來的一陣夜風,使他渾身打了個冷顫,隨即低聲呢喃了一聲什麼,轉身又向值班室走去。
陳永富的手剛抓住門把,卻又停住了腳步,自言自語的說:“咦,不對呀,這個鬼地方,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傳來悶響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着,陳永富轉身,緊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攥着手槍的向囚室走了過去。
陳永富負責的這些囚室中,其中的一個,曾經關押過兩個‘大人物’。
其中的一個呢,據說現在已經隨着世界最大的敗家女帕雅思,跑到倫敦去享清福了,他好像叫花殘雨。
而另外一個呢,卻更是赫赫有名的,正是當今奧林匹斯山上的宙斯王,柴放肆同志。
現在這兩個人的生活,都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陳永富卻仍然像以前那樣,過着平平淡淡的日子,平淡的讓他恨不得來一場地震,把這個地方徹底的翻個底朝天,那樣他也許會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心情很是不爽的陳永富,好像被鬼催的似的拎着槍,向沒有犯人的囚室走去。
在走進囚室的走廊後,陳永富啪嗒一聲打開了牆上的照明開關,向前面望去:靜悄悄的走廊中,瀰漫着悶響過後的灰塵,不知道那個囚室中,傳來了窸窸窣窣好像老鼠在走路時的聲音……給人一種有危險潛伏在某處的不安心感。
舉着手中的槍,在門口側耳傾聽了片刻後,除了確實聽到有種老鼠走路時的窸窣聲外,別的就只有滴水聲了。
“嘛的,剛纔是怎麼回事呢?”陳永富看着空蕩蕩低聲罵了一句,很想轉身離開這個陰氣森森的鬼地方,但雙腳卻鬼使神差般的向前走了出去,右手端着手槍,左手舉着受點,挨個囚室的檢查了過去。
距離走廊門口最近的那十幾個囚室,還是像以前那樣,除了有幾隻老鼠在裡面撒歡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活物了,它們在‘嬉鬧’時發出的吱吱聲,不但沒有給這個地方增添一點活氣,反而顯得越加蒼涼。
“奇怪,老子沒有看到有那個地方塌陷啊,可剛纔的那聲響,又是從哪兒發出來的呢?”
走到最後一個、也就是曾經關押過兩個大人物的那間囚室前,陳永富站在鐵門前,舉起手電從不大的鐵窗內往裡照去,然後他就愣住。
陳永富看到,本來很平整的囚室地板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大坑,一個穿着黑色衣服、臉色蒼白的女人……不,不!是女鬼,正從那個大坑中爬出!
“鬼、鬼、鬼!”
陳永富看到這一幕後,哆哆嗦嗦的說出這幾個字後,轉身就跑。
在一個黑漆漆的夜晚,一個臉色蒼白、穿着黑衣服的女人,忽然從空蕩蕩的、以前曾經死過人的囚室地下鑽了出來,這要不是鬼的話,那什麼才叫鬼呢?
至於那個深陷下去的大坑,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地獄之門吧?
這個念頭,就像是閃電那樣的,從陳永富腦海中滑過,他要是不轉身就跑的話,除非是個不知道害怕的傻瓜。
“有鬼啊,快來人呀!”
在轉身跑了三四步後,陳永富才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叫聲在空蕩蕩的走廊中飄蕩,迴響。
別看陳永富這些年來,一直都想出人頭地,但他的膽子好像也太小了些:在手中拿着武器的情況下,槍都不開一下的,嚇得轉身就跑了。
而且在向門口跑去的路途中,踩到了一隻被他叫聲嚇得慌不擇路跑出來的老鼠身上,咣的一聲就讓他摔倒在了地上。
“哎喲!”隨着陳永富的一聲慘叫,後腦勺在地板上重重的碰了一下,身子急促抽搐了幾下,隨即馬上就昏了過去。
在陳永富昏過去後,有個人打開了囚室的門,像個幽靈似的走了出來。
……
人只要沒有摔死,終有醒來的那一刻,陳永富就是這樣。
尤其是有人好像在掐他人中時,陳永富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呻吟,慢慢就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一張臉:一張男人的臉,正‘漂在’他眼睛上方,笑眯眯的望着他。
憑良心來說,這張男人的臉很帥氣,很可能會被無數小姑娘看過一眼後,會牢記很長時間。
可是,慢慢回想起昏迷前看到那一切的陳永富,在看到這張帥氣的臉後,本來就有些蠟黃的臉色,這時候騰地被嚇得雪白:我草,我明明是看到一個女鬼的啊,怎麼又忽然變成一張男人臉了?唉呀,我知道了,這肯定一個陰陽雙面鬼!
就在陳永富嘴巴、眼睛張的老大,好像在下一刻就要昏死過去時,‘漂在’他眼睛上方的那張帥氣的臉上,嘴巴動了動的說話了:“喂,你終於醒來了,真不好意思啊,沒想到會把你嚇昏過去,在這兒先給你說聲抱歉啊。”
鬼還會和人道歉……聽這個陰陽雙面鬼這樣說後,陳永富一下子呆住了,甚至都捨不得昏過去了,只是狠狠的閉了一下眼睛,渾身開始發抖。
陳永富在以前的時候,曾經聽退休的老薩(陳永富的前任,一個墨西哥老頭)說過:在2012號囚室(陳永富看到鬼的那個囚室,也是關押過花殘雨、柴放肆的囚室)中就有着一扇通往地獄的門,因爲那些在裡面坐牢超過兩年的人,都會變得神志不清,看到送飯的獄卒也會大喊怪物,最後非常悲慘的死去了。
陳永富在剛聽到這些的時候,還是嗤之以鼻的,指着老薩的鼻子,說他喝多了……可是現在,他卻親眼看到有鬼從地獄中爬出來了,只是沒想到這個鬼竟然這樣有禮貌。
“嗯,人家對我有禮貌了,那我也得好好的奉承幾句,免得被他們帶到地獄中去。”緊閉着眼睛的陳永富,在喘着粗氣的思考了片刻後,決定和這個來自地獄中的厲鬼好好交流一番,看看能不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讓他放過自己。
於是呢,陳永富就勉強擠出一絲笑模樣,睜開眼的剛想說句‘沒關係’時,卻又嚇得大叫一聲,再次閉上了眼:因爲在他睜開眼後,就發現漂浮在他腦袋上方的那張臉,現在變成了兩張臉,一張是帥哥,一張是美女。
“完了,雙面鬼,我看到了一個雙面鬼,這下是死定了,早就聽人說起過,說只要同時看到雙面鬼的兩張臉,那麼距離死也就不遠了。”
心中非常害怕的陳永富,想到那些傳說後,身子哆嗦的更厲害了,嘶啞的喊道:“別、別帶我去地獄中,我、我這輩子雖說沒有做幾件好事,但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別、別帶我去地獄!”
“嗨,你這人胡說八道什麼呢,說誰是雙面鬼,誰會帶你去地獄啊?”
一個清脆、甚至帶着點稚氣的女聲,在陳永富的頭頂響起:“快把眼睛睜開來,要不然我就、就吃了你!”
“別吃我,別吃我,我睜開眼,這就睜開眼!”
陳永富大喊着剛睜開眼,就看到那個雙面鬼的男人臉說:“東東,別胡鬧了,你要是把他給嚇死了,那我們再去找誰啊?”
陳永富馬上就哭着喊道:“隨便你們找誰,但就是別找我!我、我真沒有騙你,我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的……咦,你們、你們原來是兩個人,你們好像不是鬼啊,因爲鬼是沒有影子的。”
那個長相很漂亮的‘女鬼’,扭頭看了一眼自己映在牆上的影子,低聲罵道:“你纔是鬼呢,你們全家都是鬼!”
暫且不管這兩個人是誰,陳永富在搞清楚這倆人不是鬼後,心中的惶恐之情頓時就小了很多,說話時也流暢了:“是,你們不是鬼,我是鬼,我們全家都是鬼!”
那個男人有些好笑的瞪了那個叫‘東東’的女人一眼,對着陳永富伸出了手:“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東亞人種啊,你是日本人還是韓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