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等級。
一個國家,就是一個切實的江湖!
而不論是在美國、日本,還是在華夏,也不管國力富強和落後與否,普通人民做爲等級最低的一層人,都是無辜的,善良的,也是渴望和平的,不該在遭受到這樣毀滅性的打擊後,還遭到別人幸災樂禍的尖叫聲。
人民,總是無辜的,善良的。
所以呢,當楚揚看清楚這個問題後,不但沒有繼續歡呼雀躍,而且還馬上趕到了南詔戲雪的房間中。
南詔戲雪是日本人,不折不扣的日本美女。
現在,她的國家,她的同胞,正在遭受大自然的肆虐,只要她還有點人性,有點良心,此時就會是痛苦的。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當身在外面的遊子看到故鄉遭受肆虐後,那種心底最深處,總是會被一根尖銳的木刺刺穿,滴出國界無法抹去的血。
南詔戲雪是痛苦的,在楚揚走進她房間的時候,她正蜷縮在沙發上抱着枕頭,無聲的哽咽着。
人在傷心時,哭是最直接的表達方式,而哭聲也有很多種,有放聲大哭,小聲的抽泣,還有一種就是這種無聲的哽咽。
不管是放聲大哭還是小聲抽泣,都不如無聲哽咽更能表達心、是那麼的傷。
在看到楚揚進來後,正在無聲哽咽的南詔戲雪,馬上就用枕頭堵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的眨眼想讓淚水止住,但淚水卻越來越快。
楚揚在抱住南詔戲雪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想哭就哭吧,哭出聲來,要不然會傷了身體的。”
楚揚清楚的記得,當他在說完這句話後,南詔戲雪就像是死了男人那樣……哇哇的大哭起來,邊哭還邊嚷嚷:“楚揚!我知道你們華夏很多人都看不起、也恨我們日本人!而我也一度以爲我再也不會想念那個國家!可、可當我看到那麼多的人都被洪水奪走生命後,我的心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疼!?好像是被刀子慢慢的割那樣。楚揚,哦,楚揚,請原諒我,原諒我爲我祖國的人民的不幸而傷心!!”
想到南詔戲雪在痛哭聲中,仍然能喊出這些讓人感動的話,楚揚就覺得要是換上他的話,他肯定是做不到的,大不了喊幾嗓子:我特麼的的好難過、好好傷心哦啥的……
現在,他唯有緊緊的摟着這個女人,用手摸着她柔順的髮絲,輕拍着她的背,用無言的方式來安慰她。
正是因爲看清楚了‘人民是無辜的’這個道理,所以楚揚纔在他最應該高興時,在南詔戲雪的房間裡,陪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她哭累了,哭睡着了後,才悄沒聲的離開,來到了這邊。
現在,聽葉初晴說出這些混帳話後,楚揚真得很想擡手給她一記耳光,然後大罵:你能不能有點憐憫之心啊,那麼多的日本人民死去,其中得有多少花季少女,花信少婦啊!?
但是,當這個念頭剛升起,他卻又馬上縮回了手。
因爲他很清楚葉初晴之所以這樣‘沒人性’,除了一些歷史遺留問題(當年日軍侵華、現今*)之外,最重要的是爲他而開心。
更何況,現在還有胡滅唐在新城呢?
如果楚揚揍了葉初晴,這個傻娘們再去那兒訴苦的話,老胡這個孃家人會善罷甘休嗎?
所以,楚揚忍住了,只是望着好像已經明白過來的葉初晴,淡淡的說了一句話:“恐怕你還不知道吧,老師(胡滅唐)的生母,就是日本人。”
(胡滅唐的故事……在這兒就不多說了,免得有人說我又在做廣告,反正大家只要知道他老子是華夏人,而老媽則是日本妞兒好叻。)
“老師的老媽是日本人,這和我有什麼關……”
葉初晴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明白了過來,趕緊的擡手捂住了嘴巴,拎着酒瓶子的跑一邊去了。
心中輕輕的嘆了口氣,楚揚向柴慕容那邊望去。
‘出關’兩天後的柴慕容,現在身上那些小傷疤已經好了百分之八十了,她老人家那禍國殃民的容顏,也已經恢復了一大半,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能完全恢復……錯了,很可能比以前更加漂亮的,所以她再也沒有必要,戴着一頂垂下輕紗的帽子了。
看着和花漫語、謝妖瞳坐在一起的柴慕容,楚揚裝做沒有看到她們腳邊的酒瓶子似的,問:“你們除了幸災樂禍之外,還想到了一些什麼?”
和花漫語對望了一眼後,柴慕容知道楚揚現在需要她們來出主意了,於是就放下了翹在右腿膝蓋上的左腳,說:“不管我們是不是在爲日本人民的悲傷而幸災樂禍,但無可否認的是,僅僅從局部來看,到現在爲止所發生的這些異常,對你有着很大的幫助。但同時,也增大了更大的壓力。”
“哦。”
楚揚哦了一聲繼續問道:“那你能不能仔細說說呢。”
柴慕容回答:“如果不是有北海道大地震發生,只有其它的異常現象,這就無法避免的證明了,那個‘世界末日論’有着強大的市場,這對你來說是絕對的好事。可是,數十萬日本人的喪失,卻把這些異常現象推到了一個再也不能再高的高度上,完全可以說是世界末日來臨後的真實現場。”
柴慕容說到這兒後,趁着她喘口氣的機會,花漫語接着又說話了:“這樣一來的話,世界各國政府,也都真實看到了世界末日來臨時的可怕,應該自然的把這些異常現象,與慘象環生的大地震現場結合起來……就像是我吧,在聽到珠穆朗瑪峰有大面積雪崩後,就擔心那座山會不會歪了。”
雖說就算珠穆朗瑪峰歪了,也不可能歪倒8848米之外的地方去,而且花漫語的這個想法也挺可笑的,但卻沒有人笑,而是繼續聽她說:“這樣一來,以前那些不相信21號是世界末日的國家,就再也不敢不信了,接下來嘛,當然是尋找可以生存的地方了。”
爲了表示‘我來這兒,也不是吃白飯’的,謝妖瞳也發言了:“而根據瑪雅預言中所說的那樣,當這一天來臨後,除了非洲和我們所在的瑪雅新城之外,其它地方都有可能被洪水、或者遭到不確定因素的毀滅。這樣一來,那些人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要在21號那天之前,趕到這兩個地方。”
就像早就排練好了那樣,剛纔還低着頭大氣也不喘的葉初晴,把話結了下去:“當然了,假如這一切都成真的話,那麼大部分人有可能會想到趕去非洲。可還有一部分人,確切的說是很有實力的那一部分人,卻會想到瑪雅新城。”
對葉初晴也能夠開通腦筋、踊躍發言,楚揚感到很欣慰……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繼續往下說,那些有實力的人,爲什麼會想到瑪雅新城?”
得到鼓勵的葉初晴,馬上就雙眼發亮的說:“這個原因很簡單啊,因爲瑪雅新城在兩個多月之前就開始創建了,而且還有你這位被瑪雅人稱爲守護神的存在,只要不算傻的人,都會認爲新城已經做好了迎接世界末日的準備,而在你這個守護神身邊,想當然的也會有安全感啦。”
楚揚吸了一口煙,若有所思的說:“能夠讓更多的人知道,瑪雅新城纔是人類躲避世界末日的福地,難道不是我們最大的願望嗎?”
這時候歇息了一會兒的柴慕容,呵呵笑道:“當然算是我們的願望,但實際情況要比我們想象中的嚴重許多。”
“爲什麼?”
柴慕容語速流暢的回答:“因爲我們所需要的,只是讓那些沒有人……換句話說就是,利用那些瑪雅人來帶動一方經濟,以前我們還擔心有人會離開新城。可現在的關鍵問題是,當世界末日好像真的要來臨後,需要來新城避難的,恐怕絕不只有瑪雅人,和當前這些各大企業高層了。”
花漫語接着說:“相信從今天開始,瑪雅新城將成爲世界上那些最有實力的人,渴望來到這兒的熱土。”
謝妖瞳也適時的接了下去:“到時候,瑪雅新城真有可能會入住數百萬人,還可能更多!”
葉初晴看了一眼柴慕容,在得到鼓勵後才說:“這樣一來的話,隨着那些人的到來,瑪雅新城就會被推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有可能會因爲誰能搶先進來,而發生一系列的戰爭!”
楚揚點點頭,扔掉菸頭後緩緩的說:“這些,應該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應該是隨着這些人的來到,瑪雅新城將會有誰來作主!”
柴慕容畫龍點晴的說出了最後一句。
柴慕容等人轉了這麼大一個圈,末了才提到了最重要的問題。
是的,假如世界還是像以前那樣風平浪靜的話,新城無疑就是楚揚一個人的,因爲他是數十萬瑪雅人的守護神。
但是,當全世界都處於一種風聲鶴唳中、世界各國政府頭腦都把目光對準瑪雅新城時,楚揚還能說了算嗎?
這時候,國家的利益就會被放在桌面上。
暫且不管能不能平安度過21號那天,華夏政府都不會讓楚揚來繼續主導新城。
這樣說並沒有什麼巧取豪奪的意思,而是事實。
可是,爲了創建新城,楚揚等人可謂是付出了巨大的心血,他們甘心會把勞動成果拱手相讓給別人,或者說國家嗎?
答案好像很清楚,那就是不願意!
不過,楚揚等人能擰過華夏政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