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啊的一聲就尖叫開了抱着我的頭說陳千你怎麼樣了,你們是誰別打他!不、不然我就報警了!
說完就把她那個沒電的黑莓捏在手裡,就像人看不到它呼吸燈是黑的一樣。
大野壓根吊都沒吊她一眼。
“砰~”
又是一鋼管,毫不留情的抽在我肚皮上,大野的勁道加鋼管硬度直接把我給打吐了,肚子裡面翻江倒海的,然後就感覺頭皮一疼,被誰硬生生撕着頭髮扯回到剛纔那個包廂去了,睜眼看一下一路都是腦門上低下去的血點點。
就那麼二十幾米路,走出去,就走出去了,但好像,今天再也出不去了一樣....
後面又進來好幾個手裡都提着鋼管,大野門一關撕着我的頭到拖到沙發邊他自己坐在上面,灌了一口啤酒後。
“啪~”
一啤酒瓶就在我腦門上碎開了。
“幹你媽的!!“
“不長眼的東西!你特麼夠囂張啊??剁了我一根手指頭,還敢跑到我們西關,來找死?!”
西關…
西關…
金沙在西關,大野幹內保的就是這家。住在城東的人,跑到城西夜總會給人慶祝生日…
臉,瞬間白的像紙人,我好想記起課本上一個詞語,叫做引狼入洞...但換在這裡,張勇是豺狼,我是羔羊...
那時候肚子很疼很疼,頭皮很麻很麻,眼睛裡天昏地暗的連誰是誰都看不真切。我的心裡,卻一下子啥都清楚了。
心裡張勇陰險賊惡的笑不斷閃現,爸爸囑咐過很多遍的話在耳朵裡不斷迴響…
“寧招猛虎,不惹小人”
“啪!”
一個酒杯直接砸在臉上,還沒彈開立馬被誰一腳踩碎,壓着玻璃渣子死死往我臉皮裡鑽。
“啊啊啊啊!!”
“叫你麻痹叫!”
沙發上的布巾揉成團一下子就栽進我嘴巴里,然後脊背就捱了一鋼管,接着是腿、臀...我早完全被打蒙只是潛意識用手微不足道的護着後腦勺。我完全還不了手也不敢還手因爲我怕..
怕今天真的會被打死在這裡...
“弄***!b崽子那天在臺球廳很狂啊?你特麼在狂啊???”
“你的兄弟呢?***一羣小崽子,仗着有個有錢的爹就牛逼了啊?這是清爺的場子,有種叫他來啊?”
“來一個他媽弄死一個!!”
鋼管、拳頭和腳踹像狂風驟雨一樣往我身上招呼,那時我感覺自己就像被壓在石頭底下的螞蚱,渾身上下都被打散了。還有人拿啤酒瓶一個一個的往我腦袋上摔,摔在臉旁邊濺出的玻璃渣刺到臉皮上就掉不下來。
疼到連疼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趙雅已經被嚇蒙,眼淚珠子嘩啦啦無意識的往下掉,拉架的時候被人一腳踹倒後,整個人蜷縮在角落抱着膝蓋就只知道哭了。
她只是一個教師家庭裡的女孩子,單純,膽小,只是拉下架,就耗費了她所有的勇氣...
“停停停停了,麻痹的打死了你擔着啊?”
最後打的我都不知道臉上往下淌的是血還是酒瓶渣子的時候大野把人推開了,揪着我下巴把毛巾拽出來,用缺了小拇指的手在前面晃晃,笑了。
“爽不爽啊,小子?”
我沒答,“啪~”就一大嘴巴。
“爽不爽!?”
那時候我看着撕着我頭髮像頭髮瘋的狗一樣瞪着我的大野,嘴皮抽了抽。
“吼~~~”
“呸!”
一口濃痰,就吐在他的臉上。
大野懵了,緩緩擦掉掛在眼皮子上的口水,整個臉龐都在那時候顫抖。
“打!”
“他媽給老子往死了打!”
“就留一口氣,你個王八羔子害的老子斷了根手指頭,今天我就用你三根指頭沾鹽吃!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