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他這段日子以來對我莫名的“欣賞”,我也清楚他倒不是因爲我打了炮斌才這麼大火,而只是怕因爲我把他藏貨的地方暴露給此刻在這的三四五個人而惱怒;炮斌這傢伙卻還以爲抓到了救星,一口一個米哥的喊了起來。
“你不來...他特麼的都快打死我了米哥!!我早就跟你說了這狗ri的沒安好心,他一肚子的壞水!今天敢動我,你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特麼指不定有天看你不順眼也把你跟沙黑一樣坑了呢!!”
“哦?呵呵呵呵,這個倒是有趣的很呢,炮斌...我問你,我是怎麼坑沙黑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啊??”
他炮斌壓根不知道跟他聯繫的人就是我,還以爲真是沙黑!那他現在說的這話感覺就像在沙黑和米海軍開戰前沙黑跟他有密切交流過的一樣,當場就自己把自己嚇得啞了聲;而我也不在意,只是看着米海軍皺起了眉頭,說海軍,我特麼跟你說了,他這幾天不對勁!
“剛剛我就看到他抱着箱子和那個戴墨鏡的人在門口嘀咕些什麼,差點就跟着那個男的跑了!”
“什、什麼墨鏡?什麼男人??陳千你特麼的放什麼狗屁??你別想血口噴人!”
“米哥,你不信他,是他來搶咱貨的,上次是他,這次也是他,而且這次人贓並獲!”
炮斌當場就被我一句話整懵了,也終於是從我過於淡定的神色上察覺出不對勁來,當場就抱着箱子掙扎着站了起來;而謹慎的米海軍卻是眉頭一皺,二話不說先把卷閘門給拉了。打開手機燈扔到牆角。
“怎麼回事?炮斌,你這幾天跟誰總在一起?”
“我...我靠啊我沒有啊米哥!!?沒有你讓我說什麼啊??我今天真只是拿貨來的...”
“貨,什麼貨啊?這隻有瓷磚啊...”
“你特麼少給老子裝...”
“炮斌!”
米海軍喊一嗓子就讓炮斌啞了聲,縱然明知道我早清楚他們拿的到底是啥貨,也只能欲哭無淚的順米海軍閉上了嘴巴;過了會卻又想起來什麼,眼神十分陰毒的盯着我就說,米哥,你該問的是他!
“特麼的!這三更半夜的,他個住宿舍的,腦袋沒病跑到西關十字來吃屎啊!???而且趕巧不巧的,還偏偏就把我堵在裡面了,還把我給揍了一頓!米哥,你就不覺得他特麼得才最可疑!?”
看着米海軍聞言衝我投來陰冷的目光,我心裡就冷冷的嘲笑了一聲。
炮斌,現在還想着害我呢?但對不起,我要告訴你的就是你別掙扎了,爲了一次搞死你,兩把?老子特麼上了三重保險!
你以爲老子帶明知道不會打你的溫章是來幹嘛的!??
強忍住心裡的嘲笑,我就陰寒着臉說,你特麼的腦子纔有病吧?然後把溫章拽到身旁。
“海軍,你應該知道吧,這我兄弟溫章;這店鋪也是我兄弟家開的。今天禮拜五lol送雙倍經驗書...我特麼跟我兄弟來他店鋪對面網吧擼幾把怎麼了??半夜還能窩這沒人管的小鋪子裡好好喝頓酒打打牌!很奇怪??”
“倒是你炮斌...你特麼怎麼進來的啊臥槽??你不會是小偷吧??”
“你、你..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狗ri的明知道老子有這鋪子鑰匙的!你特麼的根本不是來玩的,你就是來等我的...對!對!!你特麼的就是故意來陷害我的吧??陳千,你這隻陰狐狸!!”
不管他怎麼罵,我都擺着一副能氣到他肺出血的毫不知情的無辜樣子;只是看着米海軍,說你信我信他?
“我信我的眼。”
“而我什麼也沒看到。”
說完米海軍就陰着臉走到炮斌身邊,拿過箱子掂了掂份量,就皺眉對他說我什麼也沒看到,所以炮斌,以後你就不用幫我來拿糖了。等我看到你真沒跟什麼墨鏡男來往再說。
真是謹小慎微啊...也不怪罪誰不冤枉誰,只是規避了風險,做了個誰也不傷害最重要不影響自己正事的選擇。
要不是別跟他爸做這種事...以後畢業了做正規商人搞不好更能出人頭地。
眼看米海軍抱着箱子就要走,我心裡卻是老大不願意——還不夠!!沒讓他倆真的反目,遲早還是隱患!
所以當時只是陰沉的瞪着炮斌,心裡說你特麼的快動起來啊??你就這麼甘心就這樣完了??沙黑帶你飛的事兒壓根沒影了,被我暴打了一頓,還搞到以後不能幫米海軍做事失去可能對學生而言很多的酬勞,你特麼的甘心??你特麼的能不報復我??
心裡這麼想着,炮斌那樣直勾勾的看着。越看我眼色的陰沉,他也就越覺得火大憋屈!沉默半天直到看見米海軍要推卷閘門的時候,才狠狠錘了下地罵聲我cao,掏出手機就說米哥你等等!
呵呵..好!太特麼好了!炮斌,這可是你自己把嘴穿到魚鉤上的...
“你還想怎麼樣?我沒搞清楚到底他對,還是你對,我不會幫你報復他的炮斌,你清楚這點...”
“我知道,老子特麼的當然知道!但我特麼的看着陰狐狸嘚瑟老子就是特麼的不爽!米哥你看,你看這幾條短信!!”
“這都我以前跟沙黑混得的朋友發過來的,除了你被他給蒙了,誰都知道他就是特麼的陳千!”
那會米海軍就不由自主停了下來,放下盒子接過手機掃了一眼,就陰沉的盯着我;再掃一眼,那盯着我的眼神也就越加陰沉,甚至透着股陰毒。
“陳千千...你到底是誰?”
看着米海軍那麼陰毒的眼神,我心裡也有點緊張;但還是強壓下恐懼說你什麼意思啊海軍?你也幫他?
他點下下巴意思讓我自己過去看,我就走過去了。掃了眼就看到炮斌這雞賊的傢伙跟我想的一樣,把自己和其他短信都刪的乾乾淨淨,唯獨剩下一開始那兩句話;尤其是那句“他自己老早就承認了他是陳千,要禍害米海軍”。落在米海軍本人眼裡那是分外的刺眼。
“哼哼...哈哈哈哈!裝!你特麼的就再給老子裝陳千!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這次看你特麼還能怎麼辯!??”
那時候聽着炮斌猖狂得意的大笑,除了搵火我心裡還有點恐懼;倒不是怕他,而是我眼角已經撇到,米海軍不知不覺,就從我身旁,繞到了我的身後。
再欣賞的人,干擾到你的正事,也眉頭不會皺下先除掉再說是麼?米海軍,這幾天你被沙黑打被馬海龍打我還覺得你很囊弱,但其實你只是沒他們張揚,夠隱忍,心裡卻比他們更果斷更陰狠而已。
深吸口氣,我也不慌亂,不滿的哼了聲,隨便一條短信就能說我是陳千,我再找個手機,給我發條短信說我是周潤發你們信不信?
說完,卻又立馬強裝做很詫異的模樣,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給丟了;身後米海軍被驚到就問我怎麼了,我眉頭一皺,就說炮斌,你這朋友夠牛逼的啊?
“這特麼的是沙黑的電話號碼啊!??”
“什麼!??”
米海軍當時臉就白了,抵在我身後也不知道是啥東西的硬物就撤了回去,只是走到面前跟我一起陰冷的注視着炮斌;炮斌嘴張張還想辯解,我心裡去冷笑一聲,只是立馬掏出手機說海軍你自己看啊!
說完就切到通訊錄點出了沙黑的電話號碼,說你要不相信,你現在就可以把馬樂從宿舍揪出來自己問!
看我這麼篤定不怕查驗,米海軍那會根本就再沒有質疑;只是腦門青筋跳了跳,說炮斌,你什麼意思?你怎麼跟沙黑通電話的?
“我,米哥我,我...”
炮斌一時間被噎到了,我卻一拍腦門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海軍,我知道那個戴墨鏡的人是誰了,是沙黑啊,怪不得我覺得那麼眼熟!
“等等,那他找沙黑過來幹嘛的?不會是想把這貨交給沙黑吧?話說海軍,你這巷子裡裝的到底什麼玩意兒,是定時炸彈??”
“額呵呵,我開玩笑的...你臉色幹嘛那麼難看啊?”
我話都已經點明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臉色能不難看嗎?那時候的我就像沙盒遊戲外的玩家,他們倆就是裡面的螞蟻;他們知道不知道的我全知道,他們自己卻又覺得我啥都不知道;更不知曉前面的路都是我一指頭一指頭挖出來的渠道,他們不想走,也得順着走!
總而言之那會米海軍已經在我刻意裝傻下,隱約知道炮斌今天來事幹嘛的了。當場也不問別的,就問他逼問他跟揹着自己給沙黑單線聯繫,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炮斌根本什麼都回答不上來,因爲他心裡裝的全是鬼!!只是臉色蒼白的看着我和米海軍時而憎恨時而畏懼。而那會我就心裡一狠,繼續推波助瀾的說這短信前言不搭後語啊?不是刪掉了好多把?好端端心裡沒鬼的,幹嘛要刪短信?
“對了海軍,白天剛想跟你說呢,就是幸好我立馬把沙黑丟下的那點貨給你了。昨天下午他表哥沙力就找到我宿舍來問我那些貨哪去了。知道麼?找不到貨他還以爲我藏了,說只要我把那些貨給他他就能帶我出去闖社會,吃香的喝辣的...臥槽啊當我傻逼啊??他是黑道兒上的,老子一學生安安生生在食堂吃土豆絲多好,幹嘛跑去跟他刀口上吃人肉?你說對吧海軍?”
“海軍...海軍??”
看着米海軍聽完我這話,已經瞬間腦補了一切而極其可怕陰沉的臉色。那會我故意喚了兩聲就再沒言語,只是藏在他身後陰毒的看着已經完全被嚇傻的炮斌。心裡卻也有點不是滋味。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太陰毒...
但是...他陷害我起來,又何曾心軟過!??我是因爲他對我得寸進尺才報復的,他呢?他特麼就只是單純因爲看我不順眼,就能大笑等看我被米海軍綁到沙家壩遭人迫害!到底是他們陰毒,還是我陰毒?
呵呵,他們,只是沒我厲害而已,要不然今天我不會站在這裡,我會漂在西沙河上發臭、發脹!
就當我,無毒不丈夫吧...對你們陰毒,我跟你們一樣不需要理由!
“米、米哥我...”
甩甩頭把雜念拋開,那會就只是看到米海軍陰沉的看了炮斌半天,隨手就把箱子丟到地上去。
“撿起來。”
“啊??米哥我..”
“我說撿、起、來...你還想我說第二遍?”
“不用!!不用米哥我撿,我撿!!”
做賊心虛的炮斌那會早就嚇傻了,根本不敢再反駁米海軍什麼因爲就算這一切都是我佐使的,也是他心懷內鬼才造成的。而那會他彎腰撿箱子,我看着面無表情卻只有腦門凸顯的青筋才映照着他此刻心裡陰狠的米海軍,卻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半步。
“噗~”
“啊啊啊啊!!!”
“不,不要啊米哥!不要啊米哥!!!”
跟我猜的一樣,就在炮斌手貼到鐵皮箱上的時候,在張昭、溫章緊張而恐懼的注視下;伴隨着殺豬般的慘叫聲米海軍就那麼突然的蹲了下去,手裡攥着一把什麼東西,就死死的扎進了炮斌貼在鐵盒的手背上。
皺眉一看,卻看到那是一把鋒利尖細的冰錐,此刻已經捅穿了炮斌的手背,血順着鐵盒滋滋的流到了地上;但米海軍眼裡的陰毒卻壓根就沒有消散,平日裡怎麼看怎麼白的像娘炮一樣的臉,那會就像是一隻在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已經沒有一丁點利用價值了...”
歘~的一聲,就在我們瞳孔收縮的情況下,他手猛地往回一拉,插在炮斌手背側邊的冰錐那麼一割...
炮斌的一根大拇指,就連通着小半塊虎口,就被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