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光那一隊今天沒有按時回來?”辦公桌上,一個肩配少校銜的軍官擡起頭來,赫然正是趙月靈的哥哥趙月笙。
幾年的軍旅生涯,讓這個桀驁不遜的男人有了不小的改變,一身工整的軍裝讓趙月笙多了些沉穩和英氣,已經變得滄桑的音調,更讓他沒有了當年的孩子氣。
“已經過了3個小時了,超過了警戒時間。”辦公桌前一個短髮姑娘手捧一份文件,遞給趙月笙道:“這是今天的執勤報表,除了極光三人隊,其他的都到了。”
“是極光?”趙月笙隨手翻看了一下報表,站起身來沉吟道:“如果是他不見了,你現在可以給連營發報告了。”
“可按照規則應該是經過了搜查,3天以後才發報的。”短髮姑娘皺起眉頭道:“這算不算大題小做?”
“他是莫知鴻的朋友,這樣的解釋可以了嗎?”說話間趙月笙已經穿上了外套,將手湊到姑娘下巴上輕撫一下,笑道:“小美女,這個解釋可以了嗎?”
“長官,”姑娘一下子將臉沉了下來,退讓一步道:“請自重。”
“唉,你的幽默細胞到底在哪裡啊?”趙月笙搖頭晃腦的打開了房門,高聲對外面道:“第三小隊第四小隊的混帳隊長回來了嗎?”
磅礴的聲音在整個營地中振盪,很快兩聲聲音一前一後的傳了過來。
“誰他媽在嚎?叫姑奶奶幹什麼?”“流氓隊長準備帶我們出去找姑娘了?”
“有大傢伙出現了,2分鐘之內出現在我的門口。”趙月笙對外面吩咐完,又轉身向站在一邊的姑娘道:“有什麼消息都堆我桌子上,簡單的你就直接處理吧!”
“順便說一句,你生起氣來的樣子也蠻有味道的。”似乎並沒有多大改變的趙月笙邪邪一笑,丟下鎮在一邊的短髮姑娘,跨出了房門。
發往連營的軍報,想當然的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一個滿是鏡子般顯示屏的地方,無數的回聲重疊在一起,讓這個女人的聲音,變得非常模糊。
“這可真是很讓人興奮的遊戲啊!”一個顯示屏中的雪花很快消失,出現了一片黑暗。
“我很抱歉。”男人的聲音在黑暗的顯示屏中傳出,顯得有些神秘。
“你是睡糊塗了吧?”女人毫不客氣道:“我不是讓你跟着極光的嗎?”
“我一直以爲這又是您的一個遊戲,所以……”男人的話只說了一半。
“那麼好吧,我現在告訴你,這不是一個遊戲,”女聲無奈道:“找到他,消滅他。”
“樂意爲您效勞,我的女王陛下。”
“大小姐,我們沒辦法讓祈雪小姐回來,”被祈雪稱爲月伯伯的男人,帶着一個年輕人在峽谷中的一個角落,對着一面玻璃鏡子必恭必敬道:“她不知道爲什麼粘着那個叫莫知鴻的‘父親’,不願離開。”
“你說他是祈雪的父親?”鏡中一陣抖動,看不見人影的平面傳出了冰冷的聲音。
“屬下失言。”在莫知鴻面前傲然而立的男人,立刻單膝跪在了鏡子面前。
“算了,我會讓炎炎帶兩隻‘青雌’過去,你把附近的鳥兒召喚幾隻過來交給炎炎,”鏡中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點,淡然道:“找個祈雪不在的時候,把他清理掉吧!我可不希望有這麼一個‘丈夫’總被人掛在嘴上。”
“屬下惶恐。”月伯伯剛剛站起來的身子重新跪在地下,垂着腦袋道:“必不辱命。”
“沒你的事,這怪我,不應該騙她。”鏡子依舊沒有絲毫憤怒,平靜道:“既然她開口問,我總不能說她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吧!”
“你還是回來得好,這種戰鬥你只能在邊上看着。”沉默了片刻,鏡子又蕩起漣漪:“我們做大生意的日子快到了,我還需要你幫我動動腦子,女兒的事情就到此爲止吧!”
“大小姐保重。”鏡子在沒有音訊之後化作片片冰凌,月伯伯起身對着身邊默然站立的年輕人道:“去找人吧,速度快點,我沒那麼多時間等。”
“怎樣才能讓你不至於爲親人擔憂?請教他(她)端起槍。”
在原來世界的全民總動員時,曾經有這樣一句話,莫知鴻到此時都深以爲然。
“月兒,你得強大起來。”默然獨立了半晌,直到虛月兒和祈雪兩人都慌了起來,莫知鴻纔開了口,卻並不是問祈雪的母親究竟是誰。
“你教我?”讓祈雪摸不着頭腦的話,虛月兒只望了一眼地下的步槍,便了然了。
從報仇回來,虛月兒對莫知鴻並不是全無責怪。
莫大哥有那麼輕而易舉的攀爬功夫,卻從來沒有承擔下自己大哥的採摘任務,最終讓大哥死在了這高危險的工作中,這始終是纏繞在虛月兒心頭的一個結。
可善良的姑娘又幫莫知鴻作出瞭解釋:自己的大哥這一次是因爲幫自己採生日禮物
連虛月兒自己都沒有發現,這種解釋只能是一種寬慰心靈的暫時性辦法。直到似乎是祈雪父母派來的人,將莫知鴻隱藏實力的真正原因講出來後,虛月兒心中的結纔算解開。
“我的東西你學不合適,和祈雪把家整理一下,要帶的東西都整理出來。”莫知鴻揮拳猛擊地面,一個深深的大坑出現在院落。
異族覺得自己的力量是大自然的賜予,因此很是尊重自然,死後的埋葬,無論土葬還是火葬,從來都是簡單進行。
“等我回來,我帶你們去別的地方。”處理完虛業的屍體,莫知鴻直接走出了院門。
出了院子,莫知鴻並沒有立即走遠,而是迴轉身子,上下打量這住了已經兩年的房子。
木製的圍欄是虛業帶着自己從很遠的地方扛來的,這種很難記住名字的樹枝活了之後,會開出滿樹的小白花,很是美麗,而此刻它們纔剛剛發出新芽。
兩片門板是虛業命令自己從老家扛來的,據那個大個子所說,這樣做是爲了讓這個家像前一個一樣溫暖,但莫知鴻卻認爲這是他故意在給自己找麻煩。
圍欄前的一長排花圃,已經開出了紅白黃三種顏色的小花,是楓霜分校還在很遠的地方時,虛月兒每次放學特意帶回來的,雖然在外面這些小花也很常見,但這樣整齊擺在一起,卻是很難看到的。
雖然住的地方經常搬,但莫知鴻確實把這給他兩年平靜生涯的地方,當作了一個家。
再一次回來,就將是離開的日子了。莫知鴻心中悄悄的輕嘆了一聲,將這一切牢牢的映在了心裡。
“哎呀,”不知剛纔在幹什麼的祈雪,帶着一鼻子灰衝了出來,卻沒想到莫知鴻並沒走遠,驚了一聲忙追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烈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