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玄通想想,還是提醒道:“公明,此事萬不可和三個人說,就是宋清也不行。另外你有這個想法,在行動上就要有所控制,不能過於弱,否則人人不把你當做一回事;也不能太強,一旦激怒某些人,就會象義寨招安那樣,來一出東來亭伏殺的大戲。”
宋江笑道:“這點我省得,對內只說你去拜訪其他弟兄了。”兩人商量了一些細節,何玄通第二天悄悄離開大隊,一個人繞過濟州,上了大路。此時道家橫行,一般差役對道士唯恐避之不及,一路根本無人盤查,行了五日,何玄通終於到達開封。王老志還在原來的卜館給人看相,對面坐着的老者何玄通竟認識,是原來的臨泉縣王縣令,正指着身邊一個美男子問:“老神仙,你看犬子王黼以後官運如何?”
王老志看看王縣令父子,揮筆在紙上寫下“太平宰相”四個字,稍一停頓又用墨塗去,王縣令待問,王老志搖頭說:“恐怕泄漏天機。”王縣令父子看王老志如此凝重,不敢再問,丟下十兩黃金告辭而去。何玄通拾起黃金說:“師傅,你現在是財源滾滾,比在臨泉縣五兩紋銀一卦要掙得多了。”
王老志看見徒弟也是喜笑顏開,自嘲說:“十絕人物只是江湖客,也就值那個價,現在皇上御封,自然不同。你怎麼回來了?”師徒說着話,就進了王老志的丹房,王老志順手關上門說:“有話就說吧,這屋子隔音。是不是宋江起兵後就後悔了?”
“後悔倒沒有,只是此人城府太深。”何玄通跟着王老志坐下說了最近的事情後說:“就象我已弄清楚宋江是老三,宋清是老四,軒轅明是老二。軒轅府出事後,有人逃到宋家莊,我聽見宋太公稱呼他‘二郎’,只可惜那人受傷太重,第二天我就看見宋江親自把他火化了。宋江後來又讓我找替身,但我無法弄清楚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王老志倒了一杯茶,遞給徒弟說:“你有些心急了。其實死的那個人是不是軒轅明並不重要,你關注的應該是宋江。我問你,宋家的老大還在不在?若在,又是誰?”何玄通頓時愣住了,王老志喝了口茶說:“剛纔你也看我寫了太平宰相四個字,其實沒什麼難猜的,王黼原名王甫,在一個小官時皇上就賜名黼,說明簡在帝心;其次目前掌權的何執中、蔡京都對他欣賞有加;最主要的是王黼本人善於揣摩別人心思,助蔡京復位就可以看出。”
何玄通笑道:“皇上正當年,何執中、蔡京卻也老朽,所以他有做宰相的可能,只是你爲何又塗掉?”
“就是因爲楊志、宋江,還有江南的鐘相、方臘。”王老志凝重地說:“楊志、宋江雖都是一代梟雄,但方臘、鐘相分別以明教、互助社凝聚人心,影響更在他們之上。所以劉混康這個老混賬臨死前找我接這個爛攤子,現在我卻算不出王黼掌權的時候天下是不是太平,若不太平,王黼就會弄得一團糟。”
何玄通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都是劉混康的主意,突然意識到王老志還有安排,果然王老志笑道:“你今天來得正好,宋江想招安的事情我辦了,你先幫師傅脫身。”王老志隨即說了自己的計劃,師徒二人出了丹房立即關了卜館,王老志告訴下人自己要去見師父,不得泄露行蹤,就和何玄通出了城。
下人的嘴過了半天也沒合上,難怪王老志被稱爲神仙,他師父該多大年齡,該是如何厲害的角色。消息很快泄露出去,有能力的世家官宦立馬派出高手追蹤,宋徽宗得知後,也讓大太監李彥來找,求見王老志師傅一面。可是王老志師徒憑空消失了,過了十幾天才悄然回來,王老志神色蒼然,看見在卜館逗留的李彥和徐知常一言不發地去了裡面的丹房,徐知常認識何玄通,悄悄問:“師叔怎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