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地夜幕降臨,靈溪躺在牀上看着落地窗外耀眼的星空,心情分外的平靜。好似,那些過往都像是一場夢一般的不真切。
她靜靜地摸着手裡的手鍊,忽然覺得沒有他打擾的夜竟然有些小失落。昨夜的爭執彷彿近在眼前,可此刻他卻在遠遠的北京。
想起他聽到她要離開時,那孩子氣的頑固,想起今天的兩個混世魔王竟然用一致藉口租給她房子。
她知道都是他的意思,都是他的安排。
“彌補這些年來的生日禮物?是人都想不出這樣的壞理由來?”靈溪想起兩個大男孩尷尬的樣子,有些啞然失笑。
“生日禮物?”靈溪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曆,才發現自己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生日,原來今天午夜是十二點後就是自己的生日。
“生日?”她的腦海裡浮現出自己小時候穿着一身粉紅的裙子,靠在父親的懷抱裡,吃着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
鼻子有點酸酸的,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的,現在她再也不可能依偎在父親的懷抱裡了。
可是,父親那些年的疼愛都是假的嗎?她忍不住撥了一個再也熟悉不過的號碼,可是又忍不住刪掉。
就在她反反覆覆重複着這些動作的時候,電話響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鑽入眼眶,她的淚水瞬間溢出。
是的,是父親的電話,看來我們還是有心靈感應的。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
“爸爸!”靈溪的聲音有些激動有些哽咽。
“你還知道你有個爸爸啊?你這個害人精!”電話那邊傳來顏秋歌尖銳的聲音。
“阿姨?”靈溪有些詫異迴應着,並不確定這個時間顏秋歌打給她有什麼意思。
“哎呦,我可承擔不起你的這句阿姨!我拜託你趕緊再A市消失吧,別再打擾我們的生活,你現實去凌家搗亂,現在又找人查你爸的集團!我們阮家真是養了一個害人精啊!”
顏秋歌的嗓門本來就是那種尖尖的,加上憤怒的語氣,讓人聽起來如同鳥叫般的尖銳,讓人渾身不舒服。
“你在說什麼啊阿姨?”靈溪聽着那邊急躁的聲音,有些頭大,一時沒有聽出什麼頭緒。
“喲!現在勾搭上了市長,也懂得裝糊塗了!是不是你跑到凌家鬧,害得嵐嵐和子楓大吵了一架,差點鬧翻了!”顏秋歌在那邊依舊不依不饒。
“我只是去拿我的東西,他們鬧應該跟我沒什麼關係吧?”靈溪有些無奈的應付着。
“好!這個你不承認!那派人去查你爸公司是你慫恿安市長的吧?你爸爸現在都氣翻了,他真是白養了你這個害人精了!”顏秋歌尖銳的聲音霹靂巴拉的襲來,靈溪打了一個寒戰。
“那爸爸也認爲是我慫恿安市長的?”靈溪穩了穩心神,有些哽咽的問道。原來,她在他們的眼裡終是個小人,她原以爲即使自己不是阮家的孩子,父親對她還是信任的,可是原來父親也是這樣看她的。
“你以爲呢?你爸爸現在是提也不讓提你的名字,更別說聽你的聲音了!他讓我告訴你!別以爲搭上條大魚就可以亂來了!”顏秋歌尖尖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是靈溪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是嗎?原來二十多年的疼愛終究是對寵物般的感情,原來父親一直都不曾知道,不增在乎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或許他只把她當成一個寵物,一旦厭棄,隨手就丟掉了,不留半點留戀!”
洶涌的淚水襲來,靈溪已經淚流滿面,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掛掉電話的,她只是一直的哭一直地哭。
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如此的傷心,如此的難過,她忽然覺得如果十多年的光陰是錯付了,那二十多年的光陰還不夠讓父親瞭解自己的爲人,那這二十多年她寧願自己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便睡着了,睡夢中,她依舊在哭,可是一個胖胖地男孩拿着一顆棒棒糖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盡情地吸允着棒棒糖,彷彿讓那重重地甜味儘快的摸去心頭的苦。
“慢慢吃!我還有很多呢!”胖男孩指着身後一大籮筐地棒棒糖憨憨地笑着。
“嗯!”她一邊吃着,一邊哭着,一邊又笑着。
終於她醒了,可是,眼前一張俊逸的臉龐嚇得她一聲尖叫。
“我有這麼嚇人嗎?”冷冽清爽的聲音襲來,讓人如沐清風。
“喂!安逸塵!你注意點影響好不好!你大半夜的闖入我的房間幹什麼?”靈溪抱起被子裹住自己只穿着粉色真絲睡裙的身子。
“我剛回來,有點想你了!所以忍不住來你房間看看你!”安逸塵扶了扶眼睛上的金絲眼鏡幽幽地說道,鏡片後面的眸子裡是海洋般的波瀾壯闊。
“看來我得儘快搬出去!在你這裡住也太不安全了吧!”靈溪丟過去一個大大抱枕,給他一個大大地白眼。
“哎,小乖!你睡覺還打呼嚕哦!真是個小豬崽!哈哈!“安逸塵一臉取笑的笑容。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我要睡覺了!你趕緊出去呀!”靈溪臉上飛起幾道紅暈,不看安逸塵的眼睛,只是拼命地趕他走。
“你剛纔哭過了?”安逸塵坐到靈溪的身邊,定定地看着她有些紅腫的眼睛幽幽地說道。 щшш ●тт kān ●C○
“沒有!”靈溪別過臉一臉的倔強。
“是不是你爸爸?”安逸塵若有所思地看向靈溪,阮明生的集團涉及了幾個事故,所以市裡決定讓他停產接受調查,他有預感會對靈溪產生影響。
“你怎麼知道?你是我肚子裡蛔蟲嗎?”靈溪擡起頭,大大地水眸盯着眼前有些疲憊的男子。
“因爲我關心你,所以我會猜到所有你不開心的原因!”安逸塵有些慌神地看着眼前這張白白的小臉,其實此刻的他很疲憊,很想擁着她好好地睡一覺,可是他只能撐着。
“他們以爲是我慫恿你調查爸爸的!我在他們的眼裡就是如此的不堪!我原以爲……”
靈溪有些哽咽了,安逸塵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愛暱地撫摸着她那柔順的髮絲幽幽地說道:“這個不怪你!是他們公司的問題,我也是沒有辦法!不然我也不會讓你爲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