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朝他目光所視的地方看去,臉上都是一副不解的表情,那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啊?
楚遠志幾步走到牆角處,拾起一物,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就是它了!”
衆人好奇的圍攏過來,看到他手中的物品都是爲之一愣。
只見楚遠志的手上拿着一大塊的竹筍,這塊竹筍應該是因爲太老無法食用而被丟棄在了角落,竹筍上已經長滿了許多青黑色的毛狀物,顯然是發黴了。
童達看到楚遠志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不忍打擾他的興致,小心翼翼的問道:“楚兄弟,這竹筍就能治好我五弟的病嗎?”
楚遠志點點頭:“沒錯,這便是治療吉兄的關鍵!”
“什麼!”聽到楚遠志肯定的回答,剛纔還對他抱有幻想的衆人頓時一陣失望。有人忍不住道:“楚兄弟,我五弟的病不知看過多少名醫,從未聽說過竹筍可以醫治。再說了,就算這竹筍能治傷,可也總得找個鮮嫩一點的吧?你手上這個都發黴了!”
吉湯向那人擺擺手:“二哥,不可無禮!”不過他顯然也是對楚遠志的信心打了個問號,開口問道:“楚兄弟,你確定這竹筍真的能夠管用?”
楚遠志聽到衆人的詢問拍了拍額頭:“都怪我沒和大家講清楚。這竹筍並不是用作藥物的,而是它上面的這些青黑色的細毛!”
“什麼!”這下人羣可炸了鍋,如果說之前人們對他半信半疑的話,那現在就是信心全無了。大家都是見多識廣的修者,可以說每個人的閱歷都豐富無比,何時聽說這發黴的東西還能治病?
吉湯看了看他手裡竹筍上的青黑色細毛,嚥了口唾沫:“楚兄弟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楚遠志搖搖頭:“人命關天,我怎麼會開玩笑呢?這的確是家師跟我說過的……”
衆人一片譁然。
童達關切的看了看吉湯,心道這人來歷不明,這治療之法又怪異異常,不可輕信。他低聲的提醒道:“五弟……”
吉湯既然明白他的顧慮,略一思慮便下了決斷,擡手打斷了他的話:“大哥!不必多言!如今我已是將死之人,性命超不保夕,既然如此,那何不嘗試一下?我相信楚兄弟絕不會無的放矢!”
楚遠志讚賞的點點頭,心道這個吉湯倒是個果敢之人,擡頭向他抱抱拳:“湯兄好膽色!你們放心,雖然這個方法看似荒誕,但是確實經過家師的多次驗證,只有極少數的人會出現一些不適!不過吉兄乃是修道之人,應該無礙!”
吉湯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不再遲疑:“那就有勞楚兄弟了!”
“大家稍等一會兒!我先處理一下此物!”楚遠志舉了舉手中的竹筍道。
童達見吉湯心意已決,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現在只能心裡默默的祈求上蒼保佑自己的兄弟了。
楚遠志又嚮慕雲拱拱手道:“慕前輩,能否給在下一兩張紙張?”
慕雲點點頭,走入屋內,不一會兒手裡拿着一張乾淨的白紙遞給他,隨後站到了一邊,他心下也是好奇無比,要看這個少年是否能如他自己所言的治好吉湯的傷。
楚遠志寫過慕雲,將紙張平鋪在竹製的桌子上,又從懷中取出一柄小刀,小心翼翼的從竹筍上往下颳着那些青黑色的毛狀物。
衆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出的看着他的動作。
慕雲正看的出神,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一個女子聲音傳入耳中:“慕大叔!”
慕雲聽到聲音忙轉過身向那女子施了一禮:“小姐!你來了!”
女子點點頭,有些疑惑的指了指聚攏的人羣:“他們這是?”
“是這樣的……”慕雲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向女子說了一遍。
聽完慕雲的答話,那女子眼中異彩連連:“這人倒也是個奇人,自己本來要求醫,沒想到卻爲別人看起病來!”說完她也是一臉好奇的加入到圍觀的人羣之中。
楚遠志足足用了近半個時辰纔將竹筍上的青黑色毛狀物完全刮完,紙上也是有了一層。他長出一口氣,又仔細的將紙上的雜物剔除乾淨,才擡頭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珠。
吉湯指了指紙上的青黑色毛狀物問道:“不知這……藥如何使用?”
“很簡單,用清水送服即可!”楚遠志回答,他又轉過頭嚮慕雲施禮,“再勞煩慕前輩去幫忙取一瓢清水!”
“我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了衆人耳中。
衆人剛纔都是看楚遠志的動作看的出神,卻是不知道院中何時多了一名女子。
只見那女子身穿一件米黃色的羅裙,生的面似芙蓉眉如柳,高高挽起的髮髻上戴着一支白玉髮簪,身段如扶風弱柳,盈盈款款,美目流轉看向楚遠志。
楚遠志微微一愣,隨即向那女子微微一笑:“有勞姑娘了!”
女子向楚遠志微微欠身施了一禮,轉身走入了屋內。
“這是難道就是鬼醫的唯一弟子唐茜?”童達在一旁猜測道。
慕雲點點頭:“正是唐茜小姐!”他提起唐茜時神色間十分恭敬。
說話間,唐茜已經端着一碗水從屋內走了出來:“小女子唐茜!鬼醫孫瑞正是我的老師!”
楚遠志接過水碗向唐茜點點頭:“多謝!”說完轉過身把從桌上拿起紙張,將上面的青黑色絲毛狀物倒入了碗內遞給吉湯。
吉湯接過碗,向楚遠志問道:“這樣服下就可以了嗎?”
楚遠志搖搖頭:“如果是尋常人可以直接服下,不過那樣會浪費許多藥效!吉既然是修道之人,一會兒服下之後立即運功催動藥力,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吉湯聞言點點頭,不再遲疑仰頭將整碗水喝下,隨即將碗遞給一旁的童達,就地一坐,開始催動體內的真元。
衆人都是守在一旁耐心的觀看着。
“快看五弟的傷口!”不一會兒一直從旁的觀看的人羣便發出一聲驚呼。
只見吉湯的胸前傷處,一滴滴黃色的膿狀物正在慢慢的從他的傷口上溢出,隨着時間的推移,黃色的膿越積越多,他的身體上也是散發着一股鹹腥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