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十幾杆槍口指着,衆保鏢還是齊刷刷地攔住了郭小洲和安瑾的去路。
郭小洲很鎮靜地挽着安瑾站定,他心裡一直有個基本判斷,既然這個一號俱樂部如此牛叉,他順順利利帶走人的可能性不大,否則焦區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地進行一連串佈置。比如安排安瑾突擊入伍的佈置。
士兵們雖然拿着槍,但哪怕是秦建雄下達命令,他們還真不敢開槍。
士兵們的遲疑神色,更加堅定了馬行空的決心。他之所以出口阻止,也不安全是因爲無法捨棄安瑾。而是關乎到他的尊嚴和麪子。
面子這種東西對某些人來說輕如鴻毛,對某些人則價值連城。
馬行空恰恰屬於這類人。面子等同於生命!他就是靠名聲和麪子在刷世界。他的父親是前zz局常委之一,妥妥的正國級,中央中樞大佬。父親在位時,他低調而隱忍,一號俱樂部成立之初,前京都四少之一的鐘皓之所以名聲鼎沸,也是因爲馬行空的低調。
否則,當時的鍾皓還真不是馬行空一個級別的存在。
但在一號俱樂部圈子裡和真正頂端上流圈裡,卻有馬行空的一席之地。只是隨着馬老的垂老和影響力的不斷下降,馬行空就不能再繼續低調,而是要改變策略,隨時隨地保持高調。
今天他若讓人從他眼前把女人帶走,開了這個頭,下次就有人敢上他家把他的錢搶走。所以他一定要反擊,至少要表達出自己強硬的態度。
聽到馬行空開口阻攔,把曹魏和豐建華嚇了一跳。齊齊朝馬行空望去。
爲了一個女人,和軍方的人硬幹?值得嗎?雖然被人搶走了口中美食,暫時丟了面子,但卻因此而佔據了道德高度,完全可以事後再找回來。安瑾只要人還在華夏,她就註定逃脫不了,沒有什麼必要硬來啊!
豐建華看到一觸即發的危險局面,他苦笑着說:“大家都冷靜冷靜,真要出了事,誰都無法收場不是,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坐下來談嘛……”
馬行空撇了豐建華一眼,冷冷道:“他們上我家來搶走我的女人,我還跟他們談什麼?不要以爲有軍方大佬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的來踩我馬行空。”
“你的女人?你要臉不要臉?”郭小洲實在忍不住,緊了緊摟住安瑾的胳膊,“安瑾,告訴他,你是誰的女人?”
安瑾雖然心中餘悸未消,但她在心愛的男人面前卻毫不退縮,漂亮的臉上梨花帶雨地仰望着郭小洲,柔聲道:“我是你的女人。”
焦區雖然猜到了郭小洲和安瑾的關係不簡單,但猜測是一回事,兩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公開這層關係,這就給郭小洲的未來帶來變數了。
在場的男人有軍人,還有數量不小的有保鏢羣,有一號俱樂部的三名貴賓會員,有演藝界娛樂圈的新晉明星和新生代歌星。
這羣人誰都沒有替郭小洲保密的義務,特別是五六名娛樂圈的女人嫉妒的目光。加上安瑾又是公衆人物,也許不到天亮,安瑾有了心愛男友的消息便傳便天下。
如果在場的人知道郭小洲還是一名有婦之夫,這就是明天市面上爆炸性的新聞事件了。況且郭小洲還是一名頗有潛力的年輕官員,這樣的新聞對郭小洲的殺傷力有多大,顯而易見。
甚至會影響到郭小洲的婚姻穩定。這簡直是自殺性的愚蠢。
焦區雖然以前不認識甘子怡,但卻聽說過她的性格和傳說。
因此焦區不由得皺起眉頭,開始爲郭小洲着急,也有些埋怨他有些衝動。在這樣的情況下,在語言上佔據了上風能起什麼作用呢?只會刺激馬行空。
馬行空目光死死盯着郭小洲,陰陰一笑,眯起眼睛道:“你又是什麼人?”
馬行空的問話吸引了在場幾乎全部男女的心神。男保鏢們都是一副羨慕嫉妒恨的目光,而幾個旗袍美女此時也沒忘記八卦一把,輕聲議論。
“沒想到姓安的居然有了男朋友?她倒是瞞得緊……”
“什麼男朋友,我看就是情人……哼!小騷蹄子還裝正經……”
“她男朋友什麼來頭,居然敢找俱樂部要人?”
“我倒是覺得她男朋友挺陽光帥氣的,而且勇敢,哎!要是有個男人願意爲我闖島,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郭小洲沒糊塗到報上自己的名字,他不爲自己想,也得爲安瑾的星途着想。有人“謠傳”安瑾有男朋友,和有人曝出她男朋友的底細,是天與地的兩個概念。
前一個傳聞,任何娛樂圈的女星都跑不掉。
後一條有名有姓的消息,則坐實了傳聞。
他安靜地擁着安瑾,直視馬行空,“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焦區聞言終於鬆了口氣,心想你總算沒傻到家。
身爲一號俱樂部的七巨之一,背後有個退居二線的前國字號父親,馬行空怎樣都想不到,在華夏的地盤上居然有人如此輕慢甚至是侮辱自己。
說實話,郭小洲的不屑語言,的確刺激到了馬行空,但他畢竟不是個蠢蛋,自以爲老子天下第一,所謂越站得高,就越是對這個世界感到敬畏。郭小洲不說,他那裡知道郭小洲背後有什麼樣的高山大海。
這時不僅是馬行空,甚至曹魏和豐建華等人都沒有把郭小洲放在一個副初級小幹部的層面上,而是大大高估了郭小洲的背景,都在猜測着郭小洲到底有什麼樣的底氣?
場面一時間僵持住了。
不過馬行空終究不是普通人,他有他的底氣和驕傲。他微嘲說道:“這個****一身媚骨,牀上是不是玩得夠爽……”
郭小洲和安瑾的臉色同時一變,焦區搶着開口道:“夠了!”
說着,他走向馬行空,“你是大人物,你有你的地位,當然,你站的也高,但是一些站得高的人卻往往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臺階走下來,我們今天來,是給你一個好下的臺階。安瑾真出了什麼事情,你所有的風光都將一夜稀釋殆盡!”
“哈哈哈!今天真是產生奇蹟的一天,任何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出來嚇唬我?”馬行空剛纔被郭小洲的確唬得不輕,但幾分鐘後,又冒出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當着他的面告誡他,這簡直比有人告訴他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還要稀奇。
一下子在他面前出現兩個頂級背景的年輕人?他要信了他就是世上第一傻帽!
焦區的眼睛微微一眯,他開口拋出殺手鐗,手指安瑾道:“知道她是什麼人?”
“什麼人?一個娛樂圈的小婊砸……”馬行空說着朝身後的幾名旗袍美女一指,用充滿不屑的口氣道:“和她們有什麼區別麼?”
焦區嘆了口氣,“我實在無法理解,大名鼎鼎的小馬哥居然是這樣粗俗的一個人,語言上的傷害有什麼意思呢?好了,我不妨跟你交交底,安瑾律屬總參歌舞團,是總參的一名中尉軍官,你是個看清大勢的人,想必知道劫持侮辱一名女軍官的後果,有多麼嚴重,嚴重到你父親都無法庇護你。”
馬行空面色微霽,輕輕地啊了一聲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曹魏忽然插言道:“朋友?你忽悠夠了沒有?安瑾的底細我們掌握得清清楚楚,她是中尉軍官?我只能送你呵呵呵!”
這時很多人都看到了安瑾有些疑惑不解的目光。
焦區淡淡道:“以前她是自由職業者,但她現在卻是華夏人民解放軍的一名軍官,一名特招入伍的文藝兵。”
“以前不是,現在是,你變魔術啊……”不過馬行空忽然想到了什麼,表情微變。這種突擊特招入伍的事情,他也可以分分鐘搞定,人家沒準真有準備……
他低聲對曹魏說,“給xx打個電話,他不是有個在總參當少將的父親嗎,讓他查一查。”
五分鐘過去,曹魏表情複雜地走近馬行空,附耳說了幾句話。
馬行空表情未變,但心情卻是陡然沉如谷底。剛纔對方回了話,說安瑾身穿軍服的照片已經掛上了歌舞團的網站。
這意味着,對方是有備而來。
這一戰,他已經輸了。
曹魏忽然笑着對焦區說,“朋友!一場誤會,都是自己人,有些話說開了就好,安瑾小姐你們當然可以帶走,請!”
說完他朝一羣保鏢揮手,“讓開!”
焦區心中頓時鬆了口氣。說實話,他不想把一號俱樂部和馬行空得罪死。這已經是屬於最好的結局了。
他朝秦劍雄說道:“我們走!”
但是郭小洲卻說,“稍等片刻!”他直視馬行空,冷冷道:“在離開前,你是否要對安瑾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