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沉浮
這話從楊雪芙嘴裡說出來,實在是讓大家很意外,也讓徐天宇覺得十分納悶不解,按楊雪芙的性格,她是不會這樣說的,她是巴不得希望葉晴滾呢!
葉晴詫異地望着楊雪芙,“這不太好吧,人這麼多,怎能住的下。”
人確實多,但是徐天宇這邊有兩個房間,餘慕雪那邊有三個房間,只要稍微將就一下,還是可以住下來的,這過年嘛,就圖個熱鬧。
正當徐天宇想要出聲,家裡的電話突然響了。他走過去一看顯示的手機號碼有點陌生,但是對方既然是打到家裡來,想必應該是熟人,也就讓大家拿遙控把電視聲音給調小了一點,又拿起桌上電話接聽,“喂,誰啊?”
“徐縣長嗎?我是縣公安局的李敬啊!”
“噢,是你呀,啥事?”
徐天宇納悶了,他似乎聽出李敬說話有些急促,像是出事的樣子。
“出事了,出大事了。”
李敬焦急地朝着被一名年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劫持的金寶望了過去,又惶恐不安地彙報道:“金副書記被犯人給劫持了!”
金副書記被犯人給劫持了?
徐天宇眨了眨眼,“什麼意思?”
“哎,就是我們大家除夕夜來看守所這裡搞慰問工作的時候,在看守所這裡被一名犯人把金副書記給劫持了,現在這個犯人跟我們大家僵持不下,並且還非要點名說見縣紀委書記!”
李敬焦急,“可是劉書記人還在龍川市家裡,正在趕下來途中!”
“穩住,穩住。”
徐天宇一聽這問題,頭都變大了,這要真出了問題,那不是鬧着玩,非要引起大地震不可,“我馬上就到,另外,你馬上通知有關人員,特別是一定要通知縣公安局長李繼飛、分管政法的副縣長鍾慶華,還有李書記等人!”
掛了電話,還沒等徐天宇說什麼,薛浩等人紛紛走了過來,“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有犯人劫持了縣委副書記,我必須馬上要過去一趟。”
徐天宇看了看手錶,現在都已經是快十點半了,免不得叮囑道:“估計可能要忙很晚,你們不用等我了。還有一會開門,啊浩你來辦!”
“行。”
薛浩點頭,“我叫幾個人過來跟你去!”
徐天宇不希望涉黑性質給大家看到,“不用了,我一個人開車過去就好了!”
“小弟,外面冷,穿上大衣。”
梅曉雪從臥室拿出一件大衣來,又關切道:“注意安全!”
接過大衣,徐天宇馬上穿上,又從電視機旁拿起鑰匙就非奔跑下樓去。
縣看守所位於縣公安局後面的羊東路,距離縣政府宿舍不算遠,要是開車過去也無非是十幾分鍾,加上大過年,大家都回老家過年了,馬路沒什麼阻攔,所以不出十分鐘,徐天宇就來到了縣看守所。
那是成立於1976年的老看守所了,建築面積840平米,在編幹警20個人,大中專學歷4個人,黨員10名,是屬於副科建制單位。
把車停了下來,徐天宇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環視一看,看守所附近都被縣公安局民警及縣武警中隊給武裝警戒了,一旦有人靠近,全都持槍阻攔,就連徐天宇也不例外,還好他出示了工作證件,這些武警才把他給放了進去。
進入所內院子,不少認識徐天宇的民警及慰問班子成員都紛紛出聲跟徐天宇打了一聲招呼,“徐縣長!”
“情況怎樣?”
徐天宇環視一下,沒看到金寶,也沒看到犯人,“他們人呢?”
“在登記室裡頭!”
李敬從人羣裡頭小跑了過來,又指着大家共同對望的一棟老舊樓房的一個單元房間,“王縣長、孫局等一些人都在裡頭勸說!”
“李書記呢?還有李局呢?”
“李書記回老家過年了,李局也回省城過年了。”
李敬低頭檢討道:“徐縣長,都怪我們沒做好工作,出了這樣的問題,我們縣公安局有責任啊!”
“好了,現在不是檢討的時候。”
徐天宇覺得有些發熱了,把大衣給脫了下來,又丟給李敬去,“對方叫什麼名字?家裡還有什麼人?”
“對方叫齊立東,今年四十四歲,十全鎮人,是前兩年,因惡意傷人被抓進來的判了2年時間,剛服刑快滿了,才被轉回我們縣看守所裡,家裡原本是還有一七十歲的老母親,弟弟,弟媳等人,不過。。”
李敬說到這,不敢往下說了。
“不過什麼?”
徐天宇疑惑轉過頭盯着李敬,“你倒是說呀?”
“他們這些人也都被關押在看守所,三個月之前全都病死在這了!”
李敬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又低着頭,彷彿他們的死因有什麼內情一樣。
“什麼?生病全死了?”
徐天宇隱約覺得有些內情,可是眼下不是追問這個時候,“除此外,他還有什麼至親的人不?比如老婆、兒子、女兒之類的!”
李敬搖了搖頭,“沒了,他沒結婚!”
“跟我來。”
徐天宇朝着那間關閉的房門走了過去。
推門走了進去,果然看到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依在角落,他手裡還持着一把閃閃發亮的水果刀頂在金寶的咽喉上面,那張驚慌失措的臉色不停張望着徐天宇等人及叫吼道:“出去,都給老子滾出去,不然我一刀捅死他!”
“徐縣長。”
常務副縣長王斐敏、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孫品安、縣人大副主任彭洪國等一些主要縣領導一看徐天宇來了,紛紛點了一下頭打招呼。
徐天宇沒應答什麼,他目光都放在那名犯人身上,看對方情緒很激動,那雙眼睛閃爍不停,如果再有什麼刺激舉動,估計對方真會一刀捅破金寶的喉嚨。
徐天宇出聲發號道:“其他人都出去吧!”
“這?”
衆人回過頭看着徐天宇。
“對,都給我出去,不然我一刀捅死他,反正賤命換一條當官的命,就算我死也都值得了!”
“齊立東,你有什麼要求?”
徐天宇強迫自己鎮定,“我是這裡的縣長,只要你放了金副書記,我們都會盡量滿足你提出來的那些要求的。”
“滿足我的要求?”
齊立東嘲諷地笑了,“你們這些當官的人,個個都是滿口仁義,暗地裡卻是比土~匪還要土~匪,我不相信你們!”
說到這,齊立東把刀尖刺入金寶的喉嚨,一下就流出了鮮血來,嚇的大家都驚慌地喊道:“不要!不要!”
金寶想要掙扎,可是身子脖子被齊立東給緊緊勒住了,這水果刀子又頂在脖子上,一旦這把水果刀刺了進去,那麼他可能就會當場喪命了,也就不敢做出什麼掙扎動作來,那怕是被這水果刀尖給劃破口子流出鮮血來也是一樣。
“齊立東,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說出來。”
徐天宇打個手勢讓大家都後退到門口,別把對方給逼迫太緊了,以免對方慌亂之下捅了進去,那金寶就要見黑白無常了。
“我不信你們,你們把紀委書記給我喊來,我要見他!”
聽到這叫喊聲,徐天宇更有些擔憂了,生怕對方該不會是有什麼冤案,而且還是劉安搞出來的案子,難免細問道:“你找劉書記做什麼?他官比我小,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我不找什麼劉書記,我就找那個徐書記,那個縣紀委書記徐天宇!”
這話一說出來,大家都驚訝了,紛紛朝徐天宇看去。
徐天宇納悶了,“你是說你找徐天宇?而不是找縣紀委書記劉安?”
“對,我就找徐天宇書記,其他人不找!”
齊立東情緒很激動,“他要是不來,我就捅了他!”
“別別別。”
徐天宇皺起眉頭來,“你找我有什麼事?我就是徐天宇,我就是那個以前的縣紀委書記!”
“你?”
齊立東打量着徐天宇,“扯淡,你會是徐書記?”
“真的。”
徐天宇不知道對方爲什麼非要找他,心裡難免也是有些擔憂,“我之前就擔任過縣紀委書記,後來調走,再後來調回來當縣長了,都有半年多了!”
“你少騙我!”
齊立東沒見過徐天宇,但是他是聽過徐天宇的名頭。
“他真沒騙你,他就是徐天宇。”
衆人紛紛出聲勸說。
齊立東半信半疑打量着徐天宇,結果手一稍微鬆了一下,金寶覺得這是逃跑的最佳時機了,也就奮力掙扎往前一跑,而負責對持的一名武警也抓住時機,及時地扣動了衝鋒槍的扳機。
“砰一聲。”
子彈從槍口裡射了出來,幾乎要把大家的耳膜給震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