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沉浮
房產的事,既然韓江南這麼自信,想必蓋房的資金來路早已經安排好了,再問下去也是口水話,最終談話沒有任何的進展,徐天宇只能期待孫達義那邊了,只是當孫達義等人趕了回來,他們都是一臉失落的樣子,不用說,徐天宇也知道那邊應該也是一樣沒有進展,正打算向市紀委副書記何山彙報調查結果,熬小翔就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拉着嗓門就大喊道:“徐天宇,徐天宇!你給我出來!”
嚷喊聲撼動所有人的神經,就連坐在辦公室內的市紀委副書記何山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出聲迴應了起來,“熬小翔同志!”
“何書記?”熬小翔接到消息就趕了過來,而且也早就知道何山就在紀檢組這裡,但還是假裝不知情一樣,愣住了,“你怎麼在這?”
“怎麼?我就不能在這呀?”何山玩味地笑了起來。
“何書記是過來督查一宗十分迷離的相互署名舉報案!”站在一旁的羅互莊突然出聲插話道。
“那就不妨礙你們辦案了。”熬小翔微笑着點頭,緊接把目光放在徐天宇與韓江南的身上去,“徐天宇,徐組長!你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把我們六科的人給帶走了?你不知道我們正在進行一個非常重要的項目嗎?”
徐天宇知道熬小翔應該是受到某人的要求而過來要人的,如今他們跟韓江南之間的談話已經結束,現在歸還給熬小翔也是沒什麼問題的,他笑着指向韓江南而去,“熬副秘書長,只是例行問話而已!”
“這麼說?我可以帶他走人了?”熬小翔衝着徐天宇使了一個眼色,至於徐天宇能不能看懂他使的這個眼色,就看他個人的官場的領悟造化了!
“可以。”徐天宇是注意到了熬小翔使出來的眼色,不過卻是不知道他所暗示的是什麼意思。
韓江南望着在場的人一眼,特別是衝着徐天宇微微笑了一下,緊接就隨着熬小翔離去,而羅互莊有些不甘心道:“就這麼放他走了?”
“你有什麼證據嗎?”徐天宇反問道。
“沒有。”
“沒有證據,你敢扣人?”徐天宇當着何山的面拉下黑臉,教訓起羅互莊來了,“別忘記了,我們紀檢的真正職責!”
“好了。”何山站了起來,什麼話都不說就往外走去。
“組長,那曾詳友還要查不?”孫達義提出意見來,惹得站在旁邊的羅互莊瞪了瞪眼,提醒道:“沒看見何書記都不發話了麼?再查下去,恐怕又跟韓江南一樣,到時候惹的人不是熬副秘書長了,而是肖主任來要人了!”
只查一個,不查另一個,這纔有問題呢?徐天宇把心一橫,既然都查了韓江南,那麼曾詳友自然是不能放過了,不然只會招人嫉恨了,他環視着在場的紀檢組成員們,頓時發號施令道:“大家分工合作,小孫帶其他人去調查一下韓江南提供的材料,至於老羅跟我去秘書六科!”
“沒問題。”孫達義帶着其他三人拿起公文包及材料又匆匆地離開,只剩下徐天宇與羅互莊往秘書六科那裡走去,一路上羅互莊已經猜測到徐天宇這是想要幹什麼了,趕緊提醒了起來:“組長,我們去六科做什麼?我們剛纔已經得罪了熬副秘書長,這回再得罪的話,恐怕麻煩可不小咯!”
徐天宇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着羅互莊一眼,“你是紀檢組的領導?還是我是紀檢組的領導?”
“當然是你了。”羅互莊嬉笑道,心裡卻對徐天宇的官場之道暗暗諷刺,說他是小毛孩。
“那不就得了,就算領導責怪,也是責怪我,你怕什麼!”
徐天宇本來就不爽王海與肖紹金、曾詳友等人成一夥人了,這下何山逼迫他調查韓江南來的,而卻不去調查曾詳友,這不是明擺着讓他一定要站在肖紹金那邊麼?這麼一來,那還不徹底把王亦峰給得罪了,那王亦峰在姚市長的面前吹個風什麼的,那不是給岳父楊必臣增加麻煩嗎?
一聽徐天宇這麼責說他,羅互莊低下頭來不出聲了。
徐天宇見狀也不說話了,帶着他來到了秘書六科,結果剛一走進去,再次引起了大家的格外關注,特別是熬小翔也在那裡,他詫異地盯着徐天宇,“徐組長,又有事?”
“是的。”徐天宇先是把目光放在韓江南身上,緊接再涮一下把目光定格在曾詳友的身上,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衝着他說道:“曾詳友同志,有人舉報你涉嫌違法,請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你。。”曾詳友沒想到徐天宇敢約談他去喝茶!
“我什麼我!”徐天宇不好氣得應了聲,“另外還有一宗關於你署名舉報韓江南同志的事情。。。。。。”
話沒說完,熬小翔打斷了,“徐組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例行公事而已!”徐天宇淡定道。
曾詳友剛纔還笑着韓江南,這回輪到徐天宇約談他去喝茶,臉面頓時掛不住了,當即拿起手機來給肖紹金打電話,但是剛打到一半,就被徐天宇給強行奪過去掛斷了,“曾詳友同志,麻煩你配合一下我們執行公務!”
“靠!走就走,誰怕誰!”曾詳友怨恨得盯着徐天宇咬牙切齒,緊接在辦公室內給那些機關人員傳達信息道:“幫我打電話給肖主任!”
“曾詳友同志,只是例行談話,你何必這麼激動?”徐天宇皺起眉頭來環視着秘書六科的人,緊接暗示道:“大家做好本份工作就行了,不該管的,最好別過問!”
“徐組長,過分了,過分了噢!”熬小翔握着拳頭指着徐天宇,一副要跟徐天宇拼命的樣子,實際上,他心裡卻樂開了,暗忖着笑了起來,查吧,查出肖紹金有問題最好!
“熬副秘書長,只是例行問話,你別太激動!”徐天宇一邊阻攔着熬小翔靠近自己,一邊讓羅互莊把曾詳友給帶回紀檢組去。
在紀檢組的辦公室,徐天宇先把外面的門給反鎖住,再把曾詳友給請進了自己的那間辦公室內,一邊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他跟前,一邊笑着問話了起來,“你是自己說出來呢?還是讓我們來進行對話談話?”
望着桌上的白開水一眼,曾詳友嘴角諷刺地笑了一聲,卻沒說什麼話。
“爲什麼要誣陷韓江南!”
經過剛纔的一次實戰談話,徐天宇已經掌握好問話的一些技巧,這讓坐在旁邊負責記錄的羅互莊更是大跌眼鏡,誤會以爲徐天宇剛纔對韓江南的一些談話表現,應該就是故意裝出來。
“我沒誣陷,我舉報的內容都是真實的!”曾詳友反駁道。
“經過我們的嚴密調查,發現你信上說的事情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徐天宇走到桌邊上,拉開抽屜,拿出關於與韓江南的談話,還有孫達義等人去調查的資料結果丟了過去,“這是我們辛苦追查的結果,發現你說的都不是事實,你這不是誣陷是什麼?”
“我沒有誣陷!”曾詳友氣憤地拍着桌子站了起來,“是你們無能,沒有本事收集到相關證據就反過來說是我誣陷,我還說是他誣陷我呢!”
“你憑什麼說是他誣陷你?”徐天宇被對方罵是無能,難忍心中的怒火就衝到曾詳友跟前,揪住他的衣領口,壓着聲音威脅道:“別以爲跟肖主任好,還有跟監察局的副局長好,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信不信勞資K死你!”
曾詳友已經活動了,而且之前何書記又親自過來,這也就說明活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他現在纔不怕徐天宇的威脅,指着小臉,冷言諷刺道:“我就放肆了,怎麼?你有本事,你就衝着我這打咯!”
“靠?這兩個人是瘋子,都是瘋子!”
坐在旁邊負責記錄的羅互莊一聽到徐天宇與曾詳友的對話,他真的要抓狂崩潰了,同時也搞不懂這兩個人了,這樣的囂張口氣,這樣的一個態度,那像是一個官員?特別是徐天宇,都是一個副科幹部的人了,說話還這麼沒分寸!
羅互莊搖頭了搖頭,委婉地笑着提醒道:“組長,你們這樣的對話,我要不要記錄在內?”
“你看着辦!”徐天宇回過頭來,一看羅互莊的那張笑臉來,他頓時馬上意識到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不該是當官人說出來的氣話,接下來,他說話的語氣倒是沒有這麼衝了,“有道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看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說起老實交代幾個字,曾詳友則閉上嘴巴不說話了,他現在只能等,等到肖主任他們過來把他給救出去。
“怎麼?啞巴了?”徐天宇一看曾詳友不出聲了,他還真是拿他沒辦法,只好又說粗話來了,“你剛纔不是很厲害嗎?怎麼這回跟越王勾踐一樣,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越王勾踐說的故事就是一個忍字,就像是孫子一樣苟且偷生得忍着,這是徐天宇在變相諷刺暗罵曾詳友就是孫子來的呢?搞得羅互莊實在是看不過徐天宇這樣對待曾詳友了,出聲幫襯道:“組長,這句話要記在談話內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