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爺別墅出來,徐天宇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這不是劉思東跟六爺的關係而不能平靜,而是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爲了讓公公及丈夫出來,甘願被人潛規則,這意味着什麼?
徐天宇無法釋懷那種感受,如果他也有這麼一天,那麼他的妻子及女人會不會這麼傻?如果她們都會這樣做,那他還會有臉活下去嗎?
答案是否定的,徐天宇情願死,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染指,所以他必須要狠,手段要更加殘忍,只要跟他不和的人,就不要給別人活命的機會,不然別人來一個鹹魚翻身,那他的下場必然跟劉思東一樣。
再想想家鄉的慘案,徐天宇沒給劉思東三天時間考慮,第二天上午,他就直接闖入房間揪着劉思東的衣領,“喂,老頭子,我沒有時間跟你耗了,要麼你交代,要麼我給你一個交代!”
“你給我一個交代?”劉思東盯着徐天宇看,彷彿是看到怪物一樣。
“不錯,”徐天宇使力把劉思東推倒在牀上,“你要是不願意交代,我就找人幫你交代,你摁個手印就成!”說着,他拿過一個小本子及筆丟了過去,“半個小時之後,我過來拿,要是見不到字,別怪我心狠手辣!”
這不像是徐天宇的作風,劉思東暗暗驚訝,卻無法體會到徐天宇突然變得這麼狠辣起來的原因,他望着小本子,一旦交代出去也是死,不交代出去,也是死,早晚都是死,何必交代什麼?
只是不交代,那他的家人恐怕會遭受到徐天宇的毒手,但是交代,徐天宇的話又有幾分可信?混在官場的人,那能這麼天真去輕易相信別人?特別是相信一個要搞死你的仇人。
千思萬思,劉思東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把他所參與的事情及受賄都記錄在小本子上,並且還把一大批官員給繞了進去,賭的就是讓這些官員來保他,不然就是大地震了。
所以,當徐天宇看到劉思東交代出來的事情,還有涉嫌的名單,他當初猶如石化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許久過去,他冷笑地後退了幾步,“你狠,算你狠,你這是想把定北的官員全打進去呀!”
“你不信?”劉思東諷刺笑道:“你是正科幹部,想必應該知道被人巴結的那種滋味吧?更何況我是定北市的副市長,還是市委常委來的,來找我辦事的人可就多了!”
“下面的人,你咬不要緊,你竟然還敢咬着省裡領導?”徐天宇一腳踹了過去,“你他媽的是想找人墊背,好讓這些人出老撈你是不?”
劉思東確實打這個主意,這也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用,畢竟這麼一咬這麼多的官員,他想活命的機會是沒有的,他笑了笑,“你怕了?你的後臺不是很強硬嗎?連這些人都收拾不了,還談什麼前途?”
上到廳幾幹部,下到辦事員,一共牽連有上百名官員,這不是開什麼國際玩笑嗎?我朝的歷史上,那裡有出現過這樣重大事情?徐天宇不會苯到相信對方的話,更不會讓激將話給氣糊塗。
拿着小本子返回市紀委,徐天宇把小本子往宋元明的桌子上一放,就嬉皮笑臉道:“宋書記,搞定了,不過案子有點大,我怕。。。”
“怕什麼?”宋元明瞪了徐天宇一眼,“就你這膽子,能幹成什麼!”
閱讀了一下小本子,宋元明臉色越來越黑,緊接暴跳如雷指着徐天宇發火道:“我說徐天宇,你小子吃不是吃了豹子膽了,仗着十四給你撐腰,你就想給我上眼藥是不是?”
“宋書記,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
徐天宇吹了一口氣,直坐到沙發上,一下就讓宋元明目瞪口呆,這還是徐天宇嗎?怎麼膽子變得這麼大了?沒他的話,敢坐下來?於是宋元明脫了鞋子就砸了過去,“我讓你坐了嗎?你小子還不請自坐!”
徐天宇不敢得罪宋元明,但是他知道他有本錢,該膽大就要膽大,再說宋元明不也是孟春生的人嗎?他笑嘻嘻地站起來,又彎腰把宋元明的皮鞋給撿起遞過去,“宋書記,我這不是辦案辦得累了,就借坐一下而已!”
“說,這是劉思東交代的嗎?還是你想救他一命,亂寫的!”宋元明接過鞋子穿上,又坐在沙發上,卻讓徐天宇在跟前站着彙報。
“是他交代的!”徐天宇嘆氣,“我知道他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但是他說的有模有樣,不能不相信啊!”
“查!”宋元明知道劉思東打什麼主意了,“副處級幹部由你們來辦,廳處級幹部由我親自來辦!”
劉思東交代下來的問題,基本上都是科級,副科級幹部多,這些全都是在定北區,若是真查起來,那定北還不癱瘓,他不是以前的傻子,知道華夏國是不允許真空區出現,到頭來,還不是讓自己得罪人麼?
思考到這,徐天宇把有證有據的官員都給劃出名字來,剩下那些都是單憑劉思東的一面之詞交代出來的人,全都交給區紀委來辦理,讓他們好好調查一下這些涉嫌的官員。
要調查近八十多名的官員,在定北可是重大事件,沒等這些人找關係上門來說情,就已經招惹到區委書記葉紅軍、區長姚長壽等人親自打電話上門來,並跟市紀委的人解釋,在市紀委檢查要調查的命令下,他們只好點名到要徐天宇來接聽電話。
一接聽,全都是罵人的髒話。
最終,還是搞得徐天宇親跑回定北一趟,因爲他的家在定北這裡,若真惹毛這兩個老大,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在望海樓包廂內,一見面,葉紅軍就發火敲着桌子,“我說徐天宇啊,徐天宇,你這是過河拆腳呢?還是打算把我們兩個人都整進去!”
話剛落下來,姚長壽就接話道:“八十多名官員,你這想把我們往死裡上眼藥是不是?我們以前待你不薄,再說了,你可是定北走出去的官員,竟然回頭反咬自己的出生地方?”
“誤會,誤會!”
徐天宇知道這兩個人都氣在頭上,什麼話都會聽不進去,他必須要給這兩個人降火,這才能解釋清楚,“你們聽我說一句好嗎?”
“好,勞資就聽你解釋,你要是不說出一個所以然來,就別怪勞資對你不客氣了。”葉紅軍不好氣地拍着桌子,但是氣話說完,他一想到徐天宇後面站的人是孟春生,他口氣就硬不起來了,“徐老弟,紀檢不是這樣乾的,你不能把所有的官員都懷疑,你要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不要干擾這些人的正常運轉!”
這些人的證據,徐天宇是拿不出來,因爲有證據的官員,他都扣下名單來了,一共有十一個人,他把這些十一個人的名單都拿了出來,“我說葉書記,姚市長。”話說出來,他就意識到叫法不對了,只能圓話道:“請允許我這麼叫你們兩個人,因爲在我的眼裡,你們永遠就是一市的書記,一市的市長。”
“少說廢話,說正題!”姚長壽雙手叉腰朝着外面望去,“我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
“葉書記、姚市長,若不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我早就帶人直接把這些人都給拿到市紀委來了,爲什麼要讓你們區紀委自查呢?爲什麼,你們就這麼想不通呢?”徐天宇一口氣追問,彷彿是在責怪葉紅軍與姚長壽兩人一樣。
葉紅軍與姚長壽確實是過敏了一點,因爲這次拿的人是劉思東,而且還跟着7.26專案有關聯,這明顯就是舊帳沒算完麻?他們兩個人正是擔憂劉思東還沒拿下來,定北就已經大地震了,那麼牽連出一大批人,萬一牽連到一些不該牽連的人員出來,比如六爺等人,所以才急着打電話找徐天宇質問,質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