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呢,誰取的。”
日落月升,這名字雖然取的簡單卻也是取的夠巧,能夠將出生的時間與名字取成如此獨具匠心的,看起來賈家並不是我意識中的鄉下家族。
“我的母親……她以前是教書的,是大學的教師。”
“這樣的啊”一聽原來是大學級的,我是肅然起敬:“兩個孩子跟着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是啊,我這個做小舅舅的,也真是沒有用。”
“有沒有用,並不是一個方面就能下定論的。再說了,一句道歉就有用的話,要警察跟你們幹嗎。”說完,我撇了撇嘴角,多一些自責與道歉還不如多一些責任,如此的話世間也就不會有如此多的不平事,最起碼,近代史就不會因此而動盪不安,他的兄長更不會因爲一個越南瘋子的無邊野望而戰死沙場。
“……你說的對。”賈世道點了點頭。
面對賈老兄的回答,我笑了……我差點忘了,關於越戰還有一個非常有趣的理論,那就是有一些人認爲我們的部隊打到河內附近是中國‘入侵’越南,而且他們的理由竟然是‘如果是自衛反擊,爲什麼要進入越南領土’。
對於如此彪悍的言語,我除了懷疑他們的大腦組織根本沒有發育成熟之外沒有任何的選擇——爲了打敗日本法西斯,美國把日本的廣島與長崎炸成了地獄;同樣的,蘇聯與美國人一道把法西斯德國打成了兩個國家,他們這麼做難道是入侵者,難道是邪惡的嗎。
不,無論從那個角度那個方面來看,這麼做是正義的,而且如今睡在山坡上的那些曾經年輕的生命肯定不希望自己用犧牲換來的,卻是這些有良心的青年曆史學家在十數年後的厥詞大放。
…………
寫滿了賈世道表現的報告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放在我的面前,此君的上任並沒有我所想象的有人反對,哪些個老兵油子見了他就像是見到了親爹。
同時,何景國的策劃也遞了上來,檔案夾裡還夾着趙格格畫的幾張人物設定與一些寵物草圖,我一看就心服口服了,不愧是傳說中的和順格格,這一手的好畫功,可一點也不比祥瑞親王的文筆差——主角的屬性因爲性別而有所差的設定,然後加上我添上的一些寵物,接下來就看和順格格怎麼把這麼多的寵物都變成2D物了。
寵物設定是何景國做的,不過其中我還是發現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邛騫。
邛騫?
記憶中並沒有關於這個人的回憶,但是做爲劇本的編寫者,何景國提到的這個傢伙,又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直到傍晚的時候白家姐姐來了才解開。
“邛騫啊,也是C大的,跟何景國還有撒袞被稱爲C大三槍客,還是個很不錯的程序員。”
“比何景國好?”
“何景國跟他不是一個檔次,這小子天生也就是裝機的命。”
白姐姐喝着果汁給了我這麼一個肯定的回答。
“何景國讓他來負責遊戲的主程序?”
“對,這種事情也只有拜託他這樣的高手。”
“行,這件事就讓你們辦,姐姐,最近這段時間我來不了你們哪兒,你可得給我看好他們哥幾個,可別讓他們偷懶。”
“沒問題。”放下果汁,白瓊儀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對了,第一代的電子寵物在這個月的15號開賣,之前半個月,我們對於每一個家庭購買電腦的客戶,免費贈送一隻。”
“嗯。”
“沒事了,我也先走了,今天晚上我還要陪格格跟諸葛家雙胞胎去出席酒會。”
“私人?”
“官方的,算是到年末了,電器城生意好的不得了,電腦也是如此,L市的頭頭腦腦算是有心結交大戶了。”說到這兒,白姐姐白眼一翻:“撒袞他得去C市,他爸似乎又升官了。”
“哪就好,姐姐啊,我們現在就要是坐靠大樹纔好乘涼啊。”我語重心長的說道,利益這麼大,肯定會有人眼紅,雖然現在沒有人跟我們搶,但不代表明天也沒有,我們是死老百姓,腳踩大地,頂不及天,比不得也爭不過哪些太祖太子爺啊。
“姐姐知道,好了,我走了,有最新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嗯。”
“對了,你這傷還差多久才能養好啊。”
“差不多了,我估計着也就這半個月吧,老這麼坐着,我也不舒服。”
“你啊……我走了。”
“嗯,拜拜……”看着白家姐姐推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無視慢慢閉合的房門,我把整個身子都埋進了墊子裡。
說到底,白家姐姐還是沒有問我關於荷丫頭的事情,也許在她的眼裡,我只不過是一個……外人吧。
白荷出去已經一個月了,雖然也有信寄回來,但是我還是覺得少了什麼……也許,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我再也吃不到好味道的肉丸子了——被養叼了的我,現在再回過頭吃白爺的生薑丸子真不是滋味,而且白爺這老傢伙還美其名曰飲食改造,孃的,我可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到了晚上,文幼晴出現在房門外,提着保溫盒的女孩還帶着一個拖油瓶——三丫頭在文幼晴身後探出一個頭對着我笑。
“三丫頭怎麼來了。”
“不能來嗎。”
坐到我的牀邊,文幼晴牽着三丫頭的手,看起來兩個丫頭倒是一見如故。
“我又沒說不能來。”
三下兩口扒完了飯菜,我注意到三丫頭手裡的小玩意兒,三丫頭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將她的電子寵物對着我揚了揚手。
“幼晴姐姐送的。”
“三丫頭吵着要我的,我也就給了她。”
坐在牀角的文幼晴解釋完,從口袋裡又拿出最新的中國版少年週刊指着封面,上面是我以前對美編要求亂世之戀連載開始時的專屬封面,俯視若大唐國津港的畫卷,自由的海鷗,還有來自異大陸的亞修比巨型帆船,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小說期刊封面也算是比較新穎,而我,也只是想討一個過目難忘而已。
“你最後又修改過了吧。”
“嗯,去掉一些過份搞笑的情節,我覺得應該把它當成一個正劇來描寫,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靈魂,既然沒有角色擁有永生的特權,那麼,大家都應該是這個時代中的普通一份子。”
“……說的真好,寫的也很好,仁,我覺得我似乎無法趕超你。”
“羅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你要有信心。”
看着幼晴,我的話語滿是鼓勵,我也在追逐一個偉大的,了不起的傢伙的足跡,哪怕我與他的距離看上去是哪麼的遙不可及,但是我的信念一直存在,至死不變。
“……對啊,總有一天,我會通過努力趕上你。”將書放在我的懷裡,文幼晴笑着點了點頭。
“寫作並不是要靠努力而已,更多的,還是需要智慧啊。”看着文幼晴的快樂,我將這句話留在了心裡。
由於晚上還要去晚自修,文幼晴收拾了保溫盒就離開了,三丫頭留了下來,她的身體狀況讓她對晚自修有了免疫效果,做爲老師與校方,我想他們也不想背上學生突然猝死於晚自修的負面新聞。
三丫頭的身體也是一年不如一年,想到這兒,我伸手將三丫頭的手握住,冰冷小手的主人對着我的動作投來有些奇怪而不解的目光。
“外公給你煎的中藥,每天都有喝嗎。”
“太苦了。”
“不要嫌苦,哥還指望你的身體能好起來呢。”
“……嗯,哥這麼說的話,我一定會喝的。”
“天都黑了,哥換上衣服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我一個人能回家。”
“聽話。”
套上黑色的掛祆,我牽着三丫頭下了樓。
在醫院門口的公交車站前,我目送丫頭坐的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安心的往回走,冬意來臨的日子裡,連空氣也都是冰凍過的,走過醫院大廳的時候,我意外的看到了小趙,他的懷裡抱着一個幼兒,這個大男人正站在掛號窗**費。
“趙叔叔,你這孩子是誰家的啊?”
“咦,你小子……喔,我知道了,還沒出院?”
“快了,你這孩子是?”
站在他的身側,故意而爲之的我有些恬不知恥的問道。
“……我老班長的,不跟你說了,這孩子發高燒,我先去小兒科了。”
小趙同志匆匆的說完便匆匆的走了,留在大廳的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