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得那“二哥”做了個手勢,和旁邊人咬耳朵說了些話,旁邊人又和旁邊人如此傳遞,一個個神情古怪,接着便紛紛扯斷袖子,將自己雙目包了起來。
孟哲瞪大眼睛,幾乎笑出來,心道:“你們要捉秘藏嗎?”
心中也知當然他們不會真的捉秘藏,眼看那**人都把眼睛包上,又紛紛掏出手槍來,心道:“機會難得!”當下便要衝出去,心念一動,猛地往後車門一腳,卻見得那**人果然手槍都指到了後車門上,卻不開槍,“二哥”喝道:“小子,老老實實滾出來吧,否則老子把你亂槍打死。”
孟哲慢慢的從前門溜了下來,也不作答,只見得“二哥”一邊說着威脅的話語,一邊朝車的方向摸來,孟哲慢慢後退,心中對他們既然要捉拿自己,卻又蒙着眼睛,委實是奇怪到了極點。心道:“莫非你們都是蝙蝠,捉拿獵物時偏偏不用眼睛?”忽然“砰”一聲,卻是走神時撞上了車子的反射鏡,孟哲一驚,撒腿就跑!
聽得二哥道:“小子,站住,你再跑我就開槍了!”孟哲知道若被他們抓住了,橫豎也是死路一條,當下毫不理會,二哥罵道:“狗日的,當我不敢開槍不是?”“砰”的一聲,朝天放了一槍。阿伊那摩急急說起話來,似乎是阻止“二哥”,孟哲也理會不了許多,只是拼命的往前跑。前面就是一座林子,到了裡面,可就安全多了。
“二哥”吆喝一頓,終於發起怒來,喝道:“他媽的,紅珠子不要了,給我打死就是!”衆人舉槍都朝孟哲射來,但都蒙着眼睛,只憑着腳步聲做出大概的判斷,自然沒什麼準頭。孟哲卻是頭一次感受這性命相關的槍聲和子彈,身上冷汗直出。幸而一陣拼命的奔跑,已跑入了林子之中。
孟哲又拼命爬了一陣,這纔敢回過頭來,只見得一羣人已被自己甩開老遠,都已取下了布巾,但個個都一隻手罩在眼中,似乎只是從指縫中判斷方向,但只看一兩眼,隨即又把手緊緊合上。孟哲又驚又奇,心道:“你們真是蝙蝠麼?幹嘛非要擋住眼睛不可?”
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原來的模樣,也沒變成個妖怪的模樣,一時也想不通其中道理。他這一路奔命,甚是辛苦,在一塊石頭上喘起氣來,忽然眼皮打結,疲累鋪天蓋地壓了下來,孟哲重重的大了個呵欠,便躺了下去。
方一落到石板上,倏然而驚:“這個時候我怎麼可以睡?”但想是如此想,眼皮竟是泰山也似的沉重,孟哲提掌“啪啪”便給了自己兩個耳光,略略清醒了一些,往下一看,那些人已搜索了上來,趕忙又向上爬去。不住想:“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想睡?”
忽的想起方成信的話來:“吞下這顆珠子,你便會睡覺做夢,然後在夢中就會被授予精神控制法力……”孟哲大驚,心道:“阿信果然說得不錯,可是,我現在哪能睡,我一倒下去不是就死定了麼?”
孟哲驚懼之下,將一隻手放到嘴裡,使勁的咬了起來,一邊踉踉蹌蹌的朝上面爬去,一邊拼命的說道:“不能睡,不能睡!”
不料睡意猶如滔天巨浪,竟是一浪高過一浪,又走得一陣,咬在嘴裡的手居然也不感覺痛了,閉着眼睛又走得幾步,撲的倒在了地上,口中仍道:“不能睡,不能……”第六個字沒說完,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
孟哲忽的覺自己的睡意一點都沒有了,站起來時渾身上下都是力氣,使不完的力氣。
他迅捷無比的往大山的一個方向爬去,至於爲什麼是那個方向,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這是種奇怪的感覺,孟哲夢中還問自己:“嘿,我這是往哪裡去呢?”
心中有疑問,腳卻不斷的在走,孟哲也沒有什麼被強迫的感覺,只是覺得好像非這麼走不可的樣子。到得一處不知什麼地方,孟哲又莫名的在一處地方一按,也不知道按的是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會知道這個地方。
那時的感覺真奇怪極了,孟哲明明沒受什麼指引,更沒人威脅,可偏偏就這麼做了,反正就好像一加一等於而一樣,在腦海中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一按之後,山谷之中忽地閃開一道門來,向下出現一道長長的石梯,孟哲就走了進去,順手又在什麼地方一按,門關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孟哲既不害怕,也整個人好像蝙蝠一樣,不用光亮也能認路。就這麼走了下去,走下幾條長長的石梯,穿過幾條甬道,到了一個地方停了下來。又在什麼地方一按,門閃了開來。
孟哲似乎進了一個廳子之中,他在廳子的什麼地方一按,接着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孟哲禁不住捂住了耳朵,刺耳的聲音中,忽的滿眼盡是耀眼的紅光,紅得什麼也看不見,接着腦中一陣難於言說的劇痛傳來。
這劇痛好像一根大釘子一寸一寸往裡釘,又好像一把刀在大腦裡攪動,孟哲對痛苦的承受能力,向來有自信,大三時他方始聯繫吉他,因爲是業餘,所以剛開始只買了個粗糙的練習琴充數。那琴上高高的琴絃不幾天就把左手指頭颳起了水泡,孟哲咬牙按下去,咬住牙“爬格子。”後來一洗澡,水泡破裂,孟哲只把手指當不是自己的,硬是這般按上去。直到水泡後長起新繭,幾番新繭之後,纔是老繭。
孟哲的狠勁大學時向來爲同學們折服,但此時他也不知堅持了多久,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啊,啊”的喊叫出來。喊叫聲短促,因爲這一輪的疼痛尚未過去,下一輪的疼痛又已到來。孟哲只有一個概念:“什麼時候結束?”
又過得一陣,孟哲已連這個概念也沒了,似乎什麼也不存在了,時間也停止了,只剩下的是無邊無際的撕裂的痛苦。
夢中苦痛,人都會驚醒,但夢中的孟哲卻又不醒。
不知疼痛了多久,忽然紅光消失,接着孟哲就有了一種及其奇怪的感覺:
他只覺好像是到了一個地方,可又分明覺得自己不在那地方,只不過是他感到到了這個地方而已……形象點說,就像身在一個四面全是銀幕的電影院中,身子的四面,全是一個地方的景物,從而產生了在那一個地方的感覺,而事實上,又並不在那個地方。
接着就感覺看到了許多的影子,這又是一種更奇怪的感覺,因爲孟哲確實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只是好像有一定的意念輸入大腦之中,看到了東西的樣子。
不必贅言孟哲的感受,總之孟哲只覺得這好像是一個大聚會,外面似有無數的影子,在會議的中央,有七八個影子,又像是一個內閣會議,似乎剛剛討論了一個很重大的問題,雖然孟哲什麼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一種嚴肅的氣氛。
孟哲驚道:“這是什麼地方!我爲什麼會來這裡!”接着孟哲聽得到了一個聲音,聲音磁性而和藹,聽在耳中說不出的舒服。而那語言更是奇怪,明明那種語言孟哲以前從來也沒有聽到過。可是又完全聽得懂,一進入感覺之中,就明白了它的意思。也應當說是忽然一種意念灌入了他腦中吧。
而且那種意念,進入意識時,只覺“聽”着,充滿着友善。
只聽得那聲音說道:“精神衛士,我們知道你一定經歷了難於想象的苦痛,但這種對你大腦的改組,讓你發出強於你同類數千倍的腦電波,因爲三維空間生靈的身體的侷限性,一定的疼痛是再所難免的,請你體諒!”
答非所問,孟哲又道:“什麼三維空間,什麼精神衛士,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聲音說道:“我們知道你很想回來,不過,你既然使用了我們留給你的記錄儀,就說明你已經遇到了威脅,請您用你在三維空間裡無上的精神控制法力,擊退了這次威脅,再回來吧!”
又是答非所問,孟哲這時似乎也明白了,自己說什麼對方也聽不到,但他還是忍不住問:“記錄儀,那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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