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猜的沒錯,這華衣公子正是陳敏的兒子陳虎。
“賤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陳虎道。
“怎麼,陳公子不開心?哦,這也難怪,自從陳公子的爹做了反賊之後,便一直仗着老爹的微風,欺男霸女,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啊,又怎麼會容得下我這種小人物呢?”楊飛繼續笑道。
陳虎臉漲得通紅,還沒人有敢這樣同他說話,怒道:“給我殺了這個狗孃養的!”
頓時四個壯漢瞬間將楊飛圍在中間。
只見其中一個壯漢吼道:“小子,沒想到你還挺能抗的,剛纔還沒誒夠打是吧?”接着便一拳揮向楊飛面部。
只見楊飛身子輕輕一斜,便躲了過去。
那壯漢見一拳打空,另一隻手迅速打向楊飛腹部。
楊飛冷笑一聲,旋即一躍,一腳踢在那壯漢臉部,碰的一聲,那壯漢砸在旁邊的桌子上,桌子瞬間粉碎,倒地不起。
另外三個壯漢哪敢鬆懈,合力拔出兵器,揮向楊飛。
“公子,我看那人有些本事,楚公還在等待,不如我等先行離去,免得誤了楚公議事。”那報信的兵士道。
陳虎沒有說話,惡狠狠的看了眼楊飛,轉身離去。
就在陳虎剛剛走到客棧門口,只聽接連幾聲慘叫,回過頭一看,心底不由發顫。
那四個壯漢早已全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而那個剛纔還被自己玩弄的青年,此時卻像是一座山一樣立在自己眼前。
“陳公子這就要走了嗎,不是說要殺了我的嘛?”楊飛正微笑着看向陳虎。
“哼!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送你一程!”說着,陳虎頓時殺氣四起,右手瞬間在腰際抽出一柄軟劍,這劍細如人指,軟弱彈簧,絕不是一般之物。
“蠶絲劍!聽說此劍是玄劍門的東西,難不成你們陳家和玄劍門還有一腿?”楊飛道。
“就憑你也配知道玄劍門?”陳虎說着,手中之劍早已刺向楊飛喉嚨。
玄劍門,東南第一大派,江湖地位頗高,和滄海門,逍遙門,神刀門,還有江湖最大的門派九霄門一起,統治着神州以及中州大陸的武林江湖,實力極其強大,十幾年來無人能夠撼動,是江湖規則的制定者。
而玄劍門,既然能夠穩坐江湖大派的地位,斷然與其實力分不開,其宗主楚雲飛據說早已到了以氣運劍的地步,其門下的玄門二劍在江湖上亦是絕頂之輩。除此之外,還有實力超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玄門四執事,同樣是力冠羣雄之人。
玄劍門極爲擅長用劍,劍道在江湖中更是極具威望,而這陳虎手中所使的蠶絲劍,就是出自玄劍門之物。
楊飛看着飛速向自己而來的陳虎,眼神變得凌厲。
這陳虎拿的出蠶絲劍,想必武功定是不低,但是玄劍門有名號的人物楊飛還是聽過的,自然是沒有什麼姓陳的。只不過沒有讓楊飛想到的是,這江湖上威望頗高的玄劍門居然和這江東的陳敏有一腿,這倒是讓他有些頭疼,搞不好狐狸沒打到,反倒惹得一身騷。只是這陳敏不過是個庸碌之輩,要想坐穩江東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他陳家的幾個子嗣自從在老爹自封爲楚公之後,便飛揚跋扈。老子還沒坐穩天下呢,就一個個把自個當成了天下的東宮太子一般,意圖享盡人間富貴,泡得人間美女,凌盡人間弱小,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個偉岸無敵的爹。
只可惜玄劍門這樣的大門大派,也和這等庸俗之輩扯上關係。若是因爲害怕陳敏入主江東的勢力,多少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玄劍門的楚雲飛應該不可能看不出來這陳敏的三把刷子,所以畏懼陳敏的勢力應該是不大可能;除非玄劍門中私下有人和陳敏勢力有利益瓜葛,而宗主楚雲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陳虎,想必就是這利益瓜葛的直接體現,這樣一來,應該是玄劍門某位大人物的真傳弟子也不無可能,畢竟在陳家地盤上混,玄劍門作爲割據一方的私人武裝,而且還是響噹噹的江湖大派,是斷然不可能與主政一方政府發生對抗,畢竟武林門派和軍隊勢力不是一個概念。
這陳虎出招凌厲,直擊楊飛要害處,手中的蠶絲劍如熒光劃過,眼看就要到楊飛喉嚨處,楊飛不敢大意,原本坐在桌子上的身體,迅速向後仰下,隨即身子一轉,飛躍到地面。
陳虎一看楊飛躲過,不屑道:“你以爲這樣就可以了嗎?”隨即右手一弧,手中蠶絲劍宛如遊絲,順着楊飛落腳的胸腔處刺去。
“果然好劍!”楊飛心道。
眼看就要刺中,楊飛整個身子向後平行而去,陳虎暗自驚歎,心想:“好快的身法,想不到這都能讓你躲得過去。”
陳虎所使的蠶絲劍本就可以隨着揮劍者手心力道方向的隨意改變,在不借助身體運動的情況下,便可以鎖定對手;而剛纔他所使的兩招,已經是師傅傳授的可以一擊斃命的封喉索命的絕招之一,要不是急着趕回去和父親商討應對甘卓之策,斷然不會一出手就是拿命的招式。原本以爲一招“飛光問頸”,即便眼前這傢伙僥倖躲了過去,也絕不可能躲得過自己第二招“游龍四海”,哪料到被眼前這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傢伙如此蜻蜓點水般的躲了過去。如此這般,又怎能讓他心安。陳虎猜的不錯,他這兩招確實厲害,遇到一般的人物是斷然不可能有機會躲開,只不過楊飛有飛雲步法在身,這飛雲步法又是天下難得的輕功之術,況且楊飛早已練就的爐火純清,應對起來自然不太費力。
楊飛站定之後,依舊微笑着看着陳虎,沒有說話,大有“你來啊,你來打啊!弱雞!”嘲諷之意。
陳虎見未傷楊飛,心中不免惱火,看着楊飛戲謔性的表情,大有你拿老子沒轍的意思,回首起初自己還居高臨下,對眼前這人極盡玩弄時的愉悅,沒想到僅僅半個鐘頭,居然完全倒了過來,想那陳虎平日裡霸凌弱小慣了,從來都是欺負別人的份兒,哪裡有人敢在他頭上撒野,即便碰上一兩個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刺頭,也是直接一聲令下,軍隊開過來將其團團包圍,然後任由自己用真本事讓對方跪在地上喊爹;可是現在,陳家正值用兵關鍵時候,絕不可能調兵遣將過來,手裡帶的幾個平日裡自認爲還不錯打手,沒想到被人家眨眼的功夫就給收拾趴下了,這等丟人現眼的事情,陳虎從未遇到,這口氣也是斷然咽不下去的,又是連續三四招取命的招式。
只見楊飛一會兒跳起來,一會兒躺下,一會兒又是爬,一會兒滾,完全像是不把陳虎放在眼裡。
轉眼又是五六招過去,楊飛又輕易躲了過去,依舊微笑着看着陳虎,迄今爲止,楊飛還沒有和玄劍門的人交過手,所以到想看看,這陳虎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絕招,也好對玄劍門後輩的實力摸摸底。當然,至於這陳虎對自己先前的施水之情,還是要好好感激一下的,怎麼着也要留下點記號才行,對自己下狠手挑釁的人,是沒有必要手軟的。
突然,陳虎停了下來,眼中露出殺意,又露出那一臉得意的笑容,這笑容,就和之前讓人教訓楊飛時露出的笑容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