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擡頭看着他,想從他臉上揣測出些其他情緒。
可惜,沒有。
男人的表情不能更認真了。
阮舒低頭不語,表情侷促。
手依舊揉捏着浴袍的帶子,帶子已經被她折磨的不像話了。
倒是季南耀實在看不過去了,她領口散開着,他輕易的就能看到裡面大片的風光。
那種心火燒的感覺又來了。
他想快些把她娶回家去。
四弟的心思他好像瞭解些了。
季南耀伸手將她從牀上撈了起來,阮舒以爲他又要親,嚇了一跳,卻沒想到他卻是整她的衣領。
阮舒低頭看了眼,天哪,她居然沒有穿內衣。
他們剛纔還,還……
阮舒臉更燙了,胡亂的伸手推開他,慌亂的背過身子整理衣服。
季南耀眼眸微微眯着,薄脣勾出輕而薄的笑意,這個時候才發現會不會太晚了。
該看的他差不多都看到了。
咳咳!
阮舒整理完沒有立刻回頭,今天晚上真的臉都丟盡了。
被親了,抱了,看光了。
她要是不嫁,不嫁行嗎?
可若是要嫁,她真的還沒想好。
她害怕。
就在阮舒不知所措時身後傳來男人夾着笑意的話:“我當你答應了。”
阮舒急急轉身,卻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頭磕的暈暈的。
他的胸口怎麼這麼硬,石頭做的嗎?
阮舒擡頭迎上男人低笑的目光:“軟軟這是迫不及待了嗎?”
阮舒惱的擡手在他胸口捶了下:“你能不能正經點。”
季南耀握住她的手:“那你想好選哪個了?繼續旅程,還是回青城。”
阮舒搖頭:“我不想回青城。”
阮家如今的氣氛,她不太想回去,而且,她一直想來這邊看看的。
從大學時看了那部可可西里的電影之後就想來。
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我也覺得此刻二人世界比較好。”季南耀嗓音和笑意融在一起。
阮舒啊了一聲,爲什麼她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算計呢?
可他這樣的人算計她什麼?
她不信他找不到她這樣漂亮的女人,也不信他三十一歲單身是因爲沒人喜歡。
“那個,我,要好好想想。”就把自己這一輩子就這麼交託給這麼男人嗎?
她還是不放心的。
爸爸當年也是要死要活的娶了媽媽,結果呢?
阮老爺子和阮老太太一輩子相敬如冰。
她外婆離了三次婚。
二叔二嬸就更不必說了。
她的周圍就沒有婚姻幸福的。
她怕。
如果是這樣的婚姻,她寧願自己一個人過。
活着灑灑脫脫,死了無牽無掛。
“不能想太久,我怕情難自控。”季南耀臉不紅,氣不喘。
阮舒:“……”
他這三十一年到底撩過多少女人?
“季南耀,你臉在哭沒發現嗎?”
“哦?”
“他的主人總是不要它,它當然要哭。”
季南耀伸手在阮舒鼻尖上點了下:“調皮!”
阮舒感覺自己又被他調戲了,伸手抓住他的手指,放到口中咬了下去。
明顯的齒痕,季南耀卻不覺得疼,手指跟帶電了似的,恨不得她再咬一口。
於是,手指伸到阮舒面前晃了晃:“還咬嗎?”
阮舒拍過他的手:“季南耀,你是不是瘋了。”
“嗯,遇到你就瘋了。”
阮舒嗔他:“你有病吧。”
“嗯,你就是藥。”
“你這麼好口才,怎麼不去說相聲。”
“你喜歡我就去。”
阮舒:“……”
和季南耀鬥嘴這麼半天,阮舒壓根就沒發覺,她一直靠在他的懷裡。
阮舒沒有發覺,季南耀卻是忍得難受,她再繼續待下去,他真要情難自禁,不可收拾了,
季南耀的吻在她的額頭上落下:“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房間。”
阮舒嗯了一聲,低着頭,一輩子加起來都沒今天害羞這麼多過。
一打開房門,便看到郭肅站着門口,手擡高着,顯然是要敲門。
看到面前的兩人,他把自己驚到了,阮姐大半夜的穿成這樣,哎呦我去。
郭肅忙捂着眼睛轉身:“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捂得太嚴實了,然後一頭撞在了牆上,應該磕得不輕,咚的一聲,阮舒聽着都疼。
本來看到郭肅的時候窘死了,可他這逗趣樣,阮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小屁孩真好玩。
他和他的好師公在一起能演二人轉了。
季南耀低頭看阮舒笑的開心,心頭一軟,也放下心來,他還怕把她逼的太緊,又把她嚇跑了。
輕輕捏了捏握在手中的小手,這手可真軟。
看到郭肅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摸着回房間的樣子,算了,看在這小子能逗軟軟開心的份上就不趕他回去了。
季南耀送阮舒到房間門口,依然不捨得放開捏在手裡的小手:“好好睡個覺,明天去青海湖。”
阮舒用力抽了幾下,都沒把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惱了,在他手上打了下:“你快鬆手。”
季南耀這才鬆開:“捨不得。”
“又沒正行。”都說理工男是悶葫蘆,這個也算是奇葩了。
季南耀手鬆開了,人卻捨不得走:“你也快回去休息,起晚了,我可不等你。”
“好,回去休息。”
季南耀看着阮舒進房間,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走到郭肅門口的時候想了下,過去敲開了房門。
郭肅看到季南耀站在門口:“師公,你不是來殺人滅口的吧。”
季南耀在他頭上拍了下:“貧!”
郭肅撓頭:“師公,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剛纔他其實看到了,阮姐穿着睡袍,臉紅紅的,這一看就是,就是……
咳咳,他懂的。
季南耀沉着臉:“咳,照片拍的不錯。”
郭肅一愣,嬉皮笑臉道:“放心,師公和阮姐的照片我一定好好拍,絕對媲美專業婚紗攝影。”
婚紗攝影?
這不錯。
季南耀點了點頭:“就照那個規格拍。”
郭肅來了精神:“師公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季南耀回房間,郭肅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的洗髮水忘在上個酒店了,他剛纔去找師公就是去借洗髮水的。
現在怎麼辦,他可沒膽子再去敲師公房門了。算了,用沐浴露湊合着洗一次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