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村的水源不豐富,大家進山打獵後,除了活物,大部分都會找個就近的水源處理一番,然後揹回來。
蘇微晴今天運氣不錯,打了兩頭獐子。她剝了皮,把肉卸好。碼進揹簍裡,揹着出山往回走。
“喂!前面的,問個路,你知道石山村怎麼走嗎?”
這聲音,蘇微晴還未來得及轉身,馬蹄聲已經逼近,幾匹馬把她的前路堵住。
“怎麼,難道是個啞巴?我們這都走了這麼遠了,到底是到了還是沒到?”趙明宣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這石山村也太難走了,好幾回都差點兒摔下馬去。
“這裡就是石山村。”
“誒?原來是你!”趙明宣驚喜的喊了出來,就要翻身下馬。
“是我,不知幾位來石山村有何事?”
趙明宣附下身來,露出個笑來。
“自然是來找你的,我把你的事情和我長兄說了。他說他願意幫你。”
“多謝美意了,此事還是作罷吧。”
趙明宣臉一僵,一旁的辰王殿下眉頭皺了起來。
“你既處心積慮,又何必自欺欺人。”
“民婦不知殿下何出此言?民婦爲謀生種藥,不爲別的。還是不要多想的好。”
一羣智障,成天的有被愛狂想症一樣。別人做點兒事兒,就是爲了向他們示好?神經病啊。
蘇微晴實在是懶得搭理這羣人了,揹着揹簍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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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識好歹!”趙明宣氣得又要後仰,真是,這個女人……
蘇微晴默不作聲,無言應對。
“不管你是有心還是無意,我們遠道而來既是客,帶路,請我們去坐坐不爲過吧?”
這人比趙明宣更討人嫌。
蘇微晴垂下眼瞼,帶路了。
蘇家的小院很小,馬都不能帶進去,只能留個僕人在外面看着。
這麼簡陋的地方,辰王殿下又皺了皺眉。好在屋子裡還算乾淨,他們尋個凳子坐了。
蘇微晴去廚房把肉食放好,又一人舀了一碗水,給他們送上去。
“茶呢?”
“太貴喝不起。”
又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的趙明宣氣得抿緊脣不吭聲兒了。
辰王殿下則是把目光投向蘇微晴身後,那個看起來怯弱上不得檯面的村野小姑娘。
“這是小辰?”
“不是,她是秀秀。”
秀秀越發的縮在了蘇微晴的身後,連一雙大眼睛都不敢露出來瞧了。
辰王殿下,顯然只是隨口問一聲,不甚在意。當然他也沒有喝那碗裡的水。
“帶我去藥田看看。”
“我並不想和韓家談合作,藥田是我的私密之事。辰王殿下還是不要看了。”
趙明宣氣急,又想開口。還好辰王趕在了他前面。
“我只是看看,若是有價值,我可以幫助你,庇佑石山村的安全。”
想來辰王殿下比趙明宣聰明的多,一下就猜到了她原本的目的。
“但是我改變主意了,殿下,我只判了流放三年,兩年後我就會離開這裡。”
辰王用冷漠又瞭然的目光看着她。還以爲她歹毒的心腸變好了,原來還是她吸引人注意的手段。
“走吧,明宣。”
趙明宣不明所以,只能跟着長兄,起身欲走。
“他是來幫你的。”
秀秀拉了拉蘇微晴的袖子,小聲說道。
蘇微晴拍了拍秀秀的小手,笑而不語。
“啊呀,晴孃家裡有客人呢?這是,小辰的爹吧?和小辰長得是一模一樣的。”
林大姐抱着個大冬瓜送過來,剛好就撞見了辰王殿下一行人出去。
蘇微晴直起腰來,牽着秀秀出門去。
此時辰王殿下也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蘇微晴。
“那孩子呢?”
“那我都心知肚明,那不是你的孩子,看不看有什麼分別?”
林大姐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扔了冬瓜連忙的站到蘇微晴後面去。
“是不是我的孩子,我自有分辨。”
“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何其多。”
這時候蘇家的動靜兒也傳了出來,不少村民都探頭探腦的,過來看看。
“蘇微晴,我們本有婚約在身。”
“不是已經作廢了,你娶了我親愛的妹妹嗎?妹夫?”
林大姐立刻腦補一場侯門恩怨出來,誇張的整個臉皮都抖動了起來。
“我自認我沒有對不住你。”
“哦,那與我何干?”
蘇微晴着實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像個潑婦一樣的吵架扯皮撕逼。她相信辰王殿下也不願做這樣丟人的事。
果然,他剋制住了。
“我要見見他。”
“見了也不會是你的。”
蘇微晴不太明白,辰王殿下爲什麼此時會對小辰這麼上心?加入真的上心的話,也不會之前的那幾年不聞不問。
“他沒有孩子。”秀秀及時的答疑解惑。
額,不孕不育?儘管場合不對,但是蘇微晴還是有點兒想笑。
還真是有點兒人不可貌相啊,辰王殿下長得,客觀的說,還是很一表人才,貴氣俊美的。
“殿下還是進來我們好好談一談吧,除非你想站在外面被人指指點點。”
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村民聞訊趕來了,辰王殿下選擇了同意。
進來之後,蘇微晴連山泉水都懶得給他們換了,請人坐下之後,就打算開誠佈公。
“護國寺的事情,不管內情如何,緣由如何,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殿下當初,斬金截鐵強硬退婚,想必能肯定,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你,對不對?”
辰王殿下眯起了眼睛。
“小辰就是護國寺的那個男人的,不管是之前還是之後,我都未與殿下有過親密接觸,殿下總不會不知吧?”
“可是你給我長兄下過幾次藥。”趙明宣在一旁插嘴。
蘇微晴愈發的覺得好笑了。
“你不會以爲你長兄是那種能被女人算計的人吧?更何況我的手段也沒有那麼高明。”
記憶裡,年少青蔥做過的那些蠢得不忍直視的事,現下想想都覺得好笑。
趙明宣望向長兄,他也吃不準了。
“不部分你都沒有得逞,但是有一次,我重傷不支,我也不確定。”
蘇微晴驚嚇了下,不是吧?她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回事?記憶裡每次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只敢下藥不敢爬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