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真也沒有堅持,拿出自己先前做好的計劃書。厚厚的一摞放在小辰的面前。
“這份是基礎拓展版本的,用的時候可能用不上。但是我希望你能有所瞭解。這份是實用版本的,你最好能夠通讀,然後記下來。還有這份是合約版本的,是你和陳老闆簽訂的。”葉真把三份計劃書分開擺放在少帥的面前。
每一份計劃書都裁剪裝訂的整整齊齊,打開看裡面有描述有圖畫有表格。一筆一劃一絲不苟。
小辰看的暗暗緊張起來,忽然覺得自己如果和陳七沒能談攏的話,浪費了葉真這一切的努力。
“我會盡力的。”
“請竭盡所能,但也不必強人所難。能通過陳老闆的商路固然能夠事半功倍。但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只不過,我希望你能明白,別的辦法會事倍功半。”
葉真面帶得體的微笑,說着體諒人的話,順便再給人施加更多的壓力。
“我,我會的。”小辰覺得只比自己矮了一點點的葉真,忽然就高大起來,明明在笑卻讓人很有壓力。
“少帥辛苦。”葉真頷首,交代完了之後,就準備走了,她還要進行提前的準備工作,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的她,早就養成了百分之二百的準備工作。
好像,嚴肅認真的葉真,看上去也挺順眼的?小辰差異的感受着自己在葉真的注視下微微加快的心跳。有點兒顧左右而言其他的胡亂找了個話題。
“那顧煙暖那邊,你讓她三個月之內想辦法解決水產運輸的問題……”
“那是不可能完成的。”葉真走到一半又停住腳步,她記得來之前,蘇夫人曾經提醒過她,少帥對顧小姐有情,若是少帥忍不住想要幫顧小姐的話,她可能需要酌情的放水。
額,既然是不可能完成的,那爲什麼還要定下三個月的期限?直接讓人滾蛋不就行了嗎?
“就算她完成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水產運輸。我也不可能列入加大投入的項目裡。”葉真覺得自己有必要把實情全盤告知,她之後還要和少帥長期的共事,以免雙方產生隔閡。
那就是說,給了顧煙暖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就算萬一顧煙暖走了****運的完成了,也是做得白用功?
“你這個算盤打得挺完美的。”想到這裡,小辰神色複雜的看着葉真。
先前他看着葉真的舉動,還以爲北境那邊還股念着舊情,想給顧煙暖一次機會呢。
“謝謝。”葉真坦然的接受了來自少帥的恭維,順便不動聲色且仔細的觀察了少帥的神情。
確認少帥並沒有對顧小姐的心疼不捨等情緒後,才放下了心。
“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葉兄請吧。”
小辰想到顧煙暖現在面臨的處境,說實在的暢快並沒有。但是讓他去告知顧煙暖在真相,他又是絕對不想的。
總之,感覺很複雜。
大金從外面溜達了一圈兒進來後,就看見了小辰心事重重的模樣。以及桌上放着的幾本裝訂的精美的文冊。
他走過來拍拍小辰的肩膀。
“愁什麼呢?臉都皺成包子褶了。”順便的打開其中的一本文冊看看。
陳家的馬幫相關情報?這是什麼東西,小辰不是從來不管陳家馬幫的事情嗎?
當初,南北馬幫,種種過錯,導致了後來無可解的仇恨。
“沒什麼,哪有什麼煩惱,就是在想事情。怎麼了,大金叔可是從山鬼姑娘那兒得了什麼指示?”
哪有什麼指示,他連山鬼師父的面兒都沒見着。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山鬼讓他們輔佐夏長興的。可現在吧,夏長興每天就打打嘴炮召集了一大批文人鍼砭時弊抨擊顧家謀逆顛覆正統。剩下的屁事兒都沒幹。
說要針對顧家流派的官員刺殺吧,他行的啊。可是呢,夏長興完全不提。說針對顧家開戰吧,小辰也行的啊,可是呢,夏長興也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這到底要怎麼整?難不成,這天下就靠嘴炮就行了?
“既然沒有指使,那就靜觀其變吧。反正我們現在也有事情要做。哦,不對,是我有事情要做。大金叔你就混吃等死就行。”
大金一巴掌拍在小辰的腦門兒上。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
“我這是那你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昨天你出門前不是這麼和我說的?”小辰好沒氣的把大金的手從自己腦門兒上扒拉下來。
一直收不到山鬼後續的消息指使,他們兩個天天無所事事的在大營裡晃悠。大金叔可是沒少嘲笑他。
“你難道不是混吃等死的?哦,不是,你這有活兒要做了。怎麼想着調查馬幫了?你不是說這馬幫就算是爛在兩省了,你也不管嗎?”
什麼調查?他是瞭解馬幫的情況,然後去和陳七談的。小辰不明所以,不過隨後他就想起葉真用在顧煙暖身上的那一套。
哪裡還顧得上心情複雜了,趕緊把自己主動一力擔下的和陳七洽談的合作計劃翻開看看。
果然,這薄的一本第一頁就提到的馬幫的橫行霸道魚肉鄉里的事情。
他不敢相信,又往後多翻了翻。葉真居然讓他把馬幫整治一番,用作和陳七洽談的開端。
都把馬幫整治廢了還洽談個屁啊,前一個南北馬幫就是他的過失全軍覆沒的。陳七新建的馬幫許多都是從前南北馬幫的遺孤。
他怎麼下不去手動啊。
小辰咬牙切齒,又去翻最後的那一本文冊。上面詳盡的敘述了這幾年來陳家馬幫在谷城等地爲禍鄉里的罪證。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誡他要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要承擔兩省之主的責任。並且還信誓旦旦表示,陳七不僅不會心生怨氣,反而會更加主動積極的合作。
他當然知道陳七是個明白人,對於匡扶正義的事情是大力支持的。但問題是,他自己啊。他怎麼對那些被他害死了雙親的遺孤們再下手?他要是這麼做了,他良心何安?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