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紅雪還是以孕中不宜顛簸爲由好說歹說地拒絕了,但同時也答應羅老夫人絕不輕易踏出王府,兩位老人才消停,到少靖陽這邊沒有戰事了,西羽已經經過楚緒這段時間的努力被他收了回去,同時他也登上了皇位。
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農間在吃糉子賽龍舟等習俗,以前紅雪也去看過龍舟,可現在隨着她的肚子大起來,那麼人多的地方是嚴禁去的,尤其當單于誠得知她這次肚子裡竟有兩個孩子的時候,更是把她當寶貝一樣捧着,什麼事都不讓她過問。
“夫君,你這樣會把我養成廢人的。”紅雪再一次看着被端到面前的膳食,不滿地抗議,她想出門去走走,聽府外那麼熱鬧,她怎麼還坐得住呢!
“不行,年年都都端午,年年都有龍舟,少看一年也不會怎麼樣,明年爲夫一定陪你到最熱鬧的一方去看。”單于誠看着對自己撒嬌的小妻子,狠心地拒絕。
紅雪聽了,嘟着小嘴擺弄着手上的黑白子,去不再跟單于誠說話,她都快說破嘴皮子了,這個可惡的男人就是不允許她出去,哼!不理他!
“王爺。”雲安探了個腦袋進來,顯然是有事要稟報。
單于誠看了看一連正在生悶氣的媳婦,苦笑了一下,眼裡卻是滿滿的寵溺,輕手輕腳地出了下廳,帶着雲安來到書房問道:“什麼事?”
“王爺,剛纔門外有個孩子送來一封書信,上面寫着親啓。”雲安從懷裡掏出書信,雙手呈上。
單于誠拆開信,一目十行地看完,才問:“南陵人都撤回他們自己的國家了?”
“是。”雲安不知單于誠是什麼意思。
這時紅雪挺着個大肚子從外邊進來,雲安見了忙行禮,“屬下見過夫人。”
“起來吧。”紅雪走到單于誠邊上,趁他不注意,拿過他手上的信,掃了眼,隨即皺眉道:“怎麼寫得那麼難看!”
雲安聞言,心裡吐槽道,這不是重點好嗎?
單于誠卻快速地拿回信,隨意地放在桌上,小心地扶紅雪坐下道:“你怎麼來了,不是叫你別亂走嗎?”
“走走有益身心。”紅雪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瓷娃娃,緊張個什麼勁,不過也不知爲什麼,最近她覺得又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不然像今天這種情況,自己早發火了,這也算是個好現象吧。
“洪燃居然還能成爲南陵的主帥,還向你下了戰書,你準備怎麼辦?”看了眼雲安,見他識趣地退了出去,便轉向單于誠問道。
“還能怎麼辦?人家都挑畔了,爲夫總不能不應戰吧,現在時節也好,正好可以把南陵這個心腹大患一舉解決,省得將來咱們兒子他們還要經歷戰火。”
紅雪深以爲然地點頭,雖然她明白,沒了南陵說不定以後還會冒出什麼西陵北陵的,可是目前來說,南陵還是最大的隱患,何況這天下分久必合,現在也該是統一的時候了,過幾百年再分成幾國,那是以後的事了。
“熾國那邊怎麼樣了?”紅雪突然轉了個話題,熾國一直由羅家的人在抵抗,總值國皇帝竟然想趁着南陵向大順進攻的時候,也來分一杯羹,單于琰就讓羅家將上陣,起先聽說戰況不錯,不知道現在他的舅舅表哥們有沒有把他們打服。
單于誠聽了愣了愣,自然而然地道:“我沒跟你說嗎?那熾國國羣早就向老九遞了投書,還把他最終愛的兒子送到京城當了質子,老九給了熾國國君一個河西王的封號。”
“你沒跟我說,這幾個月,你就把我當豬養了,每天不許幹這不許聽那的,今天要不是我自己進來,我還不知道洪燃居然敢向你下戰書呢。”紅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單于誠。
以前不管是政務還是軍務,他都會跟自己說,可自從知道自己肚子裡有兩個孩子以後,他就什麼都自己解決了。
“呃,雪兒,你別生氣,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單于誠有些慌亂地看了眼紅雪道:“我沒有要瞞你的意思,只不過覺得這些事都已經處理好了,你晚點知道也沒關係……”
紅雪一見單于誠這樣的表情,心知是自己上段時間那反覆無常的脾氣把他給嚇到了,不由得展顏笑道:“我沒生氣,不過是問問,正如你所說,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什麼心啊,要操心也是單于琰操心。”
聞言,單于誠心下鬆了口氣,好在現在媳婦的脾氣變得跟以前差不多了,要不然他還真認爲是有心懷不軌的人暗地裡把自己媳婦調包了呢。
“嗯,你不上心就好,現在你呀就保重好自己就好,別的有你夫君我呢。”單于誠捏了捏紅雪的小鼻子道:“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的祖母故國的軍隊嗎?”
“不是找到了嗎?”這件事紅雪倒是聽單于誠說起過。
“是找到了,而且他們有一部分人潛入了南陵……”單于誠笑得神秘。
“所以這次,我們會有內應?”紅雪聽了眼睛都亮了。
單于誠卻搖頭道:“不是我們,是我。雪兒這次你就別去了,你看你現在哪裡適合騎馬,爲夫答應你,一定回來親眼看着兩個孩子的出生。”
紅雪本想爭辨幾句,但低頭看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再看看單于誠臉上的擔憂,伸手撫平他的眉頭,“好,我這次不去,但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我讓綠竹和綠柳跟你去,綠竹的醫術毒術早已不在我之下,帶着她可以以防萬一,至於綠柳,她擅長五行八卦,可以給你出出主意。”
“夫人,你那裡還有什麼人才沒有的?”單于誠笑嘻嘻地問,原來媳婦身邊的丫鬟都各有所長,幸好無名山莊沒有什麼野心,不然這天下倒底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我也不知道。”紅雪很不負責任地說道:“他們都是根據自己喜好去學的,我們沒有硬性規定他們非學什麼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