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這些錢真的是我們的了?”紅霜摸着紅雪身上的荷包,笑得有些傻。一兩多銀子呢,她可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大姐就是能幹,以後自己也要像大姐一樣能幹。小姑娘心裡暗下決心。
“是啊,都是我們的了。”紅雪摸着兩個妹妹的頭髮笑道:“肚子餓了吧,咱們去找菊青,大姐帶你們吃麪去。”
現在正是晌午時分,紅雪三人到約定的茶棚,遠遠的就看見孫菊青正拿出一張餅子往嘴裡送。
“菊青!”紅雪走過去拍了她一下,看看她手中的乾巴巴的餅子直皺眉。
孫菊青卻誤會了,以爲紅雪她們沒帶吃的,就把手上的餅子分成四份,爽快地遞給姐仨一人一份,笑道:“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大的餅子,你們正好幫我吃掉點。”
“菊青,別吃這餅子了。”看着手裡如同餅乾似的糙米餅,紅雪一把拉起她道:“走,我們走面去。”
“吃麪?你們那兔子賣了多少錢?”她可不是想打聽什麼八卦,只是紅雪家比自家還不如,自己可不能讓她亂花錢。
“放心,夠你吃飽的。”紅雪神秘地笑着。
“菊青姐姐,我大姐還把草藥賣了,賺了不少錢呢,你就去吧!”紅霜自從聽到吃麪以後,小嘴裡就一直在咽口水。
孫菊青的肚子也餓了,又被紅霜紅玉一左一右拉着,也就半推半就地跟着走了。
“菊青,鎮上你比我熟,哪裡的面好吃可就要你帶路了。”紅雪笑吟吟地看着孫菊青。
孫菊青點頭,帶着紅雪姐妹仨穿過街道兩邊的小攤。走在道上,鼻尖都是香味。
很快,四人到了一個麪攤坐了下來。
“老闆,四碗素面!”孫菊青揚聲道。
“好嘞!”老闆熱情的招呼着。
“等等,老闆,將我們的四碗素面換成四碗肉絲麪吧!”紅雪道。
她知道孫菊青是替她省銀子。可是今日收穫也算豐厚,既然請她吃東西,便不能吃的太差了。
老闆聽了以後,更加熱情的應了一句。“好嘞!”
“紅雪,咋吃肉絲麪呢。可是貴了一倍的價格!”孫菊青有點肉痛地說。其實對她來說,紅雪能記着請自己吃碗素面已經夠讓她感動的了。
“沒事,菊青,你還怕吃窮我不成。”紅雪一臉豪爽地擺手,湊近菊青輕聲地道:“單那隻兔子我們就賣了一百三十文,一碗肉絲麪還是吃得起的。”
“而且你們家以前明裡暗裡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全家都感謝你們,請你吃碗麪也是應該的。”紅雪見孫菊青要開口,忙攔在她頭裡開口。
話是這樣說。可是……要是被爹孃知道了……紅雪家現地可是比自己家還困難……沒等她想完。
四碗熱騰騰的肉絲麪很快的上來了。
四個人肚子都有些餓了,歡快的吃了起來。
面還算可口,古代人樸實,肉絲的分量很足,吃得紅霜兩個連碗裡的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慢點吃,小心燙,喜歡吃的話,大姐以後在家裡也給你們做。”紅雪有些好笑地擦掉紅玉嘴角的肉沫。
“紅雪,你還會做麪條?”孫菊青有些震驚。
“對啊,等回去之後,做的時候再給你家拿點過去。”紅雪大方地說。自己現在也算是有點家底的人了。
四人吃完麪,孫菊青帶着紅雪三人在街上逛。
“紅雪你要買什麼?”孫菊青其實也有很多東本想買,可她手頭的錢不多,心有餘而力不足。
紅雪卻沒有在意她的神情,很自然地說道:“家裡好多東西都沒有。我買一些油鹽醬醋。看看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再買吧!”
她其實知道孫菊青的心思,可是她那個家裡實在是太過一窮二白了,必須要買點必需品回去。
在孫菊青的帶領下,紅雪幾人先去買了一些油鹽。
菜籽油要二十文一斤,她顧及着孫菊青的感受,先就買了三斤。然後又買了一些鹽,醬油,醋,黃酒,八角,花椒等等。
有了這些東西,許多菜的味道才能做出來。買了這些以後,一共又花了一百二十文錢。
在孫菊青納悶地眼神中,紅雪小心地打開荷包,讓她看了一眼。
“這是……”孫菊青覺得腦子不夠用了,不是剛剛纔說那隻兔子只賣了一百多文嗎,怎麼這會子還有那麼多銅板。
“這些是大姐上山挖草藥賣的錢。”紅霜得意地說,不過她倒底也不小了,雖然奇怪那一兩銀子爲什麼不在裡頭,可卻沒有問。
“小姑娘,要不要買一些籃子,揹簍啊?籃子三文錢一個,揹簍五文錢一個,自己家編的,結實!”一個阿婆笑呵呵的朝紅雪道。
紅雪的手裡正提着不少東西。後面的揹簍,還是問方阿婆家借的,想了想。
家裡也沒有個簍子真的很不方便,日後自己進山打獵採藥也沒個合適的東西裝,總不能經常去借吧。而且家裡也只有一隻籃子,還快要破了。
纔要開口說買,卻被孫菊青一把拉到旁邊:“買那些做什麼,我爹也會編,讓他幫你編幾隻籃子好了。”
紅雪皺着眉頭道:“那多不好,孫叔還病着,咋能再麻煩他呢?其實我是想買個揹簍,身上這個還是問方阿婆借的呢,以後要是時常進鎮子上的話,自己有也方便點。”
“那有啥,籃子揹簍我爹都會,他只是壞了腿,手還是挺巧的,自從他下不了地之後,也經常編些叫我拿到鎮子上賣,這東西又不值錢,完全是順帶,回頭我就告訴我爹去,別花這冤枉錢了。”孫菊青大有一副管家婆的架勢。
紅雪聽了,也不再說什麼,只悄悄握住孫菊青的手,在她耳邊低喃:“你們一家都是好心人,你放心,孫叔一定會站起來的,我……”
“你說啥?”最後幾個字紅雪說得極輕,孫菊青根本沒聽清,想問清楚時,紅雪已朝前走了。
她也就跟了上去,壓根就沒把紅雪的話當回事,她只以爲她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