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兄弟互看了一眼,點頭答應下來,反正就算外甥女不出手,他們兄弟也不會看着江在安這麼上下蹦噠的,現在聽這外甥女的計劃,既能打壓了江在安,又能挑撥太子對他的信任,這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這一日早朝,單于文昊又看到了那張極不想看見的臉。
眉心不由得皺了起來,道:“誠王身體一向不好,怎麼還來上早朝,快起來賜座。”
“謝皇上,咳咳……”單于誠撫胸咳了好一會,纔在小太監的攙扶下,坐在了椅子上,臉上滿是不正常的潮紅。
單于文昊暗道:你的命可夠硬的,怎麼還不死,既然不死,還出來礙什麼眼,不知道朕看見你的這張臉,心裡就膈應嗎?
可是臉上卻還得裝做關心地問:“老四啊,朕不是說過,沒事不要來上早朝,好好養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嗎?怎麼今兒個又來了,身邊的人是怎麼伺候的。”
“咳咳……”單于誠一急,不免又咳了起來,單于文昊忙揮了揮手,瑞德會意,命小太監爲單于誠倒了杯茶水,單于誠喝了一口,纔好不容易壓下了咳嗽,向上拱手道:“多謝皇上。”
“唉,也是苦了你了。”單于文吳又嘆了口氣道:“如果不是爲了我大齊,你又何至於止啊,是朕有虧於你……”
“微臣……咳咳……微臣……不敢”單于誠像是受到極大驚嚇一樣,突然在椅子上起身,跪倒在地,嘴裡卻又咳了起來。
“哎呀老四你這是做什麼?”單于文昊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嘴上卻關切地吩咐道:“你們都愣着幹嗎?還不快把誠王扶起來坐好。”
幾個小太監七手八腳地把單于誠扶回椅子,又是給他喂茶,又是捶背的,好一會兒,才把單于誠的咳嗽壓下去。
單于文昊一臉真情流露地說:“老四啊,你今年也有二十五了吧!”
“回皇上,微臣勞皇上……皇上掛心,今年正好二十有五。”說這名話的時候倒是沒有咳,可是卻在中間停了好長一會兒,似乎是養足了氣力,才能把這句話說完一樣。
“是這樣的,正好你今天上朝,前些日子侍郎江侍郎給朕上了本摺子,說是可以爲你沖沖喜,說不定你這麼一高興,身子也就好了。”
停了一下,臉上露出一抹沉痛之色道:“朕也覺得,這麼些年,你一直在戰場上廝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朕把你耽擱了,因此就想着給你指一門婚事,你看如何?”
“這……咳咳……”單于誠裝作猶豫的樣子,爲難地說:“微臣這副殘軀……怎麼能勉強人家姑娘,總要人家姑娘願意才行。”
“那是自然,只要你心中有合適的人選,朕就爲你賜婚,而且既然是人家姑娘願意的,想來也不願跟你分開,將來……將來你薹是有個萬一,朕一定作主,讓她跟了你去……”
朝堂上衆大臣一聽這話,都免不了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是要活人陪葬啊。而且這話怎麼這麼耳熟,當初不是已經議過了嗎?誠王仁厚,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不願連累好人家的姑娘,現在怎麼又被那個江在安提出來了,他倒底想幹什麼?
江在安不知道,此時朝上的許多大臣都把他給恨上了,尤其是家裡有待嫁女的那些大臣。
單于誠聽了,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冷笑了一下,江在安,你自己挖的坑,就等着用自己和你現在的岳家慢慢填吧。
不過面上卻還是得做做樣子,也給江在安往風口浪尖再推一點,因此他轉頭看向汝陽侯道:“田兄,聽說你的小女兒婉兒小姐,似乎對本王……”
“王爺說笑了,那都是小女不懂事時跟別家小姐置氣所說的話,怎能當真,何況小女自小就有了婚約,實在不敢高攀王爺……”
笑話,他的小女兒可是按照皇后的規矩來教養的,將來還指着她攀上一門好親,能讓式微的汝陽侯府重現輝煌呢。
單于誠頓時一臉失望,他的眼睛又掃向了別一邊,可是另一邊的人就全部低下了頭。
單于文昊倒是很高興,他擔心萬一哪個勳貴的腦子抽了,把自家女兒嫁給單于誠,萬一到時候誠王死了,可他感念岳家,把手上那二十萬虎狼之師傳給勳貴,這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因此剛開始的時候,就用活人殉葬這種已廢棄很久的方法,來震攝從勳貴,現在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嘛。
想到這裡,單于文昊給太子遞了個眼色,太子又給江在安遞了個眼色,就當江在安接到暗示,纔要出列說話,就見單于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太子單于琨道:“太子殿下,微臣記得以前,太了的妻妹經常往誠王府跑……”
單于琨一驚,沒想到單于誠竟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誰不知道,太子妃的妹妹早被自己收用,就等着過段日子,給她一個側妃的名份了。
“四弟,本宮那小姨子還小,年方八歲……”他故意把太子妃最小的庶妹擡了出來,道:“怎麼可能往你府上跑,怕是四弟記錯了吧。”
“是嗎?”單于誠微笑地看了江在安一眼看,臉不紅心不虛地說:“可是那次本王在府門口碰到她,她自稱是太子妃的親妹,那時江大人也在場,他也可作證。”
“太子殿下,誠王下官沒有。”江在安看到單于琨看他的目光,不由得暗暗叫苦,心說:誠王,我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怎麼這麼害我啊。
跟着太子這些日子,他也算是充分了解了太子的多疑,現在誠王這麼說,不明擺着挑撥自己和太子的關係嗎?
江在安在太子冷冽的眼光下,顫顫微微地跪倒在金殿上道:“啓稟皇上,微臣有一女,年方十五,尚未許人,只是她是臣當初在家鄉時的妻子所出,因爲親母亡故,纔來京城尋臣,她一直十分仰慕誠王,臣想高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