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沁聽了二女兒這話,實在不像樣子,剛想訓她兩句,奇異的一幕發生了,紅雪肚子裡的孩子像是聽懂了江紅雪的話,她肚子凸起兩次。
“媽呀,娘,姐,他們這是聽懂了我的話啊,這意思是說不行吧?”江紅霜一臉驚奇地盯着紅雪的肚子。
青梅等三人也很驚奇,圍到紅雪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下晌的時候,天氣突然陰暗下來,到了傍晚時分,天空中飄着小雪花。
屋內昏暗,青杏點燃了油燈,在四周插上幾根蠟燭,青蘿忙着往爐子裡面加柴火。
紅雪伸了一個懶腰,聽到院中傳來腳步聲,很快,有推門的聲音,青杏驚訝地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顫抖地道,“王……王爺。”
“咦?”紅雪以爲自己聽錯了,早上的時候收到單于誠的來信,只在信中說了一些瑣碎的事,而從建平趕到靖陽,就算是再怎麼快馬加鞭,也得十數日,他,真的回來了?
“慢點走!”單于誠見自家夫人挺着肚子健步如飛,趕緊上前兩步扶着她的胳膊道,緊張道,“感覺怎麼樣?”
“鵬飛,你怎麼回來了?”紅雪對着青杏等人揮手,丫鬟婆子迅速退出門,片刻之後,內室裡只有夫妻二人。
有一段日子沒有見到單于誠,紅雪藉着油燈細細打量他,滿臉風霜,似乎更瘦了,輪廓顯得更深,眼神深邃,而且因爲長時間的趕路,他的臉上滿是疲憊之色。
“手這麼涼呢?”單于誠握住紅雪的手,把自己溫暖的熱度傳遞到她身上。
前線軍情緊急,可他更擔心紅雪的情況,興平華平一破,他立即安排部署了一下,換馬不換人地快馬連夜趕回來。
“可能是屋內有些冷?”紅雪的手心裡有冷汗,她靠在單于誠身上,抱着他的胳膊,問道,“你回來了,建平城怎麼辦,有人幫忙打理嗎?”
“嗯,興平華平都破了,我把那裡的事情交給子謙和雲安他們……”話還沒說完,人就扒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紅雪心疼地輕撫着單于誠的側臉,輕聲道:“傻瓜!”才喚來青杏她們,叫來洪安等人,伺候單于誠梳洗耳恭聽,然後把他放在牀上,能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
單于誠這一覺睡到第二天都沒有醒,左風倒是傳來消息,單于誠的大軍勢不可擋,一鼓作氣攻佔領了建不,隨之興平和華平兩城也告破,南陵的半壁江山轟然倒塌。
消息傳到周邊小國,頓時人人自危,原來舉棋不定,等候南陵翻身的小國們也坐不住了,派出使者前往大順,願意以大周馬首是瞻。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未來,大順的地位更加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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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冷風颳得高麗紙沙沙作響,西北的冬日裡,晚上寒風呼嘯,一片蕭瑟。
單于誠這一覺,足足睡了兩天兩夜,醒來後,紅雪卻只讓他吃些清淡的食物,還不放他多吃,害得單元於誠露出一副怨婦的表情。
內室裡,火光環繞,溫暖如春。有淳于諳陪伴,青璃覺得情緒瞬間舒展開來,肚子裡的寶寶似乎感受到她的好心情,也跟着動作,伸胳膊踹腿,讓她的肚皮一會兒一個凸起。
“寶寶,你們爹爹就在孃親的身邊,現在你們出來就能看到爹爹!”紅雪撫摸着肚子,繼續和肚子裡的包子商量,早點出來,她就不用整日帶着球走來走去。
單于誠的精神在空間水的調理下恢復得不錯,這會兒下地坐在一旁,好笑地看着自家夫人自言自語,他們的上一個孩子出生,雪兒也沒那麼碎碎念過,肯定是這段日子頂着個超大肚子,頂煩了。
不過肚子裡的兩個還沒出世,怎麼能聽懂人話?只是現在也到了日子,孩子在紅雪肚子裡多呆一天,他感到有憂慮,怕紅雪生產的時候有危險。
“唔,鵬飛……我肚子疼。”話音剛落,紅雪感覺到腹中絞痛,有了上一次的生產經驗,她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是要生了!
“怎麼回事!”單于誠緊張地立刻站起身,完全沒有往日的冷靜,慌張道,“肚子疼,我抱着你去找郎中!”
因爲紅雪要生產,羅沁很緊張,除了皇上派過來的婦科聖手之外,府上又請了三個靖陽城小有名氣的穩婆,還有百草堂的老郎中,衆人在兩個月以前全部被接到府上,基本上是軟禁狀態,時刻準備爲紅雪接生。
雖然她知道女兒的醫術無人能及,可現在是她自己要生孩子,又不能自己給自己接生!
“不……不用,扶着我去隔間,我……恐怕要生了……”紅雪滿頭大汗,肚子裡七上八下的,她感覺到下身有些溼潤,疑似羊水破了,不自覺就有些着急,“去叫我娘她們來!”
“好!”強迫自己定神,隔壁房間是早已經佈置好的產房,他把紅雪放到牀上,看着她因疼痛蒼白的臉頰,滿眼心疼,顧不得形象,大聲喊叫羅沁。
兩人的手用力交疊在一起,紅雪表面上柔柔弱弱,眼神裡泛着水光,心底正在叫罵,“小兔崽子,還不趕緊出來,讓你老孃我遭罪!”
她記得生小包子的時候,很輕鬆,怎麼這對雙胞胎這麼折騰她,等他們出來之後,一定要好好管教,不然對不豐收自己現在以及懷他們時吃的苦!
還是男子好,只負責播種,生孩子苦難都是女子的,若是生不出傳香火的兒子,不是被人休了就是被人指着鼻子罵,何其不公?
“來啦!來啦!”羅沁帶着一大幫子人走門,聽聲音在隔壁準備的產房傳出來,就知道自己女兒要生產,忙讓穩婆們準備。
紅雪雖不是初次生產,但由於她這胎是雙胞胎,又拖了那麼長時間,穩婆讓青杏去茶水間裡做熱場面,裡面加了一些人蔘片,吃了好補充體力。
天已經徹底黑了,前院,單于珏和江紅霜正在討論何時回京城,突然接到蘿的消息,二人什麼也顧不得,拔腿就往這邊來,冬日裡天冷,二人拉着椅子,坐在院子裡一個背風的地方等候。
“姐夫呢?”江紅霜還是習慣這個稱呼,也就一直沒改口,他們夫妻是各叫各的。
單于珏看了一圈,確實沒發現單于誠的影子,問忙碌的青杏,“我四哥人呢?”
“回珏王爺,在,在內室。”青杏猶豫了一下,最後決定實話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