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蛛狼蜂的一剎那,圓潤的水珠突然變成了拇指大小的鐘形,迎頭將蛛狼蜂兜入其中,頓時將蛛狼蜂嚴密的包裹起來,“嗤”,一陣白霧升起,水珠眨眼間凝結成晶瑩剔透的冰珠,宛若一枚透明的琥珀一樣,蛛狼蜂的每一片絨毛都清晰可見,甚至還保持着被凍住一瞬間振翅飛翔的姿態。這時冰珠力道已盡,終抗不住地面的吸引,“嗖”一聲斜拋地下,被堅硬的土地撞地四分五裂。“嗖、嗖……”更多的水珠從秦政擬化的水球表面飛了出來,每一滴水珠都會束縛一隻蛛狼蜂,絕對沒有重複或者遺漏,現在的秦政控制法術的力道、技巧越發的細膩高明瞭,在他手中,每一份神弈力都會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幾乎沒有一點浪費的存在。
辛苦馴化的一羣蛛狼蜂被秦政化成了一陣突如其來的冰雹,任誰遇到這種事情,估計都不會好受,軒轅綠卻哈哈大笑,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秦政,你上當了。”軒轅綠非常清楚自己和秦政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也沒奢望蛛狼蜂能夠擊傷秦政,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拖延時間,爲下一步行動預留出足夠的時間,只要褚榕茵設定的計策可以順利實施,秦政欠他軒轅家族的,無論大小都可以討回來。
秦政袍袖一揮,護身的水球消失不見。毫髮無損地秦政面現怒色,“軒轅綠。你個縮頭烏龜,終於有膽量在我面前露面了?”
軒轅綠不怒反笑,“秦政,你中計了。哈哈,今日,軒轅城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軒轅綠心情很好,他瞥見軒轅子弟已爬上城牆,圍在了青石板周圍,只等一聲令下。就要開始行動了。
秦政“呸”了一聲,“想要我的命?等下輩子吧。”
軒轅綠迫不及待的賣弄道,“秦政,你還不知道吧?你和金前輩一場比鬥雖然獲得了勝利。卻也暴露了自己的弱點。金前輩、胡前輩還有我針對你的弱點步下了天羅地網,你這個迫害修真同道的黑修真,今天插翅也難逃了。”
“什麼?”秦政殘存的唯一幻想破滅了,他沒想到金廣秀所說的一切都是拖延之詞。都是拋出來地香餌,可憐他還相信了金廣秀一面之詞,以爲金廣秀會拋棄舊怨,雙方結成同盟。他不甘心的傳音道。“金姑娘,軒轅綠所言是真是假?你真的想消滅我嗎?”
金廣秀怒斥道,“秦政。你個妖孽之徒。黑修真乃是我修真同道不共戴天之敵。我恨不能食其骨、喝其血。又怎能黑白不辨,自降身份和你同流合污?”
秦政總算明白了。自己從頭到尾都被人涮了,他一心看在金智秀的面子上,不願過於爲難她地妹妹,沒想到到頭來金廣秀卻如此對他,居然煞費苦心佈置下這麼大一個陣勢對付他一個人,一時間秦政的心冰涼到了極點。
在秦政失神的一瞬間,一直密切注視着他的軒轅綠抓住這一千載難逢地機會,擡手射出法寶,一個黑不溜秋不起眼的球狀物,黑球發出一陣尖利刺耳的“嗚”聲,瞬間飛到秦政背後。黑球突然張開了雙翼,田鼠一般的腦袋上卻長着鋼針一樣地嘴巴,這是一隻專吸修真者真元的幻獸蝠鼠,和癲蝠有點血緣上的關係。蝠鼠用力地揮動了一下雙翼,整個身軀化成流線型地梭狀,弩箭一般對着秦政最爲脆弱地脖頸飛去,蝠鼠雖不起眼,吸人真元卻絲毫不含糊,只需要一秒鐘左右,就可以從宿主身上吸取大約相當於一枚標準上等晶石的靈力,是一種非常難得地攻擊性靈獸。
秦政心中突生警訊,神識流轉間,想也沒想屈指彈出一道幻箭。蝠鼠靈巧的扭轉身軀,妙到極點的避開了幻箭的軌跡,然後繼續向秦政脖頸衝刺。秦政散發出來的氣息對品嚐過無數修真者真元的蝠鼠有着極大的誘惑力,迫不及待的想嘗一嘗神弈力的味道。可是幻箭並沒有留給蝠鼠稱心如意的機會,靈活的在空中劃了一個彎,繼續緊追在蝠鼠身後。蝠鼠無奈,只好施展出看家的本領,閃轉騰挪,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卻始終甩不掉後面的小尾巴。
秦政不再管什麼蝠鼠了,將目光對準軒轅綠,“軒轅綠,我們之間該好好的算算賬了。從一開始,你們軒轅家族就處處和我作對,萬龍山搶我法寶、欲弒我性命,收留
閣生死仇敵,軒轅七子聯手孟家、玄衝派半道兒伏擊爾,一直到軒轅老兒和冥劫持我的彤彤姐,爲什麼你們軒轅家族一直陰魂不散,糾纏在我左右?我秦政有什麼得罪你們軒轅家的地方嗎?”
軒轅綠不願正面回答秦政,金廣秀就在不遠的地方,被她聽去,他以前撒下的彌天大謊就有被拆穿的危險,“哼,秦政,你說什麼鬼話哪?在萬龍山明明是你搶奪我大師兄和小師妹捕殺的莽蛟,他們出手小小的教訓教訓你,怎麼到了你口裡卻成了我師兄師妹搶你法寶了?你的臉皮也忒厚了,完全是顛倒黑白。”
秦政輕蔑的掃了軒轅綠一眼,“事實是什麼樣子,你比誰都清楚,我也懶得和你爭論。我今天就要替彤彤姐、雪姨她們討回公道,軒轅綠,你納命來!”秦政虎目圓瞪,一縷精光登時罩住軒轅綠。
軒轅綠嚇得毛骨悚然,急忙操縱着腳下的飛劍飛到了一邊,“大家趕快散開,不要給秦政定位的機會。”軒轅綠像喝醉了一般,東倒西歪的在空中亂飛,一邊飛一邊還扯着嗓子喊道,“金前輩,褚前輩,快點動手啊。”
金廣秀心急如焚的注視着空中的場景,秦政在空中不斷的瞬移,不一會兒工夫又封印了十幾個軒轅子弟的真元力,金廣秀差點把銀牙咬碎,恨不能飛到空中和秦政決戰,不過她也知道靈脈星盤陣還需要她坐鎮中央,指揮旗語陣,給躲起來的幾位同伴發號施令,“秦政,等我抓住你,一定要把你禁錮在玄窟中。”玄窟是熙德星有名的囚禁之地,內裡冰寒刺骨,又有天然禁制,即使合體期的修真高手到了裡面也只能艱難度日,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希望。一向是熙德星各門各派流放叛徒、惡徒的地方。
褚榕茵飛到城牆之上,“大家開始吧。”她搶到一塊青石板前面,揮揮雲袖,一股巨力爲她開闢出一條道路,褚榕茵用衣袖捲起一把鐵,順着青石板的底部“刺啦”一聲,剷起了一杴粗沙,褚榕茵把粗沙倒在沙堆上,又是“刺啦”一聲剷起一杴粗沙……尖利刺耳令人作嘔的噪音此起彼伏、連綿不斷,即使想出這樣計策的褚榕茵也差一點嘔吐出來,很多功力低下的軒轅子弟早就趴在地上大吐特吐了,鐵杴被他們甩在了一邊,不過還是有一部分軒轅子弟對這樣的噪音無動於衷,面色不改的一次又一次的揮舞着鐵杴,執着的製造着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恐怖聲音。
秦政好不容易抓住軒轅綠的蹤跡,正要彈出神弈力封印軒轅綠時,“刺啦”聲傳了過來,秦政噁心的做了個鬼臉,手一抖,彈出的神弈力擦着軒轅綠的衣服飛了出去,軒轅綠得脫大劫,急忙抱頭鼠竄。秦政身形一閃,又要瞬移,這時更多的刺啦聲傳了過來,刺啦、刺啦……秦政虎軀巨震,面色蒼白,仰頭一聲長嘯“啊”,你爺爺的,誰出的餿主意呀,秦政噁心的都快要死了。“嘔”秦政張口噴出一口酸水,胸腹處如翻江倒海一般,任憑他想盡辦法也平復不下來,更加可怕的是秦政體內的神弈力像中了邪一般四處亂竄,根本不聽秦政指揮,此時此景下秦政已經處在走火入魔的邊緣。秦政心知不妙,自己說什麼也不能再繼續留在這裡了,必須脫離噪音的範圍,重新籌劃才行。秦政現在想瞬移也辦不到了,只好腳踏柔水劍,晃晃悠悠的朝軒轅子弟空檔處飛去,“你們不……想……死……的,就給……我……閃……開。”秦政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說出的話來結結巴巴的,好似凍僵的病人一般。
軒轅綠一直注意着秦政的動靜,這時發現秦政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那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心中暗暗稱讚褚榕茵不愧是外來的修真者,這纔多長時間啊,就挖掘出一個可置秦政於死地的弱點,如果能早日遇見褚榕茵、金廣秀一行,師父、師兄師妹們也不用枉死了。“秦政,你的死期到了。”軒轅綠手掐靈決召喚蝠鼠,不料想失去秦政控制的幻箭好巧不巧的一頭撞在了蝠鼠身上,“轟”一聲把蝠鼠炸得稀巴爛,軒轅綠氣的直跺腳,秦政都快要死了,還毀掉他一頭幻獸,真是該死。
軒轅綠擡手射出飛劍,“大家併肩子上,一塊料理了這小子,爲師父他老人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