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庵尚呵呵笑道,“秦監院,這些人如何處理,你自己拿主意吧。呵呵,你還不知道吧,陛下剛剛頒下聖旨,擴大供奉堂監院的權限,從今天開始,整個供奉堂無論是官修真還是外聘供奉都歸你指揮了。女皇陛下已經把我外調到南海城任副城主了,上任的日子就在這兩天了。”域庵尚也算是朝廷屈指可數的重臣,陳雪自從甦醒後一直在馬不停蹄的處理積壓下來的政務,域庵尚對陳雪頒佈的每一條聖諭基本上都能在第一時間知曉。對秦政的一枝獨大,不及雙十年華就獨自執掌在劥龍國舉足輕重的供奉堂,域庵尚並沒有絲毫的失落嫉妒之心,他志在仕途,所求的無非是有一天能夠成爲一方封疆大吏,他追求的和秦政並沒有絲毫重疊的地方。域庵尚自忖沒有秦政的實力和背景,不敢和秦政爭奪什麼,何況這次陛下將其平調到了南海城做副城主,他聽說南海城城主任千秋近日連續三番五次上表請女皇恩准他回家養老,女皇陛下已有鬆動的意向,如此一來,域庵尚得近水樓臺之利,說不定即日就可以轉副爲正了。域庵尚執掌供奉堂時間並不長,半年多一點,別看時間短,域庵尚卻覺得這段時間是自己有生以來度過的最艱難的時期,倒不是說不如意,而是修真界的事對他實在是太難了,供奉堂那麼多的修真者,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心高氣傲者有之,寡言少語者有之,卻沒有一個心服域庵尚的人,修真者在乎的是實力,而不是權勢金錢,域庵尚雖是朝廷命官,在他們眼裡卻和螻蟻一般無二。域庵尚有苦難言,有心怠工,又怕女皇陛下責備,只能硬者頭皮上了。不過,苦日子總算是到頭了,他的擔子就要交給秦政挑了。
秦政一楞神,“域大人,你沒有搞錯吧?雪姨怎麼會把供奉堂交到我手裡面?”
域庵尚也沒有說什麼大道理,而是直言道,“你都稱呼女皇陛下‘雪姨’了,這說明陛下和你的關係是多麼的深厚啊,你的修爲又高,陛下不把這麼重要的職位交給你,還能交給誰呀?呵呵,秦監院,我從皇宮出來的時候,陛下正在書寫任命的聖旨,估計這會兒也該到了吧。”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聖旨到。”兩個禁衛軍士兵陪同着一個女官徑直走到秦政面前。
這次傳旨的又是秦政的老熟人素鵑。素鵑雙手捧着聖旨,她沒有馬上展開聖旨宣讀,而是先道,“秦監院,陛下說了,你以後接聖旨的時候,立着聽就可以了,不用跪了。”說罷,素鵑開始宣讀聖旨,主要內容和域庵尚說的沒有什麼區別,就是把整個供奉堂上上下下全部交給秦政掌管,包括玲茉在內的所有官修真、外聘供奉都需要聽命於秦政,所不同的是,陳雪這次該“監院”爲“掌院”,並撤銷掉了“監院”和“聯絡人”這兩個職位。
玲茉福了一禮,轉身離開了。秦政苦着臉,聖旨捧在手裡,卻像捧着一塊燙山芋一般。秦政生性懶散,從來不願意攬那麼多的事,可是自從他被陳雪略施小計,推到監院的位置上之後,秦政就發現自己成了滅火隊和管家婆的混合體,大大小小的事兒都往他身上撲,六百多個“拖油瓶”的官修真已經讓秦政忙得一個頭兩個大了,現在陳雪連問都不問他,又推給他三百餘號新的拖油瓶,秦政無奈的直翻白眼,真是……你爺爺的。
秦政心中不喜執掌供奉堂,卻也不能把這個餡餅推辭掉。說到底,陳雪一家也是孫若彤潭雅姐妹現存唯一的親人了,就是爲了孫若彤,秦政也不能撇下陳雪不管不顧,沒辦法,秦政皺着眉頭,一臉沮喪的把聖旨收進了紫藍手鐲內,他和皇室的牽連越來越深了,從最初的鳳雛令到現在的供奉堂掌院,每一個都是沉甸甸的信任和重託,秦政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域庵尚見這裡沒有自己的事了,雙手一拱,告罪一聲,到自己曾經的書房收拾去了。
黃月英上前詢問如何處理供奉堂的判出者,剛纔素鵑宣讀聖旨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已經知道了秦政成了供奉堂的掌院了。
秦政沒好氣地道,“還能怎麼處理呀,乾脆也把他們的修爲封印了,再把他們丟到大街上。”
黃月英慌忙道,“掌院不能這樣做啊,這幾個修真者除了王老三以外,其他幾個都是有師門家族的,您要是把他們封印了,供奉堂和他們就結下大仇了,還請掌院三思啊。”黃月英比秦政瞭解供奉堂的實際情況,外聘的供奉一多半是有根基的修真者,爲了以後能便宜行事,實在沒有必要得罪這些修真門派。
秦政聽完黃月英的解釋,沉吟了半晌,“黃大姐,你說的有道理。我不是老母雞,沒有可能一天到晚保護着所有的兄弟姐妹,他們總有外出遊歷,獨自闖蕩的一天,被人暗算就麻煩了。也罷,我就繞他們一次,不封印他們了。嗯,黃大姐,你給這幾個傢伙的師門傳個信,就說我說了,讓他們師門掌門帶着法寶晶石來把這些人贖回去。”既然不能從肉身精神上重創他們,就讓他們小小的破次財吧。
黃月英的意思是無條件釋放,還想再接着勸說秦政,秦政擺擺手,“黃大姐,你別說了,就找我說的辦吧。”黃月英還能說什麼,只好找人通過傳音陣給這些俘虜的師門家族傳遞贖回他們的事情。
處理完這些瑣事,秦政將目光轉向了依然盤腿打坐的諸位官修真兄弟,他們被秋煞令折磨得夠嗆,一時半會很難恢復原貌。秦政想起,他的彤彤姐還等着爾笙豫疍回去給她辦事哪,可是看這些人的樣子沒有一兩天時間是不可能醒過來的,於是秦政決定幫他們一把。他取出木琪琪送給他的笛簫,吹奏起天蒴四季曲來。
天朔四季曲原創者是八音宮的娑蓮娜,其主要功效是幫助修真者理順紊亂的真元力、淨化心靈、提升境界用的。秋煞令則剛好相反,旨在破壞這一切。秦政從天朔四季曲中挑選出最適合目前情況的秋之韻來吹奏。天朔四季曲包含四支獨立又有着內在聯繫的曲子,每首曲子都需要十幾種樂器合奏,才能達到最完美的效果。秦政的樂器只有一隻笛簫,好在笛簫是秋之韻的主樂器,秦政的修爲又高,對樂曲的理解也超過了一般人,秋之韻的底蘊被秦政完美的呈現了出來,其功效並不比完整的演奏差。秦政用嘴哼哼的雖然難聽至極,但是無論是用手或者嘴演吹奏樂器,其深厚的造詣、對細節的把握即使那些以音入道的修真者也未必能比得上。
在秋之韻的幫助下,屈粟等人快速的吸收補充着失卻的真元力,體內狂暴的真元力元嬰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秦政連吹了四五遍,才意猶未盡的放下笛簫。不是秦政偷懶,而是再繼續吹奏下去就沒有什麼效果了,過猶不及的事情,秦政是不會去做的。
屈粟等幾人大概還有半天時間就能恢復過來,秦政決定利用這半天時間,好好的整理體會一下音樂用於攻擊的一面,經過誤傷事件之後,秦政再也不敢輕視陽月魄當中任何一個小細節了,他雖然完全的掌握住了陽月魄前九枚蓮子內蘊含的修真訊息,可是這個卻並不代表着秦政就能夠完全理解所有的一切,秦政修真時間太短,沉澱不夠,經驗也不足,有很多東西都需要秦政留待以後慢慢的瞭解體會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秦政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安靜的排列成四排坐在他面前的官修真,在這四排前面,是並排打坐的官修真八大高手以及爾笙、豫疍。
“我等拜見掌院大人。”齊刷刷的聲音把秦政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