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陽的映照下,劉香蘭身姿婆娑,臉蛋俊美,像朵嬌俏的桃花,渾身散發着迷人的光彩。
張小京癡迷的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那晚她說要把妹妹介紹給自己做女朋友,遂笑着道:“姐,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啊?”
劉香蘭怔了一下,紅着臉嗔道:“你還有心思想那事啊。”
張小京腳踩着水,慢慢的游到劉香蘭跟前,雙手扶着岸邊的青石板,擡頭盯着她那張俊美的臉蛋,滿臉委屈道:“姐,原來你在耍我啊。”
劉香蘭又好氣又好笑,道:“算數,姐說過的話當然算數了。不過,現在你趕快回家去吧,你爹都快要急死了。”
張小京怔道:“我爹怎麼啦?”
劉香蘭彎腰,伸出一隻芊芊素手,做出拉他上岸的動作,“你昨晚沒有回家,你爹急得不得了,今天一大早就挨家挨戶的請人上山去找你。”
張小京呆了呆,全然無視劉香蘭胸前半露的雪白,雙手撐着青石板,身軀輕輕一跳,便上了岸,一溜煙的消失了。
劉香蘭怔了怔,直起腰來,笑着嗔道:“小兔崽子,這時候知道急了。”
“哎,真看不出來,他們這對父子兩的感情夠深的。”李梅娥搖了搖頭,嘆息道,“家裡也沒個女人,真難爲他們兩了。”
旁邊一個年輕媳婦模樣的人,捅了捅胡桂花,低聲道:“桂花嬸,小京到底是不是張進彪的親生兒子啊?”
胡桂花看了看四周,戲謔道:“不是他親生的兒子,難道是你親生的?”
年輕媳婦臉不紅心不跳,又道:“我聽說小京媽結婚八個月就生下了他,況且小京的模樣跟他爹又一點都不像。”
劉香蘭聽不下去了,皺着秀眉罵道:“玉蓮,你從哪兒聽到的這些胡言亂語啊?小京不像他爹,像他娘也很正常啊。這話要是讓張進彪知道了,不撕了你這張破嘴纔怪呢。”
劉香蘭的話可不是空穴來風嚇唬人的。
以前,也曾有人在背後悄悄議論過張小京的身份,傳到張進彪的耳朵裡後,他怒氣衝衝的拿着把菜刀,追了那人兩座山,非要砍了那人,直到那人跪地求饒。自此以後,再也沒人敢在背後亂嚼舌根子。
即便是胡桂花這樣的長舌婦,出言也很謹慎。
叫玉蓮的年輕媳婦顯然也聽說了此事,不禁砸了砸舌,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過了一會兒,李梅娥神秘兮兮道:“哎,桂花嬸,你注意到沒有,小京好像變了。”
胡桂花出神的看了看張小京遠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點頭道:“嗯,好像更像個男人了。”
劉香蘭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從她臉上欣喜的表情來看,心裡顯然已經同意了她們所說的話。
廖美豔取笑道:“桂花嬸,嘻嘻,是不是想把你家娟子嫁給小京啊?”
胡桂花暗暗的嘆了口氣,自從兒子張光輝跟蔡美玉談上戀愛後,她心裡一直覺得虧欠張小京什麼似的。
說實話,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吃喝嫖賭,一應俱全,哪配得上蔡美玉?張小京跟她纔是天生的一對。但這一切都是張有源做的主,她也徒嘆奈何。
自從張小京把狗蛋從死神手中搶回來後,胡桂花就萌生出想把女兒娟子許配給他的想法。一是想彌補她心中的歉意,二是方圓幾十公里,很難找出一個像張小京這樣優秀的年輕人。
見胡桂花不說話,廖美豔笑着道:“桂花嬸,你要是真有這個想法,我幫你去說媒。”
胡桂花笑了笑,一邊埋頭洗衣,一邊毫不掩飾自己想法,輕笑道:“那感情好啊,只是不知道小京有沒有這個想法。”
廖美豔道:“桂花嬸,要不我先去探探他的口風?”
胡桂花笑道:“美豔,這事你要是辦成了,嬸子封你一個大紅包。”
劉香蘭一聽,頓時緊張起來。張娟這妮子不僅人長得漂亮,溫柔可愛,而且還在村裡的木材站當出納,條件相當不錯。而張小京失戀不久,情緒低落,正需要有個人來安慰,剛纔這小子不是還在追問自己妹妹的事情麼?
劉香蘭暗暗想道,看來得抓緊時間,讓妹妹跟張小京見上一面,否則夜長夢多,怕是要被張娟搶了先去。
她故意嘆了口氣,裝出一副好心的樣子,提醒道:“嫂子,小京纔剛剛失戀,哪有心情談戀愛啊。你要是去說媒,肯定會碰一鼻子的灰。依我看,這事不如先緩一緩,等他走出了失戀的痛苦後再說爲好。”
廖美豔是張水根的老婆,和劉香蘭是妯娌,兩人說話比較隨便。
胡桂花想了想,道:“香蘭說得也對,美豔,不如等一段時間,你再去說吧。”
夜晚又來臨了,距離張小京失蹤已經過去一天了。
張進彪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仍然執着的站在門前的大樟樹下不肯離去,眼睛盯着仙女峰的方向,心裡在默默的祈禱着,希望能出現奇蹟。
他不相信,那個朝氣勃勃的兒子說沒就沒了。
一夜之間,他彷彿老了十幾年。
昨晚,他站在這棵大樟樹下,等了一夜,心驚肉跳的聽着仙女峰上隱隱約約傳來的狼嚎聲,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好悔恨,悔不該讓兒子進山採藥。如果兒子沒了,他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呢?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張進彪再也呆不住了,挨家挨戶的敲門,懇請村裡的精壯男人進山幫他找兒子。
張進彪平時待鄉親們都不錯,聽說張小京失蹤了,大夥都願意幫忙尋找。但一聽是上仙女峰,都猶豫了。那裡可謂是禁區,祖祖輩輩都沒人進去過。
幫人也要量力而行,適可而止。要是把命給搭進去了,就不值得了。
張小京救過兒子狗蛋,張玉龍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在他的說服之下,終於湊齊了十幾個村民,一路吆喝着向仙女峰進發。
一路上,不時有毒蛇、蠍子等忽然竄出來,村民們爲此提心吊膽嚇,戰戰兢兢地走到半山腰時,已經腰膝發軟,腿腳哆嗦,再也無人敢前進一步。
張玉龍有心無力,只好不了了之,跟着衆人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