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僵僵地凝在空，顧朝雲微微一笑，不落尷尬地收回身邊。
“若是祖師婆婆見了你，不知是何等感傷。你這張臉，太害人。”
尷尬間忽然揚起股怪異，迅速在楊信等人臉上氾濫開。
這顧朝雲看似輕浮，但話中極帶深意，只是一時間對這事兒上的蹊蹺，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你祖師婆婆是——”
“少郎想知道？”
這回，輪到顧朝雲操控主動權，賣起了關子。
“隨口一問。其實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忽然明白到顧朝雲的刻意引導，鄞冽打止住心中的好奇。
“參見聖女。”
話題一度陷入僵局間，青龍堂堂主嶽小仙，領着掌水使金池趕到。
“嶽堂主免禮。”
說着，盈笑在脣的顧朝雲，目光幽幽地落在楊信身邊的陶染身上。
“這小姑娘，應該就是你青龍堂中的弟子吧。”
“正是。”
掃了眼陶染，嶽小仙中規中矩地回答到。
“好，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這事兒也算告一段落了。勞煩嶽堂主你那邊，也儘快清點人員，速速返回青鸞鎮吧。”
“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此時，憋了一肚子疑問的林清瑤，着實看不透顧朝雲。
若說沉日谷這場交惡，只是爲了個元教青龍堂新晉弟子陶染，出動旗下四神堂精英不說，連遠在歸墟蜃嶼的聖女也被驚動，這陣仗間未免太大了些吧。
“林掌事，很不解？”
倏地，掌水使金池突然跳了出來。
“你此刻是否在想，我們元教在沉日谷中大動干戈，就爲了陶師妹一人；這輕重間，顯得太過牽強，是吧。”
“難道不是嗎？”
順着這一層分析下去，林清瑤直言不諱。
“你們的目標，是他吧。有傳言，鄞冽肖似魔教祖師爺司造化，如今你們元教有這麼大舉動，我看這謠言未必不實。”
“林姑娘是吧？”
玉手一張，顧朝雲止住金池欲說的嘴，把話接了過來。
“有些事，不是那麼絕對。不錯，我教在黑沙荒漠有大舉動，起因確實是因爲這麼酷似祖師爺的鄞少郎；但經過天魃地宮一事後，我教中這位陶染教友，儼然價值分量不比鄞少郎輕。”
鄞冽濃眉一挑，有股通透在心中染開。
而顧朝雲莞爾一笑，繼續把話深入。
“我說過，鹿秋鶴撬不開的嘴，我顧朝雲不強人所難；但也別忘了，我想知道天魃地宮中發生了什麼，不止是你一人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你諸多顧忌不願意說，不代表我方弟子說不得；鄞少郎，這不犯規吧？”
“不犯規。”
陶染是元教的人，她想說什麼，透露什麼，鄞冽還真攔不住。
“真是個明事理的人。不過，說到恩情間，今日我教在沉日谷中解了鄞少郎這麼大個危難，不知在您心中，這算不算欠我一個人情？”
果然事有轉折。
沉思半響，鄞冽回答到。
“算。但不代表我鄞冽，就此會對你元教俯首示好。”
“人各有志，強求無果。你且過來。”
勾勾手指，幾分妖嬈浮在玉顏間。
“有什麼事，不可當面明言？”
“既然是私下恩情，難道鄞少郎想鬧得人盡皆知？傳出去，我倒是沒什麼關係，怕就怕給鄞少郎添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