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舒口氣,走到衣櫃處拿衣服來換。
連雙撥弄着手指在桌邊坐下,散漫道:“忘憂,這個風亦神君對你實在不錯,你可別錯過了。”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喜歡他。”忘憂撇了撇嘴,繼續換衣服。
連雙也不再多說,悠然添了一杯茶喝着。
忘憂剛換好衣服,就聽到門口有人敲門。她以爲是風亦在敲門,沒好氣道:“我還沒換好,你能不能先走?”
門外靜了一瞬,緩了緩,纔有人說話:“忘憂,我是辛夷。”
忘憂神色僵了僵,連忙走到門口去開門,門口站着的果然是辛夷。
辛夷手中端着托盤,托盤之上是一碗湯。她將托盤往前推了推,笑眯眯道:“昨晚,檀霄神君就說你今日一定會醒,所以我特意給你準備了補氣益血湯,給你送過來。”
忘憂感動的熱淚盈眶,吸了吸鼻子,抿脣淺笑:“辛夷,你真好。”
“好了,別說那麼多了,還是先把湯喝了,咱們趕緊去參加藥靈比試吧!”辛夷說話間,端着湯進了房間放在桌上。
忘憂站在門口左右張望了一瞬,迴轉頭,疑惑的問:“辛夷,風亦神君呢?他剛纔不是還在門口嗎?”
“哦,風亦神君方纔跟我說,他要先趕去藥香殿附近,讓我告訴你一聲。”辛夷淺笑答道。
忘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走至桌邊坐下,端着湯喝起來。
辛夷向來細心,也給連雙準備了一碗湯。
連雙故作傲嬌的道了聲謝,也跟着忘憂緩慢喝着湯。
喝完湯之後,三人就一道前往藥香殿外比試臺,因爲去的晚了些,到場時,已有人開始比試鬥法,比前一日精彩許多。
連雙依舊窩在附近的樹上,支着腮漫不經心的看着。
比試從上午持續到下午,採用輪番抽籤的方式選出對手,勝者將會把簽字重新丟回木盒,重新抽選。
因爲複雜了些,輪到辛夷上場時,對陣的竟是同爲本草司藥仙的蒔蘿。
兩人上臺之後,客氣一拱手,便施法鬥了起來。
兩人都是不甘示弱,掌心翻旋,御氣成劍,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打了一陣,本來難分上下的趨勢,漸漸呈一邊壓倒之勢。
蒔蘿應對的還是從容自若,可辛夷已經沒了勝算,加上越來越慌張,就連步伐都跟着紊亂。
一着不慎,蒔蘿手中劍刃一掃,輕盈自辛夷手臂之處掃過,留下一道淺淺傷痕。
蒔蘿收了劍牽脣一笑,挑眉看着辛夷道:“辛夷,你已經輸了。”
辛夷皺眉看着手臂上傷口,忿忿輕哼一聲,不甘心的躍身下臺。
杜衡吸口氣,攏着袖擺高聲道:“本局,本草司蒔蘿勝!”
蒔蘿得意輕笑一聲,隨後也躍身下臺,走到另外一側站定。
忘憂擔憂的望着辛夷的手臂,不忿道:“這蒔蘿也真是的,同爲本草司的姐妹,她怎麼能出手傷你。”說話間,擡掌落在辛夷手臂上。
辛夷手臂上的傷口緩慢癒合,不禁驚訝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忘憂的眼睛道:“忘憂,你的藥靈之術,簡直可以跟幾位掌事相比了,竟然只這麼一下,就能治好我的傷。”
“你等着,等會兒我一定替你出了這口惡氣。”忘憂深沉一笑,眼角餘光掃了眼正志得意滿的蒔蘿一眼。
緊接着,杜衡再次抽籤,已是輪到忘憂與木藥司的一位藥仙比試。
這場鬥法比試,忘憂穩妥贏了木藥司那位藥仙,那人輸的心服口服,對着忘憂一拱手,各自退下。
因着檀霄還重傷在牀,杜衡神色間透着幾分不悅,斜睨了忘憂一眼,心不在焉道:“本草司忘憂勝。”
忘憂聽出杜衡語氣不善,皺了皺眉,卻想不出杜衡爲何會對她這番態度,一時間,心中鬱郁不解。
比試繼續進行,到將近尾聲,果然,忘憂還是和蒔蘿抽籤抽到了一起,各自上臺,誰看誰都是不順眼。
兩人只客套一拱手,眼神同時一沉,擡掌施法便打了起來。
辛夷提心吊膽,雙手作祈禱狀,心中暗道:“忘憂,你可千萬不能輸。絕對不能輸給蒔蘿那種人。”
這一場鬥法相當激烈,就連上方看着的各司掌事,也都是神情凝重,目不轉睛望着蒔蘿與忘憂。
蘇合更是緊捏了掌心,因爲她看的出來,忘憂並未盡力。可眼下蒔蘿已拼盡全力,竟然毫無勝算。
忘憂應對從容,趁着蒔蘿拼力一擊,躍身後退,掌心翻旋氤氳出靈力,眸色一冷,擡掌推出。
強勁的白芒刺得人睜不開眼,蒔蘿驚駭瞪大了眼,御氣急遽後退,卻沒能防備忘憂接下去的緊逼一招。
未等白芒散去,忘憂脣角掠起一抹冰涼笑意,指尖旋動,身形跟着一旋轉,無數流光嗖嗖從蒔蘿身邊輕劃而上,割在她的衣服上,只是力道卻控制的極好。
流光太過密集,蒔蘿避無可避,身上衣飾被流光劃過之處,留下一道道割痕,衣服很快就被割的不成樣子。
她緊皺着眉,一直着急的往後退,手臂之上驀地一陣疼痛,竟被流光割傷。
忘憂也就此收手,翩然落地,從容淡笑,挑眉看着蒔蘿道:“你輸了。”
蒔蘿恨的直咬牙,捂着手臂上的傷口,看了眼自己千瘡百孔的衣服,惡狠狠道:“忘憂,你給我等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以你的性子,若是放過我,那才叫奇怪。”
忘憂不以爲然的回了她一句,轉身看向站在上方凝眉盯着她的杜衡,朗聲問:“杜衡仙君,我聽說,只要能在比試中拔得頭籌的,便可自行挑戰各藥司掌事,可有這回事?”
杜衡倒吸一口氣,沉眉道:“確有這麼個規矩,不過,後面還有許多比試,你並沒有拔得頭籌。”
忘憂從容淡笑道:“剛纔的比試,相信兩位神君和各位掌事都已經看到,忘憂能不能拔得頭籌,杜衡仙君應該也看的明白。您覺得,剩下的比試還有繼續的必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