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可以容納3000人同時購物的步行街,卻無法滿足20位涅種戰士相互廝殺的戰場。
雙方的人馬使出渾身解數,都是用在涅槃營地中習得的戰鬥技能。一方以人數優勢發動着包圍絞殺的玩法,一方則是年輕所具備的更強大機動力與活力,在包圍圈中反覆穿插,告訴着老爺爺老奶奶們流逝的時光一去不復返。
沈冥和嵐龍的對決在炸燬了兩棟樓房後,轉移到了另外一棟做皮肉生意的大樓內,這裡的過道極其狹窄,原本的房間格局被打亂,形成了衆多密密麻麻如同蜂巢一樣的小房間隔斷。每一個房間的牆壁都是用單薄的石膏板漆成,別說沈冥了,就算是個娘炮都能一拳將它們擊穿。
想象一下在工作期間,女票客們聽着四周環繞立體聲似的動靜,再看看不過1分鐘就搞定的自己,確實頗爲侮辱人的。
“小子,你是我見過近戰最牛掰的狙擊手了,報個名號聽聽。”靠着樓房裡爲數不多的鋼筋混凝土的立柱,嵐龍一邊上彈一邊問道。
“冥王,大爺,你也是我見過這麼大歲數最能折騰的了,想必爺爺就是嵐龍了。”沈冥只看過嵐龍資料的,在間隔不過10個房間的走廊另一頭的立柱後,他也在給血鐮左輪上着子彈。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這麼沒禮貌嗎?小子,別說我吹,再年輕20年,你這樣的小兔崽子,我分分鐘就搞定了。”嵐龍高興地笑着,其實他就是在吹牛。
“知道自己老了還不消停點,再打下去,當心連假牙都撿不回來!”沈冥甩動着血鐮的彈筒閉合,上膛完畢。
“小兔崽子,我牙齒可是原裝的,不信你就來打掉幾個試試吧!”嵐龍也是拉動槍栓上膛完畢。
兩人同時從自己躲藏的立柱後轉身而出,閃身的瞬間同時扣動下了扳機,槍口的火光在漆黑的走廊間照亮了他們彼此的臉。雖然大家是你死我活的對手,可不管嵐龍還是沈冥,臉上都帶着無法掩飾的笑容。
是的,戰士過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誰都期待能好好的活下去。但是那種棋逢對手的對決,讓死亡催動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交鋒,卻總人讓人興奮不已。
不過0.5秒的對視射擊,子彈打在彼此的防彈衣上綻放出了絢麗的火花,**的疼痛無法讓他們停下一剎那,兩人到對面的牆壁後,就像瘋了一樣的撞穿了所有的障礙物,向着筆直衝去。
他們一層一層的穿牆而過,那動靜就跟拆房子一般。在同步來到了205和215對立的兩間房時,兩人都是同步掏出了身後的破片手榴彈,拔掉了插銷的將手雷順着牆壁砸了出去。
暴力的投擲方式讓手雷如同炮彈般轟穿了兩層牆壁,直接飛進了彼此的房間裡。沈冥保持着身體的高效率迴轉,直接在空中接住了嵐龍的手雷,順着窗口給丟了出去。
而沈冥的手雷嵐龍想用同樣的方式接住丟出去,但那手雷具備的動能卻和嵐龍投擲的完全不同。
當嵐龍接住的瞬間就能直接震斷他的手骨,和徒手抓炮彈沒區別。這是沈冥全新逆鱗決賦予的恐怖力量。
可就在嵐龍想去接時,一個身影卻擋在了他的身前。
轟隆一聲巨響,破片手雷在嵐龍所在的205室中爆炸開來,衝擊力將沈冥面前的大門都給扯了下來,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
掀開廢墟殘骸,沈冥向前看去,慢慢散開的塵埃中露出的是一隻巨大的龜背。撐在了205室的天花板和地板間。
當龜盾回縮化爲先知左腳的時候,這兩個接受了納米蟲定植併成功的生命體相遇了。
“你好,冥王。”先知禮貌的問候道。
“你好,先知。”沈冥問候的同時舉起了手中的M200干預者狙擊步槍,扣動扳機將高速穿甲彈發射而出。
先知不閃不避,用那化爲了青色龍鱗狀的左手一把將彈頭在半空中給抓住了。
“你的率直讓我意外,你每次都能這種毫不猶豫的射擊向你禮貌問好的人嗎?”先知保持着臉上的笑容。
“也不一定,只不過你,我特別想打死而已。”面對現在的先知,傳統的武器已經無法奏效,沈冥將槍械收到了背後,發力向着先知衝來,逆鱗臂迅速具象化成了龍鱗姿態,一招逆鱗龍槍向先知的心窩插去。
“殺了我,我們都要死,除非你能比核彈跑得更快。”先知這一次根本沒有動用任何防禦,只不過平淡的一句話卻讓沈冥的逆鱗龍槍變換了方向直接插向旁邊的一根鋼筋混凝土水泥柱中。
“你什麼意思?”沈冥或許能爲了安琪和先知同歸於盡掉,但他的隊員都是絕對要活下去的朋友,絕不能拉着大夥和自己一起陪葬。
“就是字面的意思,很不巧,我沒有心情和你們打架,我想要的東西,遠比你們想象的更簡單。”先知隨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衣鈕釦,露出了自己平坦的胸膛。
只見在他心臟的位置出現了一塊裝甲板式的構造,上面小巧的顯示屏顯示着脈搏數據。
“脈搏連接引爆系統?!”沈冥認識那玩意,那是恐爆分子開發出的一種獨特的人肉炸彈引爆方式。
他們將炸彈預先藏在人體之中,再將引爆器與人體心跳連接。當人體炸彈走進人羣后再手動引爆,哪怕人體炸彈被優先擊斃,心跳一停,炸彈依然會爆炸,完成他們的工作。
和那些人肉炸彈不同的是,先知將自己的心跳和更高大上的氫彈相連接,而那氫彈在哪,根本無從得知。
“住手!別打了!停火停火!”這樣的命令是交戰的雙方同時接到的。
雙方都有人掛彩,但卻還沒有死人,在運用了那麼多殺人武器後還能出現這樣的結果,實屬萬幸。
兩邊人馬以步行街中的廣場爲分界線,像打羣架的流氓一樣拉開了隊伍。
一邊是15名老態龍鍾的大爺大媽,一邊則是5名正值壯年的涅種戰士,先知和沈冥從一旁的大樓裡走了出來,看看那兩人的表情就像鬧情緒的戀人,彼此都不搭理,可眼神總是忍不住的往對方的身體上瞟。
“幹嘛不打了?我們來不就是乾死這傢伙的嗎?”黑珍珠在沈冥身後輕聲問道。
“情況有變,這傢伙就是想被我們乾死,然後拉着我們一起去死。”沈冥可不是來送命的,不管爲了自己的隊友還是遠方家中的肖儀和妹妹,他都沒理由成全先知。
“有興趣一起坐這兒聊聊天嗎?”先知望着沈冥微笑道。
“現在最他嗎多得就是時間了……”沈冥沒有預估到先知會有此一招,一時間也沒想出合理的解決方案。
“前面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店,坐着聊聊吧。”先知帶路走去。
這家不過200米開外的咖啡館正是前不久先知在這蒙特島上休息地,所幸沒有在剛纔的大戰中被摧毀。
咖啡館的名字叫“基戀”,從前的老闆就是專門招待基佬用的,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偶然,當兩邊人馬看着沈冥和先知走進這基戀咖啡館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一種複雜的表情。
“我們到底是來打架的,還是看他們搞基的?”ET茫然的問道。
“管他的,先看看再說唄。”審判拍着ET的肩膀道。
咖啡館內和外面簡直就是兩個世界,這裡的一切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火山灰的入侵,背景音樂播放的是舒緩的藍調,配合正在煮着咖啡的咕嚕咕嚕聲,總有一種讓人放鬆的氛圍。
而正在煮咖啡的不是別人,正是沈冥的救命恩人——蟲師。
“沈冥,好久不見,想我嗎?”蟲師微笑招呼道。
“想你奶奶個腿!從神魔禁區離開後,你死哪去了,這麼久都不聯繫我?”看見這個老頭,沈冥直接開罵道,說真的,起初他一直擔心蟲師已經死了。
“你的脾氣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坐坐吧,我的咖啡快煮好了。”蟲師招呼沈冥和先知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關於蟲師後來發生了什麼,沈冥已經不再過多的關心了,他最在意的還是自己現在的任務。
“給,這是欠你的。”沈冥掏出了口袋中的黑目螞蟻,讓它自己爬回到了原來的主人面前,雖然在黑目那黑乎乎的腦袋上看不出表情,但也能感覺到它的迫不及待,直接爬上了蟲師的肩膀,歪着腦袋在蟲師的肩膀上膩歪起來。
“伊藤富江我已經解決了,雖然是分兩次辦到的,但你的大仇已經得報,我不再欠你任何東西。”沈冥此刻也算了一樁心事,接下來就要全身心解決和先知的私事了。
“你似乎對我充滿了殺意?”先知完全可以去掉似乎這個詞語。
“在電話裡我已經說過了,一定會來做了你的。”沈冥言出必行。
“如果我知道當初和我打電話的人是你,我想我會更加手下留情一下,因爲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算是兄弟,你比我更早定植納米蟲,蟲師因爲掌握了你的各種數據,纔有辦法給我定植並且救了我的性命。”先知有些遺憾道。
“你過謙了,我沒你這樣的兄弟,有的話,我也會親手把你掐死在搖籃裡,避免你出來禍害社會。”沈冥殺意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