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就是雲箐箐!柳老爺看着着院子裡突然出現的嬌媚女子,忍不住暗暗一驚。雲箐箐相比於如萱而言確實美豔許多,可是她的舉止看着是如此放浪不羈,她眉目間具是一片的妖嬈勾魂。
“你就是雲箐箐!”那柳員外看着站在庭院之中,笑得嬌媚的女子,眉目隱隱皺起,這樣的女子她怎麼配的上沐逸軒,軒兒當真是被鬼迷心竅了!
雲箐箐一臉高傲的擡起小臉,目光坦然的直視着柳員外,說道:“沒錯,我就是雲箐箐。”語氣是一片的傲然,好個肆無忌憚,狂妄的女子。
那柳員外似乎沒有想過雲箐箐會是這般的口氣,身子有一瞬間的微愣。全場的氣氛因爲她的來到頓時間變得鴉雀無聲,大家都在心裡打量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
站在一旁的沐逸軒,本看見雲箐箐從那麼高的屋檐之上飛下來,雖然知道她會武功,但仍舊爲她捏了把汗,不住心驚。伸手拉過雲箐箐說道:“哎,就是不乖。”他嘆了一氣,寵溺的看着她,她竟還是真的跟過來了。
雲箐箐親暱的捱到他的身邊,然後看着衆人的臉色都一臉紫青,當中由數柳如萱和柳員外最爲明顯,她忍不住輕輕一笑,朱脣微啓,一字一句的說道:“逸軒是被我勾引的,是我讓他強迫娶我的,怎麼樣,你們想奈我如何?”她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聲音不大不小,如清脆的玉珠散落了一地,衆人心下卻都是明明白白的聽清楚了。
“姑娘,未免是奈何不了你,但是如萱是無辜的,你讓她以後可怎麼辦?”柳夫人說着的時候,眼裡已經帶了一些淚花,滿滿的是對柳如萱的心疼,她可憐的女兒啊……怎麼命這麼的苦。
沐逸軒拉着雲箐箐的手不禁緊了緊,看着她的雙眸慢慢的變得幽深,聰明如他,怎麼會不明白箐箐存的是何種的心思,她這樣坦坦然然的面對衆人,說的那般堅定,將指責瞬間又轉到了她的身上,他當真何其有幸獲得這個女子的喜歡,可是他一男子怎麼可能會躲在一個女子的身後,未免也真是太小看他沐逸軒了。
“一切全由逸軒而起,箐箐並無所錯,逸軒願意一人擔下。”他的話語帶着不容反駁的堅定,眼神未曾移動半分。
雲箐箐有些詫異沐逸軒此時說出的這句話,不禁低低一笑,心中是滿滿的幸福,她終於明白了姐姐所說的幸福是何物的東西,原來是這樣的簡單。
她在沐逸軒身邊低低的開口說道:“我不後悔逼婚。”低低的嗓音只有他們兩之間可以聽清。
沐逸軒聽她說的這般無悔,看了她許久,說道:“箐箐,別說話。”
“恩。”雲箐箐對着他一笑,重重的點着頭,而後沐逸軒才把眼神移動柳員外的身上。
又再一次說道:“錯在逸軒,與他人無關。”
他沐逸軒不是在乎名聲的人,他既然已經答應了箐箐,決不食言,即便世人不解,即便沒有文竹公子這個稱呼,他也不會有所改變。
柳員外早已經察覺到他們之間不經意流露出的眼神,那般自然的舉動,豈非不明白這是何意,可是他們家的這臉面到底是要往哪裡放!
他一甩衣袖,黑着臉說道:“你們滾,我們柳家不歡迎你們,更不認識什麼姓沐的!”
此話一出,便是恩斷義絕,再無瓜葛。
“爹啊!”
柳如萱悽然慘絕的叫道,她大力推開蘭兒,上前一步抓着柳員外的衣袖,爹怎麼就讓他們走了,不,軒哥哥是她的,她不要。她雲鬢上的髮簪隨着她晃動的腦袋被搖得一陣亂晃,神智已經有些不清楚了。
柳員外見自家的女兒已經失去了情緒,眼中閃過一抹痛意,覆上她拉着自己的手上,哀嘆了一句:“如萱,逸軒不屬於你。”沐逸軒他的話都已經如此了,而且連收回的餘地都沒有,他還能說些什麼。爲了柳家的顏面,繼續糾纏反而會盡失了,他也只能重重嘆了一口氣,希望如萱她能明白。
柳如萱聽了自家的爹都這麼說了,仍舊是不可置信,她漸漸鬆開了緊抓着柳員外的手,步伐慢慢的退後,“不,不,爹……不會的。”她嘴裡胡亂的在說些什麼,不,不,她從自小便仰慕沐逸軒,偷偷喜歡他,當她得知自己是沐逸軒的未婚妻的時候,自己是有多麼的欣喜如狂,努力的練習琴棋書畫來配的上他。可是無論她再怎麼練習,在怎麼賢惠,軒哥哥都不喜歡她,沒有注意過她,儘管這樣她還是拼命的練習。
柳員外看着柳如萱的樣子,伸出手想抓住她,卻被她掙脫開了。眼中漸漸變得複雜:“如萱……”
她的身子衝上前去,抓住沐逸軒的手說道:“軒哥哥,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會娶雲箐箐的對不對,我那麼喜歡你,你不可以這麼對我。”她的兩行清淚順着她的臉頰滑落,雙眼倏地緊緊的緊盯着沐逸軒,她要他給她回答,她還是不相信啊。
雖然已經被針扎到多少口子,流了多少血,雖然練琴練得雙手腫痛,雖然背書背到夜夜熬眠,她都不在意,因爲每每想到自己將會成爲他的妻子,她便覺得是那麼的幸福,幸福到一切都變得那麼的微不足道。可是他現在一句退婚,讓她十幾年的寄託,十幾年的努力,都付之東流,沐逸軒他從不知道她有多麼喜歡他,他就這樣將她踐踏在地上。
沐逸軒掙開了她的手指,可是他迴應不了她的神情,只能對不起這個女子了,最後只能開口輕輕的說出這兩個字:“抱歉。”淡淡的,用着一貫的溫雅的口氣,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一句抱歉,打碎了她全部的幻想,柳如萱突然間大笑:“哈哈,哈哈……”她已經完全迷失了心智,她的所有一切,幾十年的全部期待,瞬間在這裡破滅。
“哈哈……”她一會哭,一會笑,這個樣子,駭住了現場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