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幻時空裡,娥皇用一百朵雪蓮花與十萬萬朵仙使貞比美。
雖然兩者都十分貞純,具有冰清玉潔地本質,但仙使貞不曾有過愛情,沒有經歷嚴格地失戀地洗禮,在美這一方面缺乏一種挫折後成長起來地成熟和母性的崇高感,缺少了一種把美一勁兒往偉大昇華地內在力量,所以它終於沒有美過娥皇。
從此,娥皇成爲全宇宙公認最美的星,最靛最魅力的女人。
美本身也是種力量。娥皇與仙使貞比美,便是將各自震攝人心的美的力量作用與相互作用,滿天星光黯然失燦。
終於,仙使貞先閉了呼吸,忍不住要流鼻血,只是先天來沒生鼻子,是以沒法用流鼻血的方式發泄,就急劇地從身體裡生髮出一種叫做情愛的毒菌,很快把一樹白花逼成粉紅色,這更刺激了慾望。
慾望取消了籠浮在仙使貞樹上溼潤的霧氣,此時際,從花裡吐出來也不再是寒香,而是一縷一縷煙氣。
失控了!
比一個男人在自家牀上一把抓住了深愛地嬌妻與情人偷愛更加失控,就冒煙,就冒火,引發一場大火。闢哩啪啦地爆裂聲中,聽到一聲恐人地哀嚎,就看到從濃煙中冒出一條森森地黑影,遮住天空所有光線,把時空遮成一團黑暗,遮進地獄的陰冷裡去。
轉眼之間,外象貞美的仙使花改變了貞美地性質,施放出巨大地黑暗、陰冷和兇惡地力量。
娥皇清醒過來,嚇壞了,摸索着才把衣裙穿上,忽覺得時空拉出去,一直拉出去很遠。然後在很遠的那個地方,應該是有幾十億光年之遠的那個地方發生了爆炸,黑洞樣炸出一股巨大而旋轉地吸力。
那便是至道之力嗎?無可阻擋,將此間的一切,連同娥皇,還有那個惡靈張開的巨大黑影一同吸入。
娥皇被吸入連接過去和未來地神經秘道,變化作一連串生命信號,急速往前超越。
生命信號超越了急速時代,超越了黑暗王國,超越了混沌時空,超越了超時空帝國,超越了深埋世界......最後抵達創始封閉地塌陷時空,抵達史前。
娥皇的思想意識卻還是存在的,名種生命的感官也還敏銳的保留,既使在神經秘道里做超光速穿行。
黑暗中娥皇聽見不知誰喝問一聲“誰?”一愣怔,那聲音已被扔往以後的無窮世紀。
再往前,穿越了一場戰爭。
不知哪裡與仙使國發生了戰爭。仙使國的聖戰兵,組建起比盛唐千人以上最大型的霓裳羽衣舞更龐大的團隊——那無數的團隊,正一列列把寒劍高舉,被日光映耀成一片雪白地森然。
對面則是數目衆多以兩條後腿支地,上肢握有古兵器地蒼狼。蒼狼騎在泛着黑光地獨角獸身上,毛茸茸地扒開大嘴巴嚎叫,然後,一隊隊開始衝鋒。
騎兵的後面跟着洶涌地步兵,滾滾團團用洪水樣從地底下拱出來,很快達到漫山遍野。
那些地裡拱,地底的魔兵,挑着旗子,舞着兵器,以騎兵爲先導,黑鴉鴉地把滾滾煙塵往仙使的陣前瀰漫,濃烈地殺氣一圈圈盪出去,直到天邊。
遙遠地天空中,正映出更多蒼狼獨角獸軍隊的影像,它們裹卷着濃煙,正影影綽綽的往現實演繹、幻化。
成千上萬的弓弦彈響,仿似一隆隆驚雷。
箭矢如雨,比暴雨更加暴雨,一排排蒼狼從座騎上貫飛出去,成千上萬的地裡拱被射碎,化成泥土與灰塵。
往前滾涌地殺氣混合着煙塵被箭的暴雨洗卻了一潮又一潮,卻難以阻擋更加韌性地後續,浪潮樣的往前席捲上來,迅速被後續地後續迭加,與仙使的陣勢交互,激盪起一個巨大戰爭地漩渦。
漩渦正彷彿死神的嘴巴,噬力強勁地把一羣羣生命吞進去,把扭曲了的人性也吞進去。
天空忽然變成一片黯紅色,四面迸濺出許多血和淚珠。有越來越多的仙使被砍翻,屍身被獨角獸的鐵蹄踐踏在地上,更多的腿和胳膊被削斷,更多的腦袋脫離本體,飛離腥熱地腔子。
腥紅迸濺,一溜溜血縱橫!戰爭,正象一陣陣下着的血雨!
巨響隆隆,電光閃動,黯紅的天空中忽聽一聲刺耳的帛裂,空間被閃電破開一條血縫,先從血縫裡滾涌出團團煙霧,接着從煙霧裡鑽出一駕駕墨色麒麟。
墨麒麟駝着一個個戴着猙獰面具的黑衣人。獰面地黑衣人鐵一樣冷,氣也不吭,從腰間拔出刀,是黑色地細而窄的刀,十分要命,他們施展開一種襲利到家地獨門快刀法,好象就是傳說中只有殺法而沒有招數的刀法,比俗話說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更不拖泥帶水,甚至都不拖帶一絲風聲,瞬息就削倒了好幾個執掌天羅弓的仙子,瞬息就削倒了一大片執掌天羅弓的仙子。
好象削飛了一大片春天,剩下漫空裡是春花寂莫的紅脣飛舞。
跌倒的姿態有千種萬種,死亡的姿勢卻只有僵直地一種。
許多個純情的夢,或與愛情有關,或與溫暖有關,跟着破滅成冰涼地一種。
戰爭正張着冰冷地面孔,雌起牙來咆嘯:“女人,少女,青春和純情算什麼?我連孩童也不會放過!”
殘酷地殺閥引發正義地執掌着天羅神弓的娥皇女王義憤填膺,她從袖子裡揮出太上神劍,往空凜洌地一映,隔有老遠,往那些黑衣人削過去。墨麒麟身上就結了層霜,黑衣人的刀法變得遲滯,丟了速度。
娥皇正想展開一場正義針對邪惡地殺閥,卻聽頭頂一聲崩天巨響,一個傢伙從破開的空間裡漏出來,大喝一聲:“何等樣人,也敢管吾家事情!“隨着喝聲,滾滾黑煙中,一隻乾枯地爪子有斗大,五指鐵黑、尖彎帶鉤,盤旋着,飛舞着,攜一股勁風往娥皇的頸背撅落。
娥皇反身一劍削起一團煙火,聽見斜裡勁風,反身再一劍又削起一團茫茫。
混亂的場景就消失了,只有方纔混亂地廝鬥聲好象還隱約可聞,卻是飄渺渺越來越不可聞。那聲音被歷史的風吹送,好象送入歲月地遙遠,不可再憶。
娥皇下了一頭霧水,不知方纔到底怎麼回事,正在莫名其妙間,忽然腳底踏空,直墜入腳下一團茫茫地雲霧中。
煙霧裡裹卷着不是什麼天台仙宮的境界,而竟是個不小的糞坑。
糞坑正被一羣毛老鼠和駱可騎霸佔着。
駱可騎,一個面相兇醜地男孩,篷着頭,穿着一身寬大地父輩地破衣裳,背上抗着把木製地玩具劍,正在糞坑裡與毛老鼠爭大便。
娥皇噁心地差點嘔吐出來,掩起嘴巴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