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小妹並沒有搭理他,只是冷着張俏臉,衝他無情地翻了一個白眼:“呵呵……”
杜勾一向就愛欺負她,因此,杜小妹完全不信他鬼話。
不過,杜勾卻是對此毫不在意,反倒是心情瞬間大好,臉上的笑容宛若一朵向日葵,還帶着陣陣菊花味。
李逸也跟着過去,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揉了揉杜小妹的小腦袋,樂得笑道,“小妹,沒想到才一年時間不見,如今你都長這麼高,變得更加漂亮了……”
李逸心中隱隱記得,一年前,十二歲的杜小妹,還是個小不點。
那時,杜家人便將她送到了道院修行。
一方面,是她主動請纓,想去道院替杜如晦修福祛病,而另一方面,則是杜夫人心中也有這個意思,因此也就雙雙成了意。
現在回想起來,李逸倒是與杜小妹,有整整一年時間未曾見面。
但如今再次見到杜小妹,李逸忽然發現,這小姑娘搖身一變,不僅越發長得水靈可愛,亭亭玉立如若蓮花,而且連身高,都快抵達李逸胸口之高了。
李逸不得不在心中一陣感嘆:“果然是女大十八變,老祖宗從來不扯蛋!”
“嘻嘻,三哥!”雖然對於杜勾,杜小妹一直都是愛理不理之樣,但對於李逸,她本來就有所好感,因此她衝李逸咧嘴笑了笑。
而且李逸不禁誇她漂亮,還見李逸還是如同以往那般,愛伸手來撫她腦袋,杜小妹十分享受地動了動腦袋。
況且她還聽說,是李逸將她父親給救醒了過來,因此心中格外高興。
“小妹真乖!”李逸收手回來,一臉笑呵呵,隨後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杜勾,深深搖頭嘆道,“你看那個二狗子,一點禮貌也沒有!”
杜小妹跟着點點頭,深以爲然地嘟了嘟嘴,“嗯,那傢伙確實一向如此!”
“……”杜勾腳步一個踉蹌,險些差點跌倒。
喂,三哥,老子是哪裡招你惹你了?
這一路上,自從塌出書房開始,我可是連半個字都沒跟你說過好吧,居然沉默不語也會躺槍?!
還有小妹,哥知道你雖然討厭我,但也不至於跟三哥伉氣同聲啊!
杜勾嘴角微抽,瞬間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也在這時,杜勾的二弟杜荷,也跟着一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杜勾瞬間心涼如水,越發覺得人心險惡,世道蒼涼……
屋內,瞧見李逸與杜家子弟幾人如此和諧,杜家衆人包括李靖在內,此時臉上紛紛露出一片笑意。
而杜夫人看了看杜小妹,又看了看李逸,兩眼微微泛光,也越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暗自點頭,“看來,是得趕緊找個機會,與老爺商量小妹的婚事了……”
這時,杜楚客卻是忽然開口,眉開眼笑地打斷了衆人的嬉戲,“伯安,藥方可寫好了?”
一時間,但見屋內衆人的目光襲來,杜勾便低頭不語,嘴角嘟起以示不悅。
杜小妹卻是十分乖巧地站在一邊,內心一陣偷笑。
只不過她的眼睛,卻是時不時地偷偷朝李逸身上投去,眉目含情,面帶桃花……
“好了,二叔。”
李逸大步走進病房,對着衆人拱手一禮,微微低頭道,“夫人,二叔,這藥方乃是老師所受,專治肺癆之症,杜叔服了此藥,調養幾個月就可以病除了。”
“好!多餘客氣的話,老夫也就不多說了,以後倘若需要幫忙,你小子只管來找老夫!”杜楚客滿意點頭,接過李逸手中藥單,略看了一眼,便吩咐下人按照單子去抓藥。
雖然之前,他確實是不相信李逸有這本事,可誰知……李逸硬是將杜如晦,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
此時,他根本不懷疑李逸藥方的真假。
“二叔說的哪裡話,這是三郎應該的!”李逸微然一笑,滿面春風。
隨後,李逸父子留在杜府,與杜家衆人一起用過了簡單的晚膳,方纔告辭離開了杜府。
只是在回家的一路上,雖然李靖什麼話都沒說,但李逸總感覺氣氛有些怪怪的。
直至抵達了尚書府,李逸的心才稍有舒坦。
“老爺,公子,回來啦。”一見李逸父子二人回來,便有家丁快步跑去給紅拂女通風報信,尚書府所有人,此刻全都是心頭疑惑。
“杜相的病,不知到底好了沒有?”
“莫不會,沒能救治好吧……”
“哎,若是如此,當真是可惜了一名好官啊……”
“只怕,老爺要傷心死了……”
府上衆人雖然心間不解,但卻絲毫不敢多問,只是看着李靖不顯喜悲的臉色,衆人紛紛在心中暗自猜測,看這情況,應該多半是沒能醫治好……
至於他們心頭的疑惑,暫時還沒有人來替他們解答。
李靖看了身後的李逸一眼,略有沉吟地喚了一聲,“三郎,跟我到書房來!”
“哦……”李逸雖然不解爲何,但也只得低頭跟在李靖身後,一起前往書房方向。
一路上,爺倆二人都不說話,空氣略顯沉悶。
正當書房門纔剛剛打開,紅拂女便出現在父子二人眼前,頓時,李逸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立馬向紅拂女投去求救的目光。
“老爺,怎麼了?”紅拂女面頰有些錯愕,看了李逸一眼,便朝李靖望去。
不過此次,李靖卻似乎變了個人一樣,並沒有如同之前那般妥協退讓,反而是一臉正色看了紅拂女一眼,“放心吧,塵兒,克明已經無礙,我與三郎有些話講,不會責罵他。”
同時,李靖還看了李逸一眼,小眼神有些怪異,搞得李逸一陣莫名。
“呃,好的老爺。”聽到這個消息,又見李靖如此鄭重之色,紅拂女終於是長舒了口氣,點頭微微一笑,“妾身這去沏杯茶來。”
“嗯。”李靖點頭,隨後等紅拂女轉身離去之後,李靖喊道,“三郎,進來吧。”
“是,父親大人。”李逸點點頭,進入了李靖的書房之中。
此時此刻,屋內只有父子二人。
“三郎。”李靖坐下之後,看向李逸,突然開口問道,“你可是想要入朝爲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