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慕嬈想着的是在森林裡遇見了田七,然後田七帶着他們進入了村落中,“難道是因爲沒有村民的指路嗎?”
樓千尋問道:“那你們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那個村莊裡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華慕嬈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實話,她從那個村子裡出來之後,就沒有想過要回去,卻不想要因爲火焰雪果,道:
“當時,我看着是一普通的村落,除了地利位置有點特別外,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煙燻妝老五抱怨道:“走得腿都酸了,身上有一股梅雨的氣息,發黴了,你到底能不能找得到呢?”
華慕嬈道:“讓我再好好想象,你們別出聲,別打擾我的思緒。”
恰好,華慕嬈想要檢驗一下她的眼睛能夠看多遠,耳朵能有聽多遠,神識能夠飛多遠呢?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華慕嬈與雲圖的意識接通,腦中的細胞全部運轉了起來,腦海裡出現了森林的平面圖,耳邊的雨滴聲,一滴一滴,落下的聲音,巨清晰。
透過萬顆從天而降的雨滴,華慕嬈尋找森林深處的鬱江河畔的支流,尋找山谷的田七家。
看得足夠遠,聽得足夠遠了。
華慕嬈慢慢地睜開了眼睛,腦中一片模糊的陰影,道:“我找到了鬱江湖畔旁邊的路,因爲霧靄,沒能找到去山谷村落的路,下雨讓這邊的可見度變得太低了。”
樓千尋詫異地望着華慕嬈。
煙燻妝老五陷入了思考,想要從侏儒老七的行事作風上找到一點線索,“小樓樓,你還記不記得侏儒跟我們最後一次道別時,說過什麼話嗎?年紀大了,記憶力衰減。”
華慕嬈偏首一看,見樓千尋傻傻地望着自己,“怎麼啦?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樓千尋感受到了一絲異動,有一種微波從華慕嬈身上散發了出來,雖然很微弱很微弱,可是他感受到了,那是一種強者的訊息。
煙燻妝老五看着樓千尋又在爲華慕嬈犯花癡了,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小樓樓,要不要我讓開一下,讓你們先談談情說說愛啊?”
樓千尋意識到了失態,回頭瞪了煙燻妝老五一眼,道:“侏儒臨走前對我說過話嗎?”
“你忘記了,小樓,你真不靠譜,他說他要變成強者回來,還說到時候要跟你挑戰呢。”煙燻妝老五想起侏儒的事情,想着侏儒老七還是一個有目標有抱負的武癡。
希望從挑戰老六開始,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終變成人間閻羅王。
沒想到卻是閻羅七殺殿中,死得最早的一個人,還死在他篤定已經尋找到火焰雪國之中,命運弄人啊。
樓千尋想了想,腦海裡翻閱當初在閻羅七殺殿的境況,道:
“太久了,不太記得了,侏儒老七都消失多長時間了,那時候,老大天天說我爲殿中做事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他都不好好看看,侏儒老七是什麼態度,從來從來不關心殿中事務。”
煙燻妝老五想說,那是因爲閻羅老大早就看出樓千尋是可塑之才,侏儒老七壓根不懂得俗世道理,總想着要變成天下第一強者。
華慕嬈聽着樓千尋與煙燻妝老五談論當初的事情,認爲閻羅老大找了兩個不靠譜的人變成閻羅七殺殿兩主事人,怪不得會落敗呢,“找不到任何關於火焰雪果的訊息嗎?”
話音剛落,華慕嬈從袖中拿出一本冊子,上面記錄的各式各樣的奇葩草藥。
被稱爲修煉加深內力穩定心神,並且是天下解毒聖藥便是這天下第一果——火焰雪果。
其中還記錄了世上第一逆轉草藥——還魂草。
華慕嬈看着想說,這個世界好不科學,又想着連她隨便拿一串手鍊都能夠穿越的事情可以發生了,想必這個世界也沒必要講什麼科學了。
華慕嬈找到了記載火焰雪果的那一頁,上面寫着火焰雪過生長的地方也特別奇葩,在懸崖邊上,極陽之地,又擁有極陰之氣作爲供養。
而且這些都只是傳說,華慕嬈來之前還雄心勃勃的,來到此處之後,華慕嬈發現要在這連綿不絕的羣山裡頭找出那一株火焰雪果,就好比大海撈針,令人發愁。
樓千尋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醫術草藥這一塊,他略懂皮毛,要找到千年難一遇的聖果,大部分是靠運氣的,“找不到的話,就用找不到的方法救梵音咯。”
華慕嬈有點灰心,一聽樓千尋這樣輕巧地看清自己的生命,“要是找不到火焰雪果的話,我會把梵音送走,要是你再對我說這樣的話,加重我的精神枷鎖的話,以後再也不要來見我。”
樓千尋聽着華慕嬈冷冰冰的話,心頭咯噔一下,一轉眼想着華慕嬈並非真的無情,只不過她的情先他之前給了另一個男人,道:
“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死的,即便救了梵音之後,也不會死的。”
華慕嬈:“……”
樓千尋微微一笑,“我的命很硬的,跟你一樣,絕對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死去,到時候……”
煙燻妝老五大聲地打斷了樓千尋的話,“小樓樓!”
華慕嬈回頭望着煙燻妝老五,知道樓千尋要說一些不應該說的話,見煙燻妝老五一臉緊張的表情,也知道樓千尋口中說的不會死,也會爲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個世上哪有不用命抵命這麼便宜的事情呢?
華慕嬈笑道:“雨,好像停了,我們走吧。”邁開步伐,走進了溼潤的森林裡頭,開始尋找那個地方,先是找到當初華慕嬈在河邊醒來的邊緣。
那個時候,雲圖的意識第一次形成,華慕嬈回頭望着一片墨綠到發黑的森林裡,此處好像透着一股子詭異,壓在她心頭,讓她產生了一種窒息感。
雲圖與萬年窟窿洞中的女屍有什麼聯繫嗎?
華慕嬈沿着那條揚長小道走了進去,腦海裡回想起與白帝城在這裡發生的點點滴滴,每走一步,她想起當初自己的眉飛色舞,白帝城每一次的冏態,對她多數是懶得搭理。
那個時候的她,好像一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