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寒風凜冽,一陣陣刺骨的寒風在江家上空盤旋,來來往往過往的江家下人,總會不由的縮起身子,希望能以此抵擋嚴寒。冬日的陰冷,總是讓人有種惆悵、孤獨和悲哀的憂傷,讓人感到寂寞與無奈。
當姚嬤嬤還是艱難的把江老太爺與於修見面的那段告訴了江靈兒之後,她屏住了呼吸,不敢多言一句。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江靈兒諷刺一笑,卻不再爲了她不需要在乎的人而憂傷,只聽她道:
“嬤嬤,以後不要讓於公子進江家。”
既然江老太爺態度曖昧不清,那麼就由她來做出決斷,以後江家拒絕於修進入。
說來,江夫人本來熱衷給她找婆家,讓她趕緊的從江家嫁出去。然而卻在她略施小計之下,打消了江夫人的想法。只是她卻沒有想到的事,江夫人這邊按下了,江老太爺這邊卻又想要拿她的婚姻當籌碼。
難道她看起來就只有被利用嗎?
對於這一點,江靈兒心來相當的不滿意,對江家也更加的厭惡,甚至是多一天也不想待下去。
然而,即便是她再如何不想待下去,究竟還是不得不待下去,因爲她要完成的事情還沒有完成。
至於她的吩咐,姚嬤嬤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異議,本身她就對江老太爺的做法有微詞,既然江靈兒如此吩咐了,她自然是雙手贊成,按照吩咐來辦。
而至於還未來的於夫人,讓她不由多想一些,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大小姐,待會兒於夫人若是來的話,您還見嗎?”
江靈兒微微皺眉,略微沉吟片刻,道:“先讓於夫人見見她女兒再說吧。”
本來她不想多此一舉,可是江老太爺的事情終究惹的她心煩,她沒有了好心情跟於夫人母女周旋。
說話間,小丫鬟進來稟報於夫人來訪。
姚嬤嬤看了江靈兒一眼。
江靈兒擺手,道:“去吧。”
“是。”姚嬤嬤退下,趕緊的安排讓人領着於夫人去客房見於斐然。
“娘,您怎麼來了?江靈兒真的把您找來了?”於斐然見到於夫人的那一刻,生氣的道。
於夫人皺眉看着她,一臉的不贊同,“你這孩子,來江家也不給我商量,現在好了,弄成了這樣,讓娘該怎麼給你收場。”
原來於斐然做的事情,於夫人竟然清清楚楚。而今天她知道被請到江家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來的路上她就尋思該怎麼鎮住江靈兒,可是沒有想到江靈兒根本就不見她。
“娘,你就別說我了,我都已經知道錯了,我也是氣不過嘛,江靈兒那麼的敗壞我的名聲,我難道就只能忍着不來找她理論嗎?!”於斐然憤憤不平的道。
到了現在,她還沒有認爲她的這一趟到來到底有多麼的愚蠢,更沒有意識到江靈兒也只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而已。
若是沒有她先挑起事端,江靈兒是不會這麼快就對付她的。對於她的行爲,只能用幾個字來概括,不做死就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呀。”於夫人氣的擡手點了她的額頭一下,生氣道:“你到底是像誰啊,遇事如此不冷靜,也不想想要是沒有你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還有後來這些事嗎。”
於斐然有些心虛,可是向來驕縱的她如何肯承認是她先惹事的,只見她嘟着嘴,不滿的道:
“娘,到了如今了,她那麼敗壞我的名聲,您還怪我。”
於夫人聽到,眼底閃過一絲冷厲,對於江靈兒對她女兒的做法,她自然是憤恨的,只不過在江家,有些話她不好多說,只能道:
“先不要說這個,待會兒我去見見江小姐,看她怎麼說。”
向來於夫人做事就是這樣,不瞭解事情的時候,她不會輕易的下結論。雖然她心裡對江靈兒恨的恨不得直接要了江靈兒的命,可是畢竟她清楚事情的前前後後,有些事情不方便她用強硬的手段。
“我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娘,我告訴您……”於斐然把江靈兒之前的那些話一一告訴了於夫人。
於夫人越聽臉色越難看,到後來,她一臉的凝重,眯眼譏諷道:
“我到不知道區區一個商賈的小姐,竟然還敢有如此大的膽子,竟然還敢算計我這個縣令夫人,哼,我到要看看,她敢不敢這麼做!”
弄清楚事情的前前後後,她反倒是對心安了一些,多年的縣令夫人坐下來,已經讓她有些目空一切,自然是不把江靈兒的話放在心裡。
然而,只能說她太不瞭解行事,更不瞭解江靈兒,在她看來江靈兒不敢做的事情,可是卻偏偏做了。
當於夫人提出要見江靈兒時,卻並沒有被允許,只聽姚嬤嬤道:
“我家大小姐說了,既然於夫人和於小姐誠心上門道歉,爲了避免於夫人尷尬,就不見於夫人了,還請於夫人和於小姐恕我家小姐招待不週,於夫人和於小姐這便請回吧。”
什麼,竟然不見?
於夫人有瞬間的呆滯,顯然她沒有料想到江靈兒真的不見她。
“她憑什麼不見我娘?!”於斐然卻怒了,“不過是一個商賈之女而已,竟然敢如此放肆,她是不想江家好過了是不是?!”
於夫人聽着,微微皺眉,顯然覺得她說的話有些不妥,不過她卻並沒有出聲喝斥,反倒是意味深長的盯着姚嬤嬤,且聽姚嬤嬤會如何說。
只見姚嬤嬤不爲所動,現在她已經知道於縣令在江南呆不長了,對此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反倒是覺得於斐然的話太過諷刺,她一個沒有忍住,露出譏諷一笑,不冷不熱的道:
“很抱歉,我家大小姐雖然是商賈之女,但是也不是說誰都能惡意中傷的,念在於夫人和於小姐誠心上門來道歉的份上,我家大小姐大度,就不予追究了,只是還請於夫人和於小姐自重纔好,以免傷了彼此的和氣!”
姚嬤嬤這話挺有意思,句句直指於夫人母女是上門道歉的,只不過態度上透漏着一絲輕蔑,說的話也讓人聽着很窩火。
於夫人至於忍不住了,只見她冷冷一笑,冷厲的盯着姚嬤嬤,譏諷道:
“好一個商賈刁奴,竟然假傳江小姐的話,我看你是不想在江家待的安生了,待我見過你家小姐,看看她若是知道了你的行爲,會不會罰你!”
“……”
姚嬤嬤哈一聲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於夫人,道:“夫人,今天我可算是見識到了您的厲害,這話都讓你說反了,我何時假傳我家大小姐的話了?還請於夫人說清楚了,若不然別說您要見我家小姐,我都要領着於夫人到我家小姐面前好好的理論一番了。”
她一副要帶着於夫人找江靈兒評理的架勢。
於夫人眼神一閃,道:“好啊,去就去,我到要看看你家小姐怎麼說!”她作勢起身。
於斐然看着,心裡奇怪她娘爲什麼突然跟一個下人理論,不過聰明的她卻沒有做聲。
“呵呵,見我家小姐之前,是不是請於夫人說說我究竟哪句話是假傳我家小姐的話了?”姚嬤嬤卻不上當,反倒是態度強勢的質問於夫人。
於夫人眼中閃過一絲懊惱,知道是遇到了老油子的下人,她打起精神,心裡快速的轉動着,想着如何見到江靈兒,嘴上卻道:
“你這個婆子,好沒有道理,明明是你家小姐做了對不起我女兒的事,特意請我們母女過來,對我們母女道歉認錯,偏偏卻把話反着說,你說你難道沒有錯嗎?”
姚嬤嬤一愣,反應過來,她不由爲其於夫人的一番話而拍手,啪啪啪--,三聲之後,她譏諷道:
“我可算是見識到了於夫人的厲害,明明事情不是這樣,可是到了於夫人的嘴裡,竟然成了如此的說法,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自嘆不如啊。”
“你放肆,誰給你的膽子讓我如此對我娘說話的!你難道不知道我娘是誰嗎?”於斐然臉色極爲難看,若不是估計着身份,她都想伸手上去撓花姚嬤嬤的臉了。
“呵呵,於夫人是誰既然不牢於小姐提醒,我還沒有老糊塗,自然知道,若不是我家小姐顧慮着縣太爺的臉面,你覺得你對我家小姐做的哪些事,我家小姐就會那麼輕易的算了!”比起於斐然來,姚嬤嬤也絲毫的不怯場。
說來於縣令和江家,確實不是一個層次。就地位而言,江家也確實要低於縣令家很多。然而,江家這些年來,江南的首富身份,卻也不只是說說而已,區區一個縣令,還真的就無法動搖江家的根本。
而又加上江靈兒對姚嬤嬤說的有關於縣令不任職的事,那就更加讓姚嬤嬤沒有了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氣勢上一點不比於夫人母女弱多少。
要是真正的對比的話,姚嬤嬤的氣勢隱約還要高於夫人母女一些。說來這也是姚嬤嬤心裡的一種虛榮心作祟,想她只是江家一個下人而已,竟然敢如此直面對於夫人母女說出如此的一番話,態度上還不輸於夫人母女,光是感受這種感覺,她就已經有些飄飄然了,自然有些管不住她自己了。
面對態度越來越強勢,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們母女留的姚嬤嬤,於夫人卻是一愣,不由暗自思量起來。
區區一個商賈家的下人,如何敢對她們母女如此無禮?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是說姚嬤嬤沒有得到江靈兒的吩咐,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然而正是因爲確定姚嬤嬤的行爲很有可能是因爲江靈兒的吩咐,這不由的不讓她多想一些。
對於江家如今到底是誰到家做主,於夫人早就已經仔細打聽過,所以對於姚嬤嬤的態度,她沒有想是出自江夫人的吩咐,反倒是直接就猜出了是來自江靈兒。
而是誰吩咐的她卻不想管,如今她只在意的是誰給了江靈兒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讓一個婆子來羞辱她們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