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明明幾人打砸了賭場,打了長江幫的門徒,招惹了橫禍,被警探抓進了警局,入了監牢。徐優進一心要搭救他們,卻是無計可施。後來阿秀幫他出了個主意,找到山本太郎,想出一個辦法,讓他去找杜月笙幫忙平息此事。
徐優進雖然心裡有點爲難,不願接觸這個人物,想要救出明明幾人,別無它法,只好去拜訪杜月笙。他換了一身燕尾服,就動身向外走。剛走出辦公室門,見李漢和遠升和尚正站在房門外。李漢見徐優進走了出來,就說:“小少爺,要不要陪你走一趟?”徐優進擺擺手說:“李漢叔,你就待在家裡罷,我一個人去,隨便些。”遠升和尚說:“那就我陪你去。如果他們對你不規矩,咱們爺兩個就在那裡大鬧一場。”徐優進笑着說:“師叔,咱們是去求人家,又不是去給他們打架。”
這時阿秀從房裡走出來,便說:“去那個地方,只有徐哥哥一個人去,那是最好。如去的人多了,怕引起他們的懷疑,反而壞了大事。”李漢和遠升和尚聽了這話,也就不再堅持陪同徐優進去了。這裡徐優進向他們一笑,又繼續向外走。
他出來碼頭,入了大道,見一個車伕在不遠處等生意,就向他招了招手。車伕見來了生意,就架起人力車來到了徐優進面前。徐優進向他說了聲:“去杜公館。”就坐上了車,車伕架起車子,就一路奔杜公館來。
車伕對杜公館的路途很熟悉,他一路緊走快行,用了幾支煙的工夫,就來到了杜公館門前。車子停下來,車伕說:“先生,這裡就是杜公館了。”徐優進並沒有到過杜公館,不知道地址,現在車伕說是到了地方,他就下來車,付了車費,打發車伕走後,就回頭向杜公館看了眼。他見杜公館偌大的院落,仗高的院牆,白色大理石鋪面,漆紅大門,門檻上“杜公館”幾個字,醒眼奪目。院門前有兩個幫徒在守門,院裡雙層西式洋房,光彩耀眼,從大門通向洋房的過道,有兩米多寬,地面全是花崗岩鋪成;通道兩邊佈置着蛇形花池,池內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鮮豔奪目。門口有不少出出進進的人,男男女女,但猜不出他們是什麼來路?徐優進看罷,心裡很是羨慕。
這時徐優進提了提精神,就邁步走向院門口。他剛到門前,就被門前兩個守門的青幫幫徒攔住了去路。兩個幫徒打量着徐優進的裝扮,猜定不是一個平庸之人,但他們是杜月笙的門下,也是狗仗人勢,根本不把徐優進放在眼裡。其中一個幫徒問:“你是來拜訪幫主的嗎?”徐優進點點頭。幫徒又問:“幫主發給你請帖了沒有?”徐優進沒有聽懂,就問:“什麼是請帖?我不懂。”幫徒解釋說:“就是你是不是幫主請來的人?如是幫主請來的人,就發給你請帖了。你把請帖亮出來,我們就放你進去。”徐優進這回聽懂了,就說:“沒有。”幫徒點頭說:“你是慕名來訪?”徐優進說:“也不是。我們有過一面之交,我是有事求幫主。”
幫徒“嗷”了聲,這時語氣溫和了下來,又問:“原來你是來找幫主辦事的?”徐優進點點頭。幫徒接着又問:“幫主知道你來嗎?”徐優進說:“不知道。”幫徒很耐和的說:“好吧!我進去給你通報一聲。”他剛要轉身進院裡,回頭又問:“你有名柬沒有?”徐優進不懂名柬是什麼意思,就問:“名柬是什麼?”幫徒說:“名柬就是一張名片,上面寫上你的名字,說明是你要見幫主。”徐優進說:“我叫徐優進,沒有名柬。”幫徒點點頭,也就轉身進去了。
過了一會的工夫,幫徒回來了。他來到了徐優進面前,就說:“幫主有事,現在不便見客。”徐優進聽的心裡一涼,便問:“他今天不見外客了嗎?”幫徒說:“見客是要見的,不過,你需要等一時。”徐優進心裡沒了別的主意,他爲了救明明幾個人,也只好等一時了,就向幫徒說:“那好吧!我就在這裡等一會兒。”接着就挪身站到了一旁。
徐優進原地等了一個多時辰的樣子,這時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又過來向守門的幫徒說:“小哥,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吧?你再進去向幫主通報一聲,就說求見的人,還等在門外。”幫徒也沒說什麼,回頭就向院裡走去。工夫不大,他又回來向徐優進說:“幫主還沒有辦完事,他讓你再多等一會兒,到時他會讓人出來叫你一聲。”徐優進也就接着等下去。
接着又等了快到一個時辰的樣子,徐優進有點等不下去了,覺得杜月笙太慢待人,這時就想往回走。此時他走到守門的幫徒面前說:“小哥,我不再等下去了。如幫主差人出來叫我時,就說我已回了,改天再來。”幫徒點點頭。徐優進轉身往回走。
徐優進剛往回走了幾米遠,這時一個幫徒從院裡來到院門口,他看了眼院門外,就說:“哪一位是徐先生?幫主要見他。”徐優進聽了這話,又回頭說:“我就是。”接着回身走過來,就跟着這個幫徒往院裡走。
他們經大院到洋房,又入房門來到了客廳。杜月笙正等在客廳裡,他見徐優進進來,就站起身來,笑着說:“徐兄今天來的不巧,我收了兩個門徒,耽誤了一時。請見涼!”
原來今天是杜月笙收徒的日子。收徒也是件很麻煩的事,要設香案,擺貢品,拜祖師。然後,杜月笙再坐在後堂,弟子進行拜師,接着有執事師宣讀幫裡的規則。說起規則來,可就多了,條條槓槓的排列了不少:第一條、有十大幫規:不準欺師滅祖;不準藐視前人;不準扒灰倒籠;不準姦盜邪淫;不準江湖亂道;不準引法代跳;不準擾亂幫規;不準以卑爲尊;不準開閘放水;不準欺軟凌弱。第二條,是十禁:禁止拜二師;父子禁止同一師;關山門禁止重開;不準兄弟字派有高低······第四條,是十要:要孝順父母;熱心做事;尊敬長輩;兄寬弟忍;夫婦和順;和睦鄉里;交友有信;正心修身;時行方便;濟老憐貧······
這裡徐優進聽了杜月笙的話,就笑着說:“杜幫主有事,小弟哪有怪罪之理!”接着杜月笙讓徐優進坐下來,又讓保姆給泡了茶,就問:“今天徐兄親自登門,不知所爲何事?”徐優進就把事情的原委,說給他聽,最後說:“請杜幫主幫我救出師兄弟幾人,大情大恩,它日相報!”
杜月笙一笑,滿口答應說:“原來爲這事!不是愚兄吹大氣,不用我親自出馬,我手下任何一個人去,長江幫都要給我幾分面子。”一頓,又接着說:“如果兄弟不願在我府上多待一會的話,我現在就派人跟着你去救人。”
徐優進救人心切,根本沒有心思多待一會兒,就說:“多謝幫主的厚意!小弟還是想快一些救出幾個師弟。等來日有機會,再來拜訪。”杜月笙也不再強留,讓人喚來了阿星,就交代說:“阿星,你和徐兄弟一塊去羅琳路三十號警察局,把他的師弟從警局要回來。”阿星答應了一聲,就要轉身向外走。
這時杜月笙又把他叫住說:“叫上司機,開上我的車,帶徐兄弟去。”阿星答應後,這才轉身向外走。徐優進忙向杜月笙道別,兩個人握了握手,徐優進就跟在阿星身後,向外走。
他們出了洋房。阿星叫上司機,來到車房裡開了車,兩個人又坐進了車裡。司機就啓動馬達,向羅琳路三十號警局行去。
杜月笙的車,是一輛豪華型的進口轎車,價格很昂貴,外形很美觀。徐優進第一次坐上這樣的轎車,感到特別的舒適。轎車行駛的也很快,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警局,接着又駛進了警局大院,停了下來。阿星和徐優進下了車,進來探長辦公室,見到了探長。探長認識阿星,阿星不止一次的來過警局,他一見到阿星,那是非常的客氣。阿星把來意向他一說,探長心裡有點不舒服,但他沒有說出口,就向阿星說:“這事,我不能擅自做主,還需原告同意。”這是探長收了原告的禮金,不願放人,心裡有話說不出。說白了,他這是推脫放人。
阿星摸不清內情,認爲他的話,有道理,就向探長說:“你等着,我們去黑山幫把原告揪來。”話後,就和徐優進一起出來探長辦公室,又坐上轎車,就奔岳家巷賭場來。
他們左車很快就來到了地方。阿星和徐優進下了車,就奔房裡走。他們進了房門,見老闆正在房裡悶坐着。原來今天一早,老闆就去了警局,想找探長問賠金的事。結果他見到了探長,探長把眼一瞪,說:“聽說你昨天還詐取了人家的金釵,有這麼回事嗎?”老闆就不敢隱瞞了,就說:“有。”探長說:“你詐取別人的錢財,是犯罪行爲,要治罪的。你懂嗎?”
老闆聽了這話,心裡感到害怕,忙問:“這該如何是好?”探長說:“你把金釵帶在身上沒有?拿過來,我看一下。”老闆就把金釵從懷裡掏出來,然後遞到了探長手裡。探長把金釵接在手裡,掂了掂,隨手就放進了抽屜裡,便說:“這個東西,你要交公,這樣你就沒事了。”老闆也不敢要回,心想:“原來他是想從我手裡勒索金釵的!這下心裡苦了,到手的東西,又被別人得了去。”這話,他也不敢說出口,幹吃了個啞巴虧。
這時老闆又問:“探長大人,那賠金的事,怎麼樣了?”探長說:“還沒來得及給他們下通知呢。你先回去罷,等候消息。”老闆答應了一聲,也就往回走了。老闆剛走,探長正想派人去橫山碼頭下賠償通知,一時又來了一個告狀的人。探長接待後,向告狀的人瞭解了案情,剛整理好材料,正想派人去橫山碼頭下通知,這時阿星和徐優進就到了。派人去橫山碼頭下通知的事,又耽誤了下來。
再說老闆出來警局,就往回走,他一路思前想後,總覺得心裡不是個滋味,自己狠心詐取了卜好客的金釵,現在又落到了探長手裡。他回到房裡,正坐在椅子上煩惱着,忽見阿星和徐優進走進房裡,心裡就是一寒。他與阿星打過交道,知道他是杜月笙的人,就知此人一到,自己的發財夢,就要煙消雲散了。這時忙站起身來,就臉無表情的說:“不知阿星兄到來,有失遠迎!”
阿星並不與他多囉嗦,手指着徐優進,就開門見山的說:“我帶來這人,是杜幫主的兄弟。他的師弟砸壞了你的東西,改日杜幫主親自上門賠償。”老闆嚇的臉都變色了,忙說:“賠償的事,使不得,這點區區小事,我們自己處理一下,就是,又哪能勞駕杜幫主!”
阿星一笑,便說:“杜幫主說了,讓你把他兄弟的師弟放了。”老闆一愣神,有點爲難的說:“我答應杜幫主放人。不過,他們都被關在警局裡。”阿星說:“所以,我們到這裡來的目的,就是讓你撤訴。”老闆這才恍然大悟,忙囉囉嗦嗦的說:“撤訴撤訴,我現在就去撤訴!”說這話,就要動身向外走。
此刻,徐優進在一旁阻止說:“且慢!你這裡還關了一個人質,先把他放出來。”老闆現在就似被馴服的一隻獅子一樣,千依百順,他聽了徐優進的話,趕緊吩咐手下放了卜好客。卜好客回到了大廳,又就走到徐優進面前,向他表示感謝!徐優進說:“這裡沒事了,你快回家罷,嫂子還在家等着你。”
徐優進說完這話,卜好客並沒有動身,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娘子的金釵,還在老闆手裡。”沒等徐優進說話,阿星聽了這話,就向威脅老闆說:“你還不快把金釵還給他!”老闆又接連答應了幾個“是”字,接着說:“這金釵在探長手裡,還需到他那裡去要回。”有人問了:老闆也是長江幫一幫幫主,怎麼那麼怕杜月笙?其實,他們大有區別,杜月笙率領的青幫,遍佈幾個省份,而長江幫只是一個地方小幫派。如果杜月笙想吃掉長江幫,那是一句話的事,長江幫就不復存在了。所以,老闆處處留神,害怕惹惱了杜月笙。
阿星聽了,心裡很明白,就說:“那就一塊去辦罷。我們在警局等你。”話後,就轉身向外走。這時徐優進向卜好客說:“你隨他一塊去,到了警局,要回金釵還給你,再回家。”卜好客點點頭。徐優進也就轉身走出房門,與阿星一起上車走了。這裡老闆和卜好客就動身向警局走。
轎車要比人步行快的多,一會的時間,車子又行進了警局大院。徐優進和阿星從車裡下來,在原地等了不多時,老闆和卜好客就來到了。他們一塊進了探長辦公室,探長看到老闆,就問:“你願意撤訴嗎?”老闆答應說:“願意。”瞬間,探長在抽屜裡找出案底,然後拿出來銷燬,接着又吩咐一個警探去放人。
這個警探去後,辦公室裡平靜了一會。一時徐優進又說:“探長先生,你這裡還有一隻金釵,應該物歸原主。”探長聽後,不由的反問了一句:“金釵?”這時就回頭瞪了眼老闆,他已到手的東西,心裡不願拿出來。
老闆眼看着探長犀利的目光,心裡打了一個冷顫,悠悠的向探長點了下頭,然後擡手指着卜好客說:“探長先生,金釵是他的,你就拿出來,還給他罷。”阿星也在一旁說:“別人的東西,就該物歸原主。”探長無話可說,也就慢慢的打開抽屜,然後拿出金釵,遞到了徐優進手裡。
徐優進接過金釵,又反手遞給了卜好客,接着說:“金釵回到了你手裡,就拿回家罷,別讓嫂子在家裡掛牽着你。”卜好客千恩萬謝,然後轉身走出警局,回家去了。這時阿星又向徐優進說:“徐兄,人也救出來了,你在這裡等他們。我該回去向杜幫主交差去了。”徐優進一點頭,接着說:“回去代我向杜幫主感謝一聲。”阿星一笑,就動身出門坐車走了。
阿星走後,徐優進又等了不多時,就見明明幾人走進房來。明明幾個人見了徐優進,大家高興了一番,都見老闆也在一旁,就狠狠瞅了他一眼。接着一塊走出來警局,就回橫山碼頭走。
這時探長辦公室裡,還剩下老闆癡呆呆的站着沒走。探長見他還不回去,就問了句:“事情都完了,別人都走了,你怎麼還不走?”老闆正找不到地方開口說話呢,這時就笑嘻嘻的說:“探長先生,我那一萬塊禮金······”他的意思,就是想把一萬塊大洋,向探長要回來。
探長眼瞪着他說:“禮金!我們昨天出勤辦案,都是吃白飯的嗎?你的禮金,就作爲昨天的出勤費了。”這話讓老闆心裡涼透了,有恨又不敢與探長作對,畢竟他的地盤,就在這個警局管轄內。他這叫丟了夫人,又折兵,即慚愧,又恨的咬牙切齒,也是無奈。他見禮金無望歸還,也就悻悻的走出來警局,往回走了。
卻說徐優進幾人出來警局,一路往回走。此時已是夕陽落山,暮色就要降臨,大街兩旁做各種夜生活生意的店鋪,隔三差五的亮起了燈籠,給夜色增添了幾分美麗。等他們回到了橫山碼頭,已是入夜時分,大家也就各自休息。
到了次日,碼頭上又恢復了正常。徐優進處理碼頭上的事情,明明幾人看管着碼頭上的工人做活。時間接連過去多天,就在這天的上午,那個東洋商客又帶人來到了碼頭上,他見到了徐優進,就說:“再過幾天,我的這批棉紗,就要到貨了。”並交代徐優進說:“你要提前給我安排好靠船的位置。”
徐優進滿口答應後,這個東洋商客又轉身走了。徐優進把他送出碼頭,才往回走。
就在當天的晚上,此時天已黒定。徐優進吃過晚飯,感覺一天工作太累,上牀休息罷,又有點太早,就動身走出來房門,在碼頭上走了一會。不知不覺,這時就要來到貨倉前,這時就見有一個黑衣人,正在貨倉外,鬼鬼祟祟。他注意一看,見此人臉上蒙着黑紗,心裡料想肯定是江湖上的不速之客。隨即就問了句:“誰?”
黑衣人聽到問話聲,也不回頭看上徐優進一眼,那是撒腿就跑。徐優進一見,心想:“果真是一個不速之客。”接着就追了過去。兩個人跑的一前一後,徐優進追快了,前面的黑衣人就跑的快;徐優進追慢了,黑衣人就跑的慢。這讓徐優進心裡很好奇,卻又不捨的追着不放。
這樣一來,徐優進不知不覺,就追出了碼頭。他又追了一段路的距離,這時他就追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前面的黑衣人,就停了下來。在徐優進追到近前時,黑衣人拽下臉上的蒙紗,就笑着說:“徐兄,是我。”徐優進聽聲音,有點耳熟,停下腳步,藉着微弱的星光,注意一看,認出來了,原來這人正是在長江邊上救下的馬西牛。
徐優進高興的不得了,兩個人握手,又擁抱了一下。然後徐優進問:“馬兄,你是什麼時候,來到了上海?”馬西牛說:“一言難盡。走,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聊。”徐優進笑着答了聲:“好!”兩個人就手牽手的沿路往前走。
此時,繁星點綴,夜風習習。兩個人嬉笑着走了不多時,就見前面路旁出現了一座兩層小樓。小樓前面的四角,掛着四盞大紅燈籠,燭光閃閃。樓內也亮着燈,不太怎麼明亮,透窗射出的光,暗淡無力;底層的房門,門扇敞開着,卻不見有走動的人。
他們走到小樓前,徐優進擡頭一看,見門牌上寫着:宵夜茶樓。幾個字特別的耀眼。兩個人攜手進了小樓,又從一樓上來二樓,見茶樓的生意,並不興旺。只是一樓有幾個茶客,在喝茶聊天,二樓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在。
兩個人走到最裡面一張桌子前,坐下來。這時茶樓裡的夥計端來了茶水,放到他們面前桌上,然後又轉身下樓去了。徐優進端起茶壺,斟了兩杯茶,一杯送到馬西牛面前,就笑着問:“馬兄,你是什麼時候,又來到上海的?”馬西牛說:“我已經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只是咱們沒有謀面而已。”接着就開門見山的說:“最近徐兄接了一個東洋大商客戶的生意,有一批棉紗要來你們碼頭上卸貨,是不是?”徐優進心裡驚奇,就問:“是啊!馬兄,你怎麼知道?”馬西牛向他神秘的一笑,接着說:“徐兄,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劫取這批棉紗。”徐優進聽了,把眼一瞪。要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