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發完這個信息後,內心才平緩下來。這個時候,他發現車子已經駛進了省政府大樓的那條道,馬上就可以看到省政府大院了。
馬英傑說不清爲什麼,這個比吳都政府大樓還要等級森嚴的大院此時浮現在視線裡時,內心竟然有一種無比沉重和酸然的感覺。他也不明白自己嚮往的這條仕途之路,爲什麼越往下走越有茫然之感呢?
無論馬英傑此時的想法是一種什麼,他還是要走下車,經過省政府大院的層層把守,才讓他進了省府大樓。這個時候離下班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馬英傑幾乎是快步如飛地往路鑫波總經理的辦公室走去,因爲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去路鑫波總經理的辦公室,倒是輕車熟路。儘管是這樣,馬英傑還是感覺雙腿如灌了鉛般地沉重。
馬英傑好不容易走到了路鑫波秘書黃土的辦公室,他敲門卻沒有人應,這一刻,馬英傑就有某種上當的感覺。但是他不甘心,掏出手機撥通了黃土的電話,電話一直通着,馬英傑能夠聽得到電話的鈴聲,這響來自於黃土的辦公室裡,但是卻沒人接。
怎麼會是這樣呢?馬英傑如一個傻子般站在黃土辦公室門口,這道門也是通往總經理路鑫波的必經之門,黃土不能辦公室裡,那麼總經理路鑫波呢?
馬英傑不敢隨意給路鑫波總經理打電話,那不是他這個級別可以打得夠的電話,他只好向老闆羅天運求救。他快速離開了黃土的辦公室,躲到了廁所僻靜處撥通了老闆的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就急着說:“董事長,我好象被黃秘書耍了。他的人好象不在辦公室,手機卻在辦公室裡響着,我現在怎麼辦?”
羅天運一聽馬英傑的這個電話,也很有些奇怪,這不是路鑫波總經理要找的馬英傑嗎?怎麼人去了,反而找不到他的秘書呢?
羅天運問馬英傑:“你送邱丹丹去醫院,她的傷勢如何?”
“她,她跑掉了。”馬英傑結巴地說了一句。
“這麼大的問題,你怎麼現在才說呢?”羅天運惱怒地衝馬英傑吼着,他便知道,不僅是馬英傑,他也被李惠玲們耍了。這姑娘背後有人,不僅故意自傷,還故意演了這麼一曲,讓馬英傑去英雄救美,他們好大做文章。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報紙就會有馬英傑英雄救美,美人卻被失蹤的報道,一個“被失蹤”的招數,羅天運才知道,他也大意了。
“董事長,我,我,-----”馬英傑不僅委屈的同時,又再一次結巴了,他能對老闆說,因爲都在傳他英雄救美,他丟下了傑克先生而救這個姑娘,本身就是不對的,如果過度再關注這個姑娘,他有嘴也說不清楚啊。
“別說了,你再給黃土打電話,黃土一定還有別的手機。我找人查一下,你去他的門口等着,別走開。”羅天運丟下這句話,便掛斷了電話。
馬英傑從廁所處出來後,又回到了黃土的辦公室前,再一次給他打電話,還是電話在辦公室裡響着的聲音,還是沒人接。
馬英傑只好站在黃土辦公室門前傻等着,這時手機信息又進來了,馬英傑趕緊拿出來看,竟然是邱丹丹的:休想我回頭。另外,我要是真的被賣給那個窮山惡水的地方做別人的媳婦,你可一定要來解救我哈。還有告訴你一個消息,我爸找不到我,會跟你急,我已經給我爸留言了,找不到我,就是你謀害了我,你就等着焦頭爛額吧。
馬英傑看着邱丹丹的信息,真的焦頭爛額了。都什麼時候,他已經被他們當猴耍了。而這丫頭片子,折騰起人來真是惡毒。馬英傑快要氣瘋,可哪裡都沒有屬於他可以發火的地方。
就在馬英傑心急如火的時候,手機響了,馬英傑以爲是老闆的電話,趕緊按下了接聽鍵,竟是一個陌生的聲音:“馬秘書長,我女兒呢,把我女兒怎麼樣了?”
馬英傑一聽,更來氣了。邱丹丹啊邱丹丹,有這樣捉弄人的嗎?他現在怕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邱丹丹的行蹤。而邱丹丹滿身是血,被他抱住車子裡的一幕,可是被那麼多人明睛看着了,馬英傑很有些鬱悶,怎麼自己總是栽在了女人的手裡呢?可是那個情形之下,難道他不救姑娘,能坐視不管嗎?
“是邱董事長啊,您好,您好。”馬英傑儘量客氣地稱呼着邱建平,可邱建平卻似乎不吃馬英傑這一套,繼續追問着馬英傑:“我要我的女兒,我女兒到底犯了什麼法?你們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邱董事長,您聽我解釋。”馬英傑還是耐着性子說着,可邱建平除了反覆要女兒外,根本就不聽馬英傑在說什麼。這個電話被邱建平反反覆覆糾纏着,而且一打就是十多分鐘,馬英傑急了,眼看省府大院都下班了,再這麼電話糾纏下去,老闆找不進來電話,會批死他的。
“邱董事長,你女兒說她去了廣州,然後去北京,不信,你自己給她打電話吧。對不起,我還有事。”馬英傑強行掛斷了電話,電話一掛,就有電話進來,果然是老闆找他,他一接,羅天運就發怒了:“你和誰打這麼久的電話?你明明知道我要給你電話,還和誰這麼沒分沒秒地聊天?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嗎?”
“我,是----”馬英傑被老闆吼得又結巴着,羅天運不想聽,直接打斷了馬英傑的話說:“記住了,黃土的電話。”羅天運把電話號碼唸完,也不聽馬英傑的解釋,就氣得把電話給掛了。
馬英傑恨得牙齒把嘴脣都咬出了血,可他除了衝自己發這頓火外,還是迅速給黃土打電話,可是邱建平的電話又打進來了,馬英傑想不接,又感覺不接說不過去,只好再次接了邱建平的電話,一接,邱建平還是那幾句話,找馬英傑要女兒,根本就不相信女兒去什麼廣州或者去北京的事情。
“邱董事長,我在省城。您如果不相信,明天來我的辦公室找我吧,任由您處置好吧?”說着,馬英傑便不管不顧地掛掉了電話。
馬英傑怕邱建平再來電話,趕緊撥通了黃土的另一個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便說:“黃秘書好,我已經在你的辦公室等了半個小時,一直找你的另一個電話,沒人接。”
“呵呵,是馬秘書啊。真是對不起,我把另一個手機忘在了辦公室裡。我用這個手機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一直佔線。總經理因爲傑克先生到了省城,就趕到了江南大酒店迎接傑克先生了。總經理說,讓你明天再到他的辦公室找他。”黃土在電話中還算客氣,而且還解釋了給馬英傑打過電話的事實。
“謝謝黃秘書,那我明天再來找路總經理。”馬英傑明明知道自己被耍了,而且耍得很有些被動,還得如此客氣地和黃土道着歉。這一刻,馬英傑的恨到了極點,這種恨完完全全不是要秦縣的那種惱恨,而是發自內心的咬牙切齒的一種仇恨,他居然被李惠玲們玩成這個樣子。
馬英傑快速離開了省府大院,一上來,馬英傑就給老闆羅天運打電話,電話一通時,馬英傑搶着說:“董事長,黃秘書說路總經理在迎接傑克先生,讓我明天再去路總經理的辦公室。另外,我剛和邱建平在通話,是他一直在電話中找我要他的女兒,不肯掛電話。我感覺他們這一次把網撒開了,而我們卻被動地挨着他們的打。”馬英傑在手機中儘量小心翼翼地說着這番話,他怕自己分析失誤,又得挨老闆的批評了。
“我知道。你就在省城住下,儘量找到傑克先生的住宿處,晚上你去拜訪他一下,探探他的口風,儘量暗示他今天的一切是被人策劃的,這種暗示要見機行事。”羅天運在手機中吩咐着馬英傑,而且他一吩咐完,就把手機給掛了,他現在也很亂,他沒有想到他們的反應這麼快,而且連動性如此之強,這樣的連動性是出乎他的想象之外的。牽一而發的可怕性,是羅天運最擔心的。可今天的這個酒宴,馬英傑玩的這個漏洞,卻讓羅天運領教到了他們之間的連動性,而且是如此短的時間內,這種控制效果,還是羅天運目前達不到的。這纔是羅天運最害怕的一點,不過,就這一點而言,馬英傑還是有功的,雖然這個小子是無意撞上了他們的機關,但是至少讓羅天運看到了他們機關重重,而且每一道都恐怕是牽一而發動全身的。
馬英傑握着手機,好一會兒緩不過氣來。老闆的話是越來越少,而且越來越給他解釋的機會。而他卻還要摸着石頭過河,還不知道這河的深淺到底有多少,會不會淹死他。
馬英傑的心很有些暗淡,對司機小汪說:“找個小飯館,我們先吃點飯,今晚不回吳都去,你給家裡人講一聲。”
司機小汪趕緊說了一聲:“謝謝主任。”
馬英傑沒接小汪的話,而是給司徒蘭發了一條信息:情況越來越糟,我被他們耍了,沒有見到總經理。老闆吩咐我找傑克先生的住宿處,你能否幫我打聽一下?
第68章
馬英傑發完這條信息,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是啊,在他最最困難的時候,他好象除了司徒蘭,誰也指望不上。而且在這樣的時候,他還得給顧雁凌打電話,還得讓顧雁凌晚上去家裡陪欒小雪。唉,欒小雪啊,欒小雪,馬英傑突然又無比酸然。
司機小汪把車子停在一家小飯館前,馬英傑從車子裡走了下來,小汪點了兩道菜和一份蕩,馬英傑正準吃飯時,手機又有信息進來。馬英傑以爲又是邱丹丹的,這女孩現在是誠心玩他,但是這女孩究竟是誰安插的人,馬英傑一時間捉摸不透。他已經知道冉冰冰和李惠玲走得很近,難道這女孩也是李惠玲培養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馬英傑感覺威協越來越大。李惠玲培養的這些女孩,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馬英傑還是拿出了手機,結果發現是司徒蘭信息,他沒想到司徒蘭會給他回信息,她一般要麼就是直接打電話,要麼就是不理睬他。他在這個時候收到司徒蘭的信息,竟然有些驚喜,馬英傑發現自己是真的已經邁過了欒小雪的坎,而且很有些在偏向司徒蘭了。真的就是因爲司徒蘭有利於他的官途之路嗎?
司徒蘭的信息只有一句話:我已經在飛江南的飛機上。
馬英傑盯着這一句話,反覆看了幾遍,確信自己沒錯時,內心竟涌起了一股說不清楚的感激,這女人總是用這樣那樣的感動讓馬英傑無法取捨。他趕緊回了一條信息:需要我去機場接你嗎?
菜和湯上上來了時,司機小汪給馬英傑添了一碗飯,馬英傑這才把手機塞進口袋裡,只是吃幾口,他又擔心司徒蘭回信息,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桌上。小汪見馬英傑這一天都是心神不定,也不敢多說話。兩個人悶着頭吃飯,只是讓馬英傑很有些失落的是,只到他和小汪吃完飯,司徒蘭也沒有回信息。那就證明,司徒蘭有人接機,司徒蘭對馬英傑的需要是可有可無甚至完全是忽略不計的。
吃完飯,馬英傑和小汪一起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這是一家連鎖店,房間佈置了極有色彩感,洗手間全是黃色的地板磚鋪成的,而外間卻是深藍色的地板磚鋪成,形成了色彩反差的衝擊感,倒讓馬英傑的鬱悶減少了不少。馬英傑讓小汪把車鑰匙給他,他等會兒要外出辦事,小汪晚上可以自由活動。
小汪一邊把車鑰匙給了馬英傑,一邊感激地說着:“謝謝主任。”
馬英傑揮了一下手,小汪從馬英傑房間裡退了出來,回自己房間去了。馬英傑並沒有馬上出門,而是去了洗手間,認認真真地衝洗着,似乎要把這一下午的晦氣沖掉,又似乎希望一身輕地去找傑克先生。儘管馬英傑並不知道傑克先生在哪裡,但是司徒蘭飛回江南來,大約也是與傑克先生有關係的。有了司徒蘭,找到傑克先生,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吧?這不過是馬英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馬英傑沖洗的時候,聽到手機又響了,他顧不上擦乾身上的水,就往洗手間外衝,可沒想到這黃色的地板磚不是防滑地板磚,
他由於走得很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手臂撞到了馬桶上,痛得馬英傑的眼淚直冒。可他還是強迫自己從地板磚上爬了起來,在爬起來的時候,馬英傑感覺撞在馬桶上的手臂不對勁,好象不聽使喚一樣。但是他還是掙扎着爬了起來,往洗手間外走時,手機卻又不響了,而他的手臂卻有一股生痛的傳遍了全身感覺。他不由罵了一句髒話:操他媽-----逼,這是什麼破酒店啊。
馬英傑罵歸罵,還是忍着痛走出了洗手間,手機在牀上,他拿起來一看,又是邱建平的電話,他氣得把手機恨恨地砸在牀上,另一隻手臂卻因爲這隻手臂用力而振得生痛起來,這一次馬英傑徹底發現,自己的手臂受傷了,而且傷勢看上去不輕。
馬英傑試着一隻手託着另一隻手臂往上舉,卻痛得眼睛冒金花。馬英傑懷疑手臂摔脫位了,正準備給司機小汪打電話,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又是邱建平的電話,馬英傑按下了接聽鍵,沒好氣地說:“邱董事長,你有完沒完?我已經告訴過你,你女兒說她去了廣州或者北京,她的手機是開着的,你就不能打電話問她自己嗎?再說了,我的手臂因爲出來接你的電話,已經摔脫位了,邱董事長,您還想把我弄成什麼樣子才放手呢?我說過,有事等我回吳都再談,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馬大秘書長,你這話說得我可不愛聽,怎麼是我弄傷了你的手臂呢?明明是你藏着我女兒不放,現在倒反咬一口。你他媽的,不要傻我們老同志,我女兒的手機打不能,你哄鬼啊。”邱建平的聲音冷冷的,冷得讓馬英傑在手機這一端都能感覺到寒心。
“邱董事長,我再說一遍,你女兒自己從醫院裡跑掉了,而且你女兒是自傷的,與我沒半點關係,還有,你女兒的手機一直是開着的,她給我發過信息,打過電話。你要是繼續找我要人的話,就報警吧。愛怎麼就怎麼辦吧。”馬英傑也冷冷地說着,他發現他如果不狠一點,惡毒一點,邱建平和邱丹丹會繼續卡着他玩的,再說了他的手臂肯定是摔得不輕,他也沒心情和邱建平繼續糾纏。
“馬大秘書長,不要以爲當個破官就了不起。我邱某人不怕你們,大不了撤了我這個董事長的職,但是,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不信,就走着瞧吧。”邱建平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便“啪”地一下,掛掉了手機。
馬英傑懶得再理會邱建平的威脅,趕緊給司機小汪打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便說:“小汪,你來我房間一趟。”
不一會兒,小汪敲門了,馬英傑喊了一聲:“進來”,小汪推門走了進來,望着馬英傑問:“主任,找我有事吧?”
“小汪,送我去就近的門診看一下,我剛洗澡估計把手臂摔脫位了。”馬英傑一隻手託着另一隻手臂,小汪這才注意到馬英傑的臉色有些卡白,而且他就是圍着浴巾。
“好的。”小汪一邊說一邊趕緊給馬英傑找衣服,幫馬英傑把衣服穿好,扶着馬英傑往樓下走。
小汪剛把馬英傑扶上車,馬英傑的手機又響了,他的眉毛擰成了一團,他真怕又是邱建平找他要女兒啊,拿出手機一看,是邱丹丹的,這一對父子變着戲法折騰他,馬英傑煩到了極點,對着手機吼叫:邱丹丹,我拜託你,放過我好嗎?你要去中南海就去吧,反正吳都也不是我馬英傑一個人的,是大家的吳都,你要是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城市,輪流和你爸如此折騰我的話,我也很無語。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摔傷了,而且我在去醫院的路上,所以,請你,請你爸不要再煩我好不好?我難不成救你,救壞了嗎?如果是這樣,我爲我救人行動向你道歉。”
馬英傑沒好氣地說了這麼一通話後,邱丹丹那一端出奇地安靜,馬英傑不解地“喂,喂”了幾聲後,邱丹丹竟然默默地掛掉了電話,馬英傑覺得奇怪,這姑娘怎麼啦?不過他現在真的煩了邱家這對父女。
幾分鐘後,馬英傑竟然收到了邱丹丹一條信息,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馬英傑盯着這幾個字,很有些不理解,這個邱丹丹怎麼啦?或者是她也有難言之癮?不過,馬英傑真的怕再節外生枝,他的任務是找到傑克先生,是要和傑克先生面談一下。可現在,他除了要去醫院包紮手臂外,對傑克先生的情況一無所知,他全寄託在司徒蘭身上,如果司徒蘭也不知道呢?他該如何向老闆交差。
馬英傑很有些煩躁不安,還好醫院到了,小汪把車子停好後,趕緊去扶馬英傑,馬英傑任由小汪架着去了急救室。可是要拍片,由於是下班的時間,還得等醫生忙完了別的病人,才能替馬英傑拍片。可這架式,也不是一刻的事情。馬英傑這個樣子,哪裡能等時間呢?偏偏在這個時候,馬英傑的手機又響了,他已經沒有任何耐心了,這對邱家的父女簡直就是惡魔。
馬英傑拿出手機,剛想罵人,一看是老闆的電話,他趕緊接通後說:“董事長,有指示吧?”
“你在哪裡呢?查到傑克先生的住處沒有?”羅天運在手機裡問馬英傑。
“我還在查,我今晚不睡覺,也會查到傑克先生的住處的,放心吧,董事長。”馬英傑根本就不敢說自己摔傷手臂的事情,這個緊要關口,要是說了,肯定會引來老闆一頓吼叫。再說了老闆對他抱着這麼大的希望,他要是沒辦好老闆交待的事情,對得住老闆嗎?
“好。你抓緊辦吧。”羅天運說完收線了。馬英傑沒辦法了,只好給老鄉趙雨陽打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就着急地說:“趙哥,我的手臂可能摔脫位了,你能不能找個老中醫替我接一下啊,我晚上還要辦事情。可這醫院又要拍片,又要等結果,這麼一折騰,我晚上可怎麼辦事啊。而且這事我今晚必須辦成功不可,所以,趙哥,無論如何,快幫我找個醫生,替我把手臂接上就行了。要是拖一晚上,明天怕就不容易接上去了。”
第69章
馬英傑的話一落,趙雨陽便在手機中問:“你在哪裡?”
馬英傑也說不清楚這是哪裡,就把手機給了司機小汪,小汪把馬英傑的手機接了過來,對趙雨陽說了自己的位置,趙雨陽對小汪說了一個位置,讓小汪抓緊時間開車過去,他打車去哪個地方等他們,小汪謝過趙雨陽便掛了電話。
小汪趕緊又扶着馬英傑上車,直奔趙雨陽說的地方。馬英傑才發現,這普通人要是看個病,該多難啊。內心又是一陣難過的感覺,這特權主義無處不在,如果沒有趙雨陽,他晚上還能去見傑克先生嗎?他現在可是心急火燎的,如果司徒蘭飛江南後找不到他,如果老闆再問起傑克先生的事情,他都不好交待,這手怎麼遲不摔傷,早不摔傷,偏偏要在這個節骨上摔傷啊。
馬英傑要多急就有急,可他現在除了指望趙雨陽儘快找醫生接上他的手臂外,就是對邱家這一對讓他無限頭痛的父女,充滿了惱恨。這一對父女約好似的,對他輪流糾纏不休。而這樣的糾纏,在馬英傑看來,顯然都是事先策劃好了的。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又能拿這一對父女如何呢?除了認栽外,還是渴望打到傑克先生,沒有傑克先生這張牌,路鑫波總經理還想打什麼幌子呢?
馬英傑如此想着的時候,心裡那個急,已經無法形容了。
“小汪,把車子開快一點。我晚上還得辦事,你今晚怕是休息不成,不好意思哈。”馬英傑倒是對小汪很客氣,大約因爲他的裸體都被小汪看清楚的原因吧,再說了他現在和小汪之間要建立起一種親密關係,這樣纔有利於工作。這領導和司機之間,從來就是要以用得順手爲標準的,至少小汪對於馬英傑來說,現在還是用得很順手的。他不多話,而且很機靈。
“我知道了,主任。”小汪一邊加快速度,一邊應着馬英傑的話。
小汪把車開到了趙雨陽指定的地方,小汪剛把車子停好,趙雨陽就從一旁走了出來,小汪趕緊去扶馬英傑,趙雨陽見馬英傑還真的摔得不輕,不由問了一句:“你是來省裡開會?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趙哥,快帶我去把手臂接上吧,我真的有急事。”馬英傑趕緊望着趙雨陽如此說着。
趙雨陽沒再多問什麼,因爲有司機在一旁,他也不好多問什麼,就扶着馬英傑往老中醫家裡走,小汪想跟着,馬英傑便說:“小汪,你就在車裡等我吧。”
小汪“嗯”了一聲,縮回了邁出去的腳。不過,很顯然,小汪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失望,他滿以爲和馬英傑已經建立了完全的信任,可他還是被馬英傑拒絕在外了。
趙雨陽扶着馬英傑往電梯旁走去,一進電梯,趙雨陽見電梯裡沒有人,他便急切地問馬英傑:“你回吳都去了吧,是不是出事了?上次的事,最後怎麼樣了?”
“趙哥,你放心。我不會丟秦縣人的臉,不會幹任何出格的事情。至如別的,你儘量不要知道的好。你要是在秦縣或者要吳都有什麼事要辦,儘管吩咐小弟去辦,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會替你辦好的。這江湖上的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清最終的結局是什麼。所以,趙哥,你不在江湖之中,這是最大的幸福啊。”馬英傑望着趙雨陽,真心地說着這番話。
當然了,官場這個大江湖也有江湖的特權。官場就是這點好,權力與權力可以交換利用,而且這樣的交換無處不在。就拿馬英傑現在而言,他需要趙雨陽幫自己,可他卻完全有能力在他的權力之中去回報趙雨陽。就因爲有這一點,他纔敢在趙雨陽面前如此理直氣壯一般。再說了,就因爲有這一點,他纔敢一個電話讓趙雨陽帶他來見老中醫,這也大約是趙雨陽肯如此幫他的原因吧。如果他僅僅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民工,趙雨陽會在這個夜裡出來替他辦事嗎?
馬英傑想,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對種這種否定的答案,馬英傑完全理解。
這時,趙雨陽望着馬英傑笑了笑說:“老弟這麼說,爲哥就安心了。你們長期在鋼絲上走着,我是真擔心你,我還指望着哪天你被提拔到省城來,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找老弟噌酒喝了。至如你說的秦縣或者吳都辦事,我倒沒想好。爲哥的,真希望你好好幹,幹到省裡來,到那個時候,可就真是我們秦縣的驕傲啊。再說了,你這麼年輕,已經是正處了,前途一定是無量的。”趙雨陽說的全是真心話,可就是因爲這些真心話,才把趙雨陽的心思更加冒露了。是啊,馬英傑現在可是一支極大的潛力股,這樣的潛力股,放在誰的面前,誰都會去投資的。
馬英傑也笑了笑說:“謝謝趙哥,承蒙趙哥吉言,我會努力的。”這時,電梯已經到了老中醫家裡。
趙雨陽一邊扶着馬英傑,一邊去敲門,門打開的時候,馬英傑一眼看到了一頭白髮的老中醫,只是這一頭白髮白得讓馬英傑很有一種精氣感,一點也不是蒼老的感覺,而且老中醫的面膀紅潤,一看就知道是平時保養極到位的一種。從老中醫的面容上看,馬英傑看不見他的年齡。
老中醫顯然和趙雨陽很熟悉,一見面就直呼趙雨陽的小名說:“小陽來了,快請坐。”
馬英傑衝着老中醫禮貌地笑了笑,老中醫僅僅是點了一下頭,對馬英傑的樣子不如趙雨陽那麼客氣了,不過看在趙雨陽的面子上,還是搭理了他。
趙雨陽一邊扶馬英傑進了客廳,一邊對老中醫說:“老師,這位是我的老鄉馬英傑,來省城辦事,把手摔了,請老師一定幫他醫療一下好嗎?我知道老師已經很少替人看病,可是今天的情況特別,他晚上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我只好冒昧來求老師幫忙了。老師,對不起哈。”
趙雨陽一邊望着老中醫客氣地道着歉,一邊趕緊把馬英傑往老中醫面前引,老中醫想說什麼,一見趙雨陽一臉的急切和求助,再看馬英傑臉色很有些灰白,便猜這年輕人肯定把手臂摔脫位了。
老中醫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搭了一下馬英傑的脈相,便起身去了臥室,這時趙雨陽才鬆了一口氣說:“這是我的老師,現年八十歲了,他是路鑫波總經理認定的唯一一位老中醫專家,據說總經理有任何病,只相信我老師的話。只是我老師一般不替人看病,他曾有心栽培我,無奈我的中醫天賦不高,怎麼學,也不如老師的十分之一,氣得老師罵我,笨豬一頭,再也不肯帶我。但是他一直認可我這個學生,所以我年年都會來老師家走動、走動。”趙雨陽壓低聲音地講着老中醫的特點和特色,他擔心老中醫對馬英傑的不冷不熱,讓馬英傑有成見,才搬出了總經理的牌子。
馬英傑一聽老中醫居然是路鑫波總經理家的專用醫生,不由得內心一喜,他很想讓趙雨陽幫他打聽一下傑克先生的住處,可是他該怎麼開口呢?
馬英傑大腦裡盤旋着這個問題,如果真的能從老中醫這裡得知傑克先生的住處,他這一跤就摔得太值得了。那麼他明天回吳都去後,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這一對邱家父女,沒有他們這麼糾纏不休,馬英傑也不會摔傷手臂,沒有這麼一摔,他又怎麼知道趙雨陽還有如此背景的老師呢?
馬英傑如此想的時候,心裡堵的很多東西,突然一點一點地鬆動起來,只是如何讓趙雨陽開這個口呢?如何找一個極佳的理由呢?
直到老中醫拿出他看病的一套醫具時,馬英傑都在發愣地想着這件事情。
老中醫見馬英傑心不在焉,便說了一句:“治病是大事。”
馬英傑趕緊收回了心思,望着老中醫笑了笑說:“謝謝老師。”
趙雨陽沒想到馬英傑也隨着他一樣稱呼老中師,便在一旁笑着對老中醫說:“老師,他是我們家鄉的驕傲。所以,我才帶來見老師的。”
“年輕人心事太重了不好。”老中醫望着馬英傑一語中地地說了一句,馬英傑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的心事也被老師看透了,老師纔是高人。”
老中醫突然“哈哈”地大笑起來,笑得馬英傑和趙雨陽一陣莫明其妙。不過老中醫沒再說話,很仔細地替馬英傑把手臂接上了,速度之快,讓馬英傑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老中醫就說:“好了,起來活動一下試試。”
馬英傑站了起來,揚了揚手臂,果然不痛了。趕緊笑着拍老中醫的馬屁說:“老師確實是高人。”
“年輕人,別顧着拍馬屁,有心事就直接說吧。”老中醫一臉平靜地看着馬英傑。
趙雨陽卻有些奇怪,老師怎麼突然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呢?於是也望着馬英傑,馬英傑很有些窘態,臉又不由得漲紅了。有些結巴地說:“老師,我確實有心事。”
“說吧。”老中醫似乎是很隨口地說了一句,又似乎是有意識地在問馬英傑。
第70章
馬英傑還是猶豫不決,這可是路鑫波總經理的家庭醫生啊,要是又節外生枝被路鑫波總經理知道他在找傑克先生,老闆羅天運哪一關怎麼交待呢?
馬英傑想了想,還是不敢在老中醫面前去流露自己的心思。不過他要是不說點什麼,老中醫肯定會懷疑他的。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這一段總是有些遺精。”
趙雨陽見馬英傑紅着臉,半天擠出這麼一句話,不由得也“哈哈”大笑起來,老中醫顯然也沒想到馬英傑會擠出這麼一句話,又重新替馬英傑把了把脈說:“脈相沒什麼大礙啊。”
趙雨陽便笑着說:“老師,他是想女人了。”
馬英傑沒想到趙雨陽會當着老中醫的面說這樣的話,極難爲情地垂着頭不敢看老中醫和趙雨陽。他確實有些想女人了,也確實最近有遺精現象,不過,他認爲是正常的生理,並無大礙,只是他擔心心事被老中醫看透了,才這麼說的。
馬英傑正在難爲情時,手機響了,他趕緊從老中醫和趙雨陽身邊走開了一些,拿出手機一看,是司徒蘭的電話,司徒蘭在手機中說:“我已經到了江南,只是還沒查到傑克先生的住處,你查到了沒有?”
馬英傑急了,可他這是在老中醫家裡,他不敢多說話什麼,只是很淡然地說了一句:“我馬上去見你。”便把手機掛掉了。
趙雨陽見馬英傑是真有事,便向老師提出了辭別,老中醫笑着做了一個送客的動作,人也沒有起身,馬英傑還是很感激地望着老中醫說了幾句感激的話,纔跟在趙雨陽身後離開了老中醫的家。
一進電梯,馬英傑就急着對趙雨陽說:“趙哥,你和老師的關係密切可否?”
“你爲什麼問這句話?”趙雨陽盯住馬英傑問。
“你告訴我,你和老師的關係怎麼樣?”馬英傑堅持地又望着趙雨陽問着。
“他的孩子們都在國外,我幾乎算是他的半個兒子了。”趙雨陽笑了笑說。
“那就好。趙哥,我遇到麻煩了,現在只有趙哥才能幫我。”馬英傑望着趙雨陽,臉上的表情相當急切。趙雨陽一愣,不由得也跟着心心急地問馬英傑:“你還真有心事啊,我老師真說中了。”
“是的。我這次來省城是找一個人,他就在省城。但是我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但是路總經理知道這個人住在哪裡。所以,趙哥,我需要拿到這個人的住宿地,現在只有靠你了。”馬英傑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趙雨陽卻被馬英傑越攪越迷糊,不解地問馬英傑:“你說清楚一點行嗎?”
“好。是這樣的,趙哥。路總經理今晚在宴請一位從法國來的城市設計專家傑克先生,而我和傑克先生之間下午有了誤會,我必須找到他,解釋清楚這種誤會。這種誤會相當重要,說嚴重一點,很有可能導致整個吳都局勢之變,所以,我現在必須見傑克先生,趙哥,你想想辦法,能不能讓老師幫我們達成這個心願。”馬英傑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很沉重,也很無奈。趙雨陽看着馬英傑,他才知道這官場不是誰都玩得起的一個場地,看看馬英傑這種未老先衰的表情,看看馬英傑這一身的心思和無奈,趙雨陽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在這一刻很有些同情馬英傑了。
“那我怎麼對老師說呢?”趙雨陽問了馬英傑一句。馬英傑和趙雨陽一出電梯,馬英傑便說:“趙哥,你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說着,馬英傑往院子無人處走去,趙雨陽看着馬英傑的背影,又是一陣說不出來的滋味。他老感覺馬英傑身上藏着太多的東西,他抗得住嗎?
馬英傑倒不知道趙雨陽會如此想他,他一離開趙雨陽的視線,馬上拔通了司徒蘭的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便把他在老中醫家裡的情形告訴了司徒蘭,司徒蘭一聽,在電話中愣了一會兒,馬英傑沒催她,大約過了幾分鐘,司徒蘭纔在電話告訴馬英傑,這件事交給趙雨陽去打聽,他最好別露面。
“我知道了,蘭姐。”馬英傑說了一聲,司徒蘭哪邊便掛了電話。馬英傑從僻靜處走出來的時候,趙雨陽站在遠處等着他,他快走了幾步,到趙雨陽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句:“趙哥,真是對不起哈。”
“也夠難爲你的。”趙雨陽實心實意地說了一句。
“謝謝趙哥理解。”馬英傑客氣地說了一句,便把司徒蘭說的方法對趙雨陽說了一通,“趙哥,我現在去接一個朋友,你不能再回老師家裡,說你姐或你哥的孩子要去國外學城市設計,能不能讓老師找路總經理問問報考哪個設計師好一些?我告訴你實話吧,法國頂級的城市設計師傑克先生就在省城,如果總經理真對你老師好,會趁這個機會讓你去見這位大師級的人物。”
趙雨陽愣了一下,見馬英傑一見信任和急切地看着他,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謝謝趙哥。那你去老師家提一提,我去接朋友了,有消息馬上給我電話好嗎?”馬英傑一把握住了趙雨陽的手,重重地握着,這一刻,他是真心感染這個老鄉大哥的。
馬英傑一離開老中醫家的小區,趕緊給司徒蘭打電話,司徒蘭已經到了酒店,馬英傑說:“蘭姐,住哪裡?我來看你。”
司徒蘭沒有拒絕馬英傑的要求,說了她的住的酒店,國際城大酒店,那是江南五星級的大酒店。馬英傑吐了一下舌頭,相比他們住的酒店,在檔次上無疑高出好一大截。
馬英傑對司機小汪說了去國際城大酒店,小汪倒了一下車,調過車頭就直奔國際城大酒店而去。在車上,馬英傑一直等趙雨陽的電話,但是手機卻一直沒有響着,馬英傑不好意思再給趙雨陽打電話,任由內心又如火上澆油般地烤着。
小汪把車子開到國際城大酒店後,馬英傑下了車,小汪這一回很懂事,沒有下車。馬英傑也沒讓他下車的意思,一個人奔司徒蘭說的房間。
司徒蘭住在二十層,馬英傑坐電梯時,電梯裡沒人,他極無聊地盯着電梯數字的跳動,直到跳到二十層時,馬英傑的內心還是驚跳了一下,而且慌亂迎面而來,馬英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見司徒蘭,還是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曖昧感呢?
但是馬英傑必須去見司徒蘭,今晚,他就是不睡覺,也得找到傑克先生。
司徒蘭住的房間到了,馬英傑伸手敲門時,心還是沒來由地狂跳着,這個他以爲一輩子不會再有情感糾葛的女人,這個他以爲自己分和她分得很遠很開的女人,怎麼在即將面對她的時候,還會產生這種不適宜的心跳加速呢?這男人和女人之間,真的是超過了肌膚之親後,就全是赤着的慾念嗎?
馬英傑實在不明白他的心跳緣於什麼。
門開了,司徒蘭竟然穿着睡衣站在門口,馬英傑還是尷尬地漲紅了臉,司徒蘭顯然看到了馬英傑的表情,“哼”了一下,便讓了一下身子,把馬英傑讓進了酒店。
酒店一如既往地大,這種大房間的房間與寬大無比的牀總是分不開的,那牀上足以容得下好幾對夫妻入睡了。馬英傑不知道爲什麼,眼睛總是不自由主地落到了那張寬大無比的高級大牀上。
“馬英傑,眼睛除了牀外,就沒我這個人嗎?”司徒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馬英傑身邊,那剛剛洗過的身體,已經散發出一股獨特的女人香味,當然司徒蘭灑過高級香水,只是馬英傑聞不出這種香水是什麼品牌罷了。
“蘭姐,”馬英傑極爲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而且也極爲尷尬地喊了司徒蘭一聲。
“現在要讓你再喊我一聲姐,是不是很困難?”司徒蘭說這話時,竟有一種傷感,連聲音也傳遞着這個消息。
“我,我,不,不是這樣的。”馬英傑結巴起來,但是他越來越尷尬了。正如一首歌詞一般:一個人寂寞,卻又害怕兩個人相處,這分明是一種痛苦。
馬英傑已經感覺到了一種痛苦,一種壓抑,一種無奈,一種無法,一種鬱悶,甚至是一種與生理有關的困惑,在這樣的房間,這種只有孤獨的男人,和寂寞的女人的房間裡,曖昧到處飛揚,肉望隨地開花。哪怕是馬英傑心裡盛着這麼大的任務的時候,這種的曖昧,這樣的肉望還是從身體內冒着,冒着------
馬英傑正在無比尷尬和燥熱無比的時候,手機響了。手機的響聲救了馬英傑,可手機的響聲卻讓司徒蘭又是一聲冷哼。
馬英傑顧不了那麼多,拿出手機一看是趙雨陽,趙雨陽在電話中說:“馬英傑,我老師幫我問了,我現在就帶着一名學生去見傑克先生,他住在國際城大酒店。”
“太好了。謝謝趙哥。趙哥,你就按我說的方式去傑克先生的房間,那位學生是學城市設計的,讓他請教傑克先生問題就行了。”馬英傑高興極了,恨不得當場把司徒蘭抱起來轉一個圈才行。原來,男人對女人的恨總是去得那麼快,而在他快樂或者悲傷時,這個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還是在他內心深處生根了,安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