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張姨。”安欣然道謝,先她一步走上樓梯,無意中看到張姨手上的咖啡,無意地問:“這是,傅邵勳的嗎?”
“是少爺,少爺在睡前喜歡喝杯咖啡。”張姨回到道。
“給我吧,我拿上去。”
張姨很樂意見到安欣然對傅邵勳好。
臥室裡沒有,安欣然微皺眉頭,心想應該去書房了,趁他沒回來之前,要快點洗個澡,然後睡覺,兩個人在一起很尷尬。
安欣然將手中的咖啡放在傅邵勳的牀頭上,熟練找到自己的睡衣,溜進衛生,沒敢在呆多久,倉促的洗了澡。
傅邵勳還沒回臥室,安欣然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緊忙上牀,給自己催眠,翻來覆去,情緒高昂,根本就睡不着。
索性做起來你,到陽臺邊上。任由微風在她的臉上放肆。
“咯吱”門開了,安欣然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也懶得在回頭,將小臉主動伸出去,讓風洗禮她的臉,能甩走那些煩心事。
傅邵勳全然當她不存,自己找衣服,找被子,在沙發上臨時搭個牀。
安欣然倚靠地陽臺,傻愣地看着他,但也暗鬆一口氣,如果兩人同一張牀,會很彆扭。
她的小動作,沒有哦逃過傅邵勳的眼裡,他的寒眸變得幽深。
安欣然腦海中閃現鍾沐陽妖豔的臉,連滾帶爬的起來,站在傅邵勳的身前。
“邵勳,我一直想告訴你一件事……”傅邵勳一如既往沒給安欣然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閉着眼睛,淡淡地說:“睡覺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這次,安欣然堅持說完,沒有停頓,再不說,以後也就沒有機會了。
“是關於明傑的醫生的事情,我見到鍾沐陽了,他在我們學校當教授,是程教授的愛徒。”
傅邵勳猛張開眼睛,盯着她,說:“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半個月前,我就見過他幾次,他自己跟我說他是鍾沐陽,我也打聽過,一直想告訴你,你沒給我說的機會。”安欣然責怪,聲音說到後面越說越小,她將鍾沐陽要收她爲徒的事情給掩蓋下來。
在她看來,這件事還沒有定型,現在告訴傅邵勳,萬一只是鍾沐陽一句笑話,她卻可笑的當真。
“他真的在本市!”傅邵勳低語,精緻地眉頭緊皺又舒展,安欣然依稀也能感受到傅邵勳身上的喜悅。
傅邵勳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以似箭速度衝出,在門口那緊急剎車,沒有回頭看安欣然緩緩吐出兩個字:“謝謝。”再次往前衝。
安欣然嘴角高度勾起,露出白白的小牙齒,傻笑一番。
傅父傅母聞聲趕過來,見傅邵勳跑出家門,安欣然在見到傅父傅母前收起笑容,準備爬上牀睡覺。
“咯噔”再次一聲門聲響。
這麼快?纔剛出去就回來。
只見是傅父傅母走進來,傅母擔憂環顧四周,緊接看着安欣然,問:“欣然,你跟邵勳吵架了?”
“沒有啊!”
“那邵勳怎麼跑出去了?”傅母指了指門口。
安欣然哭笑不得,肯定傅邵勳的動作太大了。
“邵勳他,出去找鍾沐陽了,我沒跟他吵架。”安欣然解釋道。
“什麼!!!”傅母聽到鍾沐陽三個字,聲音八度高點。
鍾沐陽傅家已經找了快一個月了,傅明傑的狀況越來越糟糕,傅父傅母着急得不行,這兩天還算好,傅明傑的情況控制住,她們還有心情能來關心傅邵勳和安欣然的事情。
“真的,媽!鍾沐陽到過我們學校講課,而且他現在肯定還在本市,因爲我們學校過幾天還有節他的課,我跟邵勳提醒這事,邵勳就跑出了。”安欣然把知道的,大概說出來。
傅母緊抓地傅父的手,提心吊膽的心緩緩放下。
“欣然,這沙發上的被子怎麼回事?”傅母指着被子問。
糟糕!安欣然臉色一僵,暗道不好,剛傅邵勳跑出去,誰也沒想到收起被子,傅父傅母進來的也很突兀。
“是邵勳,怕他會控制不住自己,體諒我,纔到沙發上去睡。”安欣然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說到自己臉上冒出紅暈。
傅母見安欣然小女人的心態,與自己的傅父對視一眼,欣慰地笑笑。
“欣然,邵勳今晚估計不會回來,你早點睡,明傑的事情,多虧有你。”傅母越來越相信那個算命地說的話,安欣然就是送到傅家的福寶。
“媽,不要這樣說,明傑是我的弟弟,我做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安欣然送走傅父傅母,心疲力盡地上牀,肚子餓得嘟嘟叫,卻又沒有胃口,在這樣下去自己都快有厭食症了。
白天的反胃,已經嚇壞了所有人,如果在厭食症,安欣然輕嘆一口氣,在心裡給自己做了個小小計劃,規劃每餐吃什麼。
想遠了,想遠了,安欣然猛拍自己的小腦袋。
這天晚上,千思百轉,想了很多,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安欣然心一驚,第一反應看向沙發。
沙發還是昨晚原來的樣子,傅邵勳昨晚沒回來,找人找一個晚上?
安欣然忘了傅邵勳是傅氏總裁,權利操天,找人的事情根本用不着自己。
昨晚,
安欣然告訴傅邵勳鍾沐陽的信息,傅邵勳就着手讓人去找,他自己也借這個檔口跑出去透氣。
在海邊上煩悶地抽了一根菸,又一根,傅邵勳腦海中想的全是安欣然抗拒去醫院,抗拒肚子有他孩子的模樣。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她,爲什麼不願意懷自己的孩子,爲什麼不願意去醫院,就那麼想跟那個姓韓的小子在一起嗎?
傅邵勳不想在家裡吵架,也不想在跟安欣然吵架,他頭一次爲女人失魂落魄,卻用設身處地爲她着想。
“印康,查件事。”傅邵勳在升起的餘暉中,神色凝重。
安欣然下樓梯,傅父傅母都不再了,只有張姨進進出出地。
“張姨,爸媽還有邵勳她們去哪了?”安欣然跑到張姨面前問。
“少夫人,你醒了,太太和老爺一早同管家去了醫院,很高興,聽說要找到醫生了,二少爺的病有救了,真好啊,二少爺再也不用受苦了。”張姨說着說着,聲音哽咽,安欣然幫着抹去她眼角的淚痕。
“明傑一定會好起來。”安欣然安慰道。
安欣然坐上餐桌吃早飯,張姨沒有回答她最想知道的答案,也不想在問一次,失神似發呆。
“少夫人,少爺昨晚去找那個醫生一夜沒回來。”張姨看出安欣然的所想,失笑解惑。
安欣然聽完,吃早餐的速度加快,頭快埋到餐具上。
“少夫人,自從我家少爺娶了你,我頭一次見到,少爺的臉上的笑容,而且頻繁出現,大少爺這幾年來過得很苦,很孤獨,一直都是一個人,少夫人是你讓我們看到一個鮮活的少爺。”張姨慈愛地看着安欣然的,對她充滿感激。
安欣然耳根一紅,隨即心一沉,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死傅邵勳不要她了。
“張姨,爸媽的人好,傅邵勳的性格爲什麼會孤僻啊?”安欣然疑惑地問。
張姨像回憶般,以前的事情說給安欣然聽,她心裡打的小算盤,這幾天不光是傅母看出兩個人不對勁,她也看出來,女人的心最容易心軟,特別是少夫人,她希望安欣然能長久陪在傅邵勳身邊。
“那就要從二少爺沒犯病的時候開始了,二少爺七歲時,身體還是很健康,他比大少爺活潑,受大家的喜歡,大少爺也經常帶他去玩,一天,大少爺帶二少爺去遊樂園玩,坐過山車,過山車坐完,二少爺就開始身體不舒服,後來暈倒,差點死亡,還好送醫院及時。”張姨嘆一口氣。
“也就是從那以後,大少爺就一直在自責,以爲是他自己害了二少爺,我們勸導他不聽,太太和老爺忙於照顧二少爺,疏於對大少爺的勸解,大少爺就更加以爲是他的錯,拼了命的學習,接受傅氏集團,當年傅氏集團差點倒閉,就二少爺的錢都不夠,是大少爺不吃不喝一個月,將集團起死回生到今天的位置……”
安欣然聽着張姨講,她沒有覺得傅邵勳有多厲害,心緊緊揪起,那時候的傅邵勳一定很孤獨。
“那他很累吧!!”安欣然感嘆,手撐着下巴,眼眸溢滿心疼。
張姨欣慰地點點頭,“是啊,大少爺他很累,卻從來也不對誰說,冷地臉,誰也不敢靠近,大少爺很重視感情,爲人霸道些,那也是他怕失去。”
安欣然眼眸茫然,張姨現在跟她說這些事情有什麼用呢,傅邵勳已經把話跟她說絕了,不要她了,不是她先走的。
“少夫人,昨天太太誤會你懷孕,一直在訓少爺,誤會解除後,也一直在說他,少爺半句沒坑,一直在嗯。”
安欣然點頭,她知道啊!傅邵勳一直都在爲她受委屈,自己呢,想想總在任性。
安欣然很挫敗,她的思想總在無形中變了又變,前刻那樣想,下刻又那樣想,也難怪會傷害自己摯愛的人。
“張姨,你說我都沒明白。”
“明白就好,我知道少夫人你是個聰明人,少爺有時候性子是急了點,你跟他好好解釋,少爺能聽得進去,我去做午飯了,太太和先生也快回來了。”張姨留下一席話,進了廚房。
安欣然是越來越迷茫,心一陣陣刺痛,對傅邵勳的愧疚由心田湖底冒出,壓抑着她腦袋快要爆炸。
她想解釋啊,傅邵勳不給她機會!!她能有什麼辦法,每次話到嘴邊都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