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然緩忽的眼神,看癡了眼,一聲笑,勾起萬丈風華,像極了妖精,引人心魄,她的腦海中同時也驚現出傅邵勳的笑,寵溺,能將她融於骨髓之中,他的輕勾一笑也傲視天下,人神共憤。
不由自主將兩個人對比,各有千秋風華,兩個人若是站在一起,像那次在花叢中看到的那般,一定會令多少人如癡如醉,爲之瘋狂。
安欣然還沒回神,傅邵勳的俊臉黑成鍋碳,他後悔帶安欣然過來。
他很肯定,蘇辰宇的一笑,是故意的。
沒錯,蘇辰宇就是故意的,他想起阿龍跟他說的一句話,少爺,你要是笑一笑,一定很多人爲你瘋狂的,剛剛不過小小一試,效果很不錯。
蘇辰宇無視傅邵勳怒對他的眼神,先是碰上安欣然的杯子,發出脆脆的聲響,也驚喜出神遊魂的安欣然,而後輕輕碰了傅邵勳的杯子。
不淺不淡地說:“救你是我應該的,不用謝。”就算失去我的命,也是應該的。後半句話蘇辰宇沒說出口,
安欣然沒聽懂蘇辰宇話中的意思,什麼叫應該的,她跟他泛泛之交,最多的交集也還是因爲傅邵勳,也不會就見幾次面,也不會重大這個地步。
傅邵勳握着酒杯的手,微緊,暗沉黑眸,語氣薄冷:“多年不見,辰宇的重情重義令我感動。”
安欣然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她就說嘛,因爲兄弟情義,纔會對她很好。不然素不相識的人對她很好,會讓她覺得別有用心。
“謝謝你。”安欣然緊跟地說,眼睛微彎,清澈見底地眼眸笑意地看着蘇辰宇。
蘇辰宇的手輕顫,仰頭喝下整杯酒,雖然他快速掩飾下這細微的動作,但還是被傅邵勳給捕捉到。
一頓飯的時間不長不短,兩個小時過去,三人同時出酒店,安欣然打哈欠,直犯困,意識渙散。
生物鐘的習慣,到點就要睡,傅邵勳摟住安欣然,她順勢靠在他的肩上,淺淺打起瞌睡。
“這個給你,還這份人情。”傅邵勳手上一直拿着檔案袋遞給蘇辰宇。
蘇辰宇雙手插在口袋中,深深看了眼閉上眼睛的安欣然,沒有接的打算,低沉地說:“送她回去,十點半,霍山上見。”
音落,進了商務車,楊長而去。
傅邵勳摟着安欣然緊了緊,收回檔案袋,公主抱抱起安欣然,走向停車室,輕輕放在副駕駛上。
“邵勳。”安欣然睡夢中,輕嚀一聲。
傅邵勳眼含着笑意,纖細手指撫上她細膩的輪廓,就像在撫摸世間最大的珍寶。
的確,安欣然對於傅邵勳來說,就是獨一無二的珍寶,無人取代,誰也不能搶走。
安欣然淺淺呼吸聲繞着傅邵勳的脖子,傅邵勳不捨緩緩地將她放在牀上,輕輕在她的脣上啄上一口,輕聲說:“等我回來。”
張姨見傅邵勳這麼晚還有出去,勸阻:“大少爺,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去辦嗎?大少奶奶一個人在房間會害怕的。”
傅邵勳擡眸望了眼樓上,清冷地說:“張姨,欣然就拜託你照顧下,我出去下就回來。”
張姨聽傅邵勳說拜託,眼眶微溼潤,大少爺是她看到大,冷漠清冷,根本沒人靠得進,現在好了,有大少奶奶,大少爺也變得不一樣。
傅邵勳到車庫換了輛跑車,引擎性能方面都是數一數二的,霍山是他和蘇辰宇以前賽車的地方,地勢險峻,一不小心就能墜崖,彎道多,但這些對於他和蘇辰宇賽車高手來說,都是小意思。
多年沒有賽車,也不知道有沒有生手,同一時間,蘇辰宇也選了一輛性能很好的跑車,開向霍山。
阿龍看着自家少爺離去,輕嘆口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傅邵勳率先上了霍山山頂,很快,蘇辰宇的車也趕到,兩輛車緊急剎車,在夜色長空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耀眼的車燈,直衝遠方的雲霄。
兩輛車的車門同時打開,傅邵勳一身黑衣,和黑夜融爲一體,蘇辰宇永遠不變的一身白衣,與黑夜格格不入,又很完美的融洽在一起。
對視一眼,同一啓而動,迅速上車,再次對視一眼,啓動車,三秒後,兩輛車如同天邊降下的一道閃電,駛下山下,繞着山轉圈,觸目驚心的過了一個轉彎又一個轉彎,最後又一個完美的剎車。
傅邵勳和蘇辰宇再次同時下車,兩人伯仲間,不相上下,蘇老爺曾說過,兩個人是天生的對手,不適合做兄弟。
傅邵勳從後備箱裡拿出酒放在車蓋上,一瓶扔向隔着五米的蘇辰宇,輕而易舉打開酒蓋,仰頭一大口,喝得太急,發出細微的悶哼聲。
酒順着嘴角流下,寒眸各種情緒交織,望着漆黑的遠處,清冷地開口:“蘇辰宇,你上次答應我,不會惦念上,現在算什麼?”
蘇辰宇久久沒有出聲,一瓶酒見底,空瓶脫手而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薄冷的嗓音緊接響起:“她就是她。”
簡潔的四個字,印證傅邵勳所有的直覺,他喝光的酒瓶狠狠地砸向地面,狠厲地出聲:“那就怎樣,她是我的妻子。”
蘇辰宇輕嘆口氣,不在意傅邵勳說着這話,淡淡地說:“你該知道她對我的重要性,等了這麼年,也找了這麼多年。”
如若不是安欣然離開古婺,能知道安欣然去哪裡的又只有李阿姨一個人,蘇辰宇最不可能就是去問她,畢竟那就事之後,所有人都以爲他……
傅邵勳聽着蘇辰宇的話,怒氣直衝心口,他最見不得的就是有人惦念的安欣然,速度大跨步衝向蘇辰宇,一個勾拳打上沒有任何防備的蘇辰宇。
“蘇辰宇我不管你所謂你的重要性,還是小時候,安欣然現在是我的妻子,我們是生生世世在一起,我勸你現在就放手。”傅邵勳低吼。
蘇辰宇在傅邵勳吼完後,反手一拳勾上,傅邵勳的臉上實實在在捱上一拳,嘴角瞬間溢出血來。
“你們兩個還沒有領結婚證,別把話說得太早,我愛她不比你愛得少,不,比你愛更得多。”蘇辰宇眼眸微聚,眼底滿滿的佔有慾和瘋狂看在傅邵勳的眼裡。
傅邵勳怒氣更旺,下手更重,一拳一拳朝蘇辰宇身上呼去,扯動蘇辰宇手臂上正在癒合的傷口。
蘇辰宇額頭出滿汗,像是沒有痛覺,拿着受傷的手跟傅邵勳大,白色的衣服漸漸染成血色,觸目驚心。
傅邵勳找回一絲理智,看蘇辰宇一條手臂都是血想起他救安欣然的事,剎間收住手,並且大後退兩步,與他保持距離,就怕忍不住又想打上去。
“蘇辰宇這麼多年過去,你對她的或許就是個小小的執念,根本就不是愛,還有她早就將你忘得一乾二淨,早點放手,對你對她都好。”傅邵勳冷聲勸道。
蘇辰宇俊臉蒼白如白*粉上臉,眼眸閃過一絲憂傷,打開邊上車門上車,啓動車,經過傅邵勳的身邊,冷冷地擱下一句話:“她選擇的人是誰,由她自己來選,我相信有一天她一定會記起我。”
蘇辰宇的話說中傅邵勳的死穴,怒火沖天,車在他眼前消失遠去,無力的重重砸向車。
傅邵勳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全由於飯局上安欣然的愣神,和他以往偶爾在安欣然在睡夢中無意識叫的名字。
別人男人,他無所畏懼,也根本不放在眼裡,韓承運他就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但蘇辰宇不一樣,是安欣然兒時的人,是池母和李阿姨都會惦念的人,給傅邵勳很不好的預感。
而蘇辰宇的偏執他也是最清楚,和他是同一類人,不會放手!!
傅邵勳什麼都不怕,唯一拍的就是失去安欣然,比讓他失去生命還痛苦。
蘇辰宇滿身是血的回到別墅,剛下車就暈眩在地上,嚇壞一干人等,他意志力的強悍,剛清理完傷口,就醒過來,眼眸無焦點的望着天花板。
“少爺……”
“出去!”
阿龍剛喊出口,蘇辰宇冷冷哼到,屋子裡的人立馬走得消聲無息。
他好不容易找到她,怎麼可能會放手,就算結婚又怎樣,除非她心裡愛上!
蘇辰宇是很偏執,但愛的很深,從來愛的也就只有安欣然的人,無關其他。這句話在以後得到印證。
在回國前他就做好她身邊有人的準備,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在那件事後她會忘了他,他也想過來,此生守在十里之外就可以,命運喜歡捉弄人,將她一次又一次往他的身邊送。
沒有人知道,那時蘇辰宇在情初還未開的年齡,就把安欣然視爲自己的生命,視爲全部,十幾年漫長的煎熬和等待,需要多大的精神力支撐纔可以做到。
就因爲傅邵勳意識到這點,纔會產生危機感,纔會一言不合就打上蘇辰宇,傅邵勳喝掉幾瓶酒後,開着車回別墅。
看着牀上熟睡的安欣然,浮躁的心漸漸心安,或許他想多了,只要安欣然還愛着他就夠了,他加倍寵着,安欣然還會更愛他。
傅邵勳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快三十歲的人,還像個毛頭小子,因爲害怕就打架警告,都已經過了那個年齡階段,還做這種幼稚的事。
寵溺的輕刮安欣然的小鼻子,輕聲說:“都是轉染你的笨。”
安欣然抿了抿,摸摸鼻子,翻了個身,熟睡着,傅邵勳看了許久,而後閃進衛生間,看自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一陣頭疼,明天要怎麼跟安欣然解釋。
傅邵勳和蘇辰宇打架都只跳對方的臉上打,只有一個想法,打成一個豬臉,才能解怒氣。
第二天一大早,傅邵勳在安欣然沒睡醒前就去上班,天黑後在回來,一連幾天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