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邵勳沒再管失魂落魄的韓承運,摟着安欣然離開。
安欣然擔心韓承運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頻頻回頭,傅邵勳黑着臉摁回她的腦袋。
“看路。”
上了車,安欣然纔想起她的小毛爐還在學校的停車亭,也沒膽量跟傅邵勳說,讓她去騎,也就作罷,明天讓李琪琪去騎就好。
“邵勳,你說現在的人爲什麼會變得很冷漠,不在乎身邊的想法。”安欣然悶悶地問,剛在社團的事情,打擊到她。
傅邵勳握着轉盤,側頭看了一眼安欣然。
“丫頭,你遲早會經歷這些事情,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在關乎自己的利益面前,會毫不猶豫放棄感情。”
安欣然不能理解傅邵勳的話,愣愣的看着他,問:“你會這樣嗎?”
“不會。”傅邵勳的回答沒有半點含糊。
安欣然沉默低下頭,她再問了一遍自己,“你會這樣嗎?”
傅邵勳沒有出聲,有些事情都要她自己想清楚,他是過來人,這段路他走過,安欣然不同,剛剛開始。
他不會過度把安欣然保護在他的羽翼下,那不是保護,而是害了她,傅邵勳在這點上分得很清楚。
安欣然不想在糾結時,擡起頭,入眼的是一家美容院,傅邵勳打開她的車門。
“下車。”
“來這裡幹嘛?”安欣然疑惑被動跟着傅邵勳。
“今晚陪我參加一個酒會。”
酒會!安欣然呆愣住,站着,不再邁腿。
“身爲傅太太的你,這種場面你會經常參加,現在帶你先適應下。”傅邵勳緩緩地說。
安欣然全身顫抖,清澈的眼眸含着膽怯,語氣微弱地問:“我可以不去參加嗎?”
“不可以,欣然,這是爲你好,別怕,我會陪着你。”傅邵勳當安欣然是第一次參加,怯場。
安欣然沒再說話跟着傅邵勳進去,任由造型師擺佈,這家美容院她曾經在安母和安時悅的口中聽過,據說消費很高,但進來的人沒有一個人會不滿意。
她看着鏡子中稚嫩的自己,臉色慘白了點,身爲安家的二小姐,怎麼可能沒有參加過酒會。
因爲酒會,給她留下終身抹不掉的陰影。
“傅太太,你的皮膚很好,我給你畫個淡妝,襯托你的膚色。”化妝師掛着職業的微笑說。
安欣然點點頭,算是同意。
她透着鏡子,也能看到傅邵勳正坐沙發上,看雜誌,即使很安靜,也無法忽視,天生的吸引眼球的主,走過他身旁的幾個服務員,似恨不得把眼睛貼上去。
“邵勳不用化妝嗎?”安欣然眨眼,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化妝師微愣,沒明白安欣然口中的邵勳。
“就是他。”安欣然手指了指。
“傅太太,你說的是傅先生啊,傅先生是天生的衣架子,他的俊臉也不需要任何修飾。”化妝師眼眸冒着紅心地說。
安欣然摸摸鼻子,閉嘴,真怕又有很傻的問題從自己的嘴裡冒出來。
“傅太太,請來這邊,換上禮服。”
安欣然被領進試衣間,站着一排人,每個人手上拿着款式不同的衣服。
“這些衣服都是傅先生親自挑選的,他吩咐讓你選一套自己喜歡的一件換上。”服務員道。
安欣然一件一件看過去,不得不說,傅邵勳很瞭解她,這幾套衣服都是她喜歡的風格,相對其它顏色,她更喜歡素雅的白色。
“就選這套吧。”安欣然拿過白色禮服,走進最裡層。
她出來的時候,看到傅邵勳端坐在對面的綠色沙發上。
不是在外面的沙發上嗎?
安欣然不自然理了理腰部上帶子,這段時間伙食太好,又胖了,她想減肥,傅邵勳也不讓。
傅邵勳聽見動靜,緩緩擡頭,眼眸閃過驚豔,站起來,走到她的跟前,不掩飾地誇獎:“丫頭,真好看。”
素雅雪紡白色禮服,與安欣然白色肌膚,相得映彰,摘下眼鏡,清澈乾淨的眼眸裹露,精靈透徹的靈性,似畫裡走出來的美人。
安欣然在傅邵勳赤裸裸的眼神中,嬌奢的低下頭。
傅邵勳看她空蕩蕩的脖子,少了一樣東西,打了一個響指。
“把存放在這裡的項鍊給我拿過來。”
安欣然茫然着看着他,項鍊?
服務員送上來一個水晶盒子,傅邵勳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根精緻的項鍊,四葉草圖案,鏈身精細。
“丫頭,我幫你帶上。”
安欣然很喜歡這根項鍊,第一眼就看上,挺直腰間,背對着傅邵勳,脖子上一涼,項鍊帶上自己的脖子上。
不由自主,轉了一圈,驚喜寫滿臉上。
傅邵勳微抿雙脣,黑眸的寵溺,嘴角微彎。
“你不去換衣服嗎?”安欣然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十萬個爲什麼,總是在說嗎!
傅邵勳招招手,一旁等待的服務員,立即將手中的禮服送上。
“坐在沙發上等我。”傅邵勳捏了捏安欣然的小臉。
安欣然百般無賴的坐在沙發上,手撫摸脖子間項鍊,想到馬上要參加一個酒會,不堪入目的回憶映入腦海。
是她一輩子都不想想起的事情。
那次安家要參加一個重要的酒會,會來很多上流社會的人,原本安欣然是不用去的,安父見她有幾分姿色,想利用她去認識幾個公子哥。
她沒有禮服,去找安時悅借,那天安時悅出奇的好心,沒有冷嘲熱諷,從自己的衣櫃裡拿出一件禮服給她。
她還對安時悅萬分感激,說等酒會過後就請她吃東西,她錯過了安時悅眼中的陰謀。
在酒會門口,安時悅也送了她一根項鍊,那根項鍊很醜,她很不喜歡,但因爲是安時悅第一次送她東西,她就帶上了。
也就是帶上了那根項鍊,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丫頭,在想什麼呢?”傅邵勳出來,看安欣然眼神無光,在發呆。
“啊,沒有。”安欣然揮去腦海中不好的回憶,凝聚視線,看向傅邵勳
黑色西裝禮服,天生的貴族氣息,使他整個人更神化莫測。
她不是花癡,但都快要臣服,成爲他的迷妹。
“真帥!!!”安欣然讚歎道。
“我老婆這麼好看,如果我不帥,怎麼能配上我老婆呢。”傅邵勳難得一次的自戀。
安欣然嘖嘖色,暗道:自戀。
“邵勳,這次的酒會對你很重要嗎?”安欣然冥想幾秒,問道。
“不是很重要,丫頭,你只要跟着我,就可以。”傅邵勳一手打着車盤,一手握着安欣然的手,給她鼓勵。
安欣然微慘白的笑笑。
那天她帶着項鍊跟在安時悅的身後,不敢輕易走動,安時悅說她要去衛生間,她纔沒有跟着,自己走到糕點的地方,吃起東西。
這時,一個服務員走過,不小心將一杯酒倒在她的身上,她驚慌意亂,理禮服上的酒渣,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這禮服是她向安時悅借的。
完全沒有注意到,禮服背面一點點的裂開,周圍人的嬉笑聲,她以爲只是在笑她身上的酒渣。
挺直站起來時,身上的禮服脫落,她緊忙撿起,當時還好她比較保守,在裡面多加了一件內服,纔沒有走光。
而後,安時悅慌慌張張的走出來,說她的項鍊沒了……
“丫頭,你怎麼了?”傅邵勳伸手在安欣然的眼前揮揮,打斷她的思緒。
安欣然牽強笑笑,說:“沒事。”
“是不是很緊張。”傅邵勳皺起好看的眉峰,是他逼太緊了嗎?他有能力讓安欣然躲在他的羽翼下安然過一輩子,他了解安欣然的性子,絕對不想這樣。
“有一點點,怕丟了你的臉。”安欣然另一隻手的手心都在冒汗。
傅邵勳揉揉她的小腦袋,“你這小腦袋,一天都在想什麼,不管你做什麼,都不會丟我的臉,不要緊張。”
“邵勳,我發現最近,你的嘴巴像吃了甜蜜一樣,會說很多很多情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偷偷練習去了。”安欣然暫時撇開自己想逃避的心裡,和傅邵勳打趣道。
傅邵勳笑着搖頭,下車,繞過車身,做紳士禮,將車門打開。
安欣然配合着,淑女範的下車,手挽上他的胳膊,面露笑容,心裡暗暗給自己加油打氣。
安欣然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你今晚一定不能給邵勳出醜。
走到酒店門口,一身紅色禮服,塗着大紅色口紅,看見他兩,準確說,是看見傅邵勳,迎上來。
“傅總裁,你過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嬌滴滴的聲音讓安欣然雞皮疙瘩掉一地。
“你是誰?”傅邵勳冷冷地問,連看也沒看一臉。
紅衣女子的笑容僵在臉上,安欣然瞬間覺得紅衣女子很可憐,不認識,還倒貼上來。
“傅總裁,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就是那次在酒吧,你抱住我的女孩。”唐靈思焦急地自我介紹說。
安欣然偷偷在傅邵勳的胳膊上狠狠的捏一把,桃花運真多。
雖然傅母已經將事情跟她解釋清楚,但看到本人出現在這,她心裡就很不舒服。
唐靈思是這次舉辦酒會的千金,那次緋聞後,她被送出國,好不容易央求父親放她回國,知道傅邵勳也會來參加酒會,精心打扮一番,就一直在門口等着。
傅邵勳寒冰視線掃了一眼唐靈思,印康是怎麼辦事的,這個女人怎麼還留在本市。
印康正在海邊度假,冷冷打了一個哈欠,熬了多少個晚上,才換來的假期,想想都心酸。
也不能怪印康,那段時間傅邵勳因爲安欣然,處於暴躁邊緣,任何人的報告都沒有認真聽過,也就忽略唐靈思身份的事情。
“讓開。”傅邵勳對除安欣然的女人,沒有任何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