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閃電之巔下來已有幾天,雷卓旭找不到晴然便鬱郁不歡,幾天冷酒澆愁,心中不是滋味。她可是因他的無信不返生氣離開了,或是因他久等不來自己朝北溟去了。總之,心裡很難受,像煎着的螞蟻在心頭爬。他離開了一個月,找了她半個月,至今她仍無音訊。
北淵山脈最深處米耳湖格爾賽的酒真香,滿寨子都是釀酒的天才,他們懂得讓酒在最佳的發酵期內成爲佳釀。格爾賽位於渚水之邊,賽南亭外。渚水地處丘陵地段,山野空氣甜美,景色蔥鬱,自然酒香飄野,四野空曠。
北溟的神人一般以酒當食,女人吃各種水果釀製而成的果酒,比如蘋果、櫻桃、梨、黑醋栗、草莓、梅、奇異果等。
果酒區別於葡萄酒獨自成名,保留了水果獨特的個性和甜味,故飲用時有輕鬆愉快感。以柑橘爲主要材料而製成的藍色瑪格麗特以龍舌蘭、藍色柑香、砂糖、細碎冰和鹽一起調製。調酒師傅在杯中抹上一圈檸檬汁,均勻地蘸上鹽,然後將冰塊和材料倒入果汁搖勻,杯中立刻呈現湛藍的海洋。男人捧烈酒,百米樂酒、雞尾酒、紅酒。
深夜。雷卓旭一個人在酒香飄脖的寨子裡找樂子。
“老闆,給我斟三杯黑醋栗果酒。”雷卓旭道。
調酒師身着黑色緊身制服,制服及膝,直趁他健拔的身姿;長髮飄逸,順直如有光澤;明眸皓齒,眉峰高挑,平添一抹峻酷。
“大哥什麼時候也喜歡喝上小孩兒喝的果酒了。”其聲剛、穩重,不同於女性慣有的尖銳。
“秋妹,原來是你。”雷卓旭咬開瓶蓋,神情豪邁,“我平生只對三樣東西最感興趣:財富、女人和酒。而果酒其性甜,不烈,補益健身,並對心臟好,是一種難得的***,喝之何樂而不爲?”
那調酒師回過身來:“大哥,我幫你調杯藍色瑪格麗特吧。那酒所帶的微鹹在舌尖和牙齒間顫抖,非常纏綿悱惻,如大哥所等愛人的心情般。”他的臉容冷峻,不,確切的說是冷豔。
“你快回去吧,免得父親沒人照顧。”雷卓旭索性道。
“我剛剛下閃電之巔,等不及回去,阿姆說格爾賽的酒香,要我多供些回去,我便下來了。”電秋說。
“阿姆告訴我她的身世了。”電秋低頭,沉默了一下,又道:“阿姆來至南禰郡,那時都說南禰的美人兒南喬米兒如何標緻,父汗聽信了傳言,攻打南禰郡,搶下了別人的妻子。”
“那又怎樣?”雷卓旭的思緒中有一絲肅殺。
“我們不是親兄妹。”電秋終於說出,“我是……別族的女兒。”
“那不很好?這樣也省的他讓你煩勞軍務。”
這是個野蠻的時代,誰的力量強大,誰就可以得到最豐富的食物,最美的女人。在這個時代,他們信奉的是力量。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存在,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組合,純粹的血脈、統一的種族合併組成了國家。每個國家依照基本國情制定法規律典,特別是明文規定種族間不準隨便通婚,混淆五行血脈。
部落一般是由蠻人首領帶頭組合而成,分佈在北淵南淵兩大山脈一帶,他們信仰團結乃義氣之邦。比如說澤王家就統一了整個北淵的蠻邦部落。而村莊基本上都是良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或者自力更生,種田莊稼。
雷卓旭反笑道,“電雷澤王一直視你爲己出,若不是深迷戀南喬米兒,也不會任由她生下你。他甚至幻想你是他親生孩嬰,故一直把你當男孩養。”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南喬米兒被電雷澤王搶回閃電之峰後,一直不吃不喝,當南禰郡王的頭顱被掛在閃電之峰上時,她不顧衆人的阻礙,不畏懼澤王的厲害,親自去祭拜瞧看。
她披着的薩莉絲巾被荊棘割斷了,刺入她的肌膚,割出鮮血,她也不顧及。冷月高懸的晚上,烏鴉哇哇,米兒來到的時候,只見到了騎在駿馬上的澤王蒼白的面孔。
澤王扶米兒上馬,對她說:“親愛的南喬郡主,你的絲巾割破了,你不能不上馬,那樣你的腿明天會走不動的。”
米兒扯下絲巾說:“對不起,尊敬的澤王,我現在已淪爲您的奴婢,不能上您尊貴的戰馬。”
澤王並沒有生氣:“沒關係,能娶到像米兒如此重情重義之人,是澤某之幸。”
雷卓旭其實早知道阿姆南喬米兒並不是他的親阿姆。他至懂事起便一直陪在阿姆身邊,不到一年,阿姆便生下了玉簟秋,便是如今的電秋,也就是他從小最疼愛的大玉兒妹妹。
雷卓旭喜歡小時候的玉兒,她打扮得像南喬米兒一樣有波西米亞風格。她留着織着細小辮子的長長的頭髮,穿着部落裡五彩花瓣染成的麻線衣。她喜歡叫他大玉哥哥,喜歡牽着他的馬四處亂逛。直到四年前,父汗電雷澤王下了一個命令,不準女眷跟隨打獵,電秋便變了樣,從一個聰瑩玉秀的小姑娘變成了如今活脫脫一個不昧風俗的“迷魅少年”。
這或許是緣於那個叫翼的男人。
他的出現給了電秋心靈上的無限快樂。而他後來的受傷離去,更是給了電秋一個驚雷般的打擊,讓她從此不喜女兒心事。
說到雷卓旭這個妹妹,可是個大美人。紅脣如火,黑衣爍爍。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電秋一直修煉電系魔法,從小渾身帶電,只要一觸摸她,無論任何人,都會被電擊到,或重傷,或不幸身亡。
再一次聽起語涵談及離厭是在一個溫暖的冬日。冬季裡略顯乾燥的氣候在暖陽的薰陶下初綻溫情,稀薄的空氣時不時的吹來絲絲北風,有一點兒些微讓人清醒的冷。霓羅穿着色澤飽滿而純淨的豔色棉裙在羅藤椅上盪鞦韆,而語涵敦厚地站在她的身後,爲她推蕩。
語涵說道,韶光無情,很快又將冬去春來,我們又長了一歲。
煙羅公主霓羅是天帝最疼愛的小女兒。她的母親端懷夫人是修羅王之女。她擁有無比的美貌與財富及端莊。思緒紛飛,霓羅公主目不轉睛地望着語涵說,我喜歡夏的浮華熱烈,喜歡春的五彩斑斕,而今冬的古樸深邃寧靜是我一個小女孩無法望穿的。只知秋天亦觀作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語涵笑了,笑得矜持而淡定。
霓羅繼續說,我很想知道也很好奇哥哥以前那位叫離厭的背上有巨大羽翅的朋友,既然他這麼愛他的父親,爲什麼他的父親這麼不顧人倫,要驅逐他呢?
語涵走至窗戶邊,目光遙遙望着遠方,這是一個秘密,其實離厭兄弟一直在希冀他的父親能向他懺悔自己的過錯,他一直在等待那一抹傷害過後的擦痕,它應該會隨着時間的浸染沉澱更濃郁的色澤。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離厭的母親璇兒爲救她的另一個與別人生的孩子,借與魔君聯姻暗自潛入魔界。在魔界深處有一片未被開墾的伊甸園,那裡有陽光和雨交接的最美的顏色,並有無數仙草和靈藥在陽光和雨露裡生長。璇兒救兒心切,不惜在夜晚獨闖伊甸園。
殊不知,一物剋一物,有藥草的地方就有毒草,有善良溫順的獸類就有兇狠的惡獸。
尋找中,璇兒在悽風冷雨的夜晚爬上陡峭的山崖去採摘那一朵像夜明珠一樣閃爍光芒的仙草靈藥的時候,被一株叫亞拉託的毒草割傷了腳腕,很不幸,她沒有采到花葯,便失足墜下了山淵。
離厭用僅有的一點魔法算及母親在伊甸園中有難,便不顧衆人阻攔硬闖伊甸園。他用感心術找到了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母親並懇求父親用魔界貴重的魔藥之花救治她,可是他的父王拒絕了,只說:已經沒救了,救了也只是殘廢。
她母親的憧憬美好得太單薄,脆弱得沾染不得塵埃。以爲魔君對她好便是一心一意愛她,以爲愛一個人便可以不顧年齡,不顧身份,不顧種族,甚至不顧生死作生死相許。
離厭不信母親沒救了。魔界不是有最美的曼陀羅花嗎?它可以醫治病痛也可以製成毒藥害人,還有伊甸園內不是有治各種疾病的靈芝仙草嗎?怎麼會沒救?離厭不信,與父親爭執。
他的母親在臨死之前告訴他,他有一個大他兩歲的哥哥,現在隨獵戶居住在湖泊森林裡,他得了一種怪病,不能進食,每天靠允吸淚滴之湖中的清水扶持而生,現已全身器官顯現出衰竭跡象,希望他取得仙藥救治他,這是母親最後的願望。
離厭狠心道:好,好。可是他那狠心的父親在知道內密後,用最高魔法徹底關閉了伊甸園之門。他氣極,母親病危之際,在空中與父親拼殺。
父親扣住了他,並驅逐擁護他的人,把他鎖在了黑色淚滴之湖。
美麗的母親與病重的哥哥在危急關頭死去。至此,他不能原諒他的父親——魔界之王。
最後呢?離厭出來了嗎?語涵悄悄窺視她似火的炯瞳,卻選擇了笑而不語。不去袒露,不去傾吐。
在那一個朝花零落的初晨,十八歲的霓羅獨自在紅蓮開放的碧波上起舞。她穿着繡滿荼蘼花的霓裳裙,旋轉,蜻蜓點水般的起舞。她有點口脂,描秀眉,手指上塗彩丹寇。她的秀髮已長至腰間,用紅絲帶輕纏,輕逸飄揚。
偶爾,她想到了哥哥語涵和猜想中的神秘的離厭。離厭,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天道無情,人性自私。那一年,大地四面楚歌,妖王暗中使計,活死人,生白骨,以魂魄爲咒,平四方震天地,掀起天地間軒然大波。這個叫離厭的半妖少年,在妖族的聖典上脫穎而出,自掌乾坤,戰諸天萬主,開宇宙洪荒,化天狼吞月,統三千世界,殺出一片朗朗天地,尋得大道,踏上不同尋常的渺渺修仙路。”
“他一向我行我素,過五關斬六將,披荊斬棘,立於世界武林之巔,俯視天下英豪。”
“在這個白非白黑非黑的世道,這一切皆是計中之計局中之局。”
離厭,離厭,離開,厭倦。
翼……
關於暗公主與軒轅十四王子的姐弟情與最初的遇見。關於語涵王子與離厭王子的兄弟友誼與他們的女孩,煙羅公主。聖潔史末,煙羅降世,萬神歸寂。
致與仙后白雪公主與軒轅十四的愛情。
滄海桑田,斗轉星移,青梅弄竹馬,從此我的心裡住了一個人,漫長的時光歲月裡,我尋找着夢裡記住的馨香,好像是藏在夕陽炫麗的斜陽。多少個日子,沿着記憶的痕跡,尋找着記住的芬芳,想見到過去夢中你天真可愛嬌嗔的模樣,還有那青春時光的炫麗斜陽金色的霞光。縱觀宇宙星河,彈指年月間,小小的你,穿着藍色的公主裙,在櫻花樹下傻傻等,亙古不變的夢境裡,你輾轉又離去,講述着殭屍王星最後的女王白雪公主被封鎖在城堡中的歲月。
白雪公主的乳名叫紫瞳,其實她的眼睛並不是紫色的,瞳孔也不是純澈的紫色,她的眼睛是藍色的,就如秋日裡雨後湛藍如洗的天空般,那麼深邃幽藍浴滿神采。那雙紫眸是她透過凡世看到的最美的依戀,那個擁有紫眸的黑衣勁裝少年總是出現在她永恆的夢裡,那個不知名的悠遠夢境不知伴隨她多久,從她出生開始到八歲那年跟隨全體皇室人員服藥沉睡,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在這個經久不變的古老傳說中,她是仙后白雪公主,他爲獅子座軒轅十四王子,他們經歷了十世之旅,締約十世之盟,有十世之約。
白雪公主與軒轅十世戀曲。
第一世,她爲舞寧仙后白雪公主白纖舞,他爲諾亞九州統治者獅子座軒轅十四帝星白胤王。他建立了統一整個東方神域的規模龐大的軒轅王朝,她成了軒轅王朝第一國母。他們相遇在北溟諾亞森林天鵝湖畔,在花仙子迷情結界裡有過一段極其曖昧慰貼的往事。
第二世,她爲睡美人愛洛公主,他爲卞奇王子,英勇的王子翻越死亡地界來到古老的城堡打敗了黑森林危險的強大女巫吻醒了城堡裡沉睡的美麗公主。
第三世,他爲光明天使族少女勤娩,他爲黑暗天使族少年亦榫,他們的愛情旅程十分艱難,因爲光明與黑暗在宇宙經歷一次次大戰,他們也經歷着刻骨銘心的家族仇恨,種族歧視。
第四世,她爲冰族少女冰靈,他爲火族王子玡明,他們相愛在一個無眠的夜晚,第一次見面,她的心中便溢滿了對他的愛戀,這是任何仇恨也不能消除的愛戀。
第五世,她爲暗夜精靈族公主繡參,他爲光明精靈族王子艮琪,他們是一對人人羨慕的璧人,日日夜夜相依相靠,在精靈族居住的森林裡一起唱歌舞蹈,優美動人的歌聲讓萬物爲之羞澀。
第六世,她是多病凡女銀瓶,他爲慈愛天父蘇綠,在教會他們的愛是不被允許的,在他們相愛的那個夜裡,女孩因爲疾病危在旦夕,天父爲她誦經祈福。
第七世,她爲清麗絕俗小妖精錦鼠,他爲豪氣沖天捉妖師擎天,捉妖師爲了捕殺妖族犯下殺孽,但妖精女孩錦鼠的出現改變了他對於妖族的看法,不可信的是作爲捉妖師的他竟然愛上了一隻妖。
第八世,他爲天界公主思琴,他爲凡族青澀少年璧曉,他們爲了相愛,拋棄了顯赫的貴族身份,一起耕耘着愛情的酸甜苦辣,柴米油鹽。
第九世,她是鏡之雲荒大陸三公主雲芸,他爲顏國土族皇室即貓族兒孫顏庭,他們的愛情雖然不被人祝福,卻成就了一段亂世佳緣。
第十世,她爲帝釋天之女修羅公主煙羅,他爲摩羯座王子離厭,請你不要說只有友誼才能萬萬歲,請你別問摩羯座是幾月。
仙后白雪公主是宇宙之王宙斯和王后赫拉所統治的殭屍王星蜜蜂族最後一位嫡親公主,即全世界最後一位女王白雪女王。殭屍王星是高等人族高端醫藥學物理化學工業科技文明和數碼電子信息計算機超強控制系統高新武器高科技時代。宇宙星球毀滅大戰開始,殭屍王星蜜蜂族皇室所有人將服毒離開這個世界,而那一年白雪公主不到八歲。白雪公主的男人是藥王星藥王佛之子獅子座軒轅十四王子。白雪公主從八歲開始就被家族最高領導者禁錮在封閉的鐵城堡裡,只有黑麪罩機器人爲她準備一些裹腹的小點心與糕點飲品,城堡是全封閉式樣的,連窗戶都是飛鳥不進的巨大鋼製鐵框鎖鏈所製成。白雪公主就這樣一直一直沉睡在鐵城堡無數個世紀,偶爾醒來站在窗戶旁看看鐵窗外春夏秋冬一成不變的景色。那些沉睡在城堡中的歲月。一年一年,一月一月。當推開鐵窗,在白雪飄飛的午後,飲一縷清茶,想起你流浪宙宇的時光,翩然輕擦。那些封鎖在城堡中的歲月,一年又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明顯,白雪公主佇立在城堡上高高的鐵窗前,看盡風華滿月。每年冬天大雪一次次來臨,鋪滿天地間雪白一片,如遺忘的時光,讓白雪公主孤寂的人生劃上不完整的句號。
殭屍王星又名爲黃蜂星,它的最高統治皇室爲蜜蜂族,姻親家庭爲藥王星螞蟻族罌粟花界。
殭屍王星即宇宙之王宙斯和王后赫拉所統治的以工業科技文明爲主的無神論電子計算機操控的物質經濟世界。
殭屍王星,它曾今是宙星海最後一個統治全宇宙的王星,它的最高統治階級是宇宙之王宙斯和王后赫拉,還有宙斯的弟弟奧爾修斯王。
王后赫拉是國際小姐友誼公主紫悅,她是水星聖女赫爾黛芝,人魚公主密涅瓦的親生母親,北溟海即無盡海人魚帝國水黛子女王即密涅瓦公主。
白雪公主是殭屍王星蜜蜂族正統王室最後一位嫡親公主,即白雪女王陛下,她的生父爲水星楠凡王子,生母爲西王聖母,即統治崑崙仙界十萬八千年的崑崙山玉濁峰西王母白水香,乃金豹女,那時候白雪公主閨名白纖舞,乃雪狐之女。
在宙星海之戰開始之際,白雪公主的王子出生了。他就是獅子座軒轅十四帝星白胤王,名蕭,藥王星螞蟻族罌粟花界第一王子。軒轅他的親生父親是藥王佛神農炎帝,火星本源。軒轅他的親生母親是嫣後,納蘭嫣然。納然嫣然曾經是太陽焰星斗羅大陸紅王家的嫡親獨生孫女王母娘娘身側第一女君弄玉,獸王比薩之妻聖巫女玲瓏。
藥王星是以螞蟻爲主神的昆蟲界,殭屍王星皇室蜜蜂族的附屬星球。
電秋十六歲那年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愛。她在北溟諾亞森林黑色淚滴之湖認識了那個叫翼的魔族男子,背上長有巨大的黑色羽翅,樣子十分邪惡,脾氣也有點兒古怪,可是深交後,電秋髮現他是個不錯的對象,細心又有耐心。
交往數十個月後,他們還沒有一次親密接觸,拉拉小手,親親小嘴都沒有。但翼一直隱忍熱血,等待時機。這天,電秋沐浴完,穿着五彩的波西米亞長裙,十分豔麗,翼偷偷地想親吻電秋。
可是電秋殘忍地拒絕了,翼十分不解,問了許多個爲什麼,電秋沒有多餘的解釋。
那段時間電秋幾乎每天都跑到深山裡,不見蹤影,或是當場拒絕道,“別這樣,以後的日子還多着呢!用不着這麼心急。”翼心中有很多疑問,是不是電秋不愛他了?那他還留在這做什麼?他越想越不舒服,於是想離開。
電秋挽留他:“留下好嗎?我是愛你的,翼。”
翼喝醉酒了,醉醺醺地說:“電秋,讓我吻吻你,抱抱你,牽牽你的手,可好?這樣我才感覺你還愛着我,我們的愛才有意義。”
電秋也知道戀人之間需要碰觸的火花。經過一番心裡鬥爭,低頭答應了。
然而那年夏,當熱戀中的他們牽手的那一刻,慘劇發生了,翼的手,那隻牽着電秋的右手,被電秋身上的雷電電波一瞬間烤焦了。本來一雙潔白修長的手被電得炭黑炭黑的焦黃色,十分可怖。那一刻,翼疼得大叫。
“你就是這樣報復我的嗎?我再也不要理你,再也不想見到你了。”翼沒聽她解釋,便帶着傷口離開了。
電秋心中吶喊:不是這樣的,翼,是我從小練的雷電心法武功,讓我這樣不能和任何人接觸。對不起,翼。是我傷害了你,本來我以爲廢去我所有的武功便可以和你在一起,可是命運還是捉弄了我們。即使我廢去了雷電內功,也還是不能留住你。她閉目神傷:是不是我不該有愛情,還是這份愛本來就沒熟?
自此,翼回到了黑森林,再也沒出來過。
因爲倔強,電秋也沒去尋找。翼在死亡前曾和她拉過手,便從此身殘,自此躲進黑森林中黑色淚滴湖旁,整年整年不見出來,不敢再見電秋,整日以湖水洗面。所以電秋一直不敢交男朋友,索性天天扮成男人,混跡江湖。這成爲閃電之巔的一段禁忌之戀。每日,電秋又重新習練雷電心法,從零開始,她相信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在這個世界纔有立足之地。
很多很多年後,有一個蒼老的男人,人類的祖先普羅米修斯,始祖鳥,孔雀明王,冥哥哥,總是回憶這一段隱沒在黑色淚滴天鵝湖的經歷。
沒有父親的令牌我們是不能擅自離開天界的。那次,是因爲父親帝釋天有命令,他要我去北溟採集聖雪蓮四葉草之果,來作爲謹獻給師尊的供禮。於是我穿越冰冷的洲界線和寂寥深沉的大洋,徒步翻越烈日下的沙漠和棱角桀驁的山脈……
你知道,整個地域共九洲,而種族不等。人族分金木水火土五族,四海還有龍族、冰族、原始森林中還有羽族、獸族。我下凡時,人間還算和平,只是,五族間嚴厲不準男女通婚,婚姻制度極其苛刻。
我終於在預約的時間內,找到了極北之地。我飛翔在極光絢燦的蒼穹之上,下面是被極光籠罩的黯然出塵的黑色陰影下的嚴寒帶針葉林,像是忠誠的戰士。
對,每年的大部分時間都籠罩在漫長而寒冷的冬季裡。
那裡應該很美!它靠近冰海,但並不是冰天雪地,而是有數不盡的湖泊、江河、溪流和森林。在這片湖泊森林裡,有一個最遼闊最湛藍的上蒼饋贈,就是黑色淚滴之湖。而開始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湖,直到遇到一個黑衫少年。他的背上有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翅,紛飛如黑色夜空中的星辰。開始,他以爲他是惡系天使族的男孩……
那個風雨交加的夜裡,他頹廢地走着,想要尋找供自己睡覺的居所。
暴風雨越來越大,他因爲飢餓而感到昏沉,他看到前方有隧道,漆黑地看不到盡頭。他隱隱感覺有危機,他用最後一絲信念走了過去,挪到不透風的角落,把大衣脫下來蓋在身上,用手緊緊護住心臟的部位,然後沉沉睡去。
晚上,深夜。一個人影路過隧道,帶來一羣蝙蝠,紛紛飛過山崖。一陣響聲過後,人影跌落在隧道邊緣,站起,然後轉身。溪水的光芒映照出她窈窕的身姿,是一個紫衣女郎。她裹緊了衣服進入暫時能躲避暴風雨的隧道,就在那裡看見了一個昏昏睡去的男人。
隧道很黑,但隧道外打過閃電,閃電亮起來的時候她能看清這個男人頹廢藝術氣質的臉龐。
“你是什麼人?”語涵驚醒。
“請問這裡叫黑色淚滴之湖嗎?”女子幽然道。
“我不知道。”
或許是因爲飢餓還是對未知的恐懼,語涵的回答有些褻慢。女子穿着長裙一步一搖,瀲灩如花,向他走來,他忽而看到她的臉散發出不可一世的容光,便不再注目,道:“姑娘遠道而來,想必也是來找什麼東西的。”
“對,我來找人。”
後來,語涵才知道,她是魔族公主,離暗,她來黑色淚滴之湖找他的弟弟,離厭。離厭從小受到魔族的歧視,被其他兄弟姐妹喻爲魔界的半妖,只有姐姐離暗比較關心他。
語涵和離暗似乎很投緣,兩人呆在同一個洞穴,聊得比較起勁起來。離暗說:“離厭的媽媽是羽族人,也可以稱得上是位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公主,名稱璇兒。她的姿容美豔,膚若美瓷,脣若櫻花,金髮垂腰,是羽族最美麗的公主。”
“開始她來魔界的時候,我還只有六歲。她的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着霞波,便如透明一般。烏黑的頭髮,挽了個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蘇,她說話時,流蘇就搖搖曳曳的。父王說,要我叫她璇姨。”
後面的事情,語涵是後來聽離厭親口說的。他認識離厭也是緣於她的姐姐。剛開始,他還和離厭在湖上交手,幸虧姐姐來得及時,不然兩敗俱傷。
離厭說:“母親嫁給魔君其實是去竊取資料,救她的另一個孩子。”那時,剛生下他的時候,母親常帶他來黑色淚滴之湖外的森林裡玩耍。有時,父親也常來捕獵,那裡隨處可見麋鹿、山貓和狼獾,以及鰷魚,鱒魚和北極茴魚。
在他四歲的時候,從父親那回來,閒暇時母親似乎開始晃神,常常要去比練功的離厭還起得早。早晨模模糊糊的青色天光裡,離厭還沒走近,就驀地發現一個頎長的身影立在一片晨光裡替藤蘿澆着水。
母親有着立體秀氣的側臉線條,只是那麼無言地站在光影中,就已然是一幅畫了。
他不知道母親和父親爲什麼就走到了這一步,明明不是有多大的家仇國恨,明明相互間也沒什麼積怨成淵,但一家人就這麼散了。佛語說,愛別離苦。他也不是不懂得,曾經那樣篤定跟隨的父親,就這樣隨着母親的離去,而各自離散。
離厭,離開厭倦,離開了曾今厭倦有你的日子,那就是又開始喜歡了。離暗公主電秋與軒轅十四王子翼的傳說悠遠綿長,秋妹總是回憶當初那段被深深雪藏在黑色淚滴的禁忌感情。碩果累累的秋天,霜寒過後,驚起鳥雀嘶鳴,過冬的鳥兒都回去了,只有一樹寒鴉不肯離去。那時我們很年輕,做事衝動又有勁頭,還不肯聽話考慮後果,直到他的離去,才明白過來最值得珍貴的東西究竟在哪要怎麼去得到。
關於暗公主與軒轅十四王子的姐弟情與遇見,驚鴻照面的一瞥之情,註定帶給童年時候的翼無數閃光點與黯然消逝的淚滴。我漸漸地懂了……
每當男孩翼受傷流淚的時候,他都會一路跑來北溟諾亞森林黑色淚滴之湖,哭泣、舔舐傷口,因爲黑色淚滴之湖便是他的眼淚形成的,他本就是一個無父無母漂泊爲生的孤兒,在這芸芸世間忍受風雨的摧殘。
電秋的相貌雖不是很好看,五官也並非十分精緻,可總有一種別人無法看透的神秘之氣,那或許叫做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