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別玩了。過來吃東西！”吳槍拿着個勺子在掉在火堆上方的鍋子裡攪動着，擡頭向水庫邊正帶着蘋果玩得不亦樂乎的許思喊道。鍋子裡煮的是方便麪，當然加了一些火腿腸，還敲了兩雞蛋在裡頭。靠近火堆的地上，則是放了兩瓶五糧液。瑤妹是不沾白酒的，吳槍又轉身去到車上，翻箱倒櫃的給她找來了一聽果啤來。
“喲呵，尼瑪五糧液配方便麪。這要擱以前，非得讓人傳網上去，完了罵咱裝逼不可！”許思懷抱着小貓蘋果，看着地上晶瑩剔透的酒瓶子笑道。
“這才叫一個範兒，來走一個！”程森拿過來幾個一次性的塑料杯，一人倒了一杯道。
“本來呢，這麼好的白酒，是應該用玻璃杯來品的。條件有限，咱還是用塑料杯算了。爲了咱們四個，向着未來踏出了第一步，乾一杯！”吳槍伸手用筷子從鍋裡撈出了一些方便麪，放進瑤妹的碗裡說道。
“走一個~”程森接過瑤妹遞過來的午餐肉罐頭，帶頭一口將杯中的酒給幹了。
“明天，咱們把補給給清理一下，看看還剩下些什麼，還缺些什麼，儘量做到心中有數。再往前走，就是高速公路，140公里之外就是省會城市了。缺什麼，咱們到時候就去補充什麼。”用筷子叉起一團午餐肉放進嘴裡，程森攤開手裡的地圖對許思他們說道。
“是啊，城市越大，補給品的種類才越多越全。可是，大城市人口多，相應的喪屍也會更多。”吳槍乾了杯中的白酒，有些憂心的說道。先前，要不是自己這夥人手裡有武器，恐怕在那個百多萬人口的地級市都難混下去。140公里，不出意外上了高速公路兩個小時就差不多能到了，在省會城市，面臨的困難會更多，遭遇的挑戰也會更多。四個人該怎麼生存下去，這實在是個大問題。
“啪啪~”程森將兩人面前的空杯倒滿，伸手拍了拍身邊的95突擊步槍的槍身，衝吳槍笑了笑。
“第一件事情，找到當地的駐軍所在，爭取把軍營給佔了。第二件事情，找到當地的大型超市，進行物資的囤積。第三件事情，也是我們之前疏忽了的事情，找一家醫院，囤積一些藥品和醫療器械。日子還長，誰也保不齊有個頭疼腦熱，受傷的時候，有備無患吧！”程森舉起酒杯，衝苦着臉端着杯子的許思示意了一下說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計劃總沒有變化大。一條，咱們的心要擰在一起。只要咱們自己不亂，什麼事情都難不住我們！”吳槍從許思手裡接過酒杯，往自己杯子裡倒了一半的白酒，將剩下的一半遞還給他說道。
“老槍這話在理，不是有首歌裡唱麼，團結就是力量。爲了咱們的團結，走一個！”程森舉起酒杯示意道，此時的程森怎麼看怎麼覺得吳槍是個干政委的材料。
“隊長，你說再過幾年等咱轉業了。還會有機會碰面不？”
“有，咱們是兄弟。誰混得好了，一定要帶其他的弟兄們一把。”
“隊長，俺對象黃了，跟着一個幹房地產的老闆走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放棄了一棵小草，整片的森林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隊長也會拽文了！”
“隊長，咱們中埋伏了，快走啊！”
“隊長，別忘記了替俺回家看看俺老孃，快走啊！”
“我宣誓，自願加入XXXX黨！遵守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遵守黨的紀律宣誓人，程森！”
“嘎~快來，隊長！嘎~隊長，弟兄們都變了，弟兄們都在等着你，快來。嘎~”
“啊~”程森猛地翻身而起，抓起身邊的突擊步槍，大口的在那裡喘着氣。擡手摸了摸額頭，這才發現沁出了一層冷汗。程森又做夢了，在夢裡，他又回到了部隊。又和那一班子弟兄們一起出生入死，那些曾經相識的面孔，在夢裡是那麼的活靈活現。可是最後，那些弟兄們，都變成了喪屍，在那裡對着自己獰笑着。
“程大哥，你又做噩夢了？”瑤妹掀開帳篷，看着程森額頭上的虛汗，還有那蒼白的臉色，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沒事，讓我緩緩，讓我緩緩！”程森擡頭沖帳篷外站着的瑤妹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對她說道。看着帳篷外面那已經大亮的天色，呼吸着帶着水腥味的空氣，程森點了一支菸，悶頭抱膝坐在帳篷裡吸着。良久，一直等到菸蒂燒到了手指，這纔回過神來。
“老程，聽瑤妹說你又做噩夢了？”吳槍手裡端着一個茶缸，上面橫着一支沾了牙膏的牙刷，遞到程森手裡關切的問道。
“沒事，只是心裡有些事情放不下，日子久了也就好了。”程森擡手搓了搓臉頰，接過吳槍準備好的洗漱用品對他笑道。他明白，眼下不是感慨和緬懷的時候。眼前的這幾個人，還都指望着自己。
“其實，大家都一樣。都有值得緬懷，值得留念的人或事。可既然現實已經變成這樣了，那麼我們就得往前看。好好兒的活下去，纔是送給過往一切的最好禮物，你說呢？”吳槍挨着在刷牙的程森坐下，在那裡緩緩說道。
“道理我都懂，放心吧，沒事的！唉，我說老槍，我怎麼覺着你丫越來越像部隊裡的政委了？”程森咕嘟咕嘟漱了幾下口，又拿肩頭搭着的毛巾擦了擦嘴角的牙膏沫，扭頭對坐在身旁的吳槍說道。
“老子的覺悟一向高的很，沒給老子提拔個政委乾乾，是部隊的損失不是？快點兒，把臉洗了來吃早飯！”見程森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吳槍心裡也踏實了一些。隨即在那裡和他開着玩笑道。
“榨菜配白粥，有助於腸胃的消化，不錯！”看着鍋子裡那粘稠的白粥，和一旁石塊上放着的幾袋榨菜，放鬆了心情的程森拿起碗來替衆人盛着早餐道。